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乾燥的夏日過去，西班牙迎來了溫和多雨的冬季。得益於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整個伊比利亞半島都著地中海氣候帶來的舒適。

這個世界上分佈極的氣候以自己的方式，滋潤著它喜的土地。

卡斯終於在2月3號前，攢滿了320歐元。在青訓營的這段日子，他長高了很多，優良的基因發揮出優勢，加上刻苦的練習，卡斯被批準加了U13梯隊，他的薪水有了很小的漲幅。

幸運的是，在這半年裏，那條珍珠手鏈一直躺在櫥窗里，只不過位置從顯眼的中心地帶移到了角落，它的銀鏈沒有當初在燈照下那麼璀璨了，珍珠的瑩潤澤在其它珠寶的映襯下有點黯淡。

但在卡斯心裏，這條手鏈仍然是他認為的最合適的禮。

他從上次蘇清嘉給他裝球鞋的盒子裏拿出積攢下來的錢，反覆數了好幾次，確定沒有失誤。才拿著厚厚的一摞紙幣，去了商場。

珠寶窗口的售貨員是妖嬈的郎，儘管是在冬日，們也不曾穿上厚實的外套，單薄的布料裹著火、辣的軀，郎向走過的每一個男士展最有魅力的笑容，擺搖曳著嫵。

卡斯走到手鏈所在的窗口，詢問：「您好，我想買這條手鏈，可以嗎？」他點點玻璃櫃枱的一角，「這條。」

顧客是上帝，億萬富翁也許會裝扮普通人甚至是乞丐，不能因為著裝的不同就怠慢顧客。西班牙的服務業廣稱讚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好的，請稍等。」這是個二十多歲的人，畫著緻的妝容，香水味讓卡斯有點不適應。

塗著紅指甲油的手將卡斯心儀的手鏈擺在了他的眼前，他第一次這麼近的看到它。

真，他想，貝拉一定會喜歡的。

「這條手鏈採用最新的設計，鏈子是銀質的，這顆珍珠來自海洋，它圓潤而有澤，你看……」郎為他詳細講述著介紹詞，金髮年雖然小，但郎還是讚歎他的俊俏。

「我想買下它，可以給我包好嗎？作為生日禮。」卡斯聽完介紹，他只是想多了解一點這份禮，好對貝拉描述這條手鏈。

這次郎心中不僅讚歎他的貌，更欣賞他的爽快，「好的，先生，我們會為您裝好，並且附上一張卡片，你看可以嗎？」

「可以。」

郎將一張厚卡紙給了他，上面有溫馨的玫瑰花和淡淡的香味，他接過，問：「我可以帶回去寫嗎？」這是他寫給貝拉的，他不想被別人第一個看到。

「可以，先生。那您稍等。」郎將手鏈裝白的盒子裏，再用包裝紙包好，整個過程很快，「一共320歐元，先生，您是刷卡還是現金？」

「現金。」卡斯將320歐元的紙幣拿了出來，郎有些尷尬，但馬上收回表，清點錢幣。

等郎核實完，卡斯捧著禮心裏甜甜的，他想親手給貝拉戴上去。

*

九月中旬，蘇清嘉榮地在異國他鄉為了一名二年級的班生，和劉夢雅一個班。

西班牙的小學教育時間一共是六年，這一點和國並沒有什麼區別，每兩年一個階段，共分為三個階段。在這六年中，學生們要學習西班牙語，數學，綜合科目，育，藝和雕刻以及第二語言，通常來說，一般會選擇英語。

每一階段的最後一年，學生如果被認為績不合格，則需要重修一年。「免費義務基礎教育」是西班牙教育法嚴格規定的，在熱奔放的西班牙，理智的思考也同樣重要。

除了二年級讓蘇清嘉不爽之外，每天都得和白天鵝一起回去，也讓很心塞。

因為西班牙有個規定，13歲以下的兒不允許單獨上路，必須要家長陪同，領事館的工作又很忙，幾家人決定排班來接孩子放學。

哦，對了白天鵝姚安琪，在五年級，聽說是個考試總拿9以上的孩子（西班牙考試績是10分制），但一、二年級沒有考試，蘇清嘉拿「你們還要考試啊，好辛苦」秀了白天鵝一臉。

跟國略有不同，西班牙小學一學年有三個學期，第一學期從9月中旬到12月20日左右，放寒假二十天，1月8號到3月復活節放假一個星期，是第二個學期，開學回來到6月20日左右，學期結束，此為第三個學期。

生活就這麼滴滴答答地前進，熬過了最寒冷的一月，蘇清嘉的生日到來。

相較於那些生在二月末的孩子，蘇清嘉無比慶幸自己生在開頭，不用四年才過一個生日。

明靈很早就開始為兒的生日party準備了，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各種掃購和佈置，這是親手為兒準備的第一個生日，過去的幾年時間，都只能在電話里說聲祝福，然後寄出一份禮。

蘇清嘉沒有抱怨過父母，哪怕是前世漂泊的歲月里。儘管年也曾羨慕同班的小夥伴會有爸爸媽媽的陪伴，在英國求學時，也盼避風的港灣，獨立后定居，也地掉眼淚。

但每天的問候里，能出父母的不舍。很多次失意的時候，他們總是比你更難過。

當然，不敢在電話裏面哭的原因還有，如果哭，明靈會比哭得更厲害。水漫金山都不為過。

明靈：……

幾天前，外婆外公都從馬德里過來，作為一個正苗紅的中國人，好吧，現在是西班牙國籍，明郁最喜歡的就是這個甜的外孫了。

這不，一來，蘇清嘉就各種賣萌耍寶，逗得他們開懷大笑，又是講笑話又是彈鋼琴，蘇清嘉嘟賣笑，手到擒來。

家人的溫暖掃去了卡斯不願意來參加party的霾。

其實也知道，卡斯不願意多和外人接，他的心很封閉，但一旦他認可你，就會掏心掏肺地對你好。蘇清嘉想找到機會改變他的孤僻，但實施起來很艱難。

小別墅在明靈和索尼婭的佈置下變得更加溫馨，明郁還親自做了剪紙，外公的手藝很棒，十二生肖各來了幾個，再加上「福」字，喜氣洋洋地在窗戶上。

這幢浪漫的西班牙建築的玻璃是彩繪的，現在莫名和傳統的窗花融在一起，竟然也看起來很搭。

蘇清嘉的舅舅們帶著小孩都來了，重生回來，還是頭一次見到表哥表姐們，他們的五更西方一些，立深刻，但總來說還是沒有辜負明郁的優質基因，中國話也會說兩句，普通的都還聽得懂。

劉夢雅和白天鵝還有其他領事館的小孩也來了，作為在外打拚的中國人，在異國他鄉，這種老鄉的覺就出來了，說一樣的話，在這裏會給你一份親切，至你不是一個人。

領事館的叔叔們給了許多禮，蘇清嘉一個個謝過，唔，太多了，都放不下了。

作為今天的主角，蘇清嘉很累但很開心，正在吃蛋糕，明靈走過來：「寶貝，外面有人找，是個非常漂亮的金髮男孩，是卡斯嗎？」

蘇清嘉差點整個人埋進蛋糕里，趕把蛋糕咽下去：「我去看看，但我希是他。」

「記得穿外套，貝拉。」明靈接過的盤子。

「知道了。」蘇清嘉穿著一條公主，溫暖的室並不冷，但外頭還在下雨。

披了件呢披風，蘇清嘉拿了把傘出門。

卡斯舉著傘站在門外，看見蘇清嘉，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在這夜裏尤其明。

「卡斯？」蘇清嘉很開心，「你來了啊，快進來啊。不是說不來嘛。」蘇清嘉打趣。

卡斯搖了搖頭：「我只是來送你禮的，送完我就回去了。」他希和單獨相，而不是那麼多人一起，但貝拉和他不一樣，要顧及的家人。

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用經典的孔雀藍包裝起來，有種別緻的麗。

「送給你，貝拉，快拆開看看吧。」卡斯沖微笑，灰藍的眼睛像是星子。

蘇清嘉點點頭，小心地拆開包裝，打開白的盒子，裏面躺著一條手鏈，珍珠很小但勝在漂亮，做工緻。

卡斯很想撓頭，但又不行，抿了抿，他小聲地道：「貝拉，我……我能給你戴上它嗎？」

蘇清嘉出潔白的小手，將袖子往上捲起來，出巧的手腕，「可以啊，真漂亮，戴上去肯定很好看。」

看著這個小心翼翼地給戴手鏈的男孩，心底是心疼與欣，現在的他已經比高出一個頭，已經不能看到他的發頂了。

手鏈是環扣設計，蘇清嘉的手腕像是蝴蝶的翅膀，纖細人，卡斯很怕自己把折斷了，他輕輕地把手鏈扣好：「帶好了，很漂亮。」

沒等蘇清嘉說話，卡斯上前擁抱了蘇清嘉一下，「貝拉，生日快樂，祝你健康快樂。」

然後，然後他撐著傘跑了。

蘇清嘉看了看這條手鏈，細細的鏈子襯得的手腕曲線更加優，那顆點綴的珍珠像是水滴一般可。

但隨後，將袖卷下來，蓋住。

翻開手心，裏面還有一張賀卡，印著細小的玫瑰花。是卡斯走的時候塞過來的。

「你就像珍珠。

——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