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集團的慈善晚宴,眾星齊聚, 比電影節開幕式都熱鬧。
顧恒和陸聿城兩個人沒走紅毯, 直接從后臺進來, 宴會大廳的人還不多, 他們兩人坐在比較偏僻的角落。
侍應生給他們拿來兩杯紅酒。
顧恒喝了口紅酒,才開口:“今晚沒來。”
陸聿城晃著杯里的紅酒,漫不經心的‘嗯’了聲。
沒來, 是理之中預料之外的事。
他想法矛盾的。
想來,又不想來。
他不想過來, 是因為說話太直接, 不會在面前迂回。
自己怎麼高興怎麼來。
很容易給自己招黑。
如今風尖浪口, 多一事不如一事。
他想過來,是不想讓喬瑾太得意,讓喬瑾以為是害怕才不敢過來。
顧恒說:“依著的子,應該想過來, 只不過現在顧慮的多了。”
靜默片刻。
陸聿城接過話:“就是來了也沒事,我跟蔣百川不一樣, 蔣百川還要顧慮著兩家的, 我誰都不用理會。喬瑾要是敢讓當面下不來臺,我直接弄死。”
顧恒:“…”
忽的揶揄一笑:“然后下半輩子在小黑屋里度過?讓念著你一輩子?”
陸聿城眼睛半瞇:“要進去,我也得把你一起帶進去, 就說你跟我是同謀,是你指使我這麼做的。”
顧恒要反諷兩句,就聽陸聿城冷嗤一聲, “臉皮真是比城墻都厚,看了都倒胃口。”
顧恒順著他的視線轉頭,來人正是喬瑾。
喬瑾沖顧恒笑著點點頭。
走近后,又看向陸聿城,跟陸聿城不是很悉,私下見過兩次面,都是在飯局上,也沒怎麼顧得上說話。
主打招呼:“陸總,好久不見呢。”
陸聿城慢悠悠抬眸,眉峰一挑,吐出一句:“好久不見?我跟你見過嗎?”
喬瑾臉一僵,沒想到陸聿城這麼不給臺階下,不過對于陸聿城脾氣不太好,不好相,也早有耳聞。
笑笑,假裝沒在意,提醒道:“上次在陳導的飯局上我們見過。”
陸聿城面冷淡:“沒印象。”
喬瑾:“…”
顧恒淡淡一笑,抿了口紅酒。
陸聿城除了在蘇揚面前一點本事都沒有,敢橫不敢怒,就是橫過之后,還得找個機會去裝慫。
但在別的人面前,可是一點面都不會留。
大概就是鹵水點豆腐一降一。
喬瑾吃癟,又不能發飆,更不能表現在臉上。
又跟顧恒攀談起來:“聽陳導說,你明年要參演他拍攝的一部古裝劇,我在里面飾演靜貴妃的角。”
顧恒盯著看了幾秒。
那部劇里,靜貴妃是二,跟他有大量的對手戲。
在皇上所有妃子里是最得寵的一個。
之前陳導只跟他說了一號,沒想到二號是喬瑾。
聽到要參演那個角,他頓頭皮發麻。
胃里也翻江倒海的。
喬瑾見顧恒沒吱聲,像在思忖,也沒介意,之前拍雜志封面接過一次,知道他話不多,有時候半天才回一句。
也算習慣了。
喬瑾又淡笑著說:“陳導說過完年二月份就開機,到時候我可能要經常打擾你,向你請教演技。”
顧恒說:“哦,那部劇我辭演了。”
喬瑾:“…”
角的笑僵了又僵。
“是嗎?昨天還聽陳導說起你呢。”
昨天晚上還說是男一號,今天辭演的不行?
顧恒:“嗯,我剛剛決定不演。”
喬瑾:“…”
再笨也聽得出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因為參演了,所以他連信譽都不要,就由著子出爾反爾的不演了?
在心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慢慢把火氣下去。
這里顯然不歡迎。
找了個借口,落荒離開。
走了沒多遠,就跟迎面而來的安寧遇上。
因著陸聿城的緣故,現在連帶著看安寧都十萬個不爽。
安寧禮貌的跟打了聲招呼,喬瑾理不理的‘嗯’了聲,沒什麼表的抬步就走。
安寧回頭看了眼喬瑾。
這時的經紀人說道 :“喬瑾估計在陸聿城那里沒得到什麼好臉,現在正跟蘇揚鬧不和,以后你也離遠點,別去趟那個渾水。”
安寧眸沉了沉,點點頭。
經紀人又提醒:“去跟陸聿城打個招呼吧,關系別搞得太僵,他之前給你爭取來的角和代言可是有不當紅星去爭取呢。”
安寧稍有猶豫,都沒什麼關系了,就算他幫了,也不想再去打招呼。
會讓人覺得厚無恥。
雖然拜金虛榮,也從來沒把自尊和面看的多重要。
可讓主把自己的臉面送去給陸聿城再踩一次,還是沒法坦然做到。
經紀人給遞了個眼:“去吧,對你沒壞,別不懂事。”
不滿的眼神盯著看。
安寧著頭皮走了過去。
顧恒抬頭看了安寧一眼,眼里也全是嫌棄。
但沒吱聲,低下頭繼續看手機。
安寧在靠陸聿城不遠的位置坐下來,淺笑著說道:“陸總。”
陸聿城把視線落到上,沒有多余的表,“安寧,有些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安寧臉微變,雙手不由收,就知道這是自取其辱。
可還是笑著說:“就是過來跟你打個招呼,謝謝你給我爭取的電視劇角和廣告代言,我很喜歡。”
陸聿城淡淡說道:“那不是看在你面子上,你不用自作多,也不用謝我。”
安寧咬著下,沒接話。
之前猜測的沒錯,陸聿城給爭取這些,是看在蘇揚面子上。
站起來:“我先過去了,失陪。”
待安寧走遠,顧恒幽幽道:“你對安寧好像不一樣,斷都斷了,還給爭取資源,又是電視劇角,又是代言的。”
陸聿城按按眉心:“欣賞,我就多給點出境的機會,攝影師和模特不是相互就的麼。”
蘇揚想要的,哪怕是心里想的,他都會去全。
顧恒調侃道:“要是有天覺得哪個人不錯,介紹給你,你是不是也會激涕零的接?”
陸聿城:“我有病嗎?”
顧恒笑:“有病倒是沒什麼,就怕是病到膏肓,什麼藥都沒法把你的魔怔給治好。”
陸聿城睨了他一眼,這種話題已經乏味頂。
他沒再抬杠,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又跟招待要了一杯。
顧恒也像陷某種沉思。
一直都沒再說話。
場的嘉賓越來越多,熱鬧異常。
自拍閑聊,不亦樂乎。
唯獨他們這里的氣氛是凝滯的。
帶著些落寞。
許久后,陸聿城像是自言自語。
他說:“我沒想過要談,更沒想過要結婚。”
他對婚姻一點興趣都沒有。
以前想過結婚,不過那都是十一年前的事了。
后來,再也沒想過。
以后,大概也不會再想。
顧恒淡淡一笑,鮮有的,沒再熱嘲冷諷。
又跟他聊起蘇揚要投資電影的事,問他是怎麼想的。
陸聿城看著杯中的紅酒,怎麼想的?
還能怎麼想?
就是一分錢不給,他也會按照心里想的去拍攝。
當然,這話不能讓知道。
蔣百川不是有錢麼,就讓多出點。
嘉賓已經來的差不多,宴會廳喧鬧歡騰。
喬瑾始終沒看到蘇揚,側臉問莉莎:“蘇揚怎麼還沒來?”
莉莎:“沒看到,倒是看到丁茜了。”
說著,四看看,“在那兒呢。”
喬瑾順著莉莎的視線看去,丁茜正在跟唯依說話。
說:“走吧,去打聲招呼。”
丁茜余早就看見了喬瑾,也早就料到會主來找。
跟唯依說了蘇揚在上海,沒法趕過來時,唯依的臉差點擰出水來,但又不能過分表現在臉上。
唯依皮笑不笑道:“呵,現在就是不一樣了。”
丁茜假裝聽不懂,科打諢:“對啊,是不一樣了,婚姻公開跟不公開肯定不一樣。”
唯依:“…”
這時喬瑾走過來,‘呵’了一聲,“蘇揚呢?怎麼?又耍大牌?”
丁茜笑,笑不達眼底:“說對了,就是在耍大牌,現在正在跟蔣百川撒狗糧呢,沒有時間跟一些糟心的人打照面。”
連帶著把唯依一起罵了。
喬瑾臉變了又變,咬牙切齒道:“丁茜,你還知道自己姓什麼嗎?”
丁茜依舊是角噙著笑,“你要是不喊我名字,我差點就忘記自己是誰呢,真是好尷尬呀,不過謝謝你哦,總是不辭辛苦,一直都要記著我的名字。”
喬瑾:“…”
丁茜看向唯依:“唯主編,我去找陸總商量個事,失陪。”
也不管們什麼反應,轉就走。
喬瑾本來還想對著唯依發泄兩句,正巧這時候電話響起,從手包里拿出手機看了眼,是家里的電話。
跟莉莎說了聲,走到僻靜的地方接聽。
“媽,什麼事?”
喬母嘆口氣:“還能什麼事!你說你…”
喬瑾預不好,“媽,到底怎麼了?”
喬母:“你說你跟小杰,你們瞎鬧什麼!現在好了,你小姨家的公司跟中川的業務,全部停了,中川可是你小姨公司的大客戶,占了他們營業額的三分之二,現在中川停止了合作,你知道公司一天損失多錢嗎?”
喬瑾愣住,好半晌才回神。
“媽,中川集團是蔣四叔負責的,那您趕讓爸找四叔呀。”
喬母:“小四出國了,電話也打不通,這事聽說現在是蔣百川負責,這是有意針對我們喬家呀。”
喬瑾握著手機,恨不得將手機給碎。
也不由焦急:“媽,那現在怎麼辦?”
喬母:“我也沒主意,等你爸回來再說吧,你爸明天就回了,我就是跟你說一聲,這幾天你就消停一點吧,別再去招惹蔣百川,你非得把你爸氣死你才能消停嗎?”
喬瑾委屈道:“媽,您也怪我是嗎?”
喬母嘆口氣:“媽不是怪你,媽的意思是你這幾天也別回來了,回來你爸不會饒了你,你小姨夫也氣呢,跟你小姨鬧的一團糟,家里現在都套了。行了,我不跟你說了,你小姨的電話進來了。”
喬母掛了電話。
喬瑾盯著手機暗下去的屏幕,許久都沒緩過來。
怎麼都沒想到,蔣百川會一意孤行的拿生意上的事開玩笑。
不計代價不管后果的就停止了合作。
喬瑾平復了好久,才整理好緒,宴會馬上開始,不能再失態。
要收起手機,去宴會廳,沒想到手機又有微博提示音響起。
是蔣百川的微博有新態。
這是的微博小號,關注了蔣百川,還設置了特別關注。
點開來,看到態后,用力握著手機,指尖都泛白。
蔣百川一分鐘前發了新態:【十一年前就去過,十一年后還嚷嚷著要去看,今天又帶去了。】喬瑾不由自嘲冷笑。
網友就說了蘇揚不婆家待見,圣誕節被冷落。
他就又是曝自己母親的微博小號,又是發如此麻的微博。
這還是認識的那個淡漠、從來不把閑言碎語放心上的蔣百川嗎?
喬瑾又點開附在后面的幾張照片。
配圖是五張蘇揚在迪士尼樂園拍的照片。
兩張是舊照,是在香港迪士尼,煙花表演現場。
三張是今天的,在上海迪士尼拍攝。
喬瑾看完后,心像刀絞一般。
秀恩,說麻話,他是不屑去做的。
如今為了蘇揚,他不惜自毀形象的全部都做了。
…
上海某酒店里。
蘇揚瘋玩了一天,洗過澡后也沒吃飯,這會兒累的不想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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