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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兇手的殺人夜》第八章

「這可就怪了。」

高野高聲說道。之後,他把手中的一張照片遞到了我面前。

「這是我剛才給你看的那張照片吧?」

我點點頭,是那張照片。

「你果然在撒謊。」

刑警突然間大聲說道。他的嗓門是如此之大,我一瞬間只到無言以對,刑警趁機接著說道:「其實這照片本就不是安藤當時給你看的那張,安藤當時給你看的是這張。」

他晃著另一隻手上的第二張照片。看到那照片,一下子就湧上了我的腦門。

第二張照片與先前的那張完全不同。儘管照片上的人都是安藤由紀子,但一張笑著,一張卻沒笑。除此之外,調和背景也全然不同。

「你看到了另一張照片,卻說那是安藤當時給你看的那張。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其原因就在於,照片上的人是同一個。你說看長相你是看不出來的,但你卻憑長相說那是同一張照片。其實你對安藤由紀子的長相非常悉,可你卻想裝作不認識。你有必要撒這樣的謊嗎?」

看著兩張照片,還有刑警那張夾在其間的臉,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不,我已經不想再答話了。腦子發熱,但其中某還算冷靜的部分卻已明白,自己中了對方的圈套。聽過太太打來的那通電話,又聽刑警之前說那照片是安藤的,所以就以為剛才刑警拿出的是之前安藤給我看的那張。

看我再不作答,刑警走開一步,對著所有人說。

「很明顯,安藤由紀子小姐曾經到這個家裏來過,之後就不見了。幾周后,有人發現了。也就是說,在這裏曾經發生過些事。那麼究竟是什麼事呢?我們只能從最糟的事態展開推想——」

他停頓了一下,等待著我們出聲。看到眾人全都閉著雙,他用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晦暗語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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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有種東西,名字做魯米諾反應。它是用魯米諾溶與過氧化氫水混合,通過催化作用而發。在難以識別痕和大範圍的現場里調查跡時,可以使用到它。用了這種方法,哪怕有人將稀釋到一兩萬倍,也能輕而易舉地檢測出來。即便是在眼完全無法看到,比方說用炊帚刷洗過之後,也依然能夠查出跡來。」

聽了他這番話,所有人的寒全都倒豎了起來。或許是因為看到了眾人的反應,高野刑警接著說道。

「明白了嗎?如果我們了真格兒的,那就連人是在哪間房間里被殺的都能查出來。」

作為最後的一句話,這話有極強的威懾作用。有人發出了嗚咽,打破了屋裏的沉默。是時枝太太。

「是我,是我把給殺了的。」

我吃了一驚,扭頭,創介和兩個兒子也吃驚不小。高野不可能會對此毫無覺察,他拉起太太的手,讓站起來。之後他把太太託給小田刑警,再次看著剩下的所有人。

「真相馬上就會大白。」他說。

「只需要把太太的供述與眾位的話加以對照便可。我們還沒蠢到會去抓捕替罪羊的地步。」

高野朝小田使了個眼,小田帶著太太準備離開房間。一瞬間,有人就如洪水泄閘般地哭了起來。本就不用去看,是隆夫。

「是,是我……是我殺的。」

隆夫撲在桌上,嚎啕大哭。創介等人那副充滿苦的表,彷彿在說明這才是真相。

「隆夫,你胡說些什麼!」

太太高聲厲喝,但小田卻制止了

高野站到隆夫面前,俯視著問道:「是你殺害了安藤由紀子小姐的吧?」

隆夫把臉埋在雙臂之中,點了點頭。「我,我……我本來不想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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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旁的雅,雅也正巧扭頭看著我。

糟糕頂——我們用目相互傳遞著心中的想法。

隆夫被捕的第二天,小田刑警跑來找我,說讓我到警署去一趟。大致的況昨天已經在岸田家都說過,但他們似乎還得正式地記錄一下口供。

「其他人的審訊已經結束了嗎?」

坐上小田的車后,我問道。

「基本上都結束了。」小田回答。

「證詞里有相互矛盾的地方嗎?」

「沒有,大上都一致。」

小田兩眼正視著前方,他這人始終讓人捉

到了警署,他立刻就帶著我進了審訊室,狹窄的房間里散發著臭味兒。過了五分鐘,高野刑警面了,他角上的微笑讓人覺提心弔膽。

「先來整理一下案件的況吧。」

問過姓名、住址等況之後,高野首先說道,「案件的起因,似乎就只是些蒜皮的事啊。是因為這些不值一提的事,安藤由紀子和岸田隆夫發生了口角。」

「似乎是的。」我配合著說道。

「後來岸田隆夫手推了安藤由紀子一把。由紀子倒向旁的角桌,不巧角桌上果盤裏的刀子正好進了口。看到前噴,隆夫驚起來,聽到聲后,眾人隨即趕到。」

「聽說是這樣的。」我說,「但我並不清楚這是否是實。聽到驚趕去的時候,口就已經了刀子,隆夫呆站在原地這一點倒還屬實。也存在有是他一刀捅上去的可能,不過事究竟如何,我們都無從得知。因為以隆夫的格來看,他是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所以我們就相信了他說的話。」

當時就沒人懷疑過隆夫是否會撒謊。

「聽說當時是你察看了由紀子的狀況的,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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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雖然中途輟學,但我畢竟也曾念過一段時間的醫學院……當時我判斷傷者傷勢過重,無力回天,並把況告訴了岸田一家。」

「當時就沒請醫生來看看嗎?」

「我覺得不行。當然了,這還得由岸田先生來做決定。」

「那麼岸田先生當時做的決定又如何呢?」

「他什麼都沒說,」我搖了搖頭,「反而卻向我徵求意見,說該怎麼辦才好……」

「那你當時都說了些什麼?」

「我說這事該立刻報警,這也是理所應當的。」

我看了高野一眼,與我目相撞時,他的臉偏朝了一旁。不知為何,這作一直久久地留在我的心間。

「聽你說了該去報警的意見之後,岸田先生都說了些什麼?」

「當時他回答說不行。相反,他說讓我們協助他們瞞案件的真相。」

之後,我一五一十地說出了案件其後的經過。岸田夫婦之託,必須全力協助的狀況,還有出門的事。

聽我講述時,高野的目始終盯著半空中。看他連眼珠子都不一下,我還在想他有沒有在聽。我稍稍中斷了一下,他便緩慢地把頭轉朝我這邊,催促著我繼續往下說。

掩埋好,回到岸田家之後,我的講述便已全部結束。高野依舊板著臉一言不發,我完全猜不他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

「離開岸田家的時候,」刑警終於開口說道,「岸田先生是否給過你們什麼?不是你的話,那就應該是正樹。」

給過我們什麼?

我開始回憶起來。那天夜裏的事,我全都記得清清楚楚。先是搬運紙箱,然後……

「啊。」我點了點頭,「他們遞了些口香糖給我們,說是讓我們醒醒瞌睡。」

「你沒記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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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只是確認一下罷了。」

刑警乾咳了兩聲,聽起來覺就像是故意的一樣。

「對了,安藤和夫這人呢……」

刑警改變了話題,「他說他是從住址薄上看到岸田家的地址,之後又看便條上寫著那天由紀子與岸田先生有約,但他卻拿不出住址薄和便條來。經過我們問,他說出一件出人意料的事來。」

「出人意料的事?」

「安藤與由紀子兩人時常聯繫,有一次,他聽由紀子說起了一件奇怪的事。當時說,他們兄妹倆或許可以從建築家岸田創介上榨些錢出來。據安藤說,他們的父親安藤喜久男曾經與岸田創介共事過。當時他們兩人曾共同構思出一種劃時代的建築技,但喜久男卻因事故英年早逝。多年之後,岸田以當時的技為基礎,獲得了巨大的名聲,但他徹底把安藤家給丟到了一旁。因此,由紀子時常會把自己家也該從岸田那裏分到百分之幾這類的話掛在邊。也就是說,由紀子從一開始就是打著這主意接近岸田家的。」

「這事倒有意思的。」我一臉興趣索然地說。

「所以和夫在得知妹妹失蹤之後,立刻便想到這事或許與岸田家有關,因此才會找上門去瞎詐唬的。其結果,事果然如他所料。」

我也算明白了安藤當時糾纏不休的理由,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問題的關鍵還在後邊。」

高野的語調變得嚴肅,「當時由紀子打算怎樣從岸田家榨取錢財呢?據和夫說,由紀子手上似乎握有什麼把柄,打算勒索上一筆錢。這把柄究竟又是什麼呢?」

我沒有回答,同時還表現出一副我不可能答得上來的態度。

「怎麼樣啊?」

刑警再次詢問。

「我不知道。這事和這案件之間應該也沒什麼直接的關聯吧?就像隆夫自首時說的那樣,由紀子之所以會死,完全只是因為收勢不及造的。」

「果真如此嗎?」

「難道不是嗎?」

聽我這麼一說,高野沉默了一陣。之後他偏轉了兩三次腦袋,放鬆了下脖頸,傳來咔啪咔啪的輕響聲。

「我是這樣認為的,如果由紀子還活著的話,或許的手上會掌握有足以拿去勒索岸田家的把柄。」

「……我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或許手裏掌握了岸田隆夫曾經殺過人的事實,這把柄足以勒索他們。」

「無稽之談。被殺的人可是由紀子自己啊?」

「我說了,」刑警再次扭脖頸,但這一次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如果當時沒死的話……要是當時只是在裝死的話,況又會怎樣呢?」

「……」

「當時還沒死。」

「……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

「口香糖。」

「口香糖?」

「對,的食道中有口香糖。然而據隆夫說,由紀子當時並沒有嚼過口香糖。那口香糖是在你和正樹兩人出門之前,由創介到正樹手上的。當時已經的由紀子,又怎麼可能還會嚼口香糖?」

「……」

看我沉默不言,高野接著補充了一句。

「剛才正樹已經向我們坦白了。」

(夜晚)

空氣冰冷。深吸一口氣,冷空氣覺就像是滲了腦子深一般。

直了子。雖然已經下車,但之前卻一直都憋在紙箱裏。

話說回來,事的進展也還順利。

剛聽拓也講述計劃時,我只覺得這種事很難實現。本就不可能順利進行,但拓也不停地耐心勸說,最後終於功了。

一周前,我化名「八木雅」,與拓也一道。作為家庭教師,混進了岸田家。之前在文化中心上班時,為了做英語對話講師而認真學習了一段時間,而這份努力終於派上了用場。

一周后的今天,我們手實行了之前便謀劃已久的計劃。

到岸田家去之前,我買了把水果刀和一些蘋果。聽我說這是帶去準備在他學習結束后吃的,隆夫開心得就跟個小孩似的。

吃的時候,我對隆夫說,讓他試著削削蘋果皮。他皺起眉,說不幹。與預想的一樣,這公子哥兒就連削個蘋果皮都不會。

從削蘋果皮這事發展開來,我舉了各種例子來取笑他,責罵他,啥都不會啥都不懂的爺——

從一開始,我就已經對隆夫那種歇斯底里的格了如指掌,而且在這幾天時間裏,我還反覆確認過。他的反應正如我所分析的一樣,滿臉通紅的他,就像只求不滿的猴子,怪著楸住了我的頭髮。我抬手反抗,他就開始來,我裝被他推開的模樣向著旁的桌子倒去,桌上放著水果和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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