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沫蘇醒時,已經躺在校醫院裡,這個時間大家都在上課,校醫院很空曠,於是輸室外面兩個生的聊天,就聽得格外清楚。
「何潤萱真做作,看不慣。那個卡地亞的手鐲,又不是自己買的。」
「蘇錦詞送的唄,有什麼了不起?也好意思要。」
聽到這兩個名字放在一起,許盈沫瞬間神了。
全校只有一個蘇錦詞的,這人出良好家境優渥,這人還是男朋友。
心瞬間落到谷底,等校醫院沒有查出什麼問題來,告訴可能力太大,又有些低糖,就讓回去上課了。許盈沫沒逗留,回教室第一件事,就發簡訊質問蘇錦詞,手鐲是怎麼回事?!
蘇錦詞回復想多了,那只是送人的生日禮,在法國的時候順手買的。
許盈沫回了他兩個字:【呵呵】。
順手買的……你倒是順手送我個八萬塊錢的手鐲啊!
自己男朋友給自己死對頭送手鐲什麼的,許盈沫還是捂下來了,畢竟太丟人。但尊嚴也是要的,跟蘇錦詞開始漫長的冷戰,中間的時間裡,藝考完,拿到了幾所重點大學的專業合格證。而蘇錦詞也終於不了長時間的冷戰,和提出了分手。
然後是高考,績過了二本線,考上了國top10的學校。離婚後一直抑鬱癥的媽媽,聽了這件事,臉上終於出久違的笑。而后媽面上誇著,心裡酸著,又加了許佳倩學音樂。
這是一個揚眉吐氣的七月,然而高興沒幾天,許盈沫突然又暈了過去。送到醫院后,被下了診斷書:絕癥,晚期,撐不了兩個月了。
那天那個突兀的年音,後來再也沒有響起來過,然而它說的事,竟然都一一發生了。
許盈沫看著病報告,在馬上要死的現實下,不知道該怎麼告訴自己的母親。
繼母倒是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積極,把這件事通知了媽。許母趕來醫院,徹底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在病房裡抱著兒大哭一場。丈夫出軌離婚,兒絕癥將死,的青春和事業都獻給了婚姻,到頭來一生什麼都沒有。最終絕地跳樓了。
這個世界太大,人也太多,每天發生很多事,也有很多可憐的人。人們承著生活的艱辛,沒有人有閑心駐足去看到別人的不幸。
許盈沫在臨死前這兩個月里,得特別分明。從家裡出了存摺,隨便買了張機票,撐著最後一口氣,走到哪兒算哪兒,最後在一個地中海城市裡,閉上了眼。
死也不要讓自己憎惡的人,看到自己死的模樣。
這是最後一點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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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睜開眼睛,猛然從這個噩夢中驚醒!
回顧四周,空無一人,只有冰冷的牆面,藍的醫用屏風。
還有心中,絕和傷的心,依然猶在。
看了下時間,pm三點半。才不過短短七個小時的夢,許盈沫卻覺一下子滄桑了很多歲,也是,在這個夢裡,有金榜題名、人背叛、親人死別、生命終結。
好像一場黃粱大夢,夢中走完一場人生,品了百般滋味。
【宿主看到了嗎?剛剛這個夢,就是您即將迎來的真實。】夢中後來到死也沒有響起的電子音,此刻回在心靈深,竟然意外地有兩分親切。
【不信的話,宿主您聽外面的聲音——】
「吱呀--」一聲,點滴室的門被推開。兩個生走進來,坐在外面打吊瓶,醫用屏風隔著,們沒有看到許盈沫。
「何潤萱真做作,看不慣。那個卡地亞的手鐲,又不是自己買的。」
「蘇錦詞送的唄,有什麼了不起?也好意思要。」
八萬塊錢的手鐲,有人捨得送,說明確實了不起呀。
「……至蘇錦詞沒送給許盈沫呀。好歹是他朋友呢。」
「許盈沫是倒追的蘇錦詞啊,能一樣嗎。」
這個場景,這些對話,這些想法,都和剛才夢境里一模一樣。
許盈沫全發冷,這次卻不是因為外面生談論的那些話。而是——想起了一部電影《死神來了》,開頭主角做的預知夢。
「你到底是誰?!」許盈沫心裡質問,覺得自己青天白日的見了鬼了。
【宿主您好,我是來自未來的「敵系統」。我肩負的使命是:怒刷敵好度,以此獲得正能量,修復生命值,提高宿主的個人魅力。】
那個聲音彬彬有禮,一本正經:【我可以幫助您,讓您活下去,治好絕癥!】
【當然,據銀河法案,您有權選擇是否接我。您需要我嗎——或者說,想要治好絕癥活下去?】
當然是想的。
夢裡的媽媽哭得聲嘶力竭的場景,還歷歷在目。許盈沫只知道母親抑鬱癥,很多年不願意出門和人流。卻沒想到可以這樣痛苦,枯瘦的手指幾乎摳破的病號服,表達著一個母親的絕。
會死的風險,冒不起。人總是要為了什麼而活著,這是責任。
在這些沉重的羈絆面前,嫉妒都不值一提。
想,自己還是幸運的,當死亡降臨時,遇到了這樣匪夷所思的幫助。
許盈沫看著頭頂上方的藥瓶,一滴滴藥水流針管。「得絕癥的人那麼多,你為什麼會找到我?」
系統沉默了一下,許盈沫竟然從它的聲音里聽到了一心虛:【您的絕癥,是因為我而導致的,我對您負有義不容辭的責任。】
「……誒?」
【……您還記得那天燦爛下的那坨鳥屎嗎?】
半天之後許盈沫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下午,從天而降的不是鳥屎,是承載著系統、以減速度墜地的隕石。這顆來自17萬年外的隕石有著強烈輻,掉到頭上后,礙於面子沒有,20分鐘后才去洗頭,於是就杯了……
坑爹……
「……我選擇接系統。條件是夢裡看到的未來,絕對不能重演。」
【叮咚!系統載中……安裝完畢!】
【宿主您放心,本系統的治療方式絕對領先地球水平幾千年,這個時代的人聞所未聞!據未來科技研究發現,正能量是治癒絕癥的最佳良藥。而來自敵的好度,則是最真摯的正能量——你想想,從前跟你刀劍影的敵,卻能夠為了你,衝破嫉妒、憎恨等等人類醜惡緒的束縛,這是多麼強大的正能量啊!】
「……這治病的方式果然聞所未聞。但是要辦到也很難吧。」
【宿主,莫慌!經過排查,您確實最符合本系統的使用條件:值85分,作風十分綠茶。這樣的容貌舉止一定會有很多敵,可以拉到充分的仇恨值,對我們的刷好事業有著顯著的「幫倒忙」的效果,激勵我們攻堅克難、砥礪前行,衝破嫉妒的心防,俘獲敵的友誼!】
許盈沫:「……」有點一口氣提不上來。
被人直接當著面說綠茶,還是以誇獎的口氣,這覺真是氣迴腸。
【果不其然,本系統在你們學校的吧上,搜索您的信息,彷彿看到一大波敵洶湧而來!您的周溢滿了山西老陳醋的風評,極有利於開展我們的事業。】
系統頓了一下,發現許盈沫有點沉默,怕不高興,忙補了一句:【當然,您不必鬱悶,綠茶往往才是男人真,畢竟就連c國首富兒子王思蠢也就這品味了,這就是直男的審,的本能——就像孩們總是喜歡暖男一樣。】
許盈沫覺得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因為就算神如,也真的喜歡暖男_(:3ゝ∠)_……
這時手機「滴滴」地響起來,是蘇錦詞發來的簡訊,大概是聽說了課堂上暈過去的事,詢問好一點沒,要來醫院看。
許盈沫在夢裡和他鬧得天崩地裂,此刻格外有些恍惚,卻不太想看到他——想到那個夢裡,他後來看上了何潤萱,就如鯁在。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幾下,回簡訊他不必過來。
那邊就沉默了,沒有再回復。
【叮咚!下面掃描到宿主的第一個敵,坐標高三11班值日班長,何潤萱。請宿主按本系統發布的任務要求,速速獲取何潤萱的好度!】
許盈沫:「…………………」納尼?!
天辣,夭壽啦!這系統以為何潤萱的好是開心農場的菜,今天隨便播個種,明白就能收一筐嗎!
【宿主不要鬧小緒,好歹何潤萱在未來是個明星呢。你想想你在未來是什麼?】
許盈沫想了想:「……一?」
【所以,你還有什麼好嫌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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