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爾擺手說道：“三小姐，不用了，我……”

“做一個吧。”一直站在後麵的薛懷開了口，薛茶也在附和，顧爾咬了咬，最後做了一個蝴蝶拿在手裏，出孩子氣的笑容。

薛茶半天才舍得在花瓣上咬了一小口，滋滋的在裏嚼，走了兩步，畫糖畫的老爺爺喊住了他們：“姑娘，錢給多了。”

“姑娘，我這糖畫最多五個銅板，你這給的太多了。”老爺爺手把銀子遞給薛茶。

薛茶沒肯要，複又放到桌上，說道：“您既然找不過來就算了，馬上快過年了，去給孫兒買些好吃的。”

薛懷欣的看著薛茶，果真是長大了，懂事了。

老爺爺的眼睛有點，他們走了裏還一直說著謝的話，布百姓，做著小本生意，就是為了在過年時候給家裏人買些吃的穿的，這一錠銀子抵得上他小半年的收，若不是家裏頭的孫兒連件新服都還買不起，他是肯定不會收的。

“茶茶今日做的不錯，為兄要表揚。”

“那哥哥可要獎勵我？”薛茶仰頭問。

“說吧，想要什麽？”

“恩，帶我去馬場吧，今天天氣好，我好久沒去了。”薛茶想了想有些興的說道。

薛懷下意識的要拒絕，天氣冷不說，騎馬也算不上是件安全的事，縱然薛茶學過騎馬，他還是不太放心，“換一個，今日去馬場不太合適。”

“怎麽不合適了？林惟，你說合不合適。”薛茶氣鼓鼓的轉向林惟。

突然被點名的林惟抬起頭來，撓了撓腦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跟著薛懷自然不了和薛茶接，薛茶在他眼裏就是妹妹一樣的存在，兩人平時打打鬧鬧的，薛茶提的要求他很有不滿足的時候，隻是這次薛懷在場，他為難的笑了笑。

就在他們說話的空檔，方思遠正巧騎著馬停在他們邊，薛茶看到他了聲“表哥”。

方思遠翻下馬，走到薛茶邊，了的臉說道：“茶茶怎麽了？怎麽嘟著不高興？”

薛茶朝後退了一步，著臉說道：“沒什麽，就是我想去馬場哥哥不帶我去而已。”

“嘿，我當是什麽大事，不就是去馬場嘛，走，我帶你去。”方思遠說道。

薛茶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激，反而轉過去看了眼薛懷，薛懷不做聲，方思遠求，“二哥，茶茶既然想去那就去吧，好不容易出來一回，我們都在那兒怕什麽，再說你們也好久沒到我家去了，就趁這個機會去玩玩。”

“也罷也罷，就帶你去吧。”薛懷妥協的說道。

薛茶如願以償，轉頭惡狠狠的瞪了眼林惟，吐著舌頭朝他做了個鬼臉。

馬場這兩天確實清閑，沒有多人，薛茶這次出門沒帶侍，顧爾便跟著幫換。

薛茶換了騎裝坐著，顧爾在幫綁手上綁的帶子。

“爾爾姐，你以前有騎過馬嗎？”

顧爾說道：“回小姐，奴婢以前沒騎過馬。”別說騎馬了，連馬都沒近距離接過。

薛茶點了點頭，說：“那以後和哥哥出來玩，我都讓他帶著你，咱們一塊兒玩。”

顧爾替紮了個蝴蝶結，微笑著說：“多謝四小姐。”

“你也別我四小姐了，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就我茶茶吧。”

顧爾小聲的喊了聲“茶茶”，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薛茶換完服出來，挽著顧爾的手，兩人看上去不像主仆，倒像是多年好友，方思遠看著們，有些納悶的問道：“二哥，茶茶邊是誰？”

“新來的丫鬟。”薛懷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方思遠驚奇的側頭，薛懷院子裏一直隻有一個玉竹丫鬟，什麽時候多了一個？

他雖然好奇卻也不敢多問，默默的把顧爾的臉記了下來。

他們來的是薛家經營的馬場，大家都有自己的馬，薛茶的馬是一匹白溫順的母馬，和很親近，由牽著朝場上走去。

薛懷不打算上馬，男人一般到馬場來都是打馬球的，今日顯然不合適，他在薛茶上去之後替檢查了一下馬鞍，確認之後才放去騎，自己站在柵欄邊看著。

場上麵隻有薛茶一人“踏踏”的騎著馬兒跑著，沒人陪，跑了兩圈便漸漸失了興致。

薛茶本意是和大家一塊騎馬比比賽，現在隻有一個，很沒趣兒，拉住韁繩，從馬背上下來。

地上塵土飛揚，馬兒躁的打著響鼻，薛茶心中納悶，用手了馬兒，這馬看上去有些不對勁，以前來的時候並沒有像今天這樣，拉了好幾次韁繩才讓它停下來。

了一會馬兒，它又恢複的平時乖巧的模樣，低著頭在地上尋找什麽，顧爾了過來，問薛茶：“四小姐，是不是跑累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喝點水解解？”

“不用了，我還不累。”

顧爾手裏拿了件披風，剛剛薛茶了一番有些熱便給了，現在停下來應該會覺著冷，手把披風抖開，想替薛茶披上，不曾想後的馬突然嘶一聲，高高抬起馬蹄，眨眼就要落在薛茶上。

“小心！！”顧爾大喊一聲，想都沒想的就把薛茶推開了，連帶著手裏的披風一起。

隨著馬的啼聲想起，顧爾覺得整個世界都變了慢作，抱著頭背過子，腦海裏能想象馬蹄落在上該有多疼，的小命難道要代在這兒？

從顧爾發現不對，到推開薛茶，事隻不過發生在幾息之間。

薛懷站在離他們幾米遠的地方，聽到馬的嘶聲才知道出了事，那時薛茶已經離危險，剩下顧爾猶如一株小草，便快要消亡在馬蹄之下了，薛懷心跳如雷，耳朵裏什麽聲音都聽不到，拚盡全力撲了過去。

好在沒晚，在馬蹄落下之的前一刻薛懷抱住了懷裏的人滾到一邊。

薛茶被推出去的時候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抬頭看到眼前的一幕也被嚇得尖出聲。

林惟比薛懷慢了幾拍，他在薛懷救人的時候他一個飛旋，踢在馬背上，白馬轟然倒地，口吐白沫，在柵欄外的飼馬人見著不對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林惟見馬倒下，即刻轉衝到薛茶邊，首先抓著的肩膀左右看了看，“茶茶，沒事吧？”

薛茶目發直，沒有回答，林惟確認沒有傷隻是被嚇到，悄悄吐了口氣。

另一邊的方思遠定在原地，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回過神的他連忙跑過去，推開林惟，抱起驚嚇過度有些失神的薛茶朝室走去，裏不住的安：“茶茶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林惟看著空空的手心，握了握拳頭，往薛茶走的方向邁了兩步又停下，重新回到薛懷邊。

顧爾頭埋在薛懷口，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掙紮著從他上爬起來，眼淚不知什麽時候流了一臉，著手抹了抹臉頰，沙啞著說：“爺？”

薛懷“呲”了聲，皺著眉從地上爬了起來，表麵看上去沒什麽大礙，顧爾被嚇得不輕，手腳都失了力氣，腳綿綿的站不住，薛懷彎腰把拉起來扶住，林惟想上來幫忙，被他一個手勢拒絕了。

“把他給我過來。“薛懷指著不遠拽著韁繩的飼養者，不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