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帝恨死了宓,卻又不得不忍住怒火。畢竟東南還需要宓穩定局勢。
為此,甚至連宋安然的無禮冒犯,元康帝也著鼻子忍了。
元康帝現在越憋屈,將來報復自然也會越瘋狂。任何人都有底線,更何況是為帝王的元康帝。正所謂龍之逆鱗,之即死。
不過那都是將來的事,目前大家還顧不到那麼遙遠的事。
等到宓的奏章送到朝堂后,元康帝在早朝上,讓朝臣們暢所言,討論此事。
這一次貨船被劫,不僅元康帝損失慘重,朝中文武大臣同樣損失慘重。朝臣們有志一同的要求對海盜開戰,絕對不能讓海盜繼續囂張下去。
元康帝接了朝臣們的意見,下旨,給宓施加力。宓去到東南一年時間,是時候做出點績出來,讓所有人看看他的本事。
如果宓推三阻四的話,那隻能說明宓沒有本事。到時候要換下宓也有了理由。
元康帝暫時容忍了宓和宋安然。
但是宋安然卻沒有就此罷手。
三皇子的事才開了一個頭,這個時候結束,可不是宋安然的風格。
宋安然做事,向來都是有頭有尾。三皇子這一回別想好過。
三皇子的日子的確很不好過。朝中史咬著他不放,三皇子氣的在府里大罵史,甚至揚言要宰了那些沒事找事的史、
此話傳元康帝的耳中,元康帝很生氣,也很失。在元康帝看來,三皇子易怒暴躁,德行有虧,只因為史彈劾他,就揚言要宰了史。三皇子分明沒有容人之量,這樣的人怎配為君,
元康帝很失,卻還是願意給三皇子一個機會。就看三皇子能不能抓住。
元康帝將三皇子到宮裏面,讓三皇子解釋一下史彈劾的那些事。只要三皇子能夠說服元康帝,元康帝就願意放過三皇子。
劉小七很驚奇地看著元康帝。自從頭痛癥減輕后,元康帝的子都變了。換做以前,像三皇子這種況,元康帝二話不說就會下旨置三皇子,本不會給三皇子辯解的機會。
劉小七微微低頭,心李頭驚疑不定。難道元康帝的頭痛癥真的好了?
劉小七心裏頭有些煩躁,最近他有暗中調查元康帝的飲食起居,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就是因為如此,劉小七才會倍奇怪。
元康帝沒吃稀奇的東西,頭痛癥竟然有痊癒的跡象,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劉小七想來想去,或許該製造個機會,讓霍大夫進宮替元康帝診治。霍大夫檢查了元康帝的后,應該會有答案。
元康帝在問三皇子話。劉小七趕收回心思,打起神。
三皇子只要不笨,就該懂得抓住這次機會。
可是三皇子他太怕元康帝。元康帝曾經暴躁易怒,喜怒無常的子,深深刻在三皇子的心頭。
一看到元康帝板著一張臉,三皇子就渾哆嗦。
三皇子語不調,哆哆嗦嗦的開始辯解。他將責任全都推到了史,還有皇子府屬的上。口中說著請罪,卻沒有請罪該有的態度。
元康帝皺眉看著三皇子,心頭很是失。他已經給了三皇子機會,為何三皇子不知道把握?
只要三皇子能夠站起來,大聲地蔣事說清楚,即便說得不對,元康帝也會看到他的優點。
奈何,元康帝過去那副暴君形象實在是太深人心,讓三皇子展不開手腳。顯得蠢笨,愚昧,沒有一點擔當。這樣的人不配為君。
元康冷哼一聲,心中失極了。他對三皇子說道:「行了,不要再說了。你先退下吧。」
三皇子如蒙大赦,趕退下。
這個舉又讓元康帝生出怒火來。自己的兒子竟然如此慫包,真是丟人。
元康帝卻不反省一下,當初他那麼暴君,不就殺人。那樣況下,誰不慫?不慫的人要麼死,要麼被關在詔獄裏面現在還沒放出來。
元康帝一邊希兒子有膽量,像個爺們,一邊又死命的打兒子,生怕兒子們出頭將他這個老子干翻。
元康帝這種想法,真是貪得無厭,讓人極其鄙視。
三皇子沒能抓住機會,史彈劾越發兇猛。越來越多的人彈劾三皇字有不臣之心。
元康帝惱怒之下,直接下旨申斥三皇子,免了三皇子在朝中的差事,命他閉門思過。
同時元康帝開始打三皇子的妻族,同母族。
既然三皇子不配為君,那他在朝中就不配擁有這麼多勢力。
打三皇子的妻族,母族,剪除三皇子在朝中的勢力。這是一個非常明確的信號。元康帝厭惡了三皇子,不出意外,三皇子已經同皇位無緣。
朝臣們私下裏議論紛紛。難道元康帝是打算立儲了嗎?
如果不打算立儲,元康帝就該留下三皇子的妻族同母族,只有這樣,三皇子才有資本同其他皇子競爭。
如果說元康帝打算立儲,那元康帝看中了誰?
是四皇子?還是平郡王?亦或是下面的年皇子?
朝中人心思變,元康帝卻沒有及時察覺到。
至於三皇子,自從妻族母族被打后,他就開始自暴自棄。沒有妻族,母族的支持,他本沒機會在爭儲中穎而出。除非其他兄弟全都死了,最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三皇子先被打,后自己放棄。這個結果,宋安然早早的就預料到。
年底了,天氣很冷。
宋安然不樂意出門,整日裏窩在遙閣裏面。就連家務都在遙閣理。
白一站在宋安然面前,彙報三皇子府的況。
宋安然聽完后,挑眉笑了笑,看上去心很好。
當初傷害垚哥兒和箏丫頭的那些人,都已經得到到了教訓。連帶著他們背後的家族,也沒有倖免於難。
宋安然自得的笑了笑,就是睚眥必報,就是小氣。
如果有人欺到宋安然的頭上,宋安然未必會真火。但是欺負到孩子頭上,宋安然絕對不會容忍。宋安然定要十倍百倍的報復回去。
只可惜,罪魁禍首的元康帝,只損失了區區幾百萬兩的貨。
不過宋安然不著急,總有一天,宋安然會從元康帝上找回場子。
京城的事暫時告一段落,如今宋安然更擔心遠在江南的宓還有大兒子均。
元康帝給宓施加了力,無論如何,宓也要拿出點績來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宋安然不懂兵,卻也知道水師比步兵難練十倍。海上作戰同陸上作戰完全是兩個概念。宋安然擔心宓,怕宓不能打好第一場海戰。
宋安然心頭擔心,卻不敢將這份擔心告訴宓。怕自己寫信給宓,會給宓增加力。
宋安然一直關注著江南的消息,據說宓已經定下來出海的日子,要在海上同海盜進行一場正式的較量。
朝中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如今所有人的目都盯著東南,盯著宓。
這一仗,宓只能勝,不能敗。
一旦失敗,那些原本就看不慣宓的人,必定會群起而攻之。到時候元康帝說不定會藉機罷免宓,讓錦衛將宓押回京城。
宋安然忐忑的等待著消息。
一個月後,東南傳來捷報。宓首戰告捷,繳獲海盜兩艘船,打沉了海盜三艘船。沒有俘虜,所有的俘虜都已經被宓就地正法。砍了頭,被兵帶了回來。
據說,當兵從戰船上下來的時候,每個人的腰間都掛著一顆海盜的頭顱。當時圍在碼頭上看熱鬧的人,無論員,士紳還是老百姓,十有八九都被兵彪悍腥的做派給刺激得吐了。
捷報傳到京城,朝中大臣總算高興起來。
元康帝狠狠地捶著桌子,當著朝臣的面說道:「晉國公果真是朝廷肱骨。」
元康帝心裏頭越來越忌憚宓,上就要越發大力的誇獎宓。不僅如此,元康帝還給宓加進爵,授太傅。
一時間,宓風頭無兩。晉國公府也搖一變,了京城的香餑餑。每天都有人給宋安然下帖子,邀請宋安然赴宴。
除了親近的人家,其他邀約,宋安然全部推辭。
宓首戰告捷,宋安然忐忑不安的心,總算能夠安定下來。
宋安然提筆給宓寫信,信中訴盡思念之。盼著宓好好的,一定要穩紮穩打,千萬不要急躁。反正會在京城配合著宓。
宋安然還給大兒子均寫了信。宋安然幾年沒見到均,心裏頭很想念。宋安然在信中關心均的,有沒有長高,有沒有吃好穿好?是不是了很多苦?宋安然在信裏面叮囑均,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是本錢。有一個好,才有未來。
信件當天就送了出去。接下來的時間,宋安然每天盼著回信。
……
劉小七終於說服元康帝,請霍大夫進宮診治。
太醫都說元康帝的好轉,尤其是頭痛癥,無葯自愈,簡直就是奇跡。
元康帝心很好,不過他還是想聽聽霍大夫的說法。畢竟霍大夫的醫明顯比太醫院的太醫高上一籌。
霍大夫奉命進宮,替元康帝檢查。
私下裏,劉小七沒有和霍大夫聯繫。也沒有讓人給霍大夫帶話。劉小七想知道真實的結果,所以他不會幹擾霍大夫的檢查。
霍大夫進了宮,見元康帝氣這麼好,頓時吃了一驚。按照他以前的預判,元康帝這個時候,頭痛癥應該更嚴重,整個人到影響,神肯定是萎靡不振。
可是現在的元康帝,渾充滿氣神,臉也很好,看上去像是年輕了幾歲一樣。
霍大夫心中驚疑不定,不過霍大夫知道輕重,沒敢表現出來。
先給元康帝診脈,之後詢問病。
得知元康帝的頭痛癥減輕,而且最近一個月都沒有犯過頭痛癥,霍大夫心中十分驚訝。
表面上,霍大夫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心中卻已經拐了十七八個彎。
霍大夫心中約有了猜測,可是他的猜測顯得太危險,而且還沒有依據,所以霍大夫不敢輕易下結論。
霍大夫微蹙眉頭,乾脆再一次給元康帝診脈,檢查元康帝的。
這一次,霍大夫非常的仔細,任何一個小問題都沒有忽略。
花了將近半個時辰,總算做完了檢查。
元康帝主問道:「霍大夫,朕的可有問題?」
霍大夫遲疑了一下,當即說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陛下的同一年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語。陛下如今健康,頭痛癥也無葯自愈,果然天佑大周。」
元康帝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元康帝意氣風發。好轉,讓他重新找回了自信。而且元康帝覺渾有使不完的勁,覺著自己還能再活三十年。
元康帝大笑著說道:「這些年多虧霍大夫替朕調養。朕的能夠好轉,霍大夫居功至偉。」
「這=草民不敢居功。」霍大夫這會倒是謙虛的。
元康帝哈哈笑著,大手一揮,就給了霍大夫一筆厚的賞賜。本來元康帝還想給霍大夫一半職,可惜霍大夫不樂意做,堅辭不,元康帝也就沒有勉強。
劉小七親自送霍大夫出宮門。
走在路上,侍們都自覺的後退二十步。
劉小七低聲音,詢問道:「霍大夫,陛下的頭痛癥果真好了嗎?霍大夫也知道,陛下的安危關係著咱家的前程,還請霍大夫如實相告。」
霍大夫用眼角餘瞥了眼劉小七。然後含糊地說道:「應該是好了。」
劉小七皺眉。這個回答,可不能讓他滿意。
劉小七近一步,「還請霍大夫如實相告。霍大夫放心,今日我們之間的談話,絕對不會傳到第三個人的耳朵里。」
可是霍大夫從心裏頭就不相信劉小七。
在霍大夫看來,所有的太監都是一個德行,沒一個好人。所以霍大夫依舊敷衍了事,只說元康帝的好轉,頭痛癥肯定也能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