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在接到馬汀的通知后，便把一切事務代給副手，接著便偕同普特尼和一位中國籍翻譯任飛匆匆趕往黎。而在出發前五分鐘，他們接到「上面」代下來的特殊訊息，一個令他們頗為意外的訊息！

擁有塞納河沿岸最佳景觀之一的HotelEsmerlda雖然不是很現代化的旅館，卻是最方便就近監視恐怖天使的地點。

在六樓靠塞納河那面的某間套房裏——

「他結婚了？」普特尼錯愕地重複道。「等等！先讓我搞清楚有沒有弄錯。你是說，他……呃，和某一個人在教堂舉行典禮，然後……。」

「不但在教堂舉行婚禮，而且還經過正式註冊登記呢。」馬汀不可思議地搖搖頭。「沒想到他也會做結婚這種事，覺還真怪異。」

「他什麼名字？」安德森問。既然經過正式註冊，就一定登記過名字。終於可以知道恐怖天使的名字了，真不容易啊。

「黑聖倫。」

普特尼立刻打開手提電腦接上電話線，打算查查黑聖倫到底是何方人。

「好，馬汀，現在趁等待普特尼的追查有結果前，我想先問問你，」安德森的視線凝住在馬汀臉上。「你見過他，也親眼看過他……呢，你知道，那麼，你有什麼想法？」

馬汀回視他。「真正的想法？」

「當然。」

馬汀轉頭凝視窗外良久。

「他真的很，得令人嘆息，令人懷疑他本不屬於這世間，或許是迷路到人間的天使。但是……。」馬汀打了個寒「他所擁有的魔力卻又恐怖得像誤闖人界的妖魔。」

「你問我真正的想法……。」他轉回頭來看著安德森。「我的想法是：沒有人能毀滅他。我想，即使你要『送』他一顆飛彈，恐怕他也會扔回來還給你。我的建議是，如果你想問我的話，我建議不管他有什麼命令，照他的話去做就是了。」

安德森與馬汀對視良久，確定了馬汀話里的真意，不大皺其眉。

「雖然我不能理解你所說的恐怖程度，我想若是沒有親經歷的話，怕是很難理解了。但是，我願意接，你不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因此你說的一定有你的依據存在。」

「問題是……。」安德森一眼同樣為難的普特尼。「我們離開紐約前，收到『上面』特別代下來的任務，『上面』說恐怖天使收回他的命令……。」

馬汀口道：「那正好啊，我們可以甩開這個燙手山芋了。」

「還有下文呢，馬汀。」安德森不得不潑一桶冰水給他。『上面』的意思是，他們不願再到恐怖天使的箝制了，他們要我們設法除去恐怖天使，不擇手段，永除後患。唯一的限制是不能讓世人知道殺害他是『上面』的意思。」

「也就是說不能暴我們的分。」安德森嘲諷地笑著，「他們說是不想驚世人，其實還不是怕讓人知道他們曾經害怕並制於他人。」

「啊！」馬汀一時驚愣不能言，半晌之後才喃喃咕噥著：「媽的，除去他？沒被他像螞蟻一樣死就不錯了，還想除去他？」

「這是『上面』代一定要設法完的任務，」安德森拍拍他的肩。「我們只能聽命行事。」

「狗屎！」馬汀忍不住咒罵道。「一定要？！設法？！還得進行？！媽的！這不是表示以後都得靠我們自己來了？其他探員都可以白領薪水，而我們就得拚老命去干？！而且就靠我們四個？天殺的！我寧願去殺恐龍，機會還大點。」

普特尼忽然咳了咳。

安德森轉頭看他。

「有結果了嗎？找到什麼了？」

「結果是有了……」普特尼苦笑。「就是什麼也沒有。」

安德森蹙眉。「什麼意思？」

「沒有出生登記、沒有就學紀錄、沒有工作過，沒有前科。沒有任何有關他的紀錄或登記、罰單，帳單等等，什麼都沒有，好像……本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嗯……。」安德森著下沉。

「好極了！」馬汀嘲諷道，「我們去解決一個本不存在的人，不用手了，反正本沒有這個人嘛！」

安德森瞥他一眼。「馬汀，說說那個東方孩，沈憐憐。」

「也是他的新婚妻子。」馬汀說。「老實說，那是個相當矛盾的孩子。」

「矛盾？什麼意思？」

「表面上看起來，是個弱惹人疼惜的小可憐，事實上，」馬汀笑了笑。「卻是個活潑又開朗的小天真。」

「他對特別好嗎？譬如說，對特別溫，對深的微笑等等，換言之，就是看得出來他是不是很。」安德森含有深意地問道。

如果是就沒問題了。他所的人將是他最大的弱點，只要有弱點，想要除去他就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這個嘛……。」馬汀蹙眉思索。「實在很難說。他從來不笑，總是一副乖戾冷酷的傲慢神態，即使對妻子也一樣，本無法從他的態度上看出來他是否。但是……。」

「怎麼樣？」安德森不想放過任何線索。

「他娶了，不是嗎？而且……。」馬汀眨眨眼。「他還帶去黎東郊那個迪士尼樂園玩。」

「迪士尼樂園？！」安德森和普特尼同時口而出。

「很怪異是不是？」馬汀說道。「那麼冷酷殘暴的人居然陪老婆到迪土尼樂園玩，真是很……很……，詭異！」

「那麼……。」安德森蹙眉思索。「我想我們可以試試看。」

「試？怎麼試？」馬汀問。

安德森踱到窗邊凝著窗外好半晌。

「任飛是臺灣人嗎？」

「是啊」普特尼回道。

安德森回，神似是有竹。「首先，我們要想辦法接近他們。」

「接近？」馬汀有些兒發楞。「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好像一座北極大冰山，還沒靠過去，他上散發出的寒氣就足以便人結凍，想要接近他們……。」他搖搖頭。

「我的目標是沈憐憐。」

「那更不可能了！」馬汀嗤笑。「他把老婆看得的，連一步都不讓多離，恐怕一句話都還沒和說上，他就一把將人揮到南極去了！」

「所以我計劃讓任飛知道詳，然後由他負責接。」安德森微笑。「他們都是臺灣人，又是在陌生的國度，我相信沈憐憐一定會很高興到一些由家鄉來的同胞。」

「有道理。」普特尼默默頭。「然後？」

「見機行事。」安德森簡潔地說。

馬汀聳聳肩。「也只能這樣了。」

「好，現在……。」安德森看看兩人。「誰要負責告訴任飛？」

「我可不要！」馬汀口道。「要告訴他任務始末是一回事，要他去設法接近那個魔鬼、連帶拐他老婆可就太……。」他撇撇。「或許我們該他先留下囑。」

安德森、普特尼面面相視。

真有這麼可怕嗎？

※※※

花都黎是說不盡的麗觀都市！它是歐洲文化與藝的中心，文化、、傳統完全融合在一起，無論春、夏、秋、冬，都充滿著麗與歡樂。如果走到瑪樂尼的林蔭大道，參觀名震全球的博館、館、教堂，就可以接到藏在法國偉大神文明下的藝家雄渾優的靈。

滿足了到迪士尼樂園一游的願后，憐憐當然得仔細瞧一瞧這個名聞世界的浪漫之都到底是如何個浪漫法。

一開始，他們只在市區遊逛。而黎市街的吸引力，在於到有林蔭大道。它不愧為時尚的發源地，銷售香水以及化妝品的商店特別多，尤其天咖啡座更是黎引人勝的特。

從貫穿凱旋門舊市區中心的香榭麗舍大道經過協和廣場到斯底廣場為止，大道的兩旁是黎的心臟，幾乎現有的名勝都集中在此。商業、經濟、遊樂中心在歌劇大道、拉培路、聖恩諾郊區路、利佛里路一帶，領導世界流行風尚的時裝店、珠寶店林立，旅行社與航空公司也集中在此。

憐憐不虛榮，對時尚更沒什麼興趣，總覺得服穿得舒服、暖活就夠了，還要講究那麼多花梢幹什麼！

而且從來不香水，也沒有化過妝，即使是結婚那天也僅是略口紅而已。

寧願用兩隻眼睛去純欣賞黎之。滿臉的驚嘆與崇仰，旁若無人地抬頭、眺視、張、瞪眼、驚呼，就像鄉下佬進城似的癡愣呆傻，而黑聖倫則由著把他當小狗一樣拖著走。有趣的是，一路上只顧拉著黑聖倫往前逛的「劉姥姥」，渾然不覺當陶醉在四周景的同時也了眾人的嫉妒焦點。

欣賞協和廣場的最好角度是站在方尖碑的位置，此刻，憐憐正站在這個定點。東往羅浮宮看著小凱旋門。貝律銘的金字塔，西向香榭麗舍大道則有大凱旋門，南北向則有馬德蘭教堂與國會相對峙。另外廣場上兩棟建築一是海軍總部、一是克依昂旅館。

看看主人的冷漠神，莫森便知道主人不會催促夫人，但是天黑後有某些地方並不適於游賞，莫森只好上前負起提醒的責任。

「夫人，天就要黑了，法國是個晝短夜長的國家，而且一般商店在七點就關門了，所以我們在時間上要掌握好才行。」

「莫森，天黑就沒得逛了嗎？」

「也不是，有些地方夜晚反而熱鬧，譬如……。」

莫森言又止地瞧了瞧主人，黑聖倫冷冷瞥他一眼，他不由了。

憐憐卻是興緻。「哪裏？哪裏？」

「這……就是……呃……那個……咳咳……我是說……嗯……。」莫森覷著主人，邊支支吾吾地說些只有他自己懂的話。

「啊？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莫森為難地以眼神向海奇求救，然而海奇卻是聳聳肩，見死不救，該死！莫森暗暗詛咒，忽地，一個念頭從他腦際閃過！

「塞納河！我們可以到塞納河遊船！」

「遊船？」憐憐斜瞟著他。「我們在遊艇上待那麼久還不夠啊？還遊船！」

「可是……。」莫森吶吶道：「那不一樣啊。」

「怎麼不一樣？」憐憐咄咄人地問道，「沒有水？不是坐船？」

「去夏樂吧。」海奇突然打岔進來，「我們可以到夏樂宮前的廣場，隔著塞納河遠艾菲爾鐵塔，一到晚上就變一座『玻璃』塔，在燈照下玲瓏剔，是夜黎的奇景之一。」

「玻璃塔？」憐憐頗興趣地重複，「好，就艾菲爾鐵塔。不過……，」雙手抱住黑聖倫的左手臂，仰頭著他出狡詐的笑容「明天晚上你還是得帶我去莫森不敢講出來的地方喔。」

黑聖倫沒有看，瞪著躲在海奇背後的莫森。

隔天晚上，在憐憐的死纏活賴之下，黑聖倫終於帶去有百年歷史的紅磨坊夜總會。在佈景、燈富麗堂皇的夜總會裏，憐憐張大、口水流滿地的欣賞如雲、如林，最富傳統歐洲高格調的上空歌舞表演。當然，沒忘記要蒙住黑聖倫的眼睛。

遊覽過黎之後，他們隨即展開另一階段的法國古堡之旅。

從奧爾良沿著盧瓦爾河旁的城市到奇依，全長約一百二十公里的路程，沿途大大小小的城堡竟有一百多個。這些古堡多與中世紀的英法百年戰爭及歐洲文藝復興有關。漫步於迷宮般的廷，欣賞奐的宮廷擺設，或是漫步軍事古堡中，聽聞每座城堡所經歷過的故事，都會讓人恍如在歷史洪流之中。

除了欣賞城堡的與歷史，盧瓦爾河盛產的鮮鮭魚，沿途酒鄉出產的香甜葡萄酒，都是令憐憐駐足流連的原因。

對黑聖倫來說，這些實在沒什麼意思，世界上哪個角落他沒去過？！哪種奇怪景緻古跡、特異風俗人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