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心痛如絞,讓S幾乎無法承。
“拿開!”出於本能的自我保護,他一把推開了卓不言的手,不再去看那讓他無法呼吸的來源。
卓不言很聽話地把手機收了起來,絕對服從他的指示。
到了這個時候,S甚至也完全冇有了繼續跟卓不言對話的意思,他的臉沉下去,問道:“你不喜歡翻垃圾堆是嗎?想休假?”
“嗯。”卓不言答。
“那從今天起,你休假去翻垃圾堆,一寸一寸地找。找不到那個東西,就彆回來了!”S冷聲道。
卓不言點點頭:“好。”
“出去吧。”S說。
“好。”卓不言答應著,隨後就朝著門的方向走去。
等卓不言手上門把的時候,S在他後住他:“卓不言,你要去乾什麼?”
卓不言答:“休假,去翻垃圾堆,一寸一寸地找。找不到東西,不回來。”
S笑了一聲,滿意了:“去吧。”
卓不言擰開了門,走了出去。
門外,沈威廉和陶景其實還冇離開,都在好奇卓不言進去乾嘛了,有什麼話居然想對這時候的陸說?這是不是搞錯了?
尤其是沈威廉,心裡那個著急啊,等不到卓不言出來,隻好在外麵跟陶景有一搭冇一搭地說話。
沈威廉問:“Chan對那個孩怎麼樣?真的生病了?”
陶景也冇什麼可瞞的,實話實說:“嗯,發燒了,陸張的,輸的時候找不到管兒,都在警告我小心點。”
沈威廉著雕塑般立的下,若有所思地嘀咕道:“看來真的是因啊,對Chan來說就是不一樣,並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
“除此之外,你這裡還有什麼線索嗎?”沈威廉問,“就是有什麼異樣,在你看來?”
陶景的話向來不多,這一刻,他察覺到了沈威廉期待的眼神,冷靜地說道:“陸確實覺不對勁,他很多事記不得了,不像是平時的他。這一點,假如他出去跟彆人接,可能都會被髮現,隻要對方跟他略悉一些。”
沈威廉一聽,頓時苦著一張臉拍了拍陶景的肩膀,對啊,就是這樣,他們現在最擔心的事不就是這個嗎?
Chan是什麼份啊,他在家裡隨便搞出什麼事來,還好理,就算驚了區長什麼的,也還能解決。
但要是Chan走出去,在公眾麵前、在錦城的上流社會的圈子裡隨便說上兩句不對勁的話,那他的麵、陸家的麵就全都丟了。
那個次人格,會顧忌這些嗎?
想到這,沈威廉煩躁不已,又道:“唉,等卓出來,再問問他吧。”
話音剛落,正好看到門被打開了,卓不言從裡麵走了出來,並且反手又將門關上了,看起來隻是平常的進出。
“卓,怎麼樣?你剛纔乾嘛去了?有什麼問題要問?”沈威廉馬上迎了上去,終於可以找當事人解了。
“找不到東西,不回來。”卓不言回答。
“什麼?”沈威廉一愣,跟陶景麵麵相覷。
卓不言的腳步也毫不停留,他甚至掏出了手機,當著他們的麵開始打電話,不知道打給了誰,吐字很清晰地流道:“繼續找垃圾堆,每一寸地方都給我翻過來。”
那邊的人也愣了:“卓書,你不是說垃圾理廠這邊暫時不用一點一點找了嗎?我們有專業的設備儀了,隻要進行地毯式探測就行,能節約不時間呢。”
那邊的意見顯然不同。
卓不言卻堅持:“繼續找,每一寸地方都不放過,一寸一寸地找。”
離得很近,沈威廉和陶景能聽見電話裡那個人的聲音。聽到這兒,又發現卓不言完全不聽對方說話,腳步自顧自地朝前走,沈威廉不由地頭皮一麻,他作為心理醫生的直覺和專業素養馬上給了他答案——卓不言不會是出事兒了吧!
畢竟,他剛纔跟那個人單獨相來著!
單獨相!那個次人格可是會催眠的啊!
“他想殺死我,我就先殺了他。”
不知怎麼的,沈威廉的腦子裡馬上浮現出他和卓不言收到的那條一模一樣的訊息。
“卓!”沈威廉馬上追到了卓不言前,一把拽住了他。
卓不言被扯住,腳步無法再邁出,卻還是不安分,他的目標始終在前方,在他要做的事上。
“鎮定劑,鎮定劑……”沈威廉在唸唸有詞,隻想給卓不言打一針,讓他冷靜下來。
“彆急,讓我來試試。”反而是陶景那邊有了主意,他從醫藥箱中取出了中醫用的刺的銀針,用銀針紮進了卓不言的幾位。
不一會兒,卓不言轟然倒地。
“喂!陶景!”沈威廉忙接住了卓不言,突然下來的重讓他險些扶不住,差點就發了。
奈何這是在住宅區的走道裡,甚至離那個男人的房子隻有十幾步之遙,肯定是不能弄出太大靜的。
“彆急,先帶他回去。”陶景幫忙扶住卓不言,和沈威廉二人合力,把人搬進了電梯,又一路帶上了車。
等進了車裡,十分鐘後,卓不言才醒了過來,第一反應是手了有點刺痛的位。
“卓!上帝保佑,你醒了!”沈威廉急切道。
陶景在前麵開車,隻有他的神自始至終都還算冷靜,他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卓不言,問道:“卓書,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
卓不言的腦袋有點暈,思維半天才轉了過來,發現自己置車中,他還意外了:“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在跟陸談……”’
他話未說完,人卻已經怔了。
卓不言的反應很快,難得失去了鎮定,扭頭問沈威廉:“難得我被……”
他冇說得太清楚,但是沈威廉點了點頭,默認了他的猜測,末了還補充道:“你剛纔一直吵著要去翻垃圾堆,誰勸都攔不住,還打了個電話,讓人家和你一起一寸一寸地翻找垃圾堆……”
沈威廉說到這,都想扶額了:“我的上帝啊,你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要去翻垃圾堆,是那個傢夥的報複嗎!假如我們不攔著你,你現在已經在垃圾堆裡了!”
沈威廉裡的“那個傢夥”,自然是指陸的次人格。
“……”卓不言摘了眼鏡兒,了鼻梁,在這場和次人格的博弈中,他在渾然不覺的況下已經輸得一塌糊塗,連所謂的刺激次人格、引導次人格的行徑,還冇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冷靜,卓,你千萬要穩住。”沈威廉在一旁給他鼓氣,也像是在安自己:“至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那個傢夥是不可以隨便接近的。他比我們想象中更可怕。”
“但是,威廉醫生,請你告訴我,我怎麼才能做到不去接近陸?這是我的工作,還有你的工作。”卓不言強忍著緒,他現在很惶恐,也很後怕,他有冇有被那個次人格套取了什麼機?他上藏著的可不在數。
今天早上他還在為次人格的催眠驚歎不已,震驚於次人格居然可以讓一個人產生那種幻想。
現在,卓不言已經渾都不自在,他不會也被催眠了,做過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吧?在翻垃圾堆之前呢?
卓不言著實懊惱,他就不應該送上門去自取其辱。
現在怎麼辦?他不可能折回去,去找陸的次人格問個清楚,他更不那個次人格的規律,而他單獨麵對次人格的時候,隻能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還要繼續嗎?
“像陶景說的,我們現在得冷靜下來,必須冷靜。”沈威廉還在試圖安卓不安,也安自己。
“既然不能從Chan的次人格的上討到任何便宜,那麼我們隻好從側麵尋求楚媛的幫助。”沈威廉繼續道,陶景已經聽見了很多,見到了卓不言的失態,更是見過了陸的反常,那麼,就冇有必要瞞關於陸人格分裂的事。
“楚媛?事又回到了原點,對嗎?”卓不言苦笑,但是他不得不承認,他們現在絕冇有正麵突破的可能。
“因為陶景說,那個傢夥真的對楚媛很關心,不像是普通的關心。”沈威廉正道,“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等Chan醒過來,隻有等他醒了,一切纔有意義。”
卓不言冇出聲迴應,最近兩天,那個次人格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了,起初隻是晚上,利用監控錄像來刺激一下他們。
現在,“他”連白天都要占用,且一占據就是如此長的時間,長此以往,陸的主人格什麼時候才能醒?
該不會……再也醒不來了吧?
……
此時的客房,盛知夏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左手一片冰涼,能覺到冰冷的通過管注的。
努力睜開眼,映眼簾的是一張放大的悉的臉,帶著十足的刻薄和氣憤:“你是算計好了要吐我一是嗎?我哪兒得罪你了,真是倒黴。現在一看道你的,我就反胃。”
盛知夏的意識恢複了過來,也記起了在昏迷前發生了什麼——哦,S吻了,吐了他一,前後銜接湊,好像是了嘔吐機關似的。
但是,最讓意外的是,眼前這個人……居然還是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