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人?”意外之下,佟月娘小小的驚呼了一下。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這個人。”齊夫人因憤怒聲音顯得格外的拔尖,和平時那副端著架子的優雅完全的不同,急急的走上去當看到著上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兒子時,齊夫人的臉漲的通紅通紅,一把扯過佟月娘手中的服蓋到齊安易上,怒道:“你……你不知恥。”
佟月娘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知恥你個頭,你兒子中暑了我好心給他降溫,你要是想你兒子沒命,你就死勁的捂著吧。”
齊夫人聽了眼神懷疑的拿手去了兒子的額頭,確實溫度不低。當下又把蓋回去的服拿掉,可抬頭發現佟月娘一點避諱都沒有時,又惱怒的把服遮回去:“你難道不懂什麼非禮勿視嗎?”
佟月娘嗤笑了一下,癟了癟走到前面的那幾個婆子面前:“你們爺中暑了,誰上有帶清涼油,給你們夫人送去吧。”
幾個婆子聽了,你看我我看你後,其中一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圓盒,急急的朝齊安易躺著的地方走去。
“順便再拿點水。”涼涼的佟月娘對著那幾個腰間帶著水壺的婆子道,想到自己那個空空如也的水壺,佟月娘鬱悶了下,等會回去自己可咋辦,要不要問齊夫人討壺水,會給不。
胡思想中,經過各種的刺激降溫,齊安易慢慢的睜開了眼,雖醒了,但水的力卻沒有第一時間的恢複過來。
“娘,你怎麼在這?”齊安易迷茫的問道。
昏迷時齊夫人擔心,這會醒了心裡那種見兒子不聽話的怒氣又頓時冒了回來,手狠狠在齊安易的手臂上擰了一把:“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還不快起來把服穿上。”
聽到這話齊安易才發現自己的服是敞開的,臉一紅急急的收攏住,手忙腳的用腰帶束住。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吶吶的,齊安易的話在齊夫人黑沉的臉中戛然而止。
“我還想問你,你和這個人是什麼時候重新聯系在一起的?”齊夫人側過,手直直的指著不遠一副了無生趣表的佟月娘。
“月娘?月娘來了。”等齊安易看到那人兒時,笑意立馬的爬上他的眉梢,剛邁出一個步子,就聽的齊夫人一聲冷哼。齊安易才想起這會的狀況好像有些不妙,低低的喊了一聲:“娘。”
“混帳,混帳,你簡直氣死我了。”邊說齊夫人掄起拳頭一個又一個捶在齊安易的上。
齊安易吃痛又不敢躲的太厲害,遮遮擋擋的樣子讓不遠的佟月娘看的一陣無語。
“算了,今天看來是搞砸了。”重重的呼了一口氣,佟月娘抬腳往下山的方向走了幾步。
“月娘,等一等。”後齊安易急急的開口。
而同一時間齊夫人竟然也開口留人:“對,你給等一等。”
齊安易會開口佟月娘不覺的奇怪,齊夫人開口,佟月娘不由的一陣陣側目,拿手指了指自己,看著齊夫人道:“你確定是在我留下,而不是我滾。”
齊夫人放棄捶打自己的兒子,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佟月娘面前,手指著佟月娘的鼻子怒道:“你還算有自知之明,我確實不得你滾,不過為了避免以後你還不要臉的糾纏我兒子,我今天特意把話放在這裡。我家易兒那是快要定親的人,你不要異想天開以為還能回到齊府來,你要是有點臉皮,就趕快跟著你哥哥滾回江南。要是不聽勸告,非得撕破臉皮纏著我兒子,到時別怪我不客氣,讓你們佟家的名聲臭遍全京城。”
聽著母親的話,齊安易怕月娘誤信急急上去解釋:“娘,我什麼時候是要定親的人了。”
齊夫人氣悶的對著走上來的齊安易,手重重的拍了下:“哪裡不是要定親的,你和冉兒不是的很好嗎?等過幾天我就去信給你姨媽,把你們兩人的事給定下來。”
齊安易一臉詫異的看著齊夫人:“娘,冉兒只是我妹妹,我怎麼能娶。”
“又不是親妹妹,自然是可以嫁娶的,這事你別多管,只要安心當那個新郎便。”齊夫人瞪了眼兒子阻止道。
佟月娘聞言眼冷笑一聲,看著齊夫人冷冷道:“齊夫人,你可真算是撞了南牆還不回頭。當初便是強迫著齊安易娶我,這次又是強迫著他娶什麼表妹,難道你不怕你這第二次強迫,又多出一個我嗎?”
“呸,不要臉的貨,你以為冉兒是你這種商人之能比的嗎?不要說冉兒是黃花閨,就是那書香門第的家世,也比你銅臭味的門戶好上太多。自己不守婦道便以為人人都似你這般嗎?”最後一句,齊夫人是咬著牙齦低低說出來的。
佟月娘面上一片淡漠,似齊夫人這一番不是譏諷而是無關要的話語般。
“我現在住在雲來客棧。”看著齊安易的眼,佟月娘旁若無人的開口。
齊安易眼閃了閃,角忍不住的向上彎了彎,月娘真是一點都沒有變,行事總是如此的直接和膽大。
看著盡在咫尺的人兒,齊安易真的是有太多的話想說,太多的話想問,可現在除了這樣看著,不能多說一句的覺,真的讓他會了什麼煎熬。
齊夫人面漲紫怒道:“你……你們佟家怎麼生出你這般不要臉的兒,都這樣還敢當著我的面勾引我兒子……”
佟月娘忽然的往齊夫人那邊瞪過去,涼涼道:“為什麼不說是兩相悅,一個掌可拍不響,齊夫人。”
齊夫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佟月娘,完全不同於之前給當媳婦那種溫順樣子,面對這樣牙尖利又臉皮超厚的,一向講究禮數的這會真的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惡毒的話了。
“我等你。”抬腳之前,佟月娘又故意的沖著一邊的齊安易拋了拋眼。
齊安易看的一陣,齊夫人瞪的一肚子火,沖著佟月娘的背影大吼:“做你的春秋大夢去,我兒子絕對不會去找你的。”
“娘。”齊安易不滿的喊了下。
齊夫人一把眼瞪過去:“在和冉兒親事沒定下來之前,你不許出府一步。”
“娘,你又想關著我嗎?”齊安易臉突的大變。
齊夫人冷著臉道:“我這是為了你好。”
齊安易看著眼裡有些委屈道:“娘若真為了我好,就不要阻止我和月娘見面。”
“混帳,你怎麼就這麼理不清,之前你對什麼都不上心,娘擔心的很。可是現在你對這些上心了,娘反倒願之前你什麼都不上心的樣子。這個佟月娘一而再的和別的男人勾搭在一起,現在莫名其妙的跑來找你,肯定是那些男人看清楚的本質不要了,走投無路想著你單純好騙才找來。可你呢,竟然還真的一點戒心都沒有的跑來見,我真是白生了你這個兒子。”
齊夫人真是恨啊,恨佟月娘更恨自己,若沒自己當初的貪財,也不會有了現在這些糟心的事。
“娘,月娘不是這樣的人。”齊安易忍不住的辯駁,他不喜歡母親說月娘來找他是因為他單純好騙。分明……分明那會月娘是不想離開他的,是母親要自己休棄了。綠鐲說了,月娘是因為快要回江南,而想和自己說心裡話的。
懦懦的,齊安易心裡就是不想承認,月娘是有別的不純目的回頭找自己。
如果此時佟月娘還能聽見這對話的話,真的很想說一句,有時候長輩的話還是得聽聽的,畢竟在漩渦裡的人,有時候腦子真的會不怎麼靈清。
回去的時候,佟月娘是悲催的,走了近半個時辰的路才在一個村子裡找了一輛牛車載回京城,大熱的天,沒有車篷沒有雨傘,就那麼直的曬了大半時辰,好在中途路過一個池塘,手在池邊摘了一朵大大的荷花葉子擋著。不然真擔心,會不會繼齊安易後又一個中暑暈過去的對象。
城門口,佟月娘付了車資後,在附近的茶鋪裡要了一份涼茶,雖不是冰的,但是比起幹的冒火的,真算是雨甘霖了。
當佟月娘灌下第二碗涼茶的時候,阮肖衛在僕人的打傘扇風的拉風排場下,慢悠悠的從茶鋪面前走過。
本來兩人不會發現對方的,是茶鋪其中的一個客人喝完了大半碗的茶後,順手的往路中倒去,這不阮肖衛剛巧經過,茶略略濺到了他的鞋面。
當僕人和那顧客爭執的時候,佟月娘和阮肖衛的視線在了一起。
這一次阮肖衛先移開視線,淡淡的喊了一聲小廝,目不斜視的往前面繼續走著。
佟月娘見狀微微詫異,隨即又輕笑的晃了晃腦袋,看來以後和這個阮肖衛可以不用再糾纏了。不過說實話,還真的很希有個機會能讓狠狠的辱一番他,就像他當初對自己做的那般。
丟下幾個銅板,佟月娘站起來挪開凳子,往著自己的客棧走去。
同一時間,阮肖衛轉過看著盡量挑著涼走的佟月娘,眼神略疑,的臉怎麼好的這麼快,難道昨天大哥拿了什麼仙丹妙藥嗎?想到這,阮肖衛就想起昨天大哥說的那些話,不知怎麼的本來還算平靜的心,立馬的浮躁了起來,連旁邊的僕人賣力搖著扇子的弄出來的風,此時都覺得異常的火熱。
“行了行了,別扇了,越扇越熱。”火大的拍掉僕人手中的扇子,阮肖衛怒氣沖沖的往前走去。
僕人一陣委屈,忙撿起掉落的扇子,寶貝的了,這可是爺花了百兩銀子特意買的,弄壞了,等想起來的時候,倒黴的還是自己。
“爺,錯了,錯了,將軍府不在那方向。”急急的追上腳步,僕人喊道。
前面的阮肖衛猛的停住腳步,轉過頭惡狠狠道:“爺我先去買點禮不行啊。”
僕人了腦袋,終於不再出聲的,默默的跟在他的後面。
而此時將軍府門前的馬車裡,佟一齊心複雜的看著門上的那個匾額‘定國將軍府’。
回去後,他讓管家去打理酬謝白老爺救命之恩的謝禮,報出府名,管家一句白將軍府邸讓他大驚。
白將軍府邸,那不就是遠在西北白學斌的家。
“爺,將軍府到了。”車夫開簾子喊道。
佟一齊點了點頭,小廝下車敲門報出名號,等了一會裡面傳出接見的回話後。
佟一齊下車從側門進府,小廝招呼著將軍府的僕人把一車的謝禮一件件的搬下來搬進去。
阮肖衛親自提著幾樣包裝的禮盒,站在了將軍府,看著絡繹不絕搬著禮的僕人問道:“這是誰家來拜訪,手筆可真不小。”
僕人認得阮世子這位常客,也便沒有瞞的把老爺救了佟公子的事給說了出來。
阮肖衛先是聽的驚奇,後面當聽到佟一齊的份時,眉頭不經意的皺了起來:“你剛才說那公子是何人士?”
“江南佟家胎漆行,他們的漆全國聞名,輒就上千兩近萬兩,聽說今年出的那個什麼線雕的胎漆,那價格更是跟天一樣。嘖嘖,可真是有錢啊。”不由的,僕人各種羨慕嫉妒恨。
“江南佟家胎漆行……哈……佟月娘,真是到哪都會有你的影子。”輕喃了句,阮肖衛表怪異的抬腳進了將軍府。
此時大堂中,佟一齊正和白老爺相談盛歡,也不知道是不是佟一齊的錯覺,總覺得今天的白老爺比起那天早晨,言詞間似乎多了一些熱,而且還總有意無意的問著他小時候的事。
此時門外一僕人過來輕道:“老爺,阮世子拜見。”
白老爺聞言眉頭皺了皺,佟一齊見狀以為是自己在不方便,趕起告辭。
白老爺抬手示意他坐下:“你無需避開,這個阮世子……哎……”說著一聲歎息的擺了擺手,抬手對那僕人道:“就說老夫有客,不方便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