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管嘆了口氣:“本是不想暴份的,但是皇上跟著我學了兩天,好歹也算是我半個徒弟,徒弟要死了,師父也沒有不幫的道理。”
“僅僅如此?”
“對啊,就是如此,不過皇后要是不信那我也沒辦法,還是回去老老實實燒菜吧.
該怎麼辦?
要不要相信他?
可是小子一天都等不及了,怎麼辦怎麼辦?
周雁天見這副無助的樣子更是心酸,卻又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也做不。
到最后還是沒敢冒險,守著藥熬好,站起來又是一陣暈眩,下意識扶住了門框,慢慢的坐下。周雁天見了趕跑了過來,“娘娘你怎麼樣?”
“我沒事,藥好了...給皇上送過去。”
“那你....”
“我沒事的,皇上要,你快去。”
“諾!”
心里還是有疑慮的,卻又想試一試,于是立即讓時雨去查劉總管進宮之前的份。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原來那個什麼游醫居然是劉總管——也就是劉煒的徒弟,就連藥王谷的醫仙也是他的同門師弟。
劉煒這邊也照常做菜,關于說要醫治皇帝的事也沒提,準確的說除了飯點能清楚皇后想吃什麼以外,其余時間都瞧不見他人。
“我說那丫頭本不信我,而且我確實也沒十足的把握,就...不太想去救你懂嗎?”
那滿頭銀發的老人從房梁上跳了下來,“可你要是解了這毒那就是醫神啊,比你師弟還要高一個層次,難道你就不想為這第一人?”
“....這麼一來就名揚天下了,那多不好意思。”
“你就別使子了,看在我面子上,看在天下人的面子上,去試試吧。”
他撓了撓脖子,“那行試試就試試,那我不保證能醫好,哦對了,還需要最重要一點東西,可是皇后現在....”他比了比大肚子的姿勢,“懷著孩子呢,這怎麼弄?”
“這倒是個麻煩事,那丫頭看著虛弱,這孩子能不能順利生下來還是個問題,更別說要取的心頭,要不你看我的?”
“不是吧老孫,你為了這小子還真能豁出去啊!”
“屁話,老頭我是為了全天下的百姓,姓慕那臭小子死前還念叨著天下。我活到這把歲數也差不多了,保不準就去見他了,要是沒能讓他看到這天下盛景,我實在無面對。”
劉煒擺擺手:“行了行了怕你了,這事兒不管不,你我之間恩什麼的一筆勾銷,以后別拿這事兒來我妥協,我再想想辦法吧。”
“有消息了再通知我,九華山等你。”說完,那灰袍老頭跳窗而去,形如魅,一眨眼就瞧不見了人影。
他嘆了口氣,這皇宮戒備森嚴,可真要是遇上孫柏峰這樣的人,那簡直如同虛設啊。
原本他也不是什麼廚子,而是藥王谷醫仙的師兄,一直被師弟嫉妒,有次給人解毒的時候被陷害,聲名狼藉的逃了出來,改頭換面,做起了廚子。
尤其熬的一手好粥,再之后就被太子看上。這麼些年一直做個默默無名的廚子,偶爾給街頭的小貓小狗施針治病什麼的,日子也算平淡。
再后來來了皇宮,他其實也沒想到會跟著來皇宮,大概在廚藝上確實有天賦,才讓皇后娘娘這麼喜歡的。
于是又老老實實的研究菜譜,還是前幾日有個宮誤用了水銀險些一命嗚呼,被他給救回來,這才覺得也許該是時候出手了。
所以其實就算老孫頭不說他也打算試一試,說白了現在的皇帝面臨的結局必死無疑,不妨讓他試試,二來也順便抵消孫柏峰的恩,一舉兩得,穩賺不賠。
皇后查到消息就立即奔了過來,拍打著房門:“前輩,懇請你救救皇上吧,事關天下蒼生,前輩,請你開開恩!”
“您這子孱弱,別了胎氣,走吧,我先去看看再說。”
“好!”蕭塵霜在前面帶路,剛走沒幾步,又覺腹痛難耐,一路咬牙堅持。
劉煒打開自己準備好的箱子,里面裝著待會需要用的東西。
其實溫清輝放這個法子是沒錯的,不過眼下放已經無用了。
現在皇帝的毒得解,但得先養再解,也就是說得連服三天帶有心頭作藥引子的藥,然后再是采用他獨門的解毒方。
眾人一聽無非就是心頭,各個表態愿意這麼做。
可當他解釋完心頭是何時,其余的宮太監便多有些退卻了。
“劉總管,你看本宮的如何?”
劉煒:“本來奴才也想過....”這當奴才習慣了還真就改不了口了。他清了清嗓子,也沒覺什麼,接著說:“那個您孱弱還懷著孩子,要是一不小心便是一尸兩命,所以說萬萬不能讓您冒險的。”
“那我們的?”無痕開口。
劉煒嘆息:“這心頭不是誰人都可的,得挑選出合適之人。”
“那要如何才能合適?”
“皇后是二月所生,結合年日便剛好是生子,此為最為滋養,而心頭取自心臟,拿來做藥引則有起死回生之效。”
“二月....我也是二月所生,我雖是男子卻已不是男子,不知我行不行?”
“你?”
周雁天重重點頭:“是,為了皇上為了天下社稷,我周雁天俗命一條,就算舍了也不可惜。”
“小天子....”
周雁天見眼中重燃希,瞬間便覺得都是值得的。
救人要,沒再推,劉煒這邊就開始下刀取心頭,然后配合松針,地龍,僵蠶,紅景天等藥材熬藥,每日喂皇帝三碗,三日后開始解毒。
取心頭和別的地方傷流的疼痛程度是完全不一樣的,周雁天極力忍耐著,只取了一次,兩日后再取一次,每次小半碗。
劉煒見他半聲不吭,也是條漢子,“你可是個厲害的,要是換做旁人早哇哇大了。看來你對皇上還真是忠誠啊,要是這遭咱們都能過去,一定得去邀功!”
周雁天穿好服,結微,“也不是為了皇上....算了,為了什麼都無所謂,就怕我等不到邀功了。”
“放心好了,我下刀子準,這藥給你回去敷著,兩日后再取一次,要不了你的命,我有分寸。”
“多謝。”他扶著墻壁往外走,明顯覺到這子的虛弱,堅持回到自己的住所。
他現在是司公,平日里本來就有太監伺候著,所以這個時早早鋪了床。
他慢慢走回院子的時候就看到有個倩影在幫他整理著什麼。
是皇后?
不可能....就算皇后激自己也不會...
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卻更加期待的往里走,果然,那不是皇后,是蕭家三小姐。
“三小姐怎麼會在這里?”
蕭錦繡淡淡道:“姐姐子不便無法照顧你,聽說你為了皇上取心頭,剛好我進宮探姐姐,就按所托過來瞧瞧你。”拿了好些補品過來,都是極品,平日里連皇上都舍不得吃的東西給拿過來了。
“勞煩三小姐了,不過我沒事,你可以回去了。”
蕭錦繡:“你以為我想留下照顧你,我也不想,我剛才看到你這里的小太監做事迷糊,這麼黑的天也沒說在門口點個燈籠。”
“剛才的燈籠是你點的?”
“不然呢?一點都不細心,今天呢我就在隔壁睡,等明日再讓姐姐挑選幾個細心的宮來照顧你。”
周雁天急道:“這于理不合,要是傳了出去對三小姐的聲譽會有所影響,我....”
“無所謂啊,左右就是沒人要唄,反正我也不太想嫁....”忽然就失落了起來,周雁天問:“是三小姐有心上人?而不得?”
“你這太監懂得倒是多,是不是已經沒什麼所謂了,反正這輩子是沒可能了,但愿來生能不期而遇吧。”
來生....
是啊,人要是有來生該多好....
蕭錦繡拍了拍床鋪,“行了,本小姐過去睡了,你早點休息,哪里不舒服就立馬告訴我,懂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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