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錦帶著柳葉,柳葉背著娃,三人回到孫家醫館的時候,孫老大夫並不在家。
姜錦有些奇怪的到,「師父了傷,不是說歇幾日的嗎?」
孫老太太無奈的一攤手,「他哪裏坐得住,後巷王家媳婦生產難產了,人一來喊,他就有顛顛兒的去了,倒忘了王家指著他鼻子罵的時候了。倒是你,柳葉後面背的這個小孩子,是怎麼回事?」
這說的就是姜錦撿到的那個小孩了。
「正好上了,看著還有口氣,就給救回來了。」
姜錦先討了點急救的丸藥給那孩子吃了,然後方才跟孫老太太說了事經過,又問那後巷王家在哪。
如果王家的況不急,準備去找孫老大夫看看,那孩子的況,到底也不太妙,別昏迷著了個植人了。
孫老太太說了地址,本想勸兩句,不要太好心,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姜錦就跟一陣風一樣的跑走了。
看的哭笑不得,「我可算是知道老頭子為什麼會收為徒了,可真是一樣的人。」
剛剛,王家的說他媳婦難產來找孫老大夫,孫老大夫也是背起醫箱就走了。那王家的,當年還因為瑣碎小事找過孫家的麻煩呢。
然而,誰也想不到,現在王家人也正在找孫老大夫的麻煩。
從來醫生救生不救死,孫老大夫醫雖然高超,也沒到神醫的地步,何況就算是神醫,那也沒有把死人從閻王手裏拉回的本事呀。
孫老大夫雖然一路小跑,儘快的趕過去了,可等他到了的時候,產婦已經大出死了。
這可真是沒辦法的事,雖然惋惜一條年輕生命的逝去,而且還是母子兩條命,孫老大夫只能委婉的。
可那王家不講理啊,尤其王家大郎,非說是孫老大夫來的晚了不,拎著孫老大夫的領子就飽以老拳。
孫老大夫已經五十上的人了,胳膊上還新近了傷,哪裏是他的對手,很是結結實實的挨了幾下。
姜錦跑過王家的時候,正好撞見這一幕。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是孫老大夫的醫德醫,那真是沒得說,當時就氣的上去扯開王大郎。
「你做什麼!」
把人分開了,這一抬頭,才瞧見是之前見過的三白眼,也就是王家鋪子的東家。
此時王大郎三白眼也不白了,兩眼通紅,指著孫老大夫喝罵道,「要不是他走的慢,我婆娘怎麼會死,我的兒子也不會死!打他怎麼了?沒打死他就好了。」
姜錦心道,這臺詞可真有點耳,上午打小乞丐也這麼威風呢!
覺得自己心也壞了,雖然同倒霉的產婦胎兒,可是對這三白眼王大郎,還真就厭惡遠多於同。
孫老大夫不知道姜錦心裏所想,咳嗽了兩下,了角的,對姜錦道,「我到的時候,人已經沒了,大出沒得,太快。」
姜錦一聽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趕上醫鬧了!
也是,以這王大郎的品行,平白無故還要逮著個小乞丐揍一頓,何況孫老爺子這上來的出氣筒。
要照著姜錦的脾氣,大約是要指著王家大郎罵一頓的,只是這人本來也已經沒了老婆,孫老大夫又拉著袖,讓回去。
姜錦其實知道,自己不該再多說什麼的,可是還是氣不過,只道,「老爺子心善,我們可沒那麼醫者仁心,以後,你們王家生老病死之事,可別找孫老爺子了!」
「你說不來就不來?」三白眼王大郎的怒火朝著姜錦噴泄了,「你是管閑事管上癮了吧?」
不想孫老爺子也有些心涼,皺著眉頭對王大郎道,「貴府我是不敢踏了,再來一次,我怕我這老頭被人打死。」
那王家老爺子,之前還只是袖手看著,姜錦這話一出,忙上來打圓場,「這不是氣急了嗎?」
「那也不是牽連無辜人的借口!師父欠你們王家嗎?辛辛苦苦過來看診,還得挨頓打?」姜錦看一眼那中年男人,別當沒看見三白眼揍孫老爺子的時候,那中年男人眼中的幸災樂禍。
「早幹什麼去了?」
如果說王大郎還因為喪妻失子,可以稍微讓人同點,這個男人,自己兒媳婦沒了都還能幸災樂禍大夫被打,可以說極惡了。
姜錦也不想和這一家廢話,先問了孫老大夫安好,若是不好,不得去找人說說理了,見孫老大夫說沒事,方才扶著他,背上醫箱離開。
出了大門,姜錦猶自氣的要命,這樣的白眼狼,實在是太可惡了。
孫老大夫見臉都氣的紅了,也安道,「你別生氣了,也就幾拳頭而已,我還得住,這種事,其實也不常見。那王家從上到下都不是什麼后厚道人,只是我想著,到底是兩條命,母子無辜,只是沒想到我還沒到,人就沒了。」
姜錦這口氣才漸漸平了,嘆道,「這家為人真是可厭,我要是有了錢,定要在他家對面開個鋪子,不怕搶不走生意。」
孫老爺子也沒那麼迂腐,只笑道,「那也得先有錢,再有閑,你可別忘了,你還得學醫呢。對了,你急急忙忙的找我,有什麼要事嗎?」
姜錦這才想起找孫老大夫也是有急事的,忙把事說了一遍,當然,省略了心肺復甦的過程,畢竟那個姜錦解釋不了。當時就叮囑過柳葉不要說了,柳葉倒是答應了,不過卻是出於姜錦名節的考慮……而且也怕姜錦這是什麼,傳出去不好。
孫老大夫確實醫德崇高,剛剛經歷了一回醫鬧,這一聽人還昏迷著,也急了起來。不過好在後巷離孫家醫館也並不遠,快點走半刻鐘就到了。
一進門,孫老大夫就嚷嚷起來,「人呢?什麼況了?」
人呢,已經醒了,一臉懵中。
蕭之前睜開過一次眼睛,但是他真氣混,很快又暈了過去,如果不是姜錦實施心肺復甦,也算是誤打誤撞的幫他理順真氣,他說不準真會走火魔而死,最經脈斷裂,再不能練功。
這一次,他是切切實實的醒過來了,然而況讓他這個不知道經過多生死波折運籌帷幄的皇子,也蒙圈了。
孫老太太一口一個這孩子,柳葉上說的是小弟弟。
可那醜丫頭看著也就是十五六,自己可比大好幾歲呢。
然後,一低頭,饒是他這樣的心機深沉之輩,也驚得差點跳起來。
他的手,他的手雖然依舊修長潔白,卻顯而易見的是個小孩的手。
有那麼一瞬間,蕭的大腦全是懵的碼。
他想衝出去找個鏡子看看自己的臉,自己總不會死了,又在另一個人上借還魂了吧?
然而他的理智還是在的,而且多年的宮廷生活,不會偽裝的人,早就死了。
因此他裝出一副癡傻的樣子,柳葉看他獃獃的,十分可惜,「這孩子生的這樣好,不會傻了吧?」
孫老太太見識的多些,又是當過醫夫人的,卻另有猜測,「說不準,這孩子是大戶人家的,因為先天不足,一直被遮掩著養的,你沒見過那宅的爭鬥,說不準波及到這孩子了。」
孫老太太在看到蕭如玉貌的時候已經腦補了一出大戲,現在蕭看著獃獃的,就被腦補了一出宅斗大戲了。
柳葉卻覺得肯定是傷的原因,畢竟之前人都沒氣了,全是自家姑娘救過來的。
兩人正爭辯呢,孫老大夫和姜錦進來了。
孫老大夫先呆住了:我看著這孩子有點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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