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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金枝》 第105章 平行世界

 “秦夫人, 你這閨不但容貌生的好,又這般知書達禮,守規矩,教養的著實好, 也不知將來哪家有福氣能娶到。”忠遠候夫人邊走著邊聊。

 對兒的夸贊江氏再聽多遍也不會倦, 江氏低笑:“哪里, 年紀還小, 還有許多規矩要學, 我只盼能嫁個家世清白的人家便好了。”

 “依我看, 咱們這位鄉君恐怕不止這個造化。”二房的韓氏憋了一晚上的氣, 故意掩低笑, “前些日子老夫人壽誕的時候, 連太子殿下都對另眼相看,我看哪, 咱們這姑娘說不準是個有大造化的!”

 “太子殿下?”

 幾位貴婦人微微詫異, 忠遠候夫人亦是謹慎,“夫人這是何意?”

 “夫人難道不知?”韓氏故作訝異。

 說這話這是明擺著要攪黃雪濃的婚事, 江氏連忙打斷了:“二嫂誤會了,不過是一場意外而已,殿下前來赴宴的時候將雪濃準備的壽禮碎了,隨手扯了塊玉佩頂上了, 算不得什麼另眼相看。太子行事磊落, 你我都是知曉的,萬不可這般猜測。”

 議論太子不敬,何況這宴會上人多眼雜, 忠遠候夫人盡管心里起了個疙瘩, 上卻識趣地不再問:“原來是這般, 殿下宅心仁厚,確實令人敬佩。”

 眾人也跟著附和道,每每提起如今皇帝病重,太子殿下協理朝政,井井有條的場景便絕口夸贊。

 溢之詞一字不落地傳耳中,嘉雙頰滾燙,嗚嗚地推著那吻的人。

 可眼前的人看著溫潤,吻起來卻異常的放肆,嘉舌都發了疼也推不開他。

 那腳步聲越走越近,蕭凜也聽到了,才終于放開了,兩個人相對著沉沉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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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來了,該怎麼辦?”嘉尚未平復下來,眼淚都快急的掉下來了。

 這十五年一直過的循規蹈矩,平平淡淡,可是自從遇見他之后,便不停地出事。

 上上次是在祖母的宴會上拿出了太子的玉佩,引得眾人側目。

 上次是進宮去找個玉墜都能撞見宮妃紅杏出墻,被迫聽了墻角。

 這回好了,終于到了自己,和太子私會的事若是傳出去,的名聲也可以不要了。

 蕭凜不悅地掃了眼暗的齊澤,齊澤有口難辯。

 方才門后的兩個人吻的熱火朝天,齊澤守在一旁的花叢里,暗暗咳了好幾聲提醒著

 可無論是他小聲提醒,還是低低的咳嗽,他們都充耳不聞,這可如何能怪他?

 不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現在出門靜又太大,走是走不掉了,勢危急之下,蕭凜只能手將嘉擋在了他后。

 剛攬過去的那一刻,恰好,那群貴婦也拐了花叢,正與他對上。

 那群貴婦人原本正在談笑風生,一看見那站在門邊的人,腳步齊齊地頓住。

 太子殿下怎麼會到這里?

 幾個人面面相覷,半晌才想起來行禮,連忙躬下了:“臣婦參見殿下。”

 “平吧。”蕭凜面如常。

 江氏自打看見太子之后,心跳就了一拍,又從他后看到一片鵝黃裾,腦袋便開始發疼——他后的那個人,分明是兒。

 這兩人,怎麼又到了一起?

 江氏額上冷汗直流,拿帕子汗,暗自祈禱旁的貴婦人沒有看到兒。

 可屋偏逢連夜雨,忠遠候夫人一起,正看見了那道悉的影,滿臉詫異:“秦姑娘,你不是回去休息了嗎,怎會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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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原本是打算悄悄著墻邊溜走的,然而剛挪了一步,便被人發現了,再也裝不下去,只好轉回了頭。

 被這麼多視線盯著,為了兒的名聲,江氏現在顧不得去問他們的關系,連忙打圓場:“都怪我這記,是我忘記說了,太子殿下原是路過,得知府有喜事才來瞧一瞧,可三爺醉了酒,我一時沒找到何時的人,才雪濃前去迎一迎。”

 “原來是這樣。”

 忠遠候夫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心里卻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眼神有意無意地掠過那靠墻站著的

 瓣還殘留著被深吻后的微麻,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氣氛正尷尬的時候,秦三爺急匆匆地走了過來,朝著蕭凜拜道:“不知殿下大駕,微臣有失遠迎。”

 “無礙,孤也是路過,聽聞鄉君及笄,這才進來看一看。”蕭凜順著江氏的話打著圓場,“時候不早了,諸位盡興,孤先回去了。”

 他聲音平靜,仿佛真的只是路過而已,胡猜測反倒顯得別人心思不純了。

 眾人也沒敢多問,低著頭行禮:“恭送殿下。”

 嘉也跟著低頭,將金印牢牢地藏在袖子里。

 太子雖只了短短一面,但這消息還是快速的傳開了,引得前來赴宴的震驚,紛紛暗嘆殿下對這位秦大人果然重視,連他的小的及笄宴都這般給面子,大駕臨。

 但是在場的幾位貴婦人心里卻有了不同的盤算,這位太子殿下恐怕不是為給秦大人面子才來赴宴,而是看上了人家的兒,才重視他吧……

 不管太子的心思如何,在他面之后,原本對嘉剛起了心思的極為婦人都暗嘆了一聲可惜,再不敢把自己的兒子牽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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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氏心思敏銳,自然覺察到了夫人們的疏離。

 忙活了許久,結果卻竹籃打水一場空,江氏不免有些郁悶,宴席散后,和秦三便找了借口將兒單獨留在了房里。

 嘉雖已用了冰敷,但瓣還微微腫著,雙頰的紅暈又久久沒消去,一看便知發生了什麼。

 江氏是過來人,看著帶怯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告訴娘親,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知莫若母,嘉心里的很,吞吞吐吐了半晌,只憋出了一句話:“就是娘親今天看到的這樣。”

 “那太子殿下是特意來找你的?”秦三爺問道。

 嘉如實地點了點頭:“他是來給我送生辰禮的。”

 連生辰禮都親自來送,這位殿下怕是對兒有幾分上心。

 了心思也很正常。

 但他們為父母,考慮的自然要長遠些。

 江氏兒的頭,頭一次認真地勸道:“太子雖好,但他的份不是我們可以高攀的上的,娘親不想你做妾室,你明白嗎?”

 秦三也跟著勸說:“陛下現已病重,宮里的消息一日比一日,大約過不了多久,這位太子便要登基,登基之后,他會有三宮六院,實非良人之選,父親不想你白白耗在深宮里。”

 “兒明白父母的苦心。”嘉低著頭,猶豫了片刻,才將袖中藏的東西慢吞吞地拿了出來,“可是……殿下給了我這個。”

 盒蓋一打開,秦氏夫婦也如嘉一般,愣了許久沒回過神來。

 “這是……太子妃的金印?”江氏眼睛圓睜。

 嘉雙頰微燙,點了點頭。

 秦父捋了捋胡須,也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看似冷薄幸的太子倒是個重義的,竟直接給了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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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要娶他們兒做正妃的意思吧——

 這方小小的金印比什麼都實在,夫妻倆面面相覷,原來是他們擔憂過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郎有,妾有意,且又是做正妃,他們還有什麼可阻攔的?

 秦父拍了拍兒的肩,終于放下了心:“那此事……便隨你的心意吧。”

 秦氏夫婦不再反對,沒過多久,蕭凜便正式請了旨,娶秦氏為正妃。

 這消息一出,讓原本期待著能住東宮的不世家既羨且氣。

 要知道這秦家不過是個破落戶罷了,就算三房有些出息,也只是個五品小,他家的兒如何能夠資格做正妃,能做個側妃都是抬舉了!

 但太子偏偏就看中了,一時間,街頭巷尾,議論紛紛,都在說這秦氏竟比其母還要厲害。

 母親高嫁,也不過是嫁給了一個世家庶子,倒是好,一躍為太子妃,未來的一國之母了。

 在一片嘩然中,只有先前的幾位貴婦人因為看出了一端倪,頗為慶幸。若是們真的不小心和太子爭人了,這不是明擺著給家族惹禍嗎?

 外面鬧得紛紛揚揚,在秦府里,雖是自家人,但秦家的大房和二房也完全沒料到侄會有這麼大的造化,紛紛為之前的諷刺后悔,對著三房再不敢擺臉

 不過,這婚事剛頒下沒多久,轉眼便出了一件更大的事,將沸沸揚揚的議論了下去——皇帝駕崩了。

 老皇帝患病已久,此前便總是傳出消息來,如今真的駕崩了,倒也沒那麼令人震驚。

 不過因著國喪,原本在即的太子的婚事只能延后了,又加之登基瑣事,料理國喪,因此欽天監擇著良辰吉日,最終延后了一年。

 大行皇帝出殯的那一日,百朝拜,當送行的哀樂吹響的時候,江氏遠在秦府,卻意外地聽到了送行的隊伍中哀樂的聲音,不知為何,心里也縈繞著一說不清道不明的緒,原本許久沒犯的心疾突然發作,不得不臥床休養。

 休養了數日,可這次心疾卻來勢洶洶,格外的嚴重。

 秦三爺請遍了名醫,但江氏的病乃是痼疾,只能緩解,不得治。

 蕭凜已經即位,聽說了之后也派了太醫前來,但太醫也不得其法。

 秦府上下正憂慮的時候,忽然有人托人送來了一個藥方,藥方上寫的正是對這宿疾的治療之法。

 一開始,秦氏夫婦將信將疑,并不敢用。

 但太醫看過之后,發覺這藥方不但沒問題,而且妙,仿佛對江氏這病極為了解似的,江氏這才試著用了這藥方。

 一帖藥下去,江氏的臉好了許多,三帖藥下去,江氏的病便好了大半,慢慢地恢復了過來,嘉和秦宣這才松了口氣。

 對的病這般了解,這藥方又如此對癥,江氏不由得好奇這送藥之人到底是誰,但查來查去,那送信之人只說是人所托,一個故人聊表心意,秦氏夫婦找不出頭緒,便只能暫時擱置。

 嘉不想讓父母牽掛著心事,便拿了這信,打算有機會給蕭凜,讓他幫忙查一查,找出這個故人來。

 正苦于沒時機的時候,永嘉公主忽然給遞了請帖,邀去宮里賞花。

 說起這位永嘉公主,嘉和的初見并不算友好。

 那時,蕭凜還是太子,突然下了旨要娶一個五品小做正妃,外面都在傳是這秦氏人,使了狐的手段,永嘉也信了,因此特意辦了個宴會打算奚落

 嘉聽聞這位公主恃寵而驕,盛氣凌人,赴宴之前也有些不安。

 可幾次三番相下來,發覺這位公主只是脾氣有些壞,心地倒是頗為純善,便也沒跟計較。

 來來回回折騰了幾次,永嘉也看出來了,這個秦氏溫文爾雅,心開闊,并不像傳言中的那樣手段高超,狐主,便也沒再繼續找的麻煩,反倒時不時邀賞花游園,多見見這京中的貴,兩個人相的倒也十分愉快。

 因此這回永嘉又派人遞了折子來,嘉并未多想便欣然赴了約。

 馬車一路駛了宮中,太監說永嘉正在太極殿的偏殿等嘉心里有些疑,但這位公主與蕭凜兄妹深,嘉便也沒多想,跟著太監進去了。

 偏殿里極為安靜,一面屏風擋住了去路,約只看到屏風后有個人影,支著手臂仿佛在小憩。

 “參加公主。”

 嘉向行禮,可那屏風后的人卻沒有反應。

 嘉疑心是睡著了,又輕輕了一聲:“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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