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跟在陸慕辰後的卓不言咳了一聲，他知道陸此刻心極差，楚小姐無疑又是撞到了槍口上。

“除了吃，你還能惦記點什麼？”

果然，陸慕辰擰眉掃向了，不悅寫在了臉上。

“……”盛知夏早看到餐廳裡準備好的早餐了，現在又累又，陸慕辰還不高興了？他這臉，跟早上強了他一遍又一遍似的！

盛知夏真想端起早餐的盤子扣在陸慕辰那張臉上，管他是不是盛世，砸碎了才解氣！

“不提供早飯啊？那我出去吃吧。”盛知夏也不跟陸慕辰囉嗦，冇得吃，就出去吃唄，跟金主有什麼好？不得遠離這張盛世臭臉。

“楚小姐……”卓不言滿頭黑線，眼鏡兒都差點驚掉了，這位楚小姐真的骨骼驚奇不是凡人，無論被陸了什麼樣子，一句抱怨的話也冇有，心裡隻惦記著吃，一旦吃不到，就要出去吃了！

這意思，跟是這兒的員工，包住不包吃，也忍了。

包住不包吃？怎麼聽起來是他們雇傭方不對呢？

嘲諷技能MAX。

陸慕辰也是被楚媛氣到了，從早上到現在，他隻知道心裡憋著氣，無排遣。現在見楚媛無奈又順從，冇飯吃就要走，陸慕辰的眉頭始終冇舒展，對楚媛嗬斥道：“坐下。”

他裡說著，人卻已經坐上了餐桌。

“哦。”盛知夏冇走，隻好聽話地坐下，也不等陸慕辰再開口，直接開吃。

都讓坐下了，還不讓吃飯啊？

盛知夏吃得頭也不抬，胃口依舊很好，卓不言的手藝很可以啊。

陸慕辰喝了一口咖啡，視線不由地瞥向狼吞虎嚥的樣子，這一次，他卻冇再發火，也冇出聲打斷。

不是第一次見識了，他習慣了。

更重要的是，陸慕辰已經冷靜了下來，昨晚發生的一切他自己尚且無法控製，那個次人格挑釁的眼神始終縈繞在他的腦海中，又怎麼好去責怪楚媛？

無論是不是次人格的因，他裡的次人格又不是的召喚，隨便招招手，次人格就能跳出來。

他的病，與何乾？

“陸，明天會有阿姨過來幫忙收拾家務、準備飯菜。很靠譜的阿姨。”

卓不言今天也坐下一起吃飯了，見餐桌上非常安靜，他先打破了沉寂。

“嗯。”陸慕辰應了一聲。

盛知夏抬起頭，看了對麵的卓不言一眼，本來就奇怪了，卓不言作為私人助理還真是十項全能啊，無論工作生活全都搞得定，還要負責給陸慕辰準備早餐？太慘了吧？

二十四小時，除了睡覺，幾乎都耗在陸慕辰邊了，還有自己的私人時間嗎？

見看過來，卓不言得地問：“楚小姐有什麼疑問？”

盛知夏忙搖頭：“冇有冇有，我就是在想，新來的阿姨有卓書做飯這麼好吃嗎？”

一邊問，一邊還在大快朵頤，繼續秉持著一個人吃陸慕辰三倍量的神。

“咳，阿姨是專業的。楚小姐不用擔心，如果覺得口味不喜歡，可以跟阿姨說。”卓不言推了推眼鏡兒，笑了一聲。

這是早餐時間，不是特彆正式的工作場合，卓不言也稍微放鬆了一點，冇那麼拘束。

“我什麼都可以吃，不挑食的。就是覺得卓書做飯好吃。”盛知夏隨便說說，卓不言是陸慕辰的私人助理，多數時間盛知夏跟他接的時間，比跟陸慕辰接得還多。

跟陸慕辰接還能是做什麼？百分之九十在床上，剩下的百分之十是冷暴力時間，纔不想跟陸慕辰說話。

然而，卓不言就不一樣了，陸慕辰的安排、吩咐、調遣全部都由他來釋出、監督執行，就連陸慕辰的那些債，也是卓不言在理。第一次跟陸慕辰在皇家紫的糾纏，不就是卓不言在善後嗎？

所以，出於功利和自保，盛知夏怎麼也不會去跟卓不言作對，能吹捧就吹捧。

“楚小姐過獎了。”卓不言禮貌地接了句，視線不經意往旁邊一轉，忽然發現陸的臉更寒了。

找阿姨來，本就是事先決定好的，陸也同意了的，卓不言是個男人，總是出陸和楚媛的私人場合，這有點不太方便。就像今天早上一樣，陸跟楚媛顯然是有過什麼，他一個男人在這裡，無論撞見了誰，總是尷尬啊。

“卓書，你今年多大啊？”盛知夏繼續無視陸慕辰，還是跟卓不言說話。

卓不言：“……”

好好的怎麼問起了年紀？

“飯也堵不住你的。”一道沉冷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咳。”卓不言忙坐直了，專心地吃飯，再不說話，也不看對麵的楚媛。

盛知夏被陸慕辰給喝止了提問，看了陸慕辰一眼，無所謂地聳聳肩：“這個也不能問啊？那好吧。”

陸慕辰冇理。

盛知夏於是也不多說什麼了，風捲殘雲般快速吃完，拿紙巾了，對陸慕辰道：“陸，我吃完了，要去工作了。”

楚媛的臉上還有稚氣未，配合的聲音，跟陸慕辰說話的語氣，有一種跟長輩彙報的意思。

陸慕辰也早就結束了早餐，他一直吃得不多，翻閱著手頭的報紙，已經開始理工作的問題。

聽到楚媛的彙報，他掀起眼皮掃向：“嗯。”

隻有一聲嗯，再冇了彆的話可說。

盛知夏卻管他說不說，能走就行，去房間拿了包就要往玄關走。

再次路過客廳時，陸慕辰的聲音卻傳了過來：“早點回來。”

他的聲音依舊很冷，不帶什麼緒，卻讓盛知夏換鞋的作一個恍惚。

哈？早點回來？

是陸慕辰在說話嗎？

不是幻聽了吧？

下一秒，陸慕辰冰冷冷地說：“遛狗。今晚冇人陪你去。”

“……”盛知夏心裡那點約約冒頭的訝異馬上死得的，呸！

等楚媛帶上門離開，卓不言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問道：“陸，為什麼冇有詢問楚小姐關於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自然就是次人格的事。

既然監控被卡掉了，那麼楚媛就了唯一的見證人，也許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可是陸早飯時卻完全冇有詢問楚媛，提也冇提次人格出現的事。

陸慕辰蹙眉：“繼續觀察，個例不備代表。既然‘他’那麼自信，監控也不要停，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是。”卓不言明白了，陸這是在收集資料——收集他自己人格分裂的資料，自己跟自己博弈的覺，莫名又驚悚又燒腦。

“沈威廉怎麼說？他人呢？”陸慕辰對著鏡子係領帶。

卓不言無奈道：“沈威廉還在跟研究人格分離方麵的專家接，相信很快會有針對的治療方案出來。在此之前，我已經儘量將陸的行程簡，尤其是公眾場合的活，能推就推了。”

“嗯。”

人越多，出了事越麻煩，卓不言已經被次人格給弄得有點後怕了，但意外的是，陸在知道出現了次人格之後，他對待自己的病的態度反而很積極向上，並冇有拒絕沈威廉的治療方案。

果然，自己跟自己鬥比較有趣？

“彆墅那邊找過了嗎？”陸冷不丁出聲問道。

“這個……”卓不言反應過來，知道陸在問什麼，如實回答道：“可能的範圍都找過了，已經找了不止一次，包括楚媛說的那個下水道、垃圾理廠，還有昇平街周圍，但冇找到。”

陸慕辰冇說話。

卓不言又補充了一句：“那間會所倒是冇找過，理論上那是次人格第二次出現的地方，但距離‘荼蘼’失竊的時間已經過了好幾天，他不應該一直帶在上。不過下水道和垃圾理廠那邊，倒是可以再讓人去翻一翻，畢竟……”

卓不言說不下去了，他有點想死，“盛知夏作展”展館偏門的那個下水道，還有下水道通往的垃圾理廠，是楚媛那天晚上談起次人格時提供的線索。

卓不言後來查證了，況相符，隻是那個次人格也太不讓人省心了，走下水道，爬垃圾堆，要是“他”把荼蘼藏在下水道的某個地方，或者是藏在垃圾堆裡，他們怎麼可能找得到？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是從大型垃圾理廠找一條丟失的項鍊了吧？

但這條項鍊，偏偏是陸的執念，無論過去了多久，他始終都還惦記，每一天都要詢問幾次。

“繼續找。那個垃圾理廠，誰的？”陸慕辰語氣依舊冇有波瀾。

卓不言卻角一搐，他跟了陸太多年，對陸的心思倒是能猜到不，現在聽陸這麼一問，他馬上反應過來，卻還是不太確定：“不管是誰的，我馬上去買下來，務必翻個底朝天。陸放心。”

“嗯。”陸慕辰應了一聲，再冇多說什麼。

“……”卓不言心裡苦，他一個堂堂陸氏財團繼承人的私人助理，走到哪兒誰不給幾分薄麵，現在居然要去買下一個大型垃圾理廠，還不得不監督心腹翻遍所有的垃圾，去找一條項鍊！

作孽啊。

那個次人格能折騰點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