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君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程師長為什麼偏偏看重他？”

秦宸嫉妒至極，心里罵聲一片，但是卻說不出口。

因為一堂課，充分展示了顧文君的才思和他自己的無能，師長為顧文君出的那一道題，秦宸本一句話都答不上來。倘若今日，他當真和顧文君同朝為，勸君為善。

那他秦宸必定死在諫言之下，但顧文君就能夠功勸君，實在能說會道，不僅腦子轉的飛快，就連說話也是牙尖利，不僅不惹人厭煩，還能讓人一直聽下去。

這樣的人，想必在哪里都生存適應得極好！

尤其是這樣的臣子！

秦宸就是一直盯著顧文君，才發現了師長對顧文君的另眼相看，他們都只是學生而已，但顧文君在師長心目中，已經當了未來的臣子培養！

從問的問題也能看出不同。

一眾學生都蜂擁上去看程鴻問程師長的那道題，想要趁其他學生還不知道的時候，多搶些時間來作答。

只有顧文君和秦宸留在原來的課桌上。

顧文君不，是因為知道師長既然都說這道題是他思考了十年的，那一定很難，需要仔細思索，不急于這點時間。

但是看原本急于表現的秦宸也不，顧文君就起疑了。整堂課都被這個人盯梢，早就不爽。而且他們有舊怨，更是心有防備。

他到底想干什麼？

顧文君主搭話，有意打探：“秦宸兄，要不我們跟著一起去看題吧？”

沒想到那個暗孤僻的秦宸卻砸過來一個質問：“你真是那個顧瑾的弟弟？”

看來不是王子逸那個包打聽夸張。

短短時日，關于顧家的流言蜚語已經傳遍文山書院了。誰讓顧文君和顧瑾都是風云人，又是私生嫡庶這種八卦消息，就是不聞窗外事的書生們，也都十分好奇。

顧文君不接招：“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那你要小心了。”秦宸惻惻地開口：“你那個哥哥，可是找了人來買通我，答應要給我整整一百兩，讓我時刻盯著你，遇到機會就手。”

顧文君骨悚然，不是怕顧瑾，是怕秦宸的邪氣。預料到顧瑾不會善罷甘休，但是萬萬想不到他們買通的人竟然臨陣倒戈了！

“你就這麼全和我說了？”

秦宸眼里仍然滿是怨氣，之前就是這麼一副怨天尤人的模樣。

“我最恨他們這樣的有錢人，他們看不起我，以為施舍一點錢就能把人當奴隸使喚。我才不會任由他們支配，早晚有一天，我會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后悔！”

“你也惡心，明明有才華卻和王子逸那種不學無的人狼狽為，一樣讓人惡心。”

顧文君心思一轉，覺得秦宸雖然過于極端，還不是無藥可救。有意結：“我和他們不一樣，顧家不要我，我和你一樣，都是境艱難。”

“但你接了王子逸的示好，還不是一樣的上貪財！”

顧文君表示汗，的道德底線確實低。

沒想到秦宸出寒門，雖然行事過激，但是嚴以待人，但是同樣嚴于律己，倒是知行合一，很適合去刑部。

“我可沒要過子逸兄一分錢。”顧文君為自己辯解，“秦宸，我學識不，但應對試題有點研究，只是考前給了些提點，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秦宸仍然不信任。

顧文君又道：“只要秦宸兄也愿意和我好，那我肯定也會免費為你答疑解的。”

一話擊中重點，秦宸這種寒門學子，最在意的就是學業和經費！

“你要說話算話！”

秦宸雙眼一亮，他其實本來是極其厭惡顧文君的，但是看到了師長的欣賞和特殊對待，他還是改了想法，學到顧文君一分半點的思辨能力。

所以秦宸這才托盤而出，否則，他才不理會顧家那種世家狗咬狗的齷齪私。就算知道了幕也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現在他得了顧文君的許諾，當然就不愿意欠顧文君人，這也正是顧文君的目的。

三言兩語間，顧文君就分析出秦宸的格，從他的話里套出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那個徐修言是顧瑾的忠實擁躉，因為徐家和顧家從前就是世，兩家還有婚約。徐家一直想把嫡徐秀容嫁給你那個好哥哥。”

秦宸說著掛上嘲笑：“可是顧瑾看不上，他想把徐秀容送給你，然后撇清自己的關系，再引來徐家的報復來對付你，自己甩手做掌柜看戲。顧文君，想不到吧，你在江東，還有一個漂亮多金的未婚妻！”

顧文君一下子想通了其中的彎彎繞繞。

如果沒有蕭清樂那一出戲碼，徐秀容確實本來應該是的未婚妻、等等！

不對！

如果沒有發生這麼多事，娘親沒有被趕出顧家，那也不用假扮男子，那麼那個和打賭輸了，應該認做師父的徐修言，才是的未婚夫！

剛才大出風頭，所向披靡的顧文君這下傻眼了。

“這……”

笑得驚奇也無奈，沒想到這還是個孽緣。

但是那個徐修言，要是他知道，顧文君這個踩在他們頭上的第一名，不僅是個子，還是和他有過世家婚約的未婚妻，又會作何想呢？

顧文君搖了搖頭，問秦宸：“顧瑾想要怎麼做？”

秦宸心里劃過一貪念，“你解了程師長那道題，把答案告訴我，我就和你說——”

顧文君仍然平靜地看著他，并沒有發表什麼看法，但秦宸自己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因為他不了顧文君這淡漠的神，好像世間的榮華富貴、名利福祿，都不在的眼里。

他到愧，改口：“你想出答案，不止要說出結果，還要教會我，你是怎麼想到的。”

顧文君這才一笑：“人和人之間有所不同，你不應該想著用我的方法去想，而是找到自己的思考方法。來，我帶你去想……”

帶著秦宸起去看題。

這個人，有些趣味，也有些用。

見是顧文君過來，眾人不由得讓開，天字班上下已經默認，是這一屆的領頭人。在這里，實力比家世背景更能有作用。因為也許今后朝為，就爬的比所有人都高。

顧文君定睛一看，只看到一張干凈的宣紙上，點了九個墨水點。

形頓了頓，怕自己看錯了，又仔細去看。直到有人拍了：“別看了，這就是九個點，排了三行三列，程師長說，誰要能用一條線把這九個點連起來，就解完了題目。”

顧文君先是不敢相信，想了想后又屏住呼吸，一言不發地推開人群，先一步離開了。

秦宸不得其解，旁人卻議論：“看來第一名也答不出來！”

“誰說不是呢，看著就是九個排列好的點而已，但是怎麼一線貫穿，還真的連不起來。該不會是什麼八卦陣法吧！”

“一定是！我說怎麼這麼難呢，不愧是程師長，竟然想得出這麼難的題目！”

“看來顧文君也犯難了，不知道我們上一屆，顧瑾、徐修言那些前輩們會不會想出來啊？”

……

秦宸聽不下去這些沒用的廢話，記下圖案后就追著顧文君出去，卻發現顧文君正在后山狂笑。

“哈哈哈哈哈！”

“你、你笑什麼？”秦宸不由被嚇得后退了一步。

顧文君之所以面無表地離開，就是怕自己太過得意，會引起眾怒。

這道題，對思考方式單一和空間想象能力薄弱的古人確實難啊。

但在現代，卻只是一個腦筋急轉彎，大概就是那些參加奧數競賽的小學生大概都做過十幾回的加分圖形題！再看那些學富五車，才高八斗的學子書生們苦惱思索那麼久，難道不有趣麼？

當然，也是占了時代的便宜，不值得驕傲。

顧文君用了極大的克制力才恢復過來，直重點：“我想出答案了，你要聽，就告訴我顧瑾究竟在算計什麼？”

秦宸徹底沒了脾氣，他恨天恨地恨顧文君，卻恨不了這份真才實學。一息之間，一眼答題。他卻連題目都還沒有完全搞懂，秦宸也借此完全認清了自己，他確實比不上顧文君，就是那個江東第一才子顧瑾，也是拍馬屁也都追不上顧文君半分的。

他不再遲疑，全數都和顧文君說了。

顧文君聽了卻又忍不住想笑，還好這次憋住。

拍了拍秦宸的肩，“你不是最恨有錢人嗎，你想不想耍那些世家弟子一次，這不是使壞，他們是惡人，我們對付他們，那是替天行道！而且我保證，你不會惹禍上！”

秦宸了心，“我要怎麼做？”

“簡單，你先把那一百兩銀子收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