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你,也要為我媽想。”
程寰兩手狠按著許愿,控制著不讓離開椅子半分,居高臨下的冷眸著森,“都敢登門到我家,拿我媽威脅我了,許愿啊許愿,你是真厲害。”
“厲害的人是你,思想偏執,想法獨斷,還自私自利,從來考慮的只有你自己,沒替別人考慮過半點,哪怕還有半分良心,這些事你都做不出來!”許愿瞇眸冷言。
程寰目冷。
簡妍的威脅毫不起作用,又氣又憤,滿心的狼藉像是被人捅破了,疼的銘心刻骨,也痛的死去活來,都到這時候了,還有什麼可顧及的,無所謂了……
簡妍眼神一沉,也徹底豁出命了,手中的鋼筆直接捅進了脖頸,隨著一溫熱的噴出,程寰驀然怔住了。
“阿妍!”
許愿驚道,同時也趁機推開程寰,健步沖向了簡妍。
程寰也在此時撲過來,一把抱起了簡妍,單手并按住了頸上的傷口,“你怎麼這麼傻。”
傷口倒是不大,畢竟鋼筆也算不上武,簡妍就算下手再狠,也只是刺破了一個小窟窿。
可惜了這纖長白的脖頸,往后肯定要落了疤的。
許愿看著臉蒼白的簡妍,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阿妍……”
“都是因為你!”程寰兇惡的瞪著許愿,“你不來什麼事都沒有,非要來攪和!”
“閉,你沒有資格說許愿……”簡妍強忍著疼痛,用僅剩的氣力推開程寰,“是真心真意在幫我,而你呢?你……”
簡妍說不下去,腦子太,心也太疼。
太多的道理,太多的是非,無論怎麼說,程寰都聽不進去,早就對這個人無話可說了。
“別說話了,我們去醫院。”許愿抱著簡妍,努力攙扶著站起來,“沒事兒,往后有我呢,跟我走,阿妍,他不敢把你和叔叔怎樣,相信我。”
簡妍瓣了,很多話想說出口,可傷口太疼,阻礙了的聲音。
程寰長大步的攔在了兩人面前,冷冷的看著許愿,“你可以一個人走,阿妍必須留下。”
這是他最后的底線了。
許愿理會這個,只不耐的挑眉掃了他一眼,“好狗不擋路,滾遠點!”
“許愿!”
“程寰!”
“許,許愿……”簡妍強撐著看向許愿,一字一頓的聲音微弱,幾乎用氣聲道,“你走吧,我沒、我沒事……”
“不行,阿妍……”
沒讓許愿說下去,簡妍就急道,“真的別在……別在為我費心了,我這不算事,也、也別為難他媽媽,遇上這個瘋子,是我倒霉,和別人無關。”
程寰聽著這些,眼神暗了暗。
許愿明白簡妍,太心,也太心善,但凡能不麻煩別人的,簡妍從不開口求人,自己變這樣,已經夠愧對父母,和周邊所有人了,簡妍怎好意思再讓許愿幫忙,尤其程寰還這樣……
簡妍越是這樣,許愿就越心疼。
簡妍移開了目,幾乎不敢再看許愿,卻堅持說,“真的,真別管我了,愿愿,對不起……”
許愿閉了閉眼睛,痛苦的嘆口氣,滿疲倦的再看向程寰,留下句,“這件事沒完。”便起向外走去。
當房間里只剩下了程寰和簡妍時,程寰抱著去了臥房,轉去拿醫藥箱。
他剛看了下傷口,創傷面不大,出量是有點多,但位置偏離大脈,不會造致命傷。
簡妍一言不發。
房寂靜的雀無聲。
沉默切割著兩人的心,著彼此的神經。
程寰拿藥箱給理傷口,簡妍坐起,隨手拽過酒棉,直接三兩下了下傷口,噴了些云南白藥,纏上了繃帶。
程寰看著一舉一,簡妍漠然的眸中再無澤,哀默的一片荒蕪。
在許久的沉默后,簡妍開口打破了這如斯的沉寂,“你是結婚還是離婚,我都不會干涉,也和我無關,你想讓我留下,當玩也好,做兒也罷,你想怎樣都隨你,但如果你敢我爸和許愿一汗,程寰——”
“我會殺了你。”
簡妍用最冷漠的聲音,說出了最痛苦的狠話。
“我是斗不過你,無權無勢,就那麼個小公司,手里那點錢,和你比都不算九牛一,但我還有一條命,你已經的我死不為懼了,如果你也不怕死,那你就試試。”
程寰震撼冷然的看著簡妍,眸中流出的濃稠再難化開,最終,他笑了,笑的無比凄慘,笑的別樣苦,“好,阿妍,只要你留在我邊,我放過所有人。”
簡妍徹底別過頭,不在看他一眼。
兩人相對無言,心中蔓延的酸,足以將他們溺斃。
從公寓一出來,許愿就接到了肖罪的電話。
“許董,現在手嗎?”肖罪一直待命中。
許愿頭疼的靠在車座椅,疲乏的了頭,“暫時先不用,但派去的人不能撤。”
程寰的瘋狂,遠超所想象。
‘綁走’程阿姨確實能牽制住程寰,可簡妍和簡叔叔又該怎辦?程寰能做出這些,仗著是簡妍對他還有一,明目張膽的要挾,義無反顧的玩弄,萬一他真不在乎簡妍的死活,真做出什麼來……許愿不能做沒把握的事。
又叮囑了肖罪幾句,剛收了線,又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說實話,許愿在看到來電顯的剎那,是有些驚詫的。
自從二次離婚后,和左家人再無聯系。
左老爺子又怎會在這時聯系……
千頭萬緒找不到思緒,只能先接起了電話,同時,許愿也發車子駛出小區。
“左爺爺。”
“愿愿,好久沒見了,聽說你回國了,最近還好嗎?”
左老爺子聲音溫厚,和閑話家常聊了幾句,慢慢的才往重點上靠,“那個,其實吧,也不算什麼大事,和你開這個口,爺爺也有些不好意思,就是這個……”
左老爺子戎馬崢嶸一輩子,氣吞山河指點江山,做的事問心無愧,行的是明正道,辦事說話向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什麼時候這麼吞吞吐吐過?
許愿深吸口氣,心里已經猜到了大概,直接挑明,“爺爺,左占又怎麼了?”
這一個‘又’字,老爺子那邊馬上就沉默了。
片刻的停息后,老爺子馬上道,“沒事,他沒事,晚了你早點休息,過兩天我找老祁釣魚去。”
掛了電話,老爺子就氣兒不打一來,“瞅瞅你生的好兒子!多大人了,自己媳婦兒弄不明白,還讓爹媽跟著心,讓我這一把年紀的糟老頭子搭面子,我真是……”
左先生聽著父親訓斥,如鯁在。
左夫人在旁也默默的低下了頭。
“哎,這不是為了生個孫子麼,不然就這不省心的貨,早打死省的惹爸您心煩了。”左先生勸了句。
豈料這一句話,直接中了老爺子的肺管子,登時臉更難看了,“生生生,他三十多歲了還打,怎麼生?拿什麼生!好好的媳婦兒,非讓他作沒了,整天就知道犯渾!”
左先生,“……”
左老爺子越想越來氣,索一腦拂袖走了。
左先生唉聲嘆息,又想到了什麼再抬眸看向左夫人。
左夫人似有預般,馬上道,“別看我,我多大了,生不出來了,要抱孫子找你兒子去。”
這一句話懟的左先生啞口無言,煩躁的了頭發,“臭小子,就讓他病死算了,誰都不許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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