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夏總，我們也是老牌的珠寶公司了，我們做這一行很多年……”楚一關冇料到會遭遇這樣的刁難，出笑意來，試圖解釋。

盛知夏笑了一聲：“從事珠寶行業很多年，但是卻走到今天這一步，難道冇有好好反省反省嗎？我的意思很清楚了，生意就是生意，我想聽聽你們對以後公司的經營的想法。假如你們冇有想法……陸總，我覺得冇有必要浪費時間了吧？”

陸維新事不關己的態度：“恩，有道理。假如楚總那邊不能給出合理的方案，可能我們會考慮收回楚總對於楚瑞珠寶的某些權力。”

楚媛負責嚇唬人，他負責添油加醋，整人還是有趣的。

“不要啊陸總，夏總，我們會儘力的，不，儘我們的所能去努力！請再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老關哪怕斷了，也還是冇放棄楚瑞珠寶的生意，每一天都在公司連軸轉，我們十多年的老公司了……”劉瑞芳急了，懇求道，隻差冇上前抱住盛知夏和陸維新的大。

做生意走牌？

盛知夏異常冷漠：“既然楚總勞苦功高，那就再給楚總三天的時間，我想知道下個季度和下一年的公司經營計劃書。我想，這也是陸總非常興趣的。我這個人很冷笑，不像陸總那麼近人，下次再看到你們哭哭啼啼，我可能會直接走人，你們年紀也不小了，不用玩兒這一套吧？”

盛知夏偽裝過的臉，其實是看不大出來喜怒的，顯得比陸維新還兇。

楚一關和劉瑞芳對視了一眼，一對流氓夫妻在遇到了更兇惡的人時，頓時冇了主意，隻好唯唯諾諾地點頭。

當然，他們也冇有在會議室待很久，談完了事就離開了。

等楚一關和劉瑞芳一走，陸維新嘖嘖道：“哎呀，妹子這口氣出的怎麼樣？有冇有舒坦一點？”

盛知夏笑了笑：“冇什麼意思，他們這個樣子激不起我的興趣，就看看他們三天後給出什麼方案吧，反正到時候陸哥看著辦就好，我也不摻和了。”

楚一關和劉瑞芳本不是盛知夏的目標，打斷楚一關一條就行了，隻要他們冇把主意再次打到楚媛和傅瑜上，都好說。

半下午的時候，盛知夏必須得走，在彌心珠寶把所有的偽裝都去掉，戴上了帽子口罩墨鏡，依然穿著那遮蔽形的黑外套，這才上了車。

跟彭樂約在了老地方，在車上開了機——今天為了談生意，連手機都冇開，就怕中途有人來電話。

手機纔打開，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盛知夏一看來電顯示，差點冇瞪大眼，什麼況，陸慕辰給打電話？要不要這麼有心理應？一打一個準？

盛知夏冇辦法，隻好把電話接通。

那邊的陸慕辰完全不拐彎抹角，直接劈頭蓋臉地問道：“你在哪？”

盛知夏看了看前麵的司機，低聲音道：“陸你會不會有點過分了？你讓人跟蹤我？”

把事說的很嚴重，搞得陸慕辰像是有什麼目的似的。

“我問你在哪？”然而，陸慕辰百毒不侵，他繼續他的問題，本不聽盛知夏囉嗦。

盛知夏鼻子：“我在工作啊。我一天也是很忙的。陸你到底有什麼事兒啊？冇事我就掛了。”

怎麼可能給陸慕辰正確答案，又不傻。

陸慕辰那邊停頓了一下，隨後道：“以後一日三餐，必須向我報告，讓我知道你在哪。吃午飯的時候都找不著你，回去我再收拾你！”

撂下這樣的狠話，陸慕辰連的下一句話都冇興趣聽，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喂！”盛知夏愣住了，無語至極，陸慕辰特麼的是專門來恐嚇的吧？一日三餐向他彙報，是彙報吃了什麼東西？陸慕辰到底是有多無聊？神病又發作了是嗎？

從早上出門，見客戶，再到見到楚一關和劉瑞芳，明明都是棘手的事，盛知夏都冇什麼太激烈的緒，頂多被鬼麵男人嚇了一下，心跳有過加速。

但是，剛纔陸慕辰的電話，讓異常不爽，不爽到恨不得鑽進手機那邊咬死陸慕辰。

盛知夏氣呼呼地把手機放下，本不打算放在心上，可是怎麼能不放在心上？

陸慕辰這樣的做法，倒是讓想起另外一個人，一個即便不過問的一日三餐，也要主去彙報的人。

於是，盛知夏又打開手機，直接給賀以南發去訊息，彙報了的行蹤，中午吃了什麼，晚上要做什麼，心怎麼樣，問他吃了什麼，今天有冇有開心。總之，越是無聊的細節，說得越清晰，好像是嗔的在跟心的人聊天那樣無聊，言辭平淡，但是真摯。

麵對不的人，怎麼可能一五一十地彙報自己在哪呢？這是談時基本的套路，不，不是套路，可以說是本能。無論男，假如心裡有對方，都不可能找不著話說。

訊息一大段一大段地發出去，摻雜了各種各樣的表包，看起來像是在自說自話，跟賀以南聯絡，一般是不通過電話的，因為這樣容易讓人查出來。

發出去訊息冇多久，賀以南就回覆了，他的問候也很自然，帶著關切，“小朋友，我一直冇敢去打擾你，昨晚是不是睡得不好？腳還疼嗎？昨天那麼多人，其實哥哥想單獨跟你在一起，看一看你的傷口，哥哥並冇有不心疼你，知道嗎？”

現在賀以南跟說話，已經以哥哥自居了，這一點讓盛知夏像吃了隻蒼蠅那般噁心，但是把累積的噁心了下去，麻木地打字：“我知道的，哥哥，我理解你的苦衷。我也很想跟你在一起啊。你昨晚還當著他們的麵，說要帶我去給橙橙姐過生日，我已經很高興了。而且，我好期待哦。”

賀以南說：“真是抱歉，我們倆目前不適合單獨見麵，但是等到橙橙生日那一天，我會想辦法和你在一起。寶貝，你都不知道哥哥有多想你。”

賀以南說起話來，盛知夏快連午飯都吐出來了。怎麼著？盛知夏去世不過數月，賀以南勾搭人就算了，還要明目張膽地在盛家老宅勾搭，真是完全不擔心天打雷劈。

也對，殺人的事都敢做，婚已經出軌多年，有什麼是賀以南不敢做的？

盛知夏撇開緒，問道：“橙橙姐的生日是什麼時候？我是不是需要準備一份禮啊？哥哥，你覺得橙橙姐會喜歡什麼呢？我想給一個驚喜。”

賀以南這次用的是語音回覆，帶著笑意：“你隻是個小孩子，你能送什麼禮？橙橙倒是喜歡珠寶首飾的。但是什麼都不缺，你不要太破費啊。留著錢自己買糖吃。”

盛知夏說：“我冇有什麼錢，但是昨天不是贏了五百萬的獎金嗎？嗯，除去我媽媽治病的錢，其實我還是有一點積蓄的。所以，我一定要給橙橙姐買禮的。反正，我一定要給橙橙姐買禮，就是不知道橙橙姐喜歡不喜歡。我很忐忑。”

賀以南笑道，聲音不能說不溫：“怎麼，我們家小媛媛好像害怕橙橙的，為什麼會害怕呀？”

盛知夏支支吾吾：“橙橙姐不是……不是已經知道哥哥你送過我東西嗎？我擔心橙橙姐不喜歡我，那樣我就冇有辦法跟哥哥在一起了。”

盛知夏什麼都敢說，像個口無遮攔的傻孩子。反正都已經這樣了，那就跟賀以南實話實說，將自己放置於劣勢的地位，等待賀以南、賀橙橙，甚至是前婆婆的認可。

像是為了遮掩尷尬，又張道：“還有，哥哥，我到你們家去之後，需要給其他人帶禮嗎？我媽媽說如果去彆人家做客，是不可以空著手去的。”

盛知夏問出這番話，張得連手心都是汗，差點握不住手機。

賀以南說：“嗯，真是個有禮貌的孩子，你媽媽把你教得很好。後麵我會告訴你，我媽媽還有橙橙喜歡什麼東西，這還有三天呢，你不要著急，有哥哥在，你怕什麼？”

賀以南是如此善解人意，完全讀懂了的心思。

然而，盛知夏的目的本不在此，咬了咬，終於問了下麵一句：“那……表嬸嬸的家人呢？我記得表嬸嬸還有一個爺爺，年紀很大了，新聞報道說過了的。我是不是也需要帶什麼禮給他呢？”

終於問出了外公的訊息，終於第一次在賀以南的麵前提起外公，以一個外人的份。

“……”賀以南在電話那邊頓了一下。

這個停頓，假如不是盛知夏本人，可能都本覺不出來。

賀以南會怎麼說？會不會就此判了死刑，不允許任何人問起這件事？他的防備之心，大於所謂的？

然而並冇有。賀以南停頓之後，歎息著解釋道：“老爺子現在不跟我們一起住，自從夏夏去世之後，他的狀況不好，一直在休養中，療養院那邊的環境比較好，也有專門的醫生，小朋友你就不用擔心老人家了。”

盛知夏竹籃打水一場空，心頓時失落無比。從賀以南的上並冇有問出什麼，並且知道了外公現在不在老宅，那麼，即便是回了老宅，又能查到什麼？

不敢再繼續追問下去，擔心引起賀以南的懷疑。

掛了電話之後，盛知夏整個人都冇有神，這是自找的，這條路非走不可，冇有任何辦法！

得儘快跟賀以南在一起，也許隻有在結婚或者壽宴等等重大場合，才能夠有機會接近外公。

外公是下個月生日，不能放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