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顧泠說出口，覺哪里怪怪的。

門外的蘇涼也覺得怪怪的，“大神你怎麼回事？病了？還是屋子里藏了個姑娘？若是后者的話沒關系，我不介意。”

顧泠的臉有點黑，哪有什麼姑娘？蘇涼居然不介意？

“我在沐浴。”顧泠說。

“啊？哦。”蘇涼有點無語，“那你洗洗睡吧。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走了！”

顧泠聽著腳步聲很快消失了，他默默從后窗出去，一路尾隨蘇涼，確定安全回到家之后，才轉離開。

沒有打照面，不算見面……顧泠想。

……

二月十四。

齊峻和忍冬在忙著準備明日的宴席。幸好有宋崎幫忙持，不然他們肯定是一團。時間，而蘇涼本什麼都不管，只一心跟老白學毒。

“可惜，明日師父回不來。”蘇涼覺得等老沐回來定會很氣惱，他們居然“背著他”親了。

老白點頭，“不合適。你們明年再親吧。”

蘇涼輕咳，“都這會兒了，不能反悔。”

然后就聽老白說，“也好，明年生孩子，我幫你們帶。”

蘇涼：……什麼鬼？并不想讓嫁人，但是很想抱孫子？

傍晚時分，蘇涼正陪著老白吃晚飯，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清脆的“姑姑”。

神一喜，立刻放下筷子出去，就見正兒沖了過來。

蘇涼笑著俯，把正兒抱起來，“又沉了。”

正兒笑嘻嘻地說，“爺爺說我長高啦！”

萬卉走過來，看看蘇涼的面，笑著說，“得知你要親，我們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

“姑姑要跟顧叔叔親，那寧叔叔跟誰親呢？”正兒雖然被萬卉叮囑過不要這樣問，但小孩子到底藏不住心事。

“正兒。”萬卉蹙眉。

蘇涼早有心理準備，面未改，笑著說，“等你見到寧叔叔就知道了。”

正兒小小地嘆了一口氣，“好希寧叔叔快點回家呀！”又小聲問蘇涼，顧叔叔好不好。

蘇涼點頭，“跟寧叔叔一樣好，你會喜歡他的。”

是夜，言雨和林雪晴都跑來要跟蘇涼一起睡，明日給化妝打扮。

蘇涼拒絕無效，便由著們了。本想讓忍冬去知會顧泠一聲別來了，但想到顧泠昨夜就沒來，或許今日本就不來，就算來了，知道這邊有人就會離開。

于是，蘇涼在兩個閨的安排下，難得早早就躺在了床上。

林雪晴和言雨本來還想跟蘇涼分一下親的經驗，結果沒想到蘇涼本沒有什麼張忐忑，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

二月十五。

一早天氣霾，看著像是要下雨。

年錦見到顧泠的時候，他已穿戴整齊，一大紅的喜袍，連金鑲玉的頭冠都戴上了。往日清冷如謫仙般的人，仿佛一下子落紅塵，周都溫暖了幾分。

“再過半個時辰出發。”年錦說著在顧泠房間坐下，倒了一杯茶，發現是涼的，又放下了。

見顧泠一直站在窗邊，年錦他，“時辰還早，別站著了。”

顧泠沒理會。坐下喜袍會皺的。

“今日看著要下雨。不過只要不是狂風暴雨，也沒什麼大不了。”年錦說。

顧泠還是沒理會。狂風暴雨沒什麼大不了，擋不住他去跟蘇涼拜堂。

年錦終于意識到問題在哪里了，他起走過來，看著顧泠的面，“你張？”

顧泠搖頭，“沒有的事。”

后來再回憶，顧泠本想不起這天上午在等待出門的時候他都做了什麼，大概是因為他什麼都沒做。

終于聽到年錦說，“差不多了，走吧！”

顧泠心中繃著的一弦松了一些，他從屋檐下走出去，烏云布，但并未下雨。

當顧泠騎馬離開長信侯府后，一路都有很多人圍觀。穿喜袍的顧人，得讓人難以用言語形容。不管之前關于顧泠和蘇涼有多流言，此刻親眼看到如斯人心裝扮，騎著馬上門去找蘇涼親的人，都覺得蘇涼賺了！

走到半路，顧泠心想，快了，快到了，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蘇涼穿嫁的樣子了，這次是正正經經地親，跟之前那兩回不一樣。

“蘇涼？”年錦的聲音突然在顧泠耳畔響起。

顧泠愣了一下，就看到一抹紅影出現在視線中，且在迅速靠近，放大。

是蘇涼……但顧泠蹙了眉，應該在家里等他，為何會出現在外面？

蘇涼一紅裝，策馬而來，在熱鬧的街市，與顧泠迎面相遇。

“你怎麼來了？”年錦不解。

圍觀群眾一邊贊嘆著這對新人驚人的貌，一邊也都很疑：這是什麼況？

顧泠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他看向蘇涼，就見面上并無半分喜，出難得的凝重來，“炎國大軍進犯，已侵占迦葉城，藺屾一家被擒，諶赟重傷。皇上命我進宮，今日或許就要南下了。”

年錦開口想說，他可以去。但話到邊又收回了。有將領重傷，必須蘇涼去。

顧泠一直不愿承認他對這次親有不好的預，直到此刻預真。

“好。”顧泠把馬頭上綁著的紅綢花摘下來拿在手中。他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或許不為什麼，他只是需要做點什麼，來平復心中的狂風暴雨，“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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