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星雲小說 恐怖靈異 救贖者 第27章 救贖者(15)

《救贖者》第27章 救贖者(15)

讀完之後,把信放在一旁,覺淚水落臉頰。的雙眼彷彿再次睜開,彷彿一直以來都瞎了眼,直到現在才看清楚事的本來面貌。所相信以及拒絕的一切似乎都再次變得真實。那封信很短,但讀完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吸塵毫不留地轟隆作響,這聲音淹沒一切,只出信紙上簡單清楚的句子、其中的荒謬,以及它不證自明的邏輯沒聽見街上的車聲,沒聽見房門打開的嘎吱聲,沒聽見有人站到所坐的椅子後方。直到聞到他的氣味,脖子上的汗豎起。

挪威航空的班機降落在卑爾機場,強烈的西風擊打著機。開往卑爾市的計程車上,雨刷不斷地發出噝噝聲,防的黑路面嘎吱作響。車子穿行在峭壁之間,崖面上覆蓋著的叢生植禿的樹木。這就是挪威西部的冬季。

車子抵達費林斯谷區時,麥努斯打來電話。

「我們有了新發現。」

「快說。」

「我們查看了羅伯特·卡爾森的碟,唯一可疑的是許多網站的訪問數據。」

「史卡勒,這些東西在你電腦里也找得到,說重點。」

「我們在文件或信件中也沒找到任何可疑人。」

「史卡勒……」哈利以警告的口氣說。

「不過呢,我們找到了一張很有意思的票,」麥努斯說,「猜猜看是什麼地方的票?」

「我打你哦。」

「薩格勒布,」麥努斯趕說,沒聽見哈利回應,又補上一句,「克羅埃西亞的薩格勒布。」

「謝謝,他是什麼時候去的?」

「十月,出發日期是十月十二日,當天晚上回來的。」

「嗯,只在十月去了薩格勒布一天,聽起來不像是去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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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過基克凡路的福雷特斯慈善商店主管,說羅伯特沒有去國外出過公差。」

哈利掛上電話,心想自己怎麼沒跟麥努斯說他對他的表現到滿意?他大可把稱讚說出口的。難道他年紀大了,脾氣也跟著變壞了?他從計程車司機手中接過四克朗零錢,心想,不對,他的脾氣一直都很壞。

哈利踏呼嘯哀鳴的卑爾寒風中,據傳,這寒風始於九月的一個下午,止於三月的一個下午。他走了幾步,進伯爾許咖啡館的大門,環顧四周,心想不知道煙法出臺之後,會對這種地方產生什麼影響。哈利來過伯爾許咖啡館兩次,每次踏進這裡都有種回家的覺,同時卻又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穿紅外套的服務生在店裡忙進忙出,手裡端著半升啤酒,跟客人講些乏味的俏皮話,臉上的表彷彿在炫耀他們在高級餐館工作。這裡的客人有本地捕蟹人、退休的漁夫、經過戰爭洗禮且吃苦耐勞的水手,以及其他人生經歷坎坷的人。哈利第一次顧時,一個過氣藝人正在餐桌之間跟漁夫跳著探戈,另一個盛裝打扮的老婦人在手風琴伴奏下高唱德國歌謠,並在間奏時用濃重的捲舌音有節奏地說著下流的話語。

哈利看見了要找的人,便朝坐在桌前的一名瘦高男子走去。桌上放著兩個啤酒杯,一個空了,一個快要空了。

「長。」

男子猛然抬頭,隨著哈利的聲音轉過頭,目遲了點才跟上。男子一臉醉意,瞳孔收

「哈利。」男子的口齒意外地清晰。哈利從隔壁桌拉了一把椅子過來。「正好經過嗎?」畢悠納·莫勒問道。

「對啊。」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哈利沒有回答。他已做好心理準備,但仍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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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署里的人都在講我的八卦?真是的。」莫勒又喝了一大口酒,「很奇妙的角轉換,對不對?以前都是我在這種況下找到你。要不要喝啤酒?」

哈利傾越過桌面:「長,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況下一個年男人會在上班時間喝酒,哈利?」

「不是被開除,就是老婆跑了。」

「據我所知,我還沒被開除。」莫勒笑了,肩膀抖,但沒笑出聲來。

「卡莉有沒有……」哈利頓了頓,不知該怎麼措辭才好。

和孩子沒跟我來,這無所謂,早就決定好的。」

「什麼?」

「我想念孩子,我當然想念他們,但我還應付得來。這只是……怎麼說來著……過渡時期……但還有更好聽的說法……超越……不對。」莫勒在啤酒杯前垂下了頭。

「我們去散散步吧。」哈利說,招手表示買單。

二十五分鐘后,哈利和莫勒站在弗伊恩山的欄桿旁,他們在同一朵雨雲下俯瞰可能是卑爾的地方。一臺纜車以固定的傾斜角向上爬升,它由,看起來宛如一塊蛋糕,他們是從卑爾市中心坐纜車上山的。

「這就是你來這裡的原因嗎?」哈利問道,「因為要跟卡莉分手?」

「這裡跟他們說的一樣,一天到晚下雨。」莫勒說。

哈利嘆了口氣:「長,喝酒沒用的,只會讓事變得更糟。」

「這應該是我的臺詞吧,哈利。你跟甘納·哈得怎麼樣?」

「還可以,他是個好演說家。」

「你可別低估他,哈利,他不只是個演說家,他在FSK武裝特種部隊待了七年。」

「特種部隊?」

「沒錯,總警司跟我說的。哈在一九八一年被調到FSK,當時FSK之所以立,是為了保護北海鑽油塔。基於安全理由,他的這段經歷沒有寫在履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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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SK,」哈利察覺到冰雨從外套滲到了肩膀,「聽說他們非常忠誠。」

「就好像兄弟誼,」莫勒說,「堅不可摧。」

「你還認識其他FSK的人嗎?」

莫勒搖了搖頭,看起來已經清醒:「案有進展嗎?有人給了我一些部消息。」

「目前連機都還沒找到。」

機是錢,」莫勒清了清嚨,「也就是貪慾,它來自妄念,妄想有錢就能改變一切,以為自己可以改變。」

「錢?」哈利看著莫勒。「可能吧。」他附和說。

莫勒朝面前灰濛濛的雲層厭惡地吐了口口水。「找到錢,追蹤它的流向,錢總是可以帶你找到答案。」哈利從未聽過莫勒用這種語氣說話,說得這麼苦、這麼確定,彷彿他寧願不曾擁有這種察力。

哈利吸了口氣,他鼓起勇氣:「長,你知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所以就開門見山地說了。你跟我都不是那種朋友遍天下的人,雖然你可能不把我當朋友,但我畢竟也算是你的某種朋友。」

哈利看著莫勒,他沒有回應。

「我來找你是希可以幫上忙,你想不想聊一聊或是……」

依然沒有回應。

「呃,可惡,如果我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就好了,但我已經來了。」

莫勒仰天空:「你知道卑爾人把我們後面這個稱為山脈嗎?事實上它們的確是山脈,實實在在的山脈。只要從挪威第二大城市的市中心搭乘纜車,六分鐘就可以抵達,卻會有人在這裡迷路和死亡,想想還可笑的,對不對?」

哈利聳了聳肩。

莫勒嘆了口氣:「雨不會停的,我們坐那個像錫罐一樣的纜車下去吧。」

抵達市區后,他們朝計程車候客站走去。

「現在還沒到高峰時間,二十分鐘就可以到卑爾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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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點了點頭,卻沒上車,他的外套已經

「追蹤錢的流向,」莫勒一手搭在哈利肩上,「做你該做的事。」

「你也是,長。」

莫勒揚了揚手,邁步離開。哈利坐上計程車后,莫勒又轉喊了幾句話,卻被車聲淹沒。計程車從丹麥廣場呼嘯而過,哈利按下手機開機鍵,隨即出現哈福森的簡訊,說請他回電。哈利撥打了哈福森的電話。

「我們拿到史丹奇的信用卡了,」哈福森說,「青年廣場的提款機昨晚十二點左右吞了它。」

「所以昨晚我們突襲救世軍旅社的時候,他就是從青年廣場走回去的。」哈利說。

「沒錯。」

「青年廣場距離救世軍旅社很遠,」哈利說,「他去那邊一定是怕我們會追蹤到旅社附近,這表示他亟須用錢。」

「還有更棒的,」哈福森說,「提款機一定設有監視。」

「所以呢?」

哈福森頓了一下,製造效果。

「快說啦,」哈利說,「他沒有把臉遮起來,是這樣嗎?」

「他像電影明星一樣對著鏡頭微笑。」哈福森說。

「貝雅特看過監控錄像了嗎?」

正坐在痛苦之屋裡面看。」

朗希爾德·吉爾斯特拉普想起約翰尼斯,想起的一生本可以截然不同。倘若當時能跟隨自己的心就好了,的心總是比的頭腦更有智慧。奇怪的是,從未如此不快樂過,卻又從未像現在一樣想盡地去活。

活得更久一點。

因為現在明白了一切。

看著黑管口,知道自己看見的是什麼。

以及即將來臨的是什麼。

的尖聲被西門子VS08G2040吸塵那個簡易馬達的怒吼聲淹沒。椅子摔倒在地。強力吸塵的管口逐漸接近的眼睛。想用力閉上眼睛,眼皮卻被強有力的手指給撐開,目睹一切。於是只好睜大眼睛看著,並且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17面孔

十二月十八日,星期四

這家大藥房櫃檯牆上的時鐘顯示此刻是九點三十分,坐在藥房的人有的咳嗽,有的閉上沉重的眼皮,有的看一眼牆上的紅數字,又看一眼手中的領葯號,彷彿手中拿的是一張可以改變一生的樂彩票,喊號每響一聲就代表公布了一個新的開獎號碼。

他沒取號碼單,只想坐在藥房里的電暖旁,但他察覺到自己上的藍外套引來了不必要的注意,因為藥局員工開始對他投以異樣的眼。他朝窗外看去,在白霧後面看見模糊的太廓。一輛警車從街上駛過。這裡有監視。他必須繼續移,可是要去哪裡?他上沒錢,會被餐廳和酒吧趕出來。現在連信用卡也沒了。昨晚他決定去取款,儘管知道這樣做可能會被追蹤,他還是去了。他離開救世軍旅社,走在深夜街頭,最後在遠找到一臺提款機,但提款機只是吞了他的信用卡,一克朗也沒給他,只讓他確認了已經知道的事:警方正在追捕他,他再度陷了包圍。

冷清的餅乾餐廳沉浸在排笛的樂聲中。午餐和晚餐之間沒有多客人,因此托雷·比約站在窗前,用恍惚的眼神看著卡爾約翰街,並不是因為窗外景迷人,而是因為電暖就裝在窗戶下方,而他卻似乎怎麼也暖和不起來。他心不好,接下來這兩天他必須去拿飛往開普敦的機票,但他算了算,確定了自己一直以來都知道的一件事:他的錢不夠。即使他努力工作,錢依然不夠。當然,今年秋天他買了一面可可式的鏡子回家,但還是有很多錢花在香檳、可卡因和其他昂貴的玩樂上。如今他的生活失控了,不過老實說,這正是他離惡循環的好時機,離可卡因派對、吃安眠藥睡覺,以及用可卡因來提神、加班賺錢以支持這些惡習。現在他的銀行賬戶里一克朗也沒有。過去五年中,他每年都去開普敦慶祝聖誕節和新年,而非老家維果斯黑村,因為那裡有狹隘的宗教信仰、父母沉默的指責、叔伯和侄子難以掩飾的厭惡神。比起花三個星期忍酷寒低溫、鬱黑暗和單調無聊,他寧願選擇耀眼的麗的人群和刺激的夜生活。此外還有遊戲,危險的遊戲。每年十二月到一月,歐洲的廣告代理商、電影團隊、模特和男男都會擁開普敦,他就是在那裡找到了志趣相投之人。他最喜歡玩的遊戲是盲約。開普敦這座城市原本就不以安全著稱,在開普敦平原區的小屋裡約見男人,更是要冒生命危險。然而他就是會做這種事。他不確定為什麼要做這種白癡的事,只知道自己需要危險才會有活著的覺。可能會到懲罰的遊戲玩起來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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