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個月他過的並不好,越到後面越糟糕,尤其是最後幾天的時候幾乎睡不了覺。那覺像極了上輩子,一心盼著看見某個人,可是周圍來來回回換了好幾撥,男男老老,就是沒他想見的那個,只能用沒完沒了的工作讓自己稍稍分神。
那時候他也是下了狠心的,心想,我就忍一個月,你若在那鬼地方多呆一天,甭管願不願意,我綁也要把你給綁回來。
索季斐說是一個月就是一個月,那天接到電話的時候顧朗茳覺得一顆心都靜下來了,他匆匆結束了與kg老總的會議,準備直接往家裡趕。
可是中途接到鄭大電話,說是在深海訂了位子,要給久在國外的趙政接風洗塵。
趙政對於顧朗茳算是一個特殊的人,比鄭大還特殊,因爲顧朗茳跟鄭大的是在這輩子建起來的,跟趙政卻是從上輩子建起來的。
上輩子顧朗茳發的晚,又不像這輩子一路開外掛學習槓槓的還一早跟了顧時殷創立自己的基業,那時候他除了拳頭什麼都沒有,整個人渾氣,上層圈子裡那幫公子哥本瞧不上他。又因爲他大哥有意無意地暗中使,他在那幫人那裡就混的更加艱難了。
可是在那個時候,趙政了他,說,我瞧著你對口味的,怎麼樣,咱做個兄弟?自然不會一句話就結了兄弟,不過後來兩人倒確實互幫了不。
趙政這人在圈子裡其實玩的開的,也有人緣,就是有時候忒損了,又有點多管閒事的病,沒得罪人。加之他跟他後媽一直不和,對他那後媽生的弟弟更是一直沒好臉,他爸忍了他許久,終於在一次他用車將他弟撞了後忍無可忍,經他爺爺同意,將人送國外去了。
不用說,趙政是被冤枉的,去的也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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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朗茳這輩子認識他時正是他高中跟著顧時殷在外做事那會兒,兩個人臭味相投,很快有了。
趙政去國外的時候顧朗茳去送了,那會兒景其實慘的,一向前呼後擁的趙政站機場大廳裡,著煙看邊男男上演煽戲碼,邊卻一個人都沒有,以至於顧朗茳出現的時候趙政差點沒抹把辛酸淚,說,沒想到你他媽的這麼有良心。而顧朗茳說,我以爲你要說我良心被狗吃了。當然,後來鄭大也來送趙政了,來的時候還顯得焦急,說政兒,哥路上堵車了,你彆氣。顧朗茳與鄭大也就是在那時候結識的,這又是後話。
雖然跟趙政的是特殊的,是朋友中的升級版,但在季斐面前一切人都是浮雲,顧朗茳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然後鄭大說,來吧,你家那位不是想支援什麼貧困地區的教育?政兒說gc想在咱國家捐錢投個慈善項目,聽說是大手筆,你那腦子就是個吸錢機,過來合計合計,看能不能用到偉大的教育事業上去,讓你家那位高興高興。
顧朗茳聽他這樣說纔去的深海,想是若有戲,季斐怕是要高興許久。
去了深海,那幫人自然是要先玩的,趙政又剛回來,一羣人難免敘敘舊,顧朗茳看他如今了不心裡有些小慨,也陪著他玩。打了兩圈麻將就有些不了了,這些天累積的睡意上趕著涌上來,他把位子讓給別人,自己靠沙發那睡去了。
只是不知道後來怎麼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上趴一一香水味的男孩兒,顧朗茳覺得自己是給薰醒的,可他還來不及趕人就看到季斐站在門口。
他忍了那麼久,終於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他忍了那麼久,纔沒有派人把他逮回來,纔沒有打一個電話,纔沒有告訴他,他那樣想他。
可是他沒想到,他忍耐的同時季斐也不開心,他沒想到自己他傷了心。
他一時只想到了自己,沒想到季斐不怕每天要下山挑水,不怕頓頓吃素,更不怕屋冷溼,卻介意他食言,他的不聞不問他傷了心。
想來也是,若是哪天季斐毫無緣由的一個月不理他,顧朗茳想,自己只怕已折騰的周邊之人個個怨聲載道。
只是他沒想到會那樣傷了季斐的心,他說,我們認識七年了,才那麼一點點,人生有多個七年?你這一輩子都會是我的。顧朗茳覺得那一瞬間心都被揪了,季斐能接兩人之間的一點點淡去,那麼是不是證明,他自己,其實也是一天一點?
想到這點的時候,顧朗茳覺得無法忍。
“顧朗茳,我沒……”季斐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有種劇烈的起伏,就在昨天,他還以爲兩人之間最終只能像其它人那樣無法抵缷時間,即便白髮蒼蒼牽手而行,也不過是因爲老來伴,無其它人可相依,其間還有幾分卻再不記得。
可是這會兒,他才知道顧朗茳想了那麼多,忍了那麼多。
顧朗茳突然手抱住他,有種無力,“我不是不去找你,我是怕一旦去了,忍不住綁也要將你綁回來……季斐,不是質,它永遠不會停在原地,可是我對你,不是每七年一點,而是每天都在增加。你說可以接我七年才你一點點,是不是代表……其實你對我,纔是真的一天一點?”
真正的是能抵時間的侵蝕,抵.的腐化,抵平淡的洗刷的,如果不能,那麼一定是你的不夠深。
顧朗茳比季斐高大半個頭,季斐又瘦,可是兩個人抱在一起,卻有種是季斐在支撐他的覺。
季斐瞧著他一頹廢與疲累,心中有一種痛,回抱著他。突然想到他上還有點傷,連忙又鬆了,卻被顧朗茳扣住了。
季斐的眼睛有些發酸,也捨不得放開他,半晌才道,“不是的,我……”
顧朗茳這才微微鬆手看著他。
季斐這個月是真的瘦了,臉也沒以前紅潤,有種淡淡的蒼白的覺,顯得既羸弱又.,他湊過去輕輕地往顧朗茳脣上,“也越來越……你……”
顧朗茳一怔,立即抱住他,狠狠吻著。
作是十分快的,季斐那片刻就被剝了個乾淨,出兩條白皙修長的,然後數年來頭一次主地夾在顧朗茳腰上。
顧朗茳一震,臉一變,再也忍不住撲了上去。
兩個人都難以自持,酣暢淋漓一次之後卻停了下來,顧朗茳了季斐的鎖骨又去他的肩胛骨,惡狠狠地道,“才一個月就把自己瘦這樣,下次休想再去那種鬼地方!”
“還得再去一次,幾天就回來了,你要陪我去嗎?”季斐笑瞇瞇地道,“你不陪我去,說不定我就不回來了,你怕不怕?”
顧朗茳看著他那笑瞇瞇的樣子恨得牙,“你敢?”說完卻把季斐抱起來,“去洗個澡吧,上都是汗。”
“臭嗎?”
顧朗茳湊過去在他脖子哪聞了聞,“可香了!”
季斐被顧朗茳抱著去了浴室,一路上忍不住輕輕顧朗茳口那一塊,“皮了,你真用刷子刷的?”
“真的。”放好了水,顧朗茳把季斐放進去,自己一起了進去,可是略略泡了分來鍾就被季斐給催出去了,“你別泡了,昨晚洗了那麼久,不能再泡了。”他自己也站了起來,拿了浴巾隨便圍了下就出去了。
季斐拿了膏,對顧朗茳說,“你躺著吧,我幫你塗點。”
“不用塗了,男人嘛,這點算什麼。”
季斐略略擡了擡眼,看著他。
顧朗茳不知爲什麼突然有些心虛,乖乖在牀上躺下了。
季斐拿著藥膏細細地幫他塗,塗完了才幽幽地說,“你故意的吧。”說這話的時候卻有些心疼,不知道刷子刷在皮上是怎樣一種覺,顧朗茳這個人實在太渾,對自己竟然都不手下留。
顧朗茳如今二十五了,上已找不出一點年時的青,線條非常好,即便這樣懶懶地躺著,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的魅力。
然而在季斐面前,多有些稚。
他毫不避諱地道,“就故意的,你心疼了吧?不這麼來一下我心裡不解氣,我跟你說季斐,這事我真委屈,誰不知道這幾年我爲你守如玉,在外頭男男一概不,剛開始的時候連鄭大都問我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見季斐看著他,連忙又道,“不過我自豪呀,我驕傲呀,我多我們家寶貝呀,我們家寶貝多香呀,別人一趴我上我噁心。”他說這話時很自然地皺了皺眉,出一種嫌惡的表,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這幾年似乎有了一點潔癖,不相干的人往他上靠他覺十分不舒服。
“你看著吧,這事不會這麼算了”,顧朗茳瞇了瞇眼,“整我這事兒,趙政會後悔的。”
季斐笑了笑,都是朋友,顧朗茳又一向有分寸,他不擔心。只是掛著另一件事,“你……之前說跟別人的車子撞著了?”
顧朗茳手一將他抱懷裡,“是呀,不過我那是什麼車,人就一二手日.本車,完全不撞,一就散架了,哎,賠了我不錢。”
“撞到人了?”
“沒,車主好好的。”
“那他一不撞的二手日.本車,你爲什麼賠了不錢?”
顧朗茳一怔,他一時沒想到季斐反應這麼快。
季斐突然嘆了口氣,“找醫生讓我問問吧。”
顧朗茳懶懶地應了聲,兩人東一句西一句地聊著,不知什麼時候顧朗茳慢慢閉了眼,睡了過去。
季斐出手去輕輕他的臉,顧朗茳睜了睜眼睛,幾乎是習慣使然地手將他拉進懷裡,聲音低的幾乎聽不到,“我陪你一起去……你是我的……”
季斐輕輕嗯了一聲,乖乖躺在他懷裡。
他想,這一個月裡他一定與自己一樣累。
思念,原是這樣累的一件事。
卻又心甘願。
永遠不會停在原地。
每天只多你一點。
終於完了,抹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