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皇帝不會是個基佬,想搞他吧?
澹臺熠似不知他的慌張,笑道:“宋卿口才這般伶俐,不若幫孤一個忙。”
宋普戰戰兢兢地問:“陛下請講。”
澹臺熠道:“你與孤過來。”
宋普便跟著他繼續深,幸好澹臺熠沒有帶他去龍床那邊,而是領著他到了諾大的書房里頭。
澹臺熠坐到了椅子上,將案臺之上疊得整整齊齊的奏折推翻,著宋普,微微低了嗓音,道:“宋卿,幫孤批閱奏疏罷。”
宋普:“……”
宋普忍不住道:“臣愚鈍惶恐,陛下此舉似乎有些不大好。”
澹臺熠聽他說這話,角的笑便冷了,“宋卿不愿?”
宋普冷汗又冒出來了,他一個無名之輩,代替澹臺熠批閱奏疏?
這狗皇帝想一出是一出的,也不想想這種責任他擔待得住擔待不住。
但他如今也明白了和澹臺熠說話就是得順著他說,不然會惹他不高興,宋普整理了一下思緒,艱難地開口:“臣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只恨臣太過愚鈍,怕耽誤了陛下。”
澹臺熠道:“孤信你,宋卿舌燦蓮花,為人也機靈,惹人喜,批閱奏疏也必定手到擒來,來吧,宋卿,來孤邊坐。”
不犯病的澹臺熠看著好像就是一個普通人似的,但宋普也不敢馬虎大意,他坐到了澹臺熠邊,澹臺熠忽然鼻子了,嗅到了宋普上一淡淡的幽香,問:“之前離得遠倒是不知,現在倒是聞到宋卿上有香味兒,可是用了什麼熏香?”
宋卿“啊”了一聲,有些窘迫道:“臣也不知,許是家中奴婢隨意熏染出來的味道。”
澹臺熠湊近了他嗅了嗅,聲音輕道:“味道很好聞,很適合宋卿。”
湊過來什麼?gay里gay氣的!
宋普著頭皮道:“謝陛下夸獎。”
澹臺熠忽然問:“宋卿可怕孤?”
宋普疑地抬眼看他,澹臺熠對著他微微笑,淺金的眸子像晶石一般通,帶著察人心的暗芒,“李宗義等人都怕孤,宋卿你呢?”
宋普很快就意識到,這是一道送命題!
因為澹臺熠正盯著他看,他也不好想太久,因而只在腦子里思考了幾秒,便慢吞吞地開口道:“臣怕。”
澹臺熠眼神微閃,“孤想也是。”
宋普小心翼翼地回答:“因臣的一片赤誠之心,絕對無法容忍臣對陛下撒謊,但臣雖怕,但也更說明陛下確實為天下共主,有龍之威儀,尋常人等不敢直視,自當心存敬畏。臣也只是凡夫俗子,俗不可耐。”
澹臺熠咧笑了,突顯出了他此時妙的好心,“宋卿說話這般好聽,怎地以前不見宋卿開口?”
宋普窘迫道:“以前是臣沒放開,如今和陛下悉了,才忍不住袒真心。”
澹臺熠道:“宋卿的真心,孤是極其喜,以后便保持這般罷。”
宋普畢恭畢敬道:“臣遵圣旨。”
澹臺熠笑得開懷,“既如此,宋卿快快幫孤批閱這些奏疏吧。”
宋普聽了,只好拿起一本奏疏,翻開看了起來。
他有著原主的記憶,看這些奏疏倒不是很難,但總歸有些吃力,才念一行,旁邊的澹臺熠已然掃完了奏疏容,他眉眼冷凝,冷哼道:“那些臣子張口閉口先帝如何如何,孤列祖列宗如何,好似孤不順著他們的話就是大逆不道天理所不能容,呵,要是他們都有宋卿這般甜,黑牢牢房也不必那般缺了。”
嚯,這狗皇帝,當真一副暴君做派。
宋普趕說:“陛下大可不必與他們計較,有些臣子標榜忠臣,本無什麼本事,又想著青史留名,才會執意頂撞陛下,陛下若是生氣,反倒著了他們的道。”
見澹臺熠仍然瞇著細長的眸子,一副不悅至極的表,宋普咽了一口水,又道:“他們既然如此懷天下蒼生,陛下倒不如重用他們,讓他們去做實事,反倒好過張批評陛下,陛下以為呢?”
澹臺熠依然不悅,言語間已然有著惻惻的味道,“孤為何要那麼做,既然對孤不滿,又那般想念先帝,孤倒不如全他們,他們在曹地府相會。”
澹臺熠言語之間,對先帝好似也沒什麼恭敬和孺慕,好像不是父子,反倒是仇敵一般。
宋普:“……”
宋普覺手里都出汗了,他心里罵罵咧咧,面上卻一派誠懇之,“但是日后只要說他們是死于諫言之下,那無論是誰都要道一聲大忠大義之臣子,青史也俱留名,對于一個文臣來說,這已是莫大的榮幸,死不死倒也無所謂了。陛下這般做,反倒順了他們的心意,就像打蛇要打七寸,對付人也要看準其弱點下手,臣以為,不若讓他們各司其職,委以重任,若是有了差池再問罪,陛下站得住理,也他們無話可說。”
澹臺熠目熠熠地注視著宋普,語氣輕了許多,“……宋卿當真孤驚喜。”
宋普知道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已經是逆擼了,澹臺熠生氣都是正常的,因而他很是小心地抬眼看了澹臺熠一眼,囁嚅道:“只是臣一點微小的建議,但陛下乃大梁君主,整個大梁俱是陛下的,陛下想如何便如何,人生在世,還是要自己開心最重要,若是連自己都不開心,那做再多也無用。”
宋普低著頭,都不知道此時的澹臺熠眸中異彩連連,他著宋普,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見宋普漂亮順的側臉。
之前就知道宋國公年輕時候的名,宋普年紀雖小,但眉眼也都長開了,皮白皙,紅齒白,一派的漂亮秀致,眼睛雖低垂,但那纖長濃的睫卻一一的,那張不斷吐出好聽話語的紅,此時也輕輕抿著,顯出了幾分主人不平穩的心緒。
澹臺熠忽然手握住了宋普放于桌面的手,聲音低啞道:“宋卿,孤也是這般覺得,孤既擁有了天下,那便想如何就如何,孤坐到了最高的位置上,若是不能隨心所,那這高位又有何意義?但孤現在才發覺,即使做了皇帝,也有諸多煩惱,宋卿,你可懂孤?”
老子不懂謝謝!
宋普被他握著手,臉皮都有些起來,他哆嗦了一下,道:“陛下,您想臣懂您嗎?”
澹臺熠說:“宋卿可以懂。”
宋普十分,“陛下當真?”
澹臺熠道:“當真,孤從不說假話。”
宋普說:“那臣斗膽,以后便做陛下的知己,陛下有何煩心事,都可以與臣說,臣竭力為陛下分擔。”
澹臺熠著他的手用力了幾分,語氣誠懇道:“孤也是這般想的。”
宋普被他的臉都微微漲紅了,這狗皇帝力氣甚大,得他指骨都劇痛了起來,他眼底騰起一些水霧,疼得肩膀都微微哆嗦了起來,他很委婉地開口:“陛下英武不凡,必定可以徒手碎石罷?”
澹臺熠微微皺眉,道:“孤沒試過。”
宋普差點就要哭了起來,“……那陛下,陛下可否松手,臣的手要碎了。”
澹臺熠恍然,他松開宋普的手,才發覺自己將他那只雪白漂亮的手得通紅起來,再看宋普的臉,那清漂亮的眼睛竟還滾了晶瑩淚珠子,有幾分可憐可。
澹臺熠心里微微發,面上卻瞇著眼睛,說:“宋卿這般弱,孤握個手都淌淚珠子,倒像個人似的。”
語氣又帶著幾分懷疑似的道:“宋卿不會是個人吧?”
呸,你才是人!
宋普捧著紅通通已和豬蹄有幾分相似的手,一記彩虹屁穿而出,“是陛下太過神武,臣一介凡人,自然遭不住,但這只手被陛下握過,帶了陛下的氣息,臣決定以后這只手不洗了!”
澹臺熠聽了,角翹起,難掩愉悅,“宋卿不洗手是打算將這只手當傳家寶?”
宋普一個機靈,反應過來,生怕他張口來句“那剁了吧”,他小心地說:“那倒不是,只是臣可以十分自豪地對他人說,這只手陛下握過……請陛下恕罪,臣愚鈍,竟還有這樣的炫耀之心。”
澹臺熠著他,道:“孤不怪你,只是你這般會說話,有炫耀之心倒不是壞事,孤可以再賞你。”
言罷,有起了宋普的手,連帶另一只手,將他雙手合住,攏在手心,輕輕,細長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含著春日融融般的明耀笑容,“如此這般,宋卿兩只手都不用洗了。”
宋普道:“……謝陛下隆恩。”
澹臺熠沒握他多久的手,便松開了,他語氣慵懶地道:“既然手被孤疼了,今日便不必替孤批閱奏疏了,嗯……這樣吧,宋卿便留與宮中,陪孤一塊兒用膳吧。”
宋普:“……”
咋地,狗皇帝還舍不得他了?
宋普突然有些后悔了,他似乎太招搖了,無論心里怎麼想,但面上卻出一副寵若驚的模樣,道:“謝陛下恩典。”
宮中的膳自然都是外頭難見的珍饈,只是恪守了食多餐的宮規,每樣菜肴都偏,只是很多樣。
宋普舉起曹喜替他斟的酒,厚著臉皮喟嘆:“這是陛下賞賜的酒,臣真的舍不得喝,陛下,臣可以帶回家喝嗎?”
曹喜掐著嗓子道:“大膽無禮,陛下賞賜的酒,怎可帶回去?”
宋普眸閃,皆是一派真誠,“既是陛下賞賜的酒,臣實在舍不得一下子喝完,若是帶回家,臣便可以一天抿一點,剩下的還能存酒盅,當傳家寶——”
話還沒說完,澹臺熠便寬和地說:“曹喜,去酒窖里取酒,送到國公府。”
曹喜掩下眸中的驚訝,輕聲道:“是。”
澹臺熠吩咐完,便對宋普微微笑道:“宋卿可大膽喝,這酒孤多得是。”
宋普:“……”
失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攻:寵妻.jpg
宋普:莫得的彩虹屁.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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