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2章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麗的節日，所有的燈一齊綻放在黑暗中，好像魔法一般。

也從來沒有注意過這麼溫馨的節日，人民廣場上的噴泉在五彩的燈照耀下，水珠好似水晶，從天上落到地上，碎金落了一地，頑皮的小孩子非要手去抓一朵水花，卻淋的哇哇大，在水池旁竄；甜的手挽手，孩子手里還有路邊圣誕老人派送的氣球，或是鮮花，一臉的幸福；商場的櫥窗上是各的雪花圖案，白的，蒙蒙的。

宋佳南抬頭看去，廣場后的育館旁樹立的巨大的廣告牌，那個甜的孩子噙著淡淡的微笑，即使是刻意宣傳的效果，還是讓人沒來由的到一陣幸福。

寬敞的育館，暗黑一片，只有舞臺上燈微弱，青煙裊裊。

周圍是歡呼、雀躍的聲音，邊的每一個人都在用力的揮舞著手中的熒棒，聲呼喊聲絡繹不絕，舞臺上的燈不斷變幻，只有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

閉起眼睛就是一半痛苦的回憶一半甜的現實，只是一個聽眾，而不是一個支持者，只是來聽歌，讓那些老去的歌喚起心底的記憶。

再悉不過的旋律在耳邊響起，“分手快樂，請你快樂，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離開舊，像坐慢車，看徹了心就會是晴朗的，沒人能把誰的幸福沒收.....”

猝不及防的，已經多久沒有聽到這首歌，回憶翻天覆地的涌來。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他們的通話，連他的聲音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他的聲音好像是滴水穿冰的覺，很涼，很輕，但是剔的不可思議。

那個很尋常的晚上，剛從自習室回來，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手忙腳的打開書包去取，卻在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失去了按下去的勇氣。

赫然是蘇立的名字。

這麼長時間，只有一兩條簡單的信息，他們之間更多的卻是書信，卻從來沒有電話，從不給他打過一個，他亦不曾找過。

是打錯了，還是不小心按錯了，宋佳南慢慢的蹲下去，的握住手機，看屏幕不停的閃，最后戛然而止，輕輕的松了一口氣，說不上是如釋重負或是憾。

準備發一個信息問問，還沒有按下第一個字，屏幕又亮了起來，還是蘇立的名字，猶豫了一下終于是把接了起來，好半天，只能聽見自己張紊的呼吸聲。

“你在嗎？”聲波傳過幾千公里，帶著一的不確定和飄忽，可是卻很好聽，記憶中僅有的那次面對面聽到他的聲音，那時候拼命的想把他的聲音記下來，事后再回想的時候，卻沒有任何的印象。

陌生而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喚起年所有的回憶，伴隨眼淚，一齊往心底涌去，有些控制不住緒，只能輕輕的“恩”了一聲。

好像兩個人都有些尷尬，那邊輕輕的說，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我們這里正在下雪，我坐在場的看臺上，雪花很大，視線一片模糊，不知怎麼的，就很想找一個人說話。”

“恩，可惜我們這里是看不到雪的，現在只有幾顆星星。”

那邊風聲很大，宋佳南慢慢的直起子，走向路邊最近的一個長椅上，然后坐下來抬頭看天，耳邊是呼呼的風聲，“你現在不忙吧。”

“沒事，我剛從自習室出來。”

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宋佳南心底有種約約的不好的預，忽然他開口，“不知道怎麼忽然想到了很多事，那年也是在下雪的晚上.....”他沒有接著說下去，只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人家說怕是景生，原來真的是這樣。”

他沒有明說，宋佳南心底卻明了，他指的是他的初，那時候并不知道蘇立和秦媛媛的過去，后來和他再次聯系上了才模模糊糊的猜想到前因后果。

好像想說什麼安他的話都是徒勞，亦是不擅長安別人，只好跟著輕輕的嘆氣，倒是他笑起來，“嘆什麼氣啊，對了，你會唱歌嗎？”

“什麼？”

“唱歌啊，心不好的時候就要聽歌，唱歌，梁靜茹的《分手快樂》會不會唱？”

“呃？”宋佳南很是意外，“我以為你不會聽那種歌呢。”

口氣里帶著淡淡的笑意，他挑釁道，“我以為生都會唱那首歌的。”

“誰說我不會啊！”宋佳南很樂意的上了鉤，聲音本來就有一點低沉，不似一般生的那樣甜，反倒是有種磁，先是慢慢的哼唱，最后輕輕的低起來，“分手快樂，請你快樂，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離開舊，像坐慢車，看徹了心就會是晴朗的，沒人能把誰的幸福沒收......”

一首接著一首，梁靜茹的，王菲的，蔡健雅的，江琪的，每首歌都唱不全，但是音調節奏把握的都很好，聽起來像是歌曲大串燒。

那天晚上，很晚了，都不知道幾點鐘，在暗夜里聽時間慢慢的流淌，還有他的聲音，聽他的語氣從低落變的快樂開心，很幸福，很滿足。

是誰說過一旦擁有就會別無所求，是誰說過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不記得那麼多了，只記得最后唱了那首《紅豆》，“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戛然而止，蘇立笑道問，“怎麼不唱了？”

“忘記歌詞了。”宋佳南牽了牽角，“很久不唱這首歌了，差不多都忘記了。”

沒有告訴他，后面的歌詞記得很清楚，“可是我，有時候，寧愿選擇留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記得清楚，可是沒有勇氣唱出來，因為的那麼堅決，同時又那麼懦弱。

的，很勇敢，卻孤單，的，在自己面前很孤勇，在他面前卻很卑微。

忽然覺得臉上漉漉的一片，指尖，手背冰涼，笑起來，原來真的不能一個人來聽這樣一個充滿回憶的演唱會。

可是有種覺，很奇異，仿佛順著那些淚水，過往中的一些東西慢慢的從的中離出來，彌散到空氣里，心下微微的一，竟覺得輕松很多。

最后一首歌照例的是那首膾炙人口的《勇氣》，舞臺上的孩子一襲紅的禮服，燈通明，幾乎所有的人都站起來，都齊聲的唱到，或是喊道，“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就有意義，我們都需要勇氣，去相信會在一起，人擁我能覺你，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

邊的孩子和的男朋友，手的握在一起，眼睛里有莫名的淚花閃，旁邊的一個孩子已經哽咽，邊哭邊笑，宋佳南咬住了，輕輕的跟著唱。

那麼多人在一起，一起唱一首歌，那麼多張快樂的，幸福的，的，悲傷的臉，在中甜的，曖昧的，彷徨的，傷心的，絕的人，聚集在這個平安夜的演唱會上。

散場之后，偌大的走廊里水泄不通，人們拼命的往外面涌去，在擁之中，宋佳南不小心被到墻沿，輕輕的撞了一下，停下來搖搖頭，檢查一下上的東西都還在。

無意識的一眼，好像在不遠，一個背影那麼悉，瘦削而朗。

可是那樣又怎麼樣，是他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宋佳南兀自笑起來，他們之間原來就是在錯過，都過去了。

那些最初的好，真的變了記憶中的好。

從現場出來已經很晚了，但是廣場上任不減節日的氣氛，了很多孩子，更多的是從演唱會出來的和朋友。

夜很深了，這個城市在南北的界上，12月的深夜已經接近零度了，宋佳南把手放在大的口袋里，仰起臉，貪婪的呼吸冰涼的空氣。

忽然想到了很多人，只是一個人的臉在腦海中越來越清晰，很多時候，當一個人不在邊的時候，宋佳南才會覺得，那種思念覺慢慢從心底蒸騰上。

原來也是一個事后才懂得珍惜的人，因為總是習慣的活在回憶里。

掏出手機，卻看到五個未接來電，全部是席嶼打來了，笑起來，撥通了電話，“你知道嗎，我剛才去聽了梁靜茹的演唱會。”

那邊的席嶼微微的一怔，好像從來沒有聽過宋佳南這樣跟他說話，口氣撒，聲音甜膩，明顯就是心大好的樣子，“我剛到酒店，呵，你的平安夜過的太充實了。”

“很，很....很不可思議，那麼多人站在一起，一起唱歌，以前總是想，為什麼那些人在演唱會上會那麼瘋狂的喊，，原來真的是那種氣氛.....”

“我的圣誕禮？”

“恩？”宋佳南愣住了，隨即笑起來，“難道你沒收到別人的，這麼大人了，又不是宋瑞那個小丫頭，還好意思跟我要禮，我還沒有收到你的呢。”

“我給你準備了圣誕禮，可是我的呢？”

好像隔了幾個世紀，席嶼的聲音傳了過來，有些飄渺，仿佛自己也帶著一不確定，“宋佳南，能不能唱一首《勇氣》，當作給我的圣誕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