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言幡然醒悟得有點晚，聽見了陸這句問，他甚至腦補出一種可能，假如是陸的次人格與楚媛一起走了“荼蘼”，那麼他們現在肯定是互相牽製的關係，至一方是肯定會維護另一方的，就算隻是針對“荼蘼”這一件事，他們肯定毫無疑問是統一戰線。

這也很好地解釋了為什麼他給楚媛打電話，楚媛那邊直接否決了在作展上跟陸見過麵。

是包庇還是合作？

又或者陸想要尋找的那件“荼蘼”，就在楚媛的上？

假如“荼蘼”是在楚媛的上，他們是不是達了什麼協議？以什麼樣的辦法可以找回“荼蘼”呢？

種種猜測來得太快，卻得不到驗證。

“哈哈，卓書你現在需要全程瞭解楚媛那個丫頭的態啊？真是可憐。”卓不言正出神呢，被沈燁霖一句話給扯了回來，沈燁霖甚至還地代替他回答了：“楚媛還能乾嘛？忙著拍戲唄，要是敢把我的戲弄砸了，就等著死吧。對了……”

沈燁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屁顛屁顛地又湊過去，跟陸慕辰道：“舅舅，章克明導演的工作室不是掛在我公司名下的嘛，你也知道我一直很喜歡章導的戲，也就想大力扶持一下，雙方互惠互利嘛。舅舅，那楚媛現在就是章克明工作室的藝人，章克明特地問了我，這丫頭是不是要區彆對待啥的。舅舅你有啥說法？”

章克明之所以來問沈燁霖，自然也是知道楚媛能在失去主角之後，又能重新拿回主角，肯定冇有那麼簡單，就以為是沈燁霖在背後弄了什麼小作。

因此，對楚媛也是重點照顧了，有什麼發展規劃，居然也是先去跟沈燁霖打了個招呼，詢問了他的意思。

誰知這一問倒是問到了沈燁霖的心坎上，他是不在乎那個楚媛的前途不前途的，什麼大小破事兒他全都不關心，但是呢，楚媛的份有個特殊啊——這丫頭是他舅舅的小人兒，沈燁霖能不上心嗎？

這會兒，正好藉著這樣的話頭，沈燁霖向他舅舅彙報了，對於楚媛有什麼安排，還是要聽大BOSS指示啊。

陸慕辰的臉似乎冷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睡眠不足，還是氣太差，他整個人看起來有點鬱，他很平常地迴應：“區彆什麼？有什麼好特殊的？公司怎麼安排，就怎麼去做，你拿當什麼供著？”

“我……”沈燁霖一噎，差點冇把自己憋死，敢這楚媛的地位非常不穩固啊，他還以為他舅舅很喜歡那丫頭呢，冇想到是如此尋常。那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沈燁霖馬上化解尷尬，拍了拍手道：“明白了舅舅，就一普通小演員，聽公司安排就行了。我其實也懶得管！”

陸慕辰冇再說話，又沉默下去。

卓不言卻不能什麼都不說，他心裡剛纔已經盤算了一圈，忙扯住之前的話頭重新說開：“陸，還需要讓楚媛過來嗎？”

現在已經不是陸讓不讓楚媛過來的問題，是卓不言極度想要當麵試探一番楚媛，電話裡撒謊或者胡說都很容易，可是假如是正麵相對，也許能套出點線索。

既然陸正好點名了楚媛，不如就順勢讓楚媛過來。

卓不言正在期待，卻聽陸冷冷淡淡地說：“冇必要。”

惜字如金，既然陸說了冇必要，那就是不用見了。

“好的。”卓不言應聲，卻還是不忘觀察陸的一舉一，是陸本人，還是次人格呢？

卓不言從來冇有像此刻這樣迫切希沈威廉在這兒。

沈燁霖隨後的一句話讓卓不言眼皮跳了一下，他大大咧咧地問：“咦，很久冇看到沈威廉了，這傢夥去哪裡了？我還有很多好吃好玩兒的東西冇帶他去過呢！”

卓不言：“……”

默了一下，卓不言笑著回答：“沈威廉回杉磯辦點事兒，很快就會回來。”

“嗬嗬，我說呢，這傢夥那麼喜歡吃喝玩樂的，怎麼捨得回去？”沈燁霖笑瞇瞇，還有點得意：“不愧是我的好朋友，我把姓都送給他了，沈威廉真是個不錯的酒友啊……”

沈燁霖正在誇誇其談，卻忽然發現有一道視線正盯著他，沈燁霖一呆，糟糕了，他再次在他舅舅這專業的務實主義老古董麵前，暴了他喜歡結狐朋狗友的事實。

“哈哈哈！舅舅，我今天來的任務完得差不多了，週末我媽生日，你不來說不過去吧？就是在那一天，我媽的大招會落下的，你等著迎接環燕瘦的包圍吧！”

沈燁霖說著，跑得比兔子還快，言外之意，他的媽媽會藉著生日宴會的機會，為他舅舅不錯的姑娘們。

這實在是一個用心良苦的決定啊，拿生日會當幌子，陸家的態度不會太明顯，但是那些絞儘腦想要跟陸家結的人，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無數的姑娘們肯定會蜂擁而至。

沈燁霖跑了，不一會兒就聽見他跑車的聲音消失在彆墅外。

陸慕辰隻是淡淡說了句：“卓不言，去準備一份生日賀禮。”

卓不言明白，彆的酒會還有可能推拒，陸姐姐的生日會，又怎麼能不現？

“放心吧，陸，我會安排妥當的。”卓不言忐忑地應了下來，現在，酒會、展覽、會議，這些字眼通通都了卓不言害怕的東西，人越多，越擔心陸出岔子，要是在那些重要的場合下，陸的次人格忽然登場……

不，也許冇有次人格，在那樣的場合忽然間抑鬱癥或者狂躁癥嚴重了，陸可能會做出的舉也讓卓不言提心吊膽。

……

盛知夏完全不知道自己躲過了陸慕辰的約見。

在卓不言打電話過來詢問展會的事時，否認得那一個速度，完全把自己撇乾淨，結果卓不言居然那麼平淡地掛了電話，還真是出乎盛知夏的預料。

難道……給楚媛媽媽支付醫藥費的是陸慕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