飢的獅子面前放了食卻不能進食,會怎樣?
自然是暴躁。
何況顧朗茳連獅子都不如,因爲對面是他的人,他再不敢無所不用其極。
跟在顧朗茳邊的人都知道他心不好,他也不掩飾,遇著誰犯了丁點的事他就逮著泄憤,恨不得將人往死裡整,一點面不留。
他用來洗白往日生意的博齊地產如今聲勢愈盛,發展十分好。博齊是有趙政的份在的,趙政往裡頭塞了個小人兒,結果給顧朗茳狠削了一頓,趙政忍不住親自打電話過來,說,“顧二你這是針對我呢還是針對我呢?我就往通城分公司那一小地兒塞了個行政小職員,是行政小職員啊,犯得著你顧大從總部特意飛過去罵他麼,是不是太不給我面子了?”
顧朗茳直接道,“那你把他升作經理吧,我現在就想整有份量的人。”那語氣裡著狠勁兒,全然不像開玩笑,趙政一聽就知道他最近真遇著事了,十分識趣地掛了電話。
辦公室裡的菸灰缸都快滿了,書一進門就聞到一濃重的煙味,不敢多說,只是把資料送上去了。
顧朗茳兩手指夾著煙,一下一下著,見書要走了,突然說,“小林啊……”
書嚇得一哆嗦,“顧、顧總?”不怪他膽小,顧朗茳最近實在太不講道理,明擺著就是想找人撒氣。
顧朗茳皺著眉頭,彈了彈菸灰。
書心都提起來了。
顧朗茳說,“給我聯繫個心理醫生吧。”
書一愣,就又見他彈了彈菸灰,說,“找個好點的,診不出我什麼問題,我整得他有問題。”
這時候肖致富來了,書很識趣地退下去。
顧朗茳看一眼肖致富,問,“有事?”
肖致富道,“哥,你我查那事有點麻煩,我一下子查不出來是誰。”
顧朗茳的目倏忽變得冷,那支菸快到尾了,他直接用手掐滅了,冷哼一聲,“自然是不好查的,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的人自是有斤兩的,你查,慢慢查,不怕花時間,他有本事一輩子別讓我找出來,只要我找出來了,我一天天剮著他玩,讓他想死都死不了。”那種毒的樣子饒是肖致富看了都忍不住皺眉。
然而肖致富沒多說什麼,他跟顧朗茳打小一塊長大,向來是唯他馬首是瞻,說,“哥,我會盡快查出來的,只是老爺子那兒……你不是答應跟安小姐訂婚了嗎?”
“訂他瑪勒個的婚,老子不陪他玩了,不滿意把顧浩海那孬種找回來,真當老子稀罕他顧家那一畝三分地”,說著突然停了停,“不過現在我稀罕的人也不稀罕我了。”
肖致富道,“哥,你現在是真想把季斐又弄回來?”
顧朗茳看著他,有種威脅的味道,“不是‘弄’,是‘請’,你有辦法?”
肖致富說,“你先說說你的想法,要是隻要人回來,這事兒容易,不過你要是想他的心回來……”肖致富道,“我想了想,他早年應該是喜歡過你的,不過現在怕是不可能了。”
他早年應該是喜歡過你的,不過現在怕是不可能了。
顧朗茳驀地吸了口氣,覺得口涼涼的,這一月裡他天天在醫院守著,就怕監護儀屏幕那線突然拉直,然後醫生過來說顧先生,我們盡力了,您節哀吧。
他反覆反省,有些事雖還不太明白,卻很深刻地知道了季斐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以爲他醒不過來那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顧朗茳對肖致富道,“算了,你跟我是一樣的人,問你怎麼辦不如請個電視臺做節目的主持人過來。”
肖致富笑道,“可別這麼說,我還是比你懂點的,哥,其實季斐那人簡單,你對他好點他就抵不住了,現在況糟,但時間也久,看你跟他誰比誰能耗吧,只是你那脾氣得剋制著點,我看他現在大不如前了,我記得以前還有勁跟你對著打,現在怕只有捱打的份了。”
顧朗茳覺得心著疼,下意識地拉了屜又起煙來,肖致富勸他,“哥,別了,再真對不好了。”
顧朗茳沒說話,過了一會兒說,“致富,你會這樣嗎?我這個月坐醫院裡頭髮都快想白了也沒想明白,我明明是喜歡他的,怎麼就把他整這樣了呢?致富,你喜歡的人你會這樣對他嗎?”
肖致富皺著眉頭,表很嚴肅,想了半天后說,“我還沒遇到過喜歡的人,不知道。”
“算我白問了,我小林請醫生了,我想了想,大概我心理有些問題。”
“請醫生?”肖致富一驚,“哥,哪有這麼嚴重,你別太苛責自己。”
顧朗茳擺擺手,“不,我知道這是不正常的,沒人會像我這樣。”悶悶了會兒煙,過了一會兒又道,“我要再打他,就把自己的手給剁了。”
肖致富一驚,“哥!”他跟顧朗茳這麼久了,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沒事的,我又不會再打他,若是再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一隻手換條命也值了,何況……”何況他是真的知道錯了,醫院那會兒嚇得都要瘋了,哪還敢再像從前般對他。
“出去吧,去查,快點把人給我查出來了。”
肖致富還想說什麼,見他手裡著煙,人卻閉著眼睛,想他最近是累壞了,因此也不敢打擾他,直接出去了。
自從蘇行打了那個電話,顧朗茳真的沒再派人跟著他和季斐,季斐似乎也覺到了,緒漸漸放鬆下來,慢慢地有點恢復到兩年前的樣子。
蘇行在一家小公司做網頁維護人員,這裡的老闆是他舊時讀書的同學,因此把季斐介紹過來當了個小文員,做點雜事。
季斐這兩年是在外面呆過的,不像以前那樣怕生,但他不太說話,人又瘦的厲害,顯出一病態來,大家也不主找他往。
季斐本來在打文件,一個管後勤的小行政說,“季斐,現在外面太熱了我不想出去,你幫我把公司的電費一下行嗎?”
季斐看了看自己的電腦,說,“我文件還沒打完。”
小行政是個十分漂亮的孩子,又未婚,加之公司裡男士多,雖只是個小行政平日裡卻都是被捧著的,沒人直接拒絕過,更沒有人不理,看季斐一心只盯著電腦啪啪啪地打字,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有些不高興地走了。
季斐是不懂這些人事故的,管他的領導讓他打文件他就打文件,他想不到太多,更沒想到就這麼把人得罪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了公司裡的八卦對像,大家都喜歡談論他,說他一個大男人倒比孩子還瘦弱秀氣,也不說話,平時也呆呆的,不知道是不是有自閉癥,或者過什麼創傷。
瞧著他老實,難免就要多派活給他,蘇行跟他不是一個辦公室的,又沒在公司公佈過關係,不知道這些。
索幸季斐對這些倒一點不敏,人家他做事他就做,並沒有不高興。
這天蘇行特意去辦公室看他,卻瞧見行政的一個小當班指著他的鼻子罵,“你是廢還是傻子?個電費都不會,直接衝進水卡里去了,單據也丟了,你到底幾歲?白長這麼大,不會幹活就呆家裡,出來丟人現眼乾什麼?”
季斐的手抓著子,有點張,又有些茫然無措。
他兩年前乾的不是這份活,他在一個小公司看倉庫,不怎麼跟人打道,新工作一時有些不適應。
蘇行一見這形立即衝了進去將他擋後,“他是辦公室文員,不歸你管吧小周?電費這種事一向是你跟小張負責,你找季斐去幹什麼?”
小周不過是個小行政,級別比蘇行低一大截,見他站出來了氣焰立時就降了,嘀咕道,“他自己答應幫忙去的,誰知道連個電費都不會。”
蘇行本來還想教訓人,被季斐攔了。
晚上的時候季斐跟蘇行說,“哥,我不去了。”
蘇行那會兒正吃飯,問,“不去哪兒?”
“不去上班”,季斐說,“我……有點怕,不知道怎麼跟人說話。”
蘇行的心揪了揪,就又聽季斐道,“沒事,不擔心,久了就好了。”說著笑了笑,乾瘦的臉上有兩個顯眼的酒窩。
蘇行勉強笑了笑,了他的腦袋,“是,久了就好了,你以前是最聰明的。”
顧朗茳放他走那會兒是給了他錢的,又給了房子,找到蘇行後季斐讓他幫忙把房子賣了,賣的急,但也得了將近三百萬,加上顧朗茳給的那些錢,季斐在經濟上是不至於捉襟見肘的。
他自己研究了一陣子,買了輛小三車,專門去各個工地給民工賣盒飯,由於價錢便宜,味道又好,生意倒不錯。
有時候忙不過來,民工便自己拿了盒子盛飯,拼了命地往飯盒子裡裝,得的,季斐瞧見了也不說,隨他們。
有時候民工不得空,他們的老婆便過來打,趁季斐不注意的時候多拿盒飯或者菜,季斐瞧見了也不說。
夏天口乾,季斐往三車上放了一大桶加了冰的綠豆,五錢一杯,有人用瓶子裝了帶走他照舊不說。
不僅不說,遇見看起來吃的多的他還會主加盒飯,或者見著有帶小孩的便多送杯綠豆。
久了民工們就也明白了,他不是不知道別人佔他便宜,他是不計較,讓著大家。
民工們反倒不好意思了,也不多拿他的飯菜多倒他的綠豆了,遇著吃不飽的時候會主說想多加盒飯,然後放塊錢到木板子上,有時候遇上季斐送他家孩子綠豆,婦們就送他塊西瓜吃。後來更了,還會跟他說,“小季啊,你別太老實的了,六塊錢的飯菜你擱那麼多乾嘛?缺心眼。”
季斐就笑,一把汗,臉上顯出一點點昔日的神彩。
顧朗茳那次下工地視查,遠遠地坐在車子裡就看到了這幕,季斐單薄的影立在大太底下,臉白的可怕,連青的小管都顯出來了,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似的,脖子上掛了條用來汗的白巾,抿著笑。
他那樣出衆的一個人,卻淪落到要靠賣盒飯爲生了。
顧朗茳覺得有什麼不斷衝擊他的太,他突然覺得忍無可忍,一把衝到季斐小三車前把飯菜都掀了,說,“誰讓你來幹這個的?蘇行就是這麼照顧你的?”
後幾個保鏢見老闆在掀人家攤子,自然要幫忙,轟的一聲,幾個人把三車整個給掀翻了。
民工裡有個頭頭是認識顧朗茳的,不敢讓民工們幫著鬧,只敢把氣紅了眼的季斐往後拉,幫著季斐道歉,說,“顧老闆,小季他年輕不懂事,哪裡得罪您了您消消氣,您什麼份,犯不著跟他一小人計較。我以後不讓他在這賣飯了,大家也都不會買他的了,您千萬大人有大量,饒了他。”
民工頭頭在幫季斐求,季斐自己倒沒放在心上,盯著倒在地上的三車看,那玻璃罩子已經碎了。
季斐看了半晌,突然蹲下去撿起地上的大石頭就往顧朗茳上砸。
顧朗茳趕一閃躲開了。
季斐就雙手搬了塊大的追著他打。
後的保鏢剛要就聽到顧朗茳說,“誰敢他試試?剁了你們的手!”
保鏢們不了,顧朗茳給季斐追的四跑,邊跑邊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不慣你在這賣飯,他們算、算什麼,怎麼能吃你做的飯……你別打、別打,我真是擔心你不好纔不想讓你在這苦……真別打了,我賠、賠你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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