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攏人心最快的方法,其實就是財相贈,軍中將士你跟他們談理想什麼的絕對不如錢糧到位來的實在,最重要的是,呂布也不是那種張口便能跟人暢談理想未來的人,他上戰場要靠這些將士賣命,自不會讓他們穿著破舊的甲,端著陳舊的兵跟他去沖鋒陷陣。
而事實也正如呂布所料,當他帶著親衛拉著一車車新的戰甲兵回營給將士們換上之后,這被冷落了一年多的北軍將士雖然沒有言語表達,但整個士氣明顯提高了一截,這也正是呂布想要的。
當夜,呂布又人吃飽喝足,次日五更起程趕往皋不提。
另一邊,滎。
天空下起了細雨,袁紹站在城頭遙皋方向,自然是看不到的,這諸侯聯盟打了一年多的仗,卻多以敗北告終。
其實這個結果也不難理解,諸侯聯盟人多勢眾,但除了孫堅的長沙軍和公孫瓚的幽州軍之外,幾乎都是新兵,實力參差不齊,如何能敵董卓麾下的虎狼之士?
但道理是這般,若是到最后聯軍都沒有建樹的話,那他這個盟主未免面上難看,昨日傳來孫堅兵敗人的消息,這最能打的一支人馬都敗了,指剩下這些整日只知飲酒作賦的人來打,顯然不現實。
早知是這般結果,當日就不該接這個盟主之位,讓袁去當。
后響起腳步聲,士兵沒阻攔,袁紹回頭看了一眼,卻是曹,勉強掛起笑臉道:“這般天氣,孟德怎有興致出來?”
“眾人都在飲酒,聲討董卓,聽的煩悶,出來氣。”曹斜斜靠在墻邊,沒有一點儀態,讓袁紹暗中搖頭,都是一方諸侯了,也不注意威嚴,將來難大!
“怎的?孟德以為聲討董卓不對?”袁紹好笑道。
“但總得說些有用的,這般一邊飲酒一邊痛罵,難不能將那董卓罵死?”曹有些無力的靠著墻:“一群名士,本事都長在了上。”
袁紹聞言想要呵斥,但想想,說的好像也不無道理,眼下聯軍的境有些尷尬,肯定不能就此退去,那就了一場笑話,但若不退,皋堅如磐石,聯軍攻了幾次都沒能攻進去,河、伊闕關兩分兵也都以敗北告終,不但未得毫進展,反而把好友王匡都折了進去。
孫堅那邊只知敗北,卻不知戰況如何,也是人心焦,這兩天詳細戰報應該能夠傳回來。
“孟德可有破敵之法?”袁紹嘆了口氣,看向曹,這家伙雖然沒個正形,但很多時候都有一肚子鬼主意,頗為管用。
“只能強攻了,皋必須拿下,否則我等此番盟誓便都了笑話!”曹搖了搖頭,一臉堅定地道,就是拿人命堆,都得把皋給堆下來,否則這次聯盟討董就了個笑話,而且聯盟本就沒有合法,號召諸侯用的也是矯詔,如果沒有毫建樹就退回去,那對董卓來說,就是平,今日參戰這些諸侯,有一個算一個,都可能被扣上反賊的帽子。
“我如何不知,只是眾人裹足不前,相互推諉,不肯用命,孟德可有計策?”袁紹看了看左右,學著曹一般趴在墻上,別說,這麼站雖然儀態不,但卻很舒服。
諸侯都不愿損失自家兵力,臨戰之時,都不肯用命,這仗不好打啊。
“豈不聞重賞之下,必有死士?”曹笑道。
“孟德之意是……”袁紹心中一,正想詢問,遠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幾乎是下意識的,袁紹迅速站直了,正了正冠,回頭看去,卻見一名守城將士朝這邊跑來。
“何事?”袁紹恢復了威嚴的儀態,詢問道。
“盟主,有江東軍殘部回城,想見盟主。”將士躬道。
“哦?”袁紹和曹對視一眼,只知道孫堅敗了,但怎麼敗的,那些逃回來的敗軍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有人說孫堅逃了,有人說孫堅死了,眾說紛紜。
這個時候,作為這場聯盟中最為積極也最為驍勇的一員斬將,袁紹和曹自然是不希孫堅戰死的。
“快請議事廳!”袁紹急忙道。
“ 喏!”
將士迅速退走,袁紹和曹迅速下了城墻,往滎衙署的方向而去。
兩人回到衙署時,孫家殘部已經到了,卻是孫堅長子孫策和黃蓋,孫策這次沒有隨父行軍,不想一別竟永別,黃蓋將當時人聚的戰事跟諸侯說了一遍,先是通過趙岑,讓趙岑攛掇那胡軫連夜攻營,孫堅帶著眾將設伏。
這一步本也了,西涼軍被打的潰不軍,誰知半道之上,呂布突然殺出,人馬不多,卻頗為悍勇,猝不及防之下,江東軍被打的大,呂布更是在軍之中連斬韓當、程普兩將,最后更是斬殺了孫堅。
說到父親之死,孫策還是忍不住失聲痛哭,讓堂中一眾諸侯聽得心中不忍,昔日歃盟誓之時,孫堅何等意氣風發,不想今日卻是天人永隔。
“賢侄莫哭,此番我等聚集于此,正是為了攻破皋,到時候,必為文臺討個公道。”袁紹沉聲道,沒想到孫堅竟然真的戰死了,這不但讓袁紹震驚,諸侯也是驚駭莫名。
其實既然上了戰場,生死各安天命,但孫堅畢竟是聯盟諸侯之一,跟在座眾人理論上是同級的存在,如今卻被呂布所殺,多讓人生出幾分同理心,呂布自然便了惡賊了。
“盟主,小將愿意為先鋒,誓殺呂布。”孫策單膝跪地,對著袁紹一禮道。
其實呂布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董卓,不過看孫策這般模樣,又念他剛剛經歷喪父之痛,自然無人在這件事上追究,在年眼中,顯然殺父仇人呂布的該殺程度遠在董卓之上。
“也好。”袁紹看著孫策的模樣,想了想道:“正好文臺的潰兵回來無人統帥,便由你二人統率!”
“多謝盟主!”孫策和黃蓋連忙下拜,表示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