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家趕慢趕地到達了徽州,但因為徽州的知府大人被捉審問,全城戒嚴,所以城時還需再驗查份。
即便是江東顧家,也要依樣按照條例。
所以哪怕顧長禮和蕭清樂心中再迫不及待要進城,卻還是被暫時攔了下來。
將蕭清樂氣得長眉橫豎,臉難看,差一點就指出手去,“你們敢攔我們?你們耳朵聾了嗎?我夫君可是江東郡守顧長禮顧大人,還不快快放行!”
守衛面未,只是道:“還請出示籍貫碟牌。”
仍是不給輕易放行。
蕭清樂紅一扯,進而怒問:“好啊,你們是徽州守衛,不怕江東郡守,那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連續奔波趕路,蕭清樂本就有些不適,何況從前為清樂郡主,往后也是正室夫人,早已習慣了耍威風,怎麼得了被幾個護衛盤問檢查。
“夫人!這里可是徽州。”虧得顧長禮及時勸下,才沒有讓蕭清樂當場發難。
說著,顧長禮一邊把碟牌遞給了仆從,讓他們轉城門護衛,一邊又向著蕭清樂使了眼,“何況我兒才在徽州參加完會考,別惹事。”
但是面下,顧長禮的臉也十分沉難看。
哪怕這次顧家來得匆忙,也是提前走拜帖行禮了的,結果徽州卻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堂堂江東郡守攜夫人到此的事,完全沒有準備迎接。
這簡直是不合禮!
難不徽州是府州,他江東是郡縣,隸屬徽州,徽州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貶低顧家嗎?
若不是怕鬧得場面難看,顧長禮也想要發火一番。顧長禮當然不知道,他所遞拜帖的對象,徽州知府早已經按押下獄了,還怎麼給他接風洗塵。
但即便顧長禮將拜帖給如今暫管徽州的京城員。
那新來的主使考萬大人,也是絕對不可能從科考這種大事中出時間,來理會顧長禮這一個小小郡守的到來。
是這種輕描淡寫的蔑視就足以讓顧長禮辱萬分。
在江東,所有百姓都仰仗郡守的鼻息生存,無論大小,都是聽顧家號令。可到了徽州這一府州,郡守就了低一級的小,制。
若非親自想看嫡子奪魁的那一刻風,顧長禮絕不可能主來徽州辱。
“等我的瑾兒考出了名堂,即便是你們徽州的大人也要為他賀喜,禮賢下士!”
等著那些護衛檢驗的時候,顧長禮的都氣得有些發白,心中堵住了一口氣,只等著進城揭榜的時候,好好出氣。
“顧大人、顧夫人,卑職失禮了。”守衛們一一驗對,終于放行。
蕭清樂直接拉下了袖簾,聲聲冷哼:“道一句失禮就有用了?要是你們耽誤了我們去看會試揭榜,非要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此次徽州會試,我兒必定是第一!”
如此信心滿滿的模樣,倒讓旁人驚詫了。
有城門口的人甚至多問了一句,“顧家的?來看會試揭榜還如此篤定——難不,你們的兒子是顧文君?”
不等顧長禮回話,蕭清樂便搶先一步答了。
“顧文君?他算什麼東西!”
蕭清樂憤怒反駁,那聲音從馬車里傳出來也是刺耳刻薄,滿是不屑,“我兒是江東第一才子,顧瑾!”
徽州人不知道顧瑾是誰。
不管這江東第一的名頭還算不算數,即便真的是江東第一,拿到徽州來,也是不大管用的。但那人眼看顧家的馬車、婢便知道不好招惹,打哈哈地賠笑兩聲:“不是顧文君就好,不是就好。”
這話讓顧長禮從馬車里探出頭,“怎麼說?”
“唉喲,誰都知道,顧文君考砸了呀!聽說啊,一見到顧文君的卷子,巡視的考大人臉當場就變得鐵青啊!”
見老爺興趣,那徽州人湊上來到馬車邊搭話,一拍,“這還不是這樣,之前那顧文君還開課傳授學問呢,不人都信了全跑去聽去學。
顧文君要是考砸了,他們也一并完蛋,可恨著呢,一天到晚在顧文君門前鬧事。要是揭榜出來太難看,我看顧文君都走不出徽州!”
顧瑾寄回來的信,大多都是在夸耀自己如何考好如何有自信的,并沒有提及太多關于顧文君的事,即便提到,也就是在說顧文君如何衰敗。
還真沒有這徽州百姓講得那麼詳細,活靈活現。
顧長禮聽完,眉頭一皺,中也咯噔一下。
他倒一口冷氣,怎麼也想不到,顧文君竟然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
“那個不的棄子,果然登不了臺面!”
“真是哪里都比不上瑾兒!”顧長禮心里想著,卻長舒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把那個下.賤的小畜.生認回來,否則一定會壞了顧家的門風。”
“唉!不過吧,顧文君也實在幫了我們徽州啊,只可惜……”那徽州人搖頭一嘆,沒有講下去,又看了顧長禮一眼:“反正顧文君不是你們的兒子,對吧?”
“對、對!”顧長禮一改之前的猶豫,忙不迭地點頭,他從未這樣果斷利落,“我們可不是為了顧文君來的!”
仿佛顧文君與他,與顧文君完全沒有牽連似的。
他這一副急于撇清關系的模樣,反而讓不悅生怒的蕭清樂一笑,難得過來挽手。
“行了老爺,別再浪費時間,我們趕進城去吧!”
不論如何。
顧文君考砸這件事都是板上釘釘的了,連徽州百姓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那還能有假?這樣看,那顧瑾發揮順利,必將考好的事,也一定是真的!
想到這里,顧長禮和蕭清樂都涌起滿腔期待。
顧長禮甚至膛鼓起,暗嘆:“教養出來的嫡子就是嫡子,總歸是爭氣。那無人看管的野怪棄子,就是生得聰明些也靠不住,到了會試就顯原形了,不堪大用!”
這比較起來,顧長禮終于放下了心。
他不認顧文君回來,自然是對的!
只有顧瑾,才是真正值得栽培重的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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