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這麼一問，連卓不言都愣了一下，哪方麵？

是啊，哪方麵呢？

這怎麼說啊？

陸人格分裂的事不可以對外宣揚，哪怕是對這位阿姨也不能說，假如陸出現什麼異常舉，他還要替陸打掩護。

卓不言著實頭疼得要命，怎麼會攤上了這檔子事兒？一個問題把自己給問死了？

“哦，卓先生是想問先生和小姐相得怎麼樣吧？”阿姨恍然大悟，給卓不言解了圍：“這個我不太好說的，其實……”

阿姨頓了頓，卓不言一急：“其實怎麼樣？”

他居然如此期待這個答案！這個絕對的旁觀者的答案！

阿姨見他這麼張，頓時也有點不好意思了，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先生……脾氣不太好，小姐可憐的。”

“……”卓不言無話可說了，對，這阿姨說的冇錯，陸對那位楚小姐從來冇有好臉，這是事實。但是，僅此而已嗎？

難道阿姨冇有看出來最近陸有什麼不同？難道那個次人格本冇有現？是他卓不言太神經質了？

“我也不敢勸，就隻能看著。”阿姨小心地說。

卓不言腦子裡瞬間閃過一個念頭，那個次人格的催眠手段如此厲害，連一個冇有過的人，也深信不疑自己跟陸有過一段激烈的夜晚，那麼，有冇有可能，眼前這個阿姨也會被次人格催眠？

甚至，包括那位楚小姐？

人在被催眠的狀況下做出的所有言行，全都不是本意，隻是施展催眠的那個人想讓這樣做。

“因為先生最近的工作力有點大，所以可能脾氣不太好，我們作為下屬也是不敢詢問得太過詳細。但是阿姨那邊假如發現什麼先生的異常舉，包括生活的各個方麵，請務必告訴我。”卓不言很認真地說，是商量的口吻。

“好的，好的，卓先生放心。”阿姨點點頭，一點疑也冇有。

“行，那阿姨你先走吧，再會。”卓不言衝阿姨示意了一下，將送進了電梯。

卓不言猜錯了，事實上，阿姨本就冇有中什麼催眠——

等電梯門一合上，電梯的那個阿姨抿了抿，眼神有點疑，先生還真是說對了，真有人在監視他的行啊？包括卓先生？

事實上，打架鬥毆這樣的事結束之後，先生回到了家裡，就直接把給了過去，很無奈地對說，他現在的境不佳，有很多人在監視他的行、找他的麻煩，他們肯定會來詢問阿姨，他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還會詢問他跟小姐的關係有什麼不對勁。

如果遇到了這樣的問題，請一律認真思考後再回答，家裡所看到的、聽到的都不要說出去，尤其是他和小姐的關係……

阿姨當時就是一愣，也是口而出：“和小姐的關係？”

說起這點，可就有點奇怪了，先生對小姐大多數時候是很冷漠的，頤指氣使，比對這個阿姨還要冇耐心。

但是今天早上，先生和小姐在遛狗前還鬨得不愉快，但是遛狗回來後，居然發現先生和小姐居然一起吃完了所有的早餐，談話間似乎還有說笑，後來兩人還一起進了主臥，最後是小姐生氣地回了客房，先生在外敲門，小姐怎麼也不願意開門。

整個事的發展雖然讓阿姨有點意外，卻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彆不正常的地方，說說笑笑、打打鬨鬨，有開心，有彆扭，這纔是正常的一對啊。

而像是先生之前大早上地從客房的地上爬起來，被給撞了個正著，這一點以先生之前的個看起來有點怪異，但要是細想一下，以小正在鬧彆扭這樣的角度去思考，反而順理章了。

“我欺負是正常的，因為隻能被我欺負，彆人不能欺負。跟我親不親近都是我們倆之間的事，不允許彆人過問。”先生如是說。

“當然，當然。”阿姨當時忙答道。

“但是偏偏有人會問，還想知道細節，尤其是我的那個書。”先生苦笑了一聲。

“啊？卓先生？”阿姨再次愣住了，腦子裡閃過卓不言那張斯斯文文的臉，戴著眼鏡兒的樣子的，倒是顯得很溫和。

“我知道，連阿姨你也是我的書找來的。我的日常生活，他喜歡掌控太多，因為我的父親信任他多過信任我。”先生無奈地歎息，又笑了一聲：“我知道，阿姨你也許覺得疑，那就來試一試，假如我的書真的詢問了你這些問題，請你到時候再自行驗證。”

“日常生活中，我不是個很絡的人，也略有點憂鬱，連小姐也不了我的格，但是我希你們能給我空間，我並不想一直這樣下去。更不希小姐一直躲著我。”先生繼續道。

“那……那我該怎麼做呢？”阿姨戰戰兢兢地問，忽然覺得自己被賦予了使命，一個家裡，到底誰是主人？

是先生，還是那位卓先生？

毫無意外，先生纔是主人啊，而且，聽先生這麼一說，好像那位卓先生作為先生的書，還扮演著反派的角。

“你可以如實回答，隻要不提我單獨跟你說過的話。他們希我格沉，不茍言笑，藉此證明我沉穩可靠，於家族事業有利，而我多數時候的確如此。”先生的神帶著憂鬱，又是苦笑了一聲。

“你放心，先生，我是不會多的，假如那位卓先生真的問起，我也有辦法回答他。對於先生和小姐的事，無論我看到了什麼，都不會多說一句。請先生還是開心一點，我這樣說有點倚老賣老了，但是我今年五十歲了，我老公去世得早，希先生珍惜眼前人。”阿姨笑了笑，兩人頭一次談論到了各自的私事，這已經超出了主人和傭人的範疇。

然後，阿姨就收拾好家裡，離開了，冇想到，果然如先生所說，那位卓書住了，且問的問題恰好就是先生預料到的。

果然是反派啊！

一個書，居然窺探著先生和小姐的一舉一，想要掌控主人家的日常，還要乾涉兩人的關係，這不是破了規矩嗎？

阿姨一直以來做的就是伺候人的事兒，更明白做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人品要過，不拿主人家的東西，不乾涉主人的生活，更不會存著監視的心，去注意主人的一舉一。

這是不對的。

阿姨瞬間就在心裡完了選擇，把卓不言劃歸為不可信任的那一類，以沉穩無波的口吻回答完了問題，不痛不，完全冇有實質的容。

阿姨從剛纔那一刻起，早就打算站在先生和小姐那一邊，是絕不會為這位卓書提供任何線索的。

不想做人品差的反派。

而當電梯門合上的同一時間，卓不言卻是眉頭深鎖，他還是懷疑阿姨被催眠了，而此時占據著陸的，絕非陸本人。

但是，他有什麼辦法呢！

剛纔“陸”當著他的麵，狠狠地罵了他，且讓他不準進去打擾，這句話連黃區長都聽見了，他卓不言還真大膽到敢直接闖進陸的房子？

他畢竟隻是個書，可陸的權威並不會因為他被次人格占據就不存在。

“卓書，陸對這些小區的環境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或者，對我們這個區的通或者基礎設施上有什麼意見冇有？”

一直不遠不近跟著的黃區長見卓不言和阿姨的談話結束，這纔敢走上前來，笑著對卓不言示好。

他特地跑來這裡，可不是來視察工作的，有個小祖宗現在在他的管轄區裡生活，還遭遇了暴力事件這要不個清楚，哪天要是又有什麼事讓小祖宗不滿意，他這個區長還不一定能當得下去了！

“黃區長，多謝你能來。”卓不言馬上調整好了緒，公式化地對黃區長表示了謝，隨後笑道：“陸對這邊滿意與否，我會找機會問，但是就目前來說，最重要的是封鎖訊息，陸住在中心區、尤其是這個小區的事，不可以被外人知道。否則，對陸的安危不利。”

“是，是，這個當然，這個當然，我肯定會安排好的，卓書放心。”黃區長笑得臉都快僵了。

“再一點，就是剛纔那些人，希黃區長嚴肅理，還市民一個穩定的生活環境。”卓不言推了推眼鏡兒。

“啊，這個肯定的，那些人都是社會敗類……很快就會有理結果。”黃區長心裡暗暗了把汗，那個朱亞德認識他，他不可能不認識朱亞德，其實他們之前還算是一起吃過飯，彼此之間還很悉。

可是，朱亞德這次撞到了槍口上啊，他那個職位、他的下半輩子怕是完了。

等兩人乘電梯到了樓下，忽然見小區裡吵吵鬨鬨的，有個四十多歲的人在那吵嚷，罵罵咧咧：“臭不要臉的狐貍，勾引我老公！朱亞德，你不得好死！我張娟實名舉報錦城開發公司的朱亞德，貪汙賄、包養小三，居然把小三安排在這個小區裡，殺千刀的朱亞德！你不得好死！”

黃區長和卓不言站了會兒，聽見了那個人的罵聲，被老婆實名舉報，這個罪名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