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普還不知道澹臺熠要回宮, 他此時正看著恭王遞過來的帖子發愁。
他一點都不想去恭王府上。
其實宋普一開始是有抱恭王大的心思,但他又不是鐵石心腸,在澹臺熠邊伺候了那麼久還能立馬轉恭王陣營。
更何況狗皇帝也沒怎麼他,他更不能做出抱恭王大這種不仁不義之舉。
現在這個況, 宋普想知會宋凌云一聲, 但宋凌云這會兒還在上班,他干脆就給他寫了一張紙條, 放到了宋凌云房間的桌上,便去恭王府了。
恭王親母是當今太后,雖皇帝不喜,但到底也些能量, 宋凌云可以推拒, 但宋普是推拒不得的, 到底是皇族子弟, 一而再再而三被下面子,恐怕也會記恨在心。
宋普看過原著,自然知道恭王有多兩面派, 原著主雖不算古板, 卻也端莊保守, 被他搞得也崩潰的, 宋普回憶了一下, 皮疙瘩又冒了出來。
他想著原著里的劇, 不知不覺便到了恭王府上。
想來門房早有準備, 見到是他, 臉上立即出了笑容,對他非常恭敬,“王爺已等候多時,宋公子快快進來。”
宋普過來,是帶了燈籠的,燈籠年紀小,量也不高,這樣的小廝一般人都不會太放在眼里,就跟形人似的,所以宋普帶著他到了恭王的會客廳,守門的侍衛也沒有攔下他。
恭王果然已經在等他,見他來了,臉上溢出點溫和的笑容,琥珀的眸子也微微泛著亮,“阿普,你來了。”
為男主,恭王自然長了一張出眾的臉,異族統在他上表現得不是很明顯,五不如澹臺熠那般深邃,臉部線條稍顯得要和一些,但也是刀削斧鑿一般的俊,眼眸是琥珀的淺淡,是很溫的眸,因而笑起來也有很大的加,能讓人輕易地放下防備。
只是他長的俊出塵,與哥哥澹臺熠相比,卻要遜幾分,即使他們是不同類型的帥哥,但宋普明顯更吃澹臺熠的,自覺得對恭王的臉有高防,應當不會輕易被迷。
“恭王殿下安好。”宋普問候了一聲,就見恭王拿出了一副竹牌,對他笑,“本王今日才知最近流行的撲克和麻將都是阿普所制,未曾想阿普竟如此多才多藝,奇思妙想,本王也不為阿普心折,不知今日阿普可有時間教教本王如何玩這撲克牌?”
宋普:“……在下自然有時間。”
恭王便將撲克牌遞給他,“那便勞煩阿普了。”
宋普接過撲克牌,用薄薄竹片制的撲克牌手很扎實,不過周遭都打磨得很圓潤,甚至上了蠟,因而手還不錯,就是洗牌的時候很難耍帥了。
不過對恭王,他也懶得耍這種帥,他開始仔細地跟他講規則。
只是講到一半,便覺恭王的目一直落在自己臉上,宋普頓了頓,實在忍不住,開口問:“殿下為何一直盯著在下的臉?可是在下臉上有什麼污?”
恭王眸微,嗓音如春風拂面一般溫潤,“并非是阿普臉上有污,只是本王還未好好看過阿普的臉,所以一時看了神,若冒犯到阿普,還見諒。”
宋普:“……”
gay里gay氣的。
宋普聽他這麼說,便忍著不適,不做理會,“……如此,殿下可聽懂了?”
恭王微微笑,“本王聽懂了,不過還有不解之,恐怕還要阿普多多提點才行。”
宋普想了想,便道:“那先來一局罷。”
和恭王打的是玩法沒那麼復雜的斗地主,適玩和普及率也很高,尋常人玩一次大約就會懂了,很容易上手。
他分好了牌,對恭王出了一個笑,道:“殿下,只我們兩人是不夠的,若殿下不介意,在下讓家奴也來參一局?”
恭王自然道:“本王不介意,游戲自然是人越多越熱鬧。”
如此,燈籠便上前來,倒也不敢坐,只站在宋普后拿過了牌。
“殿下,這局便由殿下做‘地主’,在下與燈籠做‘農民’,只要誰先打完了手里的牌,誰便是贏家。”
恭王道:“本王很期待。”
而另一邊,澹臺熠也趕到了宮里。
他隨從多,行李也多,心里又端著事兒,沒讓下邊人急著趕路,底下人自然以他坐車驗為重,因而回來竟比宋普回來多了一倍的時間。
如此一遭,他神竟還不錯,一回宮先焚香潔凈,又喚了另一個代號是十三的黑龍衛過來。
其實澹臺熠也不是天天都讓人監視宋普,只是有時候想了,才會差人去看看,一般都是讓他們匯報一下宋卿休沐這一日做了什麼,這次氣急了,派了兩名黑龍衛班去看著宋普,十二先匯報了一次,十三便能補充剩下的這一日。
“回稟圣上,前天晚上宋公子在燈會遇到了恭王。”十三屏息了一瞬,果然聽到澹臺熠語氣充滿厭惡地開口,“恭王果真魂不散。”
十三繼續道:“宋公子和恭王相談甚歡,此時宋公子便在恭王府。”
黑龍衛的職責畢竟是保護帝王,做人耳目這種事畢竟不太練,尤其十三還是黑龍衛里最不善言辭之人,如此話語不清,便惹了澹臺熠怒從心起,“你說什麼?宋卿在恭王府上?!”
十三道:“回圣上,宋公子此時在恭王府與恭王打牌。”
澹臺熠氣笑了,金眸越發灼亮,“豈有此理,孤告誡過他,他竟還和恭王親近!”
“陛下為何發怒?”殿里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十三聽到他的聲音,便悄無聲息地退下。
澹臺熠沒有回頭,只勉強抑住了怒火,說:“自然是宋卿,他現在越發不把孤放在眼里了!”
老太監道:“陛下為此發怒,委實不值,恭王再不得勢,也是皇家子弟,太后親子,貴有親王份,宋公子如何能拒絕恭王相邀?”
這話說得澹臺熠怒火消了幾分,“……秦叔說得有理,宋卿膽子小,自是不敢拒絕孤那弟弟。”
又道:“恭王心機深沉,宋卿落在他手里,怕是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說到這里,便有些坐不住了。
老太監道:“陛下且慢,奴聽說了避暑山莊發生的事,不知陛下對宋家小子究竟作何想法?”
澹臺熠了龍椅扶手,穩重又矜持端莊地道:“宋卿仗著孤對他的寵,恃寵而驕,不把孤放在眼里,孤又怎麼可能讓他爬到孤頭上,所以罰他歸家,以后都不用在孤邊伺候,但孤念在他對孤忠心耿耿,真心一片,若他低頭,求孤,孤自然也不會趕盡殺絕,會為他網開一面。”
“……”這種話騙騙別人還行,又何必來騙他?
老太監搖了搖頭,也不揭穿,只道:“陛下若如此想,又何必主尋他,不如等宋家小子按捺不住,先來求見陛下才好。”
澹臺熠道:“孤怎麼可能主尋他!孤只是許久未見恭王,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去會會他。”
老太監:“……”
他嘆了一口氣,道:“陛下,奴一直都教您從心,如今一看,可見您還未學會。”
澹臺熠瞬間有一種被揭穿的惱,若是別人,他恐怕都要拔劍了,但是老太監,他的秦叔,他邊唯一的親人,他不能對他發火,因而掩飾了惱的緒,克制地開口:“孤一直都在從心,從沒有不從心的時候,秦叔不要多想了!”
老太監便不開口了,熠兒相貌和大公主很像,而格脾氣是像了先帝,果然是那兩人的孩子。
但熠兒應當不會再重蹈父母后轍,他父母都是無比驕傲的人,絕不肯先對對方低頭,因而釀造了悲劇,而他的熠兒,雖一樣的口是心非,卻比先帝好了太多太多。
他也不多說,有些事,只能熠兒自己想清楚,旁人提,他是不會懂的。
宋普和恭王打完一局,因為占了優勢,這一局是他贏了。
宋普一邊洗牌,一邊問恭王,“殿下應當知曉怎麼斗地主了罷?”
恭王溫和地笑,“有阿普親自教導,本王就算不會也得會了。”
宋普也適時地出了笑來,“既然如此,殿下還要玩嗎?”
恭王眸閃了一下,聲音輕了些許,道:“本王聽說這游戲還有賭注的玩法,阿普若不介意,我們也來些賭注可好?”
宋普直覺他可能又要坑他了,因而主開口道:“那便用錢做賭吧。”
恭王不愧和澹臺熠是親兄弟,聽到宋普開口,眼睛眨也不眨地道:“用錢做賭未免俗氣。”
他說著,臉上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盯著宋普的眼神格外灼亮有神,“若本王贏了,阿普未來一個月可否都陪本王?”
宋普:“……”
hetui!你還真敢想!
他笑容勉強了起來,正要說話,就聽到門外一片嘈雜之聲,還不等他疑,房門便被用力推開,晨間最和煦的照進來,與之一起的,便是澹臺熠那高大奪目的影,“孤許久未見恭王,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