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了幾句過后, 唐秋玉暗暗長著脖子在趙國生后試探的瞄了好幾眼，笑著說：“你姐家這陣子好事雙啊, 又是起新房子的，又是兒子定親結婚的。。。”

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十分熱忱的幫襯著那另一只水桶往井里打水，很是自然, 一點也不顯得唐突。

“是啊，我姐這苦日子總算熬到頭了, 這起了房子，娶了兒媳婦后, 就等著清福了。”趙國生慨的順著的話接下去。

為人父母, 大半輩子不就是為了房子和孩子的終大事心嗎？

從井里拎上慢慢一桶水，回過頭轉拿另一只水桶時，趙國生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 熱心的唐秋玉正在幫他往井里打水呢。

這可不起, 趙國生趕忙繞過去試圖搶回水桶, 很不好意思的說：“嫂子, 你這太客氣了，怎麼還讓你幫忙打水呢？我自己來就。”差點又口而出一句親家了。

“沒事, 你跟嫂子那麼客氣干嘛。”唐秋玉笑著麻利的從水井里拎上一桶水。

不是唐秋玉客氣, 是水井邊的青苔特別，不悉井邊況的人很容易腳底打摔個跟頭，尤其還有剛才洗服倒的泡泡水，還沒來得及沖掉。

耳邊忽閃而過這句稔的話，趙國生眼睛頓時一亮, 立刻意識到唐秋玉已經詳細知曉兩家孩子那青又熱的了。

于是也不瞞著掖著，揣著明白裝糊涂了，臉上的笑容更加熱誠了，直接說：“那嫂子，我就不客氣了，有什麼話，我就直說了，你可別嫌棄兄弟我不太會說話啊。”

趙國生邊說，邊留意著唐秋玉的臉，覺得臉上鮮艷笑容是真心實意滿意他家這門親事的，才不避諱的冒昧問：“嫂子，什麼時候你跟王大哥說一聲，兩家人坐在一張桌子上見見面？”

這事，按理來說，不應該由趙國生親自出面說破，而是講究規矩的重禮聘請婆來搭線，哪怕趙國生此刻明確的挑明兩家的態度，此后還是得請婆上門說親。

不然，就是男方不守規矩，不重視方，不尊重方家里人。

“我就喜歡大兄弟這種說話敞亮的人，年后，也就是明年開春，我家巧兒年滿十七歲了，差不多可以說親了。”話說得很清楚了，要真有誠心，明年開春可以請婆上門來提親，下聘禮了。

自古丈母娘看婿，越看越喜歡，唐秋玉對未來婿很喜歡，很滿意。

“嫂子，不，親家，有你這句話，我們家那臭小子夜里睡覺也安穩了。”趙國生不經意間又幫趙華狠狠的刷了一撥好值。

“親家，不，趙家兄弟，雖然嫂子恨不得馬上跟你為親家，不過在沒正式定親前，我們還是別以親家相稱。”殘余的理智的告訴唐秋玉，沒定親前這樣稱呼太狂妄了，對兒的名譽不好。

在這個年代，孩子的名譽相對男孩子來說，是弱勢群，非常重要。

世事無常，煮的鴨子還能飛了呢，這不還沒定親嗎？不是釘板釘釘的事，誰能保證？還是保險些比較穩妥。

“呵呵，瞧你大外甥來了，估計找你有事呢，你先回去吧，有時間來家里吃飯啊，和以前一樣，陪你王大哥喝幾杯。”唐秋玉也不想在事沒有釘錘之前弄得人盡皆知，到時候下不了臺，多難堪？

趙國生回頭一看，李勇兵的影遠遠的往這里疾步跑來，良好的視力清晰的還可以看見大外甥臉上還合不攏的八顆白牙。

“那行，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有過一次嫁經驗的趙國生能會的保守想法。

在追妻這條慢慢長途的道路上，持反對意見的未來的老丈人，在趙華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況下，被他未來丈母娘給搞定了，給他掃清一切障礙，為他鋪了一條平坦的關大道。

誰又能想到這兩位家長如此‘豪放不羈’的在一口古井邊隨口的輕易定下了一門親事？

那語氣，那態度，似乎就是在問明天天氣怎麼樣的隨便。

要不是知道這兩人絕對是嫡親的爹媽，真懷疑是不是后爹媽嫌棄孩子，隨便在路上找了個人家把他們給打發出去了。

古井旁邊不遠，楓葉如火，黃葉飄飄，落葉就像黃蝴蝶一樣翩翩起舞，像是在為這門口頭上的親事作見證。

“二舅，我來挑水，你快回去，我姆媽找你有事。”李勇兵更想問的是，二舅你和秋玉伯母在聊什麼？別當他眼瞎啊。

約中知道表弟和秋玉伯母家兒私自對象的事，李勇兵模糊的猜測到了什麼。

差點被他姆媽點鴛鴦譜生生半著與未來弟媳婦湊一對的李勇兵有點心虛，明明什麼事也沒有，也沒，可他就是心虛的不敢多問。

現在面對曾經一起長大的鄰家妹妹，他也只得躲得遠遠的，生怕未來媳婦問起這些莫須有的陳年往事。

“那你來跳水吧，二舅老了，腰不好了，整天腰酸背痛的。”能不挑擔子盡量不挑擔子的趙國生毫不含糊的把肩上的擔子挪到大外甥肩上。

了肩膀和腰，趙國生又好奇問：“你姆媽找我什麼事？”

“的我也不知道，不過聽我的意思，好像是說晚些天再起新房子，我爸不同意，說都準備好了，也和村里的人打好招呼了，不能再拖。”李勇兵皺著眉頭弓著肩膀，不確定的猜想。

除了在這件事有了暫時的分歧，他們家一直沒什麼大矛盾，也沒怎麼鬧過意見。

要他說，他太封建迷信了，老思想，固執的很，因為一個夢，死活不同意明天土開工，是要拖到下個月初才同意。

那個夢再怎麼恐怖，那也只是一個夢啊。

他偏偏說是蛇仙托夢顯靈了，他們舊房子底下是蛇仙的舊居，要等蛇仙搬新家后，他們家才能土開工。

趙國生：“……”這事找他也沒用啊，他一個外人能做主嗎？

況且這事趙國生還不好勸說，一邊是親家長輩，一邊是姐夫，站誰那邊都立不住腳啊。

總不能指著親家長輩的鼻子說，你這都是封建思想，要不得，可不能為了一個虛無縹緲，莫名其妙的夢就讓村里人再改時間騰出空來幫忙吧？

“勇兵，你的親事也差不多定下來了，有沒有想過以后怎麼養家糊口啊？”趙國生很生的轉換了話題。

他還記得上次他姐說外甥結婚后分家的事，卻沒有提分家后，他們小兩口怎麼養活自己。

“養豬啊，現在養豬掙錢的。”這是他老丈人給的啟發，一年養個幾十頭豬，也能賣上很大一筆錢。

“養豬？你會嗎？”這不是趙國生質疑他沒本事，養豬都不會。

養一頭豬，養幾頭豬，和養十幾二十頭豬是完全不一樣的，沒有經驗，不是養豬能手，很容易虧本的。

“二舅，我老丈人家是養豬的，我不會，他老人家會啊。”有老丈人在背后指點，李勇兵很有把握把養豬當一門發家致富的手藝。

趙國生：“……”

原來是背靠大樹好乘涼，難怪一副有竹的模樣。

呵呵，一個大侄子殺豬，一個大外甥養豬。

午后的溫馨恬靜，輕輕的微風和煦輕，在藍天白云下，趙國生越發覺得這種和‘豬’有關的覺，怪怪的。

要是日后，趙國生的侄子、外甥輩有人經商，開了家經營豬飼料的店面，那真是齊全了，養豬行業的一條龍服務。

“國生，你今天回去告訴大哥和宏生，明天你們不要過來幫忙了。”趙芬娟不想娘家兄弟夾在這中間不上不下的尷尬。

明天是鐵定要土開工打地基的，絕不會因為婆婆一個沒頭沒腦的夢而改變時間。

“你明天不起房子了？”趙國生差異的蹙著眉頭問，也同意那無緣無故的靈蛇托夢？

“到時候看況吧。”趙芬娟瞄了眼不遠剛和丈夫吵完架板著臉的婆婆，模棱兩可很為難的說。

“那行，我讓大哥和宏生明天先不要過來幫忙，不過我和華明天還要給你家送野和野兔子。”趙國生看著一籌莫展的姐姐，莫名的有些心酸。

提到趙華，趙國生這才想起，進屋這麼久，一直未見他和小外甥崽的影，于是問便問：“勇文和翠紅呢？”

“哎，還不是你抬過來的野豬給鬧的，兩孩子鬧著要華教他們設置陷阱，這不，現在三個孩子都跑山上去了。”趙芬娟很頭痛的搖搖頭，無奈的說。

這幾個孩子說風就是雨，怎麼勸也勸不住，也不想想，他們山林村的山是什麼山？最高不過十幾二十米，還是很平的那種，能藏得住什麼大型？到都是麻雀和各種不知名的的鳥。

頂了天就是野，野兔子，再不濟就是黃鼠狼，不可能有野豬，野狼之類的。

“孩子嘛，隨他們去吧。”趙國生心想，他們多試幾次，無功而返，興趣自熱而然就沒了。

之后，兩姐弟就著兒子婚娶媳婦的事聊了許久，無非就是擔心分家后，剛家立業的孩子養活不了自己，又慨時間過得太快，眨眼他們就公婆了。

這次，趙國生沒有理由再拒絕留晚飯的事了，因為趙華暗的和未來媳婦約會去了，找不到蹤影。

為了給兒子打掩護，不能獨自一人返回家的趙國生只好留下來吃晚飯。

終于在晚飯的前一刻，上安了個監控的趙華準時出現在了飯桌上，憨厚的傻笑，樂呵呵的。

涼爽清明的秋夜里，明亮而閃亮的星星在夜空中為趙國生父子撐起了燈，比起手中昏暗的手電筒，惶恐而不可多讓，黑暗中遙遠村莊的星星點點燈，給他們的夜行趕路增添了不的風景。

“爸，我跟巧兒說了見面的事，同意了。”趙華低沉愉悅的聲音在寂寥的山野小路上著幾分清冷。

這意味著，明天開春，他們的親事就可以定下來了，以后私下來往也可以變得明正大起來。

“恩，那好啊，你姆媽不是急著要見未來兒媳婦嗎？這下你告訴，肯定高興。”趙國生不穿那顆純粹喜悅的小青年心。

雙方家長口頭上達了默契，他們兒能不同意嗎？

由此也可以看出，未來兒媳婦也是一個聽爸媽話的乖乖，不太有心計。

“那我今晚回去就告訴姆媽。”趙華迫不及待的說。

“華，今天先別告訴你姆媽，等你芬娟伯母的房子起好以后再說。”趙國生苦笑著連忙阻攔，搖著頭他的商堪憂。

就他剛才那傻乎乎，不加修飾的大實話，說什麼巧兒同意見面了，換劉蘭秀在這，他不是赤..的在替未來兒媳婦在拉仇恨值嗎？搞僵婆媳關系嗎？

誰家母親愿意看到自家兒子被未過門的兒媳婦吃得死死的，甚至還為和母親頂的？

“華，今晚，爸爸要好好和你聊聊，權當朋友之間的心，你不用張，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問什麼就問什麼。”過了他的，出了你的耳，今晚過后，有什麼不良后癥，趙國生全都不會承認的。

理由是趙華商太低，容易在劉蘭秀面前陷，從而暴出趙國生。

“恩”趙華驚訝的在黑暗中抬頭，詫異的看了眼左旁前方的父親，陌生又親切。

“華，你覺得你和你姆媽，嬸子，伯娘們三人關系怎麼樣？”趙國生想了會，還是決定用實例子來說明。

“不太清楚，覺有時候好，有時候不好。”趙華真沒太注意到對姆媽，嬸子，伯娘這三人的態度，總覺得不遠不近的，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