樑一下子衝過來了,“不好意思,真不是故意的,季斐,你沒事吧?”
顧朗茳一下子踹過去了,“你打球還是打人啊,還串著場子來打?”
樑也有些心虛,“這足球剛玩,一時興起,沒注意。季斐,我先送你去醫務室,完了隨你怎麼修理哥,嗎?”
是人還是朋友,又真不是故意的,鄭宇跟徐斌自然不好說什麼了,顧朗茳心裡的火卻消不了,他瞧不得季斐捱打,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正要站起來就被季斐拉住了,“沒事,我回去洗一下就好了。”最後還是被提溜去了醫務室,好在沒傷到眼睛,將將在眼睛下面一點,青了一大塊。醫生瞧了瞧,說,“沒大事,不過挨著眼睛,不好塗藥,去買跟冰冰一下吧,晚點再拿熱巾敷一下,包個蛋。”那醫生瞧了瞧季斐的樣子,穿著個小白短袖,一隻眼睛好像不太睜的開似的,使勁眨呀眨的,下面青了一大塊,笑道,“看著怎麼這麼可憐呀,跟了家暴似的。”眼見著顧朗茳冷淡的眼神變得凌厲,樑連忙道,“王叔,您下留,饒我一命吧。”
顧朗茳帶著季斐去食堂弄冰塊敷眼睛,明天就要上課了,又是下午,這會兒人有點多。
樑風風火火地走進小賣部,“拿瓶凍冰的礦泉水!”他把水遞給顧朗茳,“快給他敷敷。”
顧朗茳把冰凍礦泉水往季斐臉上了,季斐開始有些不習慣,往後退了退,可是很快就自己拿著往臉上。樑在一旁看著過意不去,道,“小季啊,這次算師兄對不住你,下次你有事找師兄儘管開口。”
這時候顧朗茳回過看他一眼,樑心虛地笑了笑,上次運會慫恿琳達表白顧朗茳還沒來找他呢,又加上今天這樁,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突然對面飄過來一個聲音,“秦默,這三料冠軍可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一嘗,不是個東西呀。”
樑他們過去,就見幾個人在吃方便麪,吸的哧溜溜直響,“確實不怎麼樣,就一方便麪嘛,你還能期他多厲害?也虧得他們敢在公共場合出現,不怕丟人現眼。”
“皮厚嘛,你沒見我用開水泡半天泡不開呀?”
傻子都聽的出他們是什麼意思了,鄭宇慢慢站起來,“看他們校牌,一班的。”一班二班都是實驗班。
樑蹭地一下站起來,他就瞧不得別人說他兄弟,尤其還不直說,怪氣的。
顧朗茳正幫季斐冰眼睛,也不在意,隨口道,“別跟他們計較,呆頭呆腦的就剩卷子上那分數,如今連分數都比不過了難免刺激,算了。”他聲音不大,但也不小,且直要害,對面幾個人臉都變了,道,“總比你好,降、級、生!”
樑他們本來還有些氣不過,但看顧朗茳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突然就覺得跟對面幾個人吵掉價似的,也都坐下來了,懶懶的,偶爾瞟過去,頗有幾分瞧不起的樣子。
季斐本來還有些擔心,見顧朗茳不,總算放了心。
對面幾個人見他們一副不屑的樣子,心中更氣了,其中一個短的看起來稍微衝一點,道,“有什麼了不起,一堆人不是降級生就是留級生,看到那個腫著眼睛的沒?中考進了年級前十,還以爲多厲害,一打聽,又是一留級……”話還沒說完就哎呀一聲慘,顧朗茳本來拿著冰凍水在幫季斐敷眼睛,反手一甩就把冰凍水扔人家額頭上去了。
“楊正,你沒事吧?”對面一羣人圍著中間被砸的人著急,確定沒事後都站了起來,“你們怎麼打人呀?”
“別跟他們廢話,怕他們不?”被砸的人直接把原來那瓶水砸了回去,好死不死就扔季斐面前了,顧朗茳本來看著季斐眼睛那一塊青就有些悶,一下子脾氣就上來了,跟樑不能計較跟這幾個還用客氣嗎?直接就對另外三個說,“給我打,打傷了算我的!”
“等一下!”季斐一下子站了起來,可看兩邊的人都在氣頭上,說別打是不可能了,他退一步道,“要打別在食堂呀,大家看著多難看,傳到老師那都得記過。”
鄭宇表微微變了變,他已經是記了幾次大過的人,教導主任說過了,再犯絕不留,章建的校規校紀不容挑戰。實驗班那幾個也微微有些容,打架不是小事,尤其是打羣架,尤其是在食堂這麼顯眼的地方打,是一定會被上報的,到時候老師家長找他們談話不說,說不定還要被校領導在大會上點名批評,要是再站上去當著全校師生念檢討,那一世英名就毀了。
季斐見兩邊的人都有鬆的跡象,道,“咱們去宿舍後面的衛生區吧,方便,人。”
兩邊的人互一眼,顯然都同意了。正要走的時候,顧朗茳道,“等一下,我再去買兩瓶冰水。”
季斐道,“我了,還想要個麪包。”
顧朗茳一瞧見他腫著個眼睛問他要麪包,就覺得自己渾的,打什麼架呀,眼睛還沒好呢。
季斐又去問徐斌,“班長,你要吃不?咱吃飽了再打。”
徐斌想了想,那吧,“我也要麪包,帶火的。”顧朗茳看他一眼,他立即狗地補充,“我自己去買。”說著跟著顧朗茳一起走了。
實驗班的幾個人看著對方走了兩個,有點莫名其妙,那個被顧朗茳用水砸了的道,“靠,大戰在即,他們怎麼還去買吃的呀?”其它人愣了愣,有個看起來長的比較斯文的看了季斐一眼,道,“我們乾脆也把方便麪吃完了再打。”
等兩邊的都吃飽了,走了十來分鐘終於走到宿舍後面的衛生區,大家突然都有些尷尬,火氣沒了,覺要是突然抱一團打起來很奇怪。
顧朗茳看了季斐一眼,差不多也明白他的意思了,也知道之前自己衝了,特殷勤地拿了冰凍水給他敷眼睛。樑看他一眼,咳了兩聲,心想,這到底還打不打呀?
對方那邊的沒,看看他們,又互相看了看。
季斐這時候道,“其實大家都是一個學校的,都是學生,是文明人,什麼手打什麼架呀,這麼多人,真打了一定得傳老師那去,誰都佔不了便宜。真不服氣真要比,咱們比學習呀,看期末誰考的好,怎麼樣,沒誰怕吧?”
對方的人立即道,“誰怕誰呀,這次中考年級第一還不是咱班拿的?”
樑笑一聲,“那是顧朗茳不稀罕,你去打聽打聽,他從來不考第一,只考第二、第三。”
“只考的了第二、第三還有理了,還驕傲了?臉皮不要太厚。”
“可咱師兄能拿三個全國競賽大獎,你們拿的了嗎?”徐斌辯解。
“不用爭,事實勝於雄辯”,季斐笑瞇瞇地道,“大家都覺得自己班最厲害,就看期末吧,看這回年級第一誰拿,輸的班請贏的班吃飯,嗎?我們班有班長在這,顧朗茳在班上大家也聽他的,你們呢,能做主嗎?”
那被砸的當下道,“當然能做主,記得把錢準備好了,到時候咱們去市中心的海鮮樓。”
既然兩班都同意了,最後架自然沒打,各回各班去了,最後樑也走了,徐斌也走了。回了宿舍,季斐自己煮蛋熱敷,顧朗茳搶過去替他,討好地道,“咱家阿斐可真厲害,不費一兵一卒智退敵方呀。”
季斐竟然真的吃了他這套,得意地道,“那是,我多厲害,其實大家又沒深仇大恨,想想打起來是不是特沒勁?”難得他肯臭,顧朗茳正準備繼續拍馬屁,季斐突然出手了他的臉,嘆道,“哎,要是真打起來,甭管誰先的手,我敢說,老師一定認爲你先挑的事。要是再把你那句‘給我打,打傷了算我的’說出去,不定怎麼想你。”
顧朗茳握著他的手,“沒事,不用擔心,我解決的了。”
季斐撇撇,“你總這樣,就會來的,看誰比誰狠,還說什麼‘給我打,打傷了算我的’。可電視劇裡不是這樣演的,就你這樣的脾氣一定當不了主角,人家笑到最後的,都是看起來很和氣的,真做了壞事別人也想不到是他。”
顧朗茳笑著他的腦袋,“你這是讓我學嶽不羣呢,笑裡藏刀?”他上這樣說,心裡卻有些。他確實是這樣的脾氣,盛氣凌人,就是宰人也不掩飾,提前就放了話,結果不是他乾的也算他上。他也不怕,你算什麼東西?敢來,他就敢還回去,還雙倍奉還,就像季斐說的,看誰比誰狠。上輩子因爲這脾氣沒吃虧,他大哥就拿著這點作文章,連他親爸都冤枉了他幾次,以爲他對他大哥下了手。細細想來,他上輩子做事大多都是贏,可總伴著慘痛的教訓,多次差點就被到了絕路上。
“沒讓你學嶽不羣呀,可你打就打呀,別老一副挑事的樣子,不是你的錯也能賴你上。我說真的,顧朗茳,這點你可沒我厲害”,季斐得意地道,“我多有技巧呀,我跟人打架都不打人臉的,只踢下面,老師一看我臉上掛了彩問都不問直接教訓別人,其實我踢他們踢的可狠了,我……”
“季斐”,顧朗茳突然打斷他,“你是不是擔心我?”
季斐一愣,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去,“沒,不擔心,我就覺得別人多可憐呀,你這人看著下手就狠。”
顧朗茳笑了,輕輕他的腦袋,說不出的溫暖。
“你們兩個還要多久”,鄭宇站在洗手間的門邊,“我出來很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存稿箱2號:作者菌出差去了,作者菌要完了......沒有存稿箱3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