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理智又冰冷，幾乎是垮白青的最後一稻草。

白青強忍著自己心翻滾的緒，沒有立刻發，而是盡量平靜道，「什麼自欺欺人？」現在的他瀕臨發的邊緣，緒極度敏化，總覺得楚瑜有一種針對他的嘲諷。事實上，他們本不，但是白青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他真的太累了，顯得焦躁易怒。

楚瑜似乎對於他的焦躁沒有任何察覺，慢條斯理地解釋道，「因為夢想和努力這種東西，沒有辦法準確度量。大多數人以為無意義的消耗就能稱作努力，掛在邊的口號就能稱作夢想。夢想和努力用來在心裏激勵自己還好，但是拿出去當做現實生活的籌碼，就顯得天真可笑了。這種東西每個人都能量產，別人為什麼要為你的夢想和努力買賬？」

白青啞口無言，過了好久才說道，「你……為什麼這麼現實？」楚瑜的年紀明明看起來很小，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相當滄桑。

楚瑜嗤笑一聲，「這不是現實，因為我不是很喜歡將夢想和努力掛在邊的人，這個世界上有誰不努力嗎？」

白青無法反駁，但心裏總還是有一點不高興。楚瑜知到了他的緒，也只不過笑了笑，不是每個人都能真的實現夢想，也並不是所有付出都會立竿見影地得到回報，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你是悲觀主義者？」

「恰好相反，我是樂觀主義者。」楚瑜挑眉，輕輕道，「明白這些之後還能繼續堅持下去，難道還不夠樂觀嗎？」

白青真的相當好奇楚瑜來自哪個學校，其實不同學校的學生，事的風格也不太一樣。他從業多年，也不是沒見過各校的在校生，但一直無法準確猜出楚瑜的院校。白青肯定想不到現在的楚瑜還是個高中生。

楚瑜和白青閑聊了這麼多，也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了。本就不是喜歡討論這種問題的人，喜歡的是默默變牛，而不是天天喊著夢想和努力的口號。

楚瑜掛斷電話，又從電腦里找回了剪輯了一半的宣傳片，幸好沒有立刻刪除資料的習慣，不用重頭再來。打開項目，重新撿起宣傳片的剪輯，將每一幀素材按照自己的覺和節奏排列好。

其實能夠猜到白青為什麼會說這些話，一個人在龐大的力下忍不住跟不算悉的人傾訴，恐怕真的是被上絕境了。他在彷徨、迷茫、懷疑，這些緒楚瑜大學時也會有。

那時候，覺得自己什麼也不會，什麼也做得不夠好，的未來沒有什麼希。後來楚瑜漸漸掌握了剪輯的訣竅，覺得也許靠這門手藝不會死，再後來有了越來越多的晚會、節目策劃經驗，順利地走上了編導這條路。

不是沒有過騙、摔過跤，這一路上就是一個試錯的過程罷了。楚瑜沒有安白青的意願，他總歸最後還是功了，這個世界上等不到功機會的人太多了。

帝都的夏天來得太快，天氣一下子就變得燥熱了起來。學校中午準備了綠豆湯，食堂的師傅提著湯桶到教學樓各層，每層的同學們排隊打湯。樓道略微有些窄，排隊打湯的隊伍旁邊人來人往，顯得有些擁和嘈雜。

楚瑜經過打湯的隊伍，想要去辦公室找老師。樓道里有些擁，擋在前面的幾乎是一面人牆，一位剛打完湯的生直起腰，小心翼翼地端著湯碗，旁邊人突然猛地撞了一下，巍巍沒立住，一下子將湯灑在了前面的楚瑜上。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的服……」那生捧著湯碗，似乎也被這個變故嚇到了，滿含歉意地不停道歉。

楚瑜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倒霉，那綠豆湯還溫熱，灑在的后腰，布料黏在皮上很不舒服。起角扇了扇，短袖校服是純白的，現在上面殘留著一片淡的綠豆湯的痕跡。

楚瑜看對方急得快哭了，嘆了口氣，倒是沒有生氣，「沒事，夏天應該一會兒就幹了。」

「我有紙巾，你一吧！」那生見楚瑜並未生氣，心更加愧疚，掏出紙巾遞給了。

「謝謝。」楚瑜用紙巾了服上的綠豆湯，不過並沒有什麼大的效果，溫和地笑笑，「好了，你再打一碗湯吧，真的沒事。」

的布料在上，讓人不是很舒服。楚瑜對著校服也有些無奈，估計服一時半會兒幹不了，尤其是現在進開著空調的教室，后腰便涼颼颼的。同桌的子皓最先發覺了楚瑜的異樣，他看著綠豆湯留下的痕跡有些詫異，「你服怎麼了？」

「路過時被湯灑了。」楚瑜低頭看著后腰被打的服，十分無奈。

「你帶長袖外套沒？先套上遮一遮。」校服了后吹空調容易著涼，而且這種白布料打后著皮，都能看到曲線了。子皓有些尷尬，微微側開了視線。

「沒帶，早上直接出門了。」楚瑜皺了皺眉，現在天氣很熱，都不帶長袖校服外套出門了，沒想到今天遇上了這樣的事。

子皓聞言遲疑了一會兒，從後面的儲櫃里取出自己的長袖外套，那件服被疊的整整齊齊，他手遞給楚瑜，有些彆扭道，「喏。」

「我沒穿過，乾淨的。」子皓害怕楚瑜有顧慮，又補充道。

楚瑜看著那件服愣了一下，有點猶豫。子皓見遲遲不接的樣子，晃了晃手，挑眉道，「到底要不要？」

楚瑜看他的眼神明亮而誠摯，又帶著一點害怕被拒絕的彆扭，終於還是接過了那件外套披上，「謝謝……」

穿上長袖外套，覺后腰沒有涼風陣陣的覺了，只是這件外套有些大，拖著兩條長袖子像是唱戲的。楚瑜將袖子挽了起來，看起來就正常多了。外套上還有洗淡淡的香氣，估計是子皓平時放在柜子裏的備用外套。

子皓看穿上自己的外套，才發覺了有點不對勁。他肩寬長，外套的尺碼比較大，現在楚瑜穿著他的外套顯得格外的小。子皓突然有點，他好像理解楚瑜剛剛猶豫不決的原因了，覺有點……微妙？

楚瑜見子皓剛剛坦坦的態度，只當他是個樂於助人的好同學，完全沒想到他後知後覺地害了起來。穿著長袖外套，有空調吹著，呆在教室里也不算熱。

放學時，楚瑜下了外套，有些躊躇，「我帶回家洗乾淨還給你？」

子皓一本正經道，「沒事，不用洗，直接給我吧。」

他手接過楚瑜手裏的服，楚瑜背上書包，對他笑了笑告別，「謝謝，我先走了。」的服已經幹得差不多了，外面的氣溫比較高，回家路上也不怕著涼冒。

子皓回應了一聲，心跳有些微微加快，他握了那件校服外套，手心發熱。

他、不、洗、這、件、外、套、了！

回家后，楚瑜先將作業寫完，又投了宣傳片的剪輯中。再過一陣子就要去遊學了，邊不可能帶著電腦，這陣子要多儲備一些遊學期間的微博容。宣傳片因為只有兩分鐘，文件並不算太大，先將第一版片發給白青，詢問他有沒有什麼修改意見。

白青看完的宣傳片後有些震撼，說實話他覺得宣傳片比正片強太多了。他倒是很爽快，覺得沒什麼問題后，直接道，「你把銀行賬戶告訴我吧，我先給你打一半，等你正式在微博推了之後結餘款。」

楚瑜想了想，乾脆把支付寶賬戶告知了他，現在還沒有辦理自己的□□。沒過幾分鐘，楚瑜便收到了五千塊錢，頗有些慨，沒想到這樣就賺到了這一世的第一桶金。

白青反反覆復地看著宣傳片，難掩心的激，他突然又充滿了信心，覺得《我ET！》一定會取得好績。他再看了看正片的第一集，又像被潑了一桶冷水，覺得跟宣傳片差距有點大。

宣傳片幾乎是把所有彩部分提取了出來，創意、節奏、配樂、畫面都相當出，顯得很有質。千宜團隊自己剪輯的正片，則有點著學生作業的尷尬，顯得不是太過專業。

白青也明白一分錢一分貨，千宜公司里的剪輯師水平或許沒有楚瑜高，但是勝在價格便宜。千宜還只是個小公司，製作的又是低本網絡自製劇，真正水平出的剪輯師是不屑於在這裏任職的。

他開始猶豫，也許正片應該重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