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衆之下被吳兒那麼鬧騰了一通,秦沐的臉實在黑得可怕,秦晚秋心裡也氣,當天就找了兩名影門普通弟子去吳家看著那吳兒,老老實實在家待嫁,省得總不吃藥跑出來嚇人。
沒兩天吳兒被上花轎進了李家後,秦晚秋又人半夜“悄悄”潛了吳兒和那李公子的新房,將那李公子打暈扔在一旁,然後抓著吳兒僞造出一副滾牀單滾得正歡的現場,待李家人破門而時,正好“捉雙”,那李家老太太看到自己的孫子慘兮兮的暈倒在地上,孫媳婦卻在新房的牀上和野男人茍合,當即氣得險些背過氣去。
那影門弟子見任務完,立馬就破窗而出逃之夭夭了,留下仍腦子發懵一頭霧水的吳兒獨自一人承李家老太太的滔天怒火,當天夜裡就被打得去了半條命,原本李家老太太倒是想將那賤人給休了,可是顧及到面問題,還是生生將這事給下了,不過這口氣卻是不出不痛快。
於是,吳家的生意莫名其妙開始一落千丈,沒兩個月便破產甚至淪落到變賣房屋田地的地步,而吳兒這個原本該金尊玉貴的李家夫人卻是過得連最下等的奴僕都不如,見天兒的什麼活髒活都扔給,還三不五時的就會迎來一場非人折磨,總算是會到了何爲生不如死。
轉眼間,第一場考試的結果公佈出來了,不出意外,秦沐功通過了第一場考試得以繼續參加第二場,而在這第二場考試結束的第三天,便是韓擎蒼的二十歲生辰了。
一大早,秦晚秋就起牀鑽進了廚房,手忙腳忙活了個把時辰,才終於功做出了一碗還能看的麪條,將麪條放進食盒,回房間換了件藕琵琶衿窄裉襖,搭桃紅百蝶穿花洋縐,又重梳了一個緻的垂雲髻,配上那支並蓮玉簪,左看右看直至確定自己已經收拾得很緻了這才喜滋滋的拎著食盒出了門。
韓擎蒼家靠近村尾,離秦晚秋家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不過一個村子攏共也就那麼大,說是有段距離,不過也就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
還未到韓擎蒼家,不想遠遠的就看到了他的背影,而他的對面正站著個年輕的姑娘,兩人不知在說些什麼。
那姑娘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容貌秀姣好,尤其是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彷彿會說話般,波流轉間,那個滴滴的勁兒,真是能人心肝兒麻,尤其此刻那張小臉兒紅紅的像是抹了層胭脂似的,那含帶怯的小模樣,當真是人得。
秦晚秋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姑娘是村裡一個小秦寡婦的閨,名秦春香,是村子裡有名的人,不小夥子總追著後面獻殷勤,不過卻十六歲了還未定親,似乎一個也看不上,原還以爲估計這姑娘長得好眼界高,沒準兒是想嫁去鎮上福,沒想到這眼界高是高,卻不是瞄上了鎮上的老爺爺,而是瞧上了秦晚秋的男人啊。
秦春香正好面對秦晚秋,自然也一眼就看到了,看到那一漂亮的裳,還有那張不施黛而緻絕的小臉,心中暗暗生起一嫉妒,眸一閃,竟是子一歪直直的往韓擎蒼的懷裡撲去。
秦晚秋目驟冷。
韓擎蒼還沒反應過來,這姑娘說話說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摔了,卻是下意識往邊上一閃,秦春香還未來得及得意就驚呆了,來不及做出反應便猛地一下子撲倒在了地上,地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摔著倒是不疼,也沒磕傷到哪兒,只是秦春香卻不由的紅了眼眶,的小臉兒漲了豬肝,一臉委屈的看著韓擎蒼,不過此時韓擎蒼卻是沒心思注意了。
“小晚?”無意中瞥到那抹悉的影,黝黑的眸子中立時綻放出了欣喜的,忙迎了上去,只是當看到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時,心頭卻猛地嘎登一聲,暗道不妙,又不由的慶幸自己反應靈敏迅速,及時躲開了,若不然……
秦春香愣愣的看著滿眼溫寵溺的韓擎蒼,心臟不控制的怦怦跳起來,以爲他本便是那般冷,原來不是,原來他也會溫,只是這樣的溫只會給那一個人而已……能得到這樣一個男人獨一無二的溫寵,被他當做心頭寶一樣小心翼翼的呵護,那該是何等幸福?
眼見秦春香一臉癡迷,秦晚秋的眼神更冷了幾分,角勾起一抹譏嘲的笑,“沒看出來春香姑娘竟是還心未泯,這天寒地凍的還趴在地上玩雪呢?我說春香姑娘你還是注意點吧,這兒家的子可貴著呢,最是不得寒,一個弄不好,將來可是會生不出孩子的。”
秦春香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聽到說生不出孩子,臉都氣得變了,“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的詛咒我!”
秦晚秋故作一臉莫名,“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怎麼就惡毒詛咒了?看來這好人果然不好當啊,既然如此,那春香姑娘你還是繼續趴著玩兒吧。”
“你!你……”秦春香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眨眨眼睛,眼底就浮現出了一抹水霧,委屈的看著韓擎蒼,“韓大哥你看!”
秦晚秋氣樂了,怎麼著,這是想要男人給做主呢?還真當自己是蔥了!
韓擎蒼皺眉,一臉認真道:“小晚醫很好,說你生不出孩子你就一定生不出孩子。”
“噗……”秦晚秋笑噴了,神補刀啊!
秦春香這下是真的淚流滿面了,一跺腳,扭頭抹著眼淚飛奔跑了。
瞄了眼四周沒人,韓擎蒼暗的出了爪子,想抓住那隻雪白的小手,哪知就在還差那麼一丟丟距離就要到的時候,秦晚秋卻狀似無意手了髮髻,躲開了。
“小晚……”
“嗯?”秦晚秋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他一眼,瞧著人高馬大冷冷的一個大男人竟目委屈眼的瞅著,心裡不由覺得好笑,不過卻是咬著牙沒心。
敢招蜂引蝶,以爲裝裝可憐賣賣萌就沒事了?哼,做夢!
雖然知道他絕不會勾搭別的人,有人想勾搭他也不是他的錯,但開啓了中的小人模式的秦大小姐偏偏就小心眼兒的遷怒了,心裡頭酸溜溜的跟吞了一罈子陳年老醋似的。
冷哼一聲,扭頭直接進了他家屋子。
韓擎蒼忙追上去,一進屋子“啪”一下把門關上,便忍不住將擁進了懷裡。
“小晚,我好想你。”
本掙懷抱的秦晚秋頓時泄了氣,卻還是嘟著嘀咕道:“天天見面有什麼好想的?說甜言語忽悠人都不會。”
韓擎蒼長嘆一聲,吻了吻的發頂,“每天看一眼哪裡能夠,我只恨不得時時刻刻守著你。”
原本愈發穩定了他應該更放心了纔是,可事實卻是,隨著越來越深,越來越穩定,他卻愈發不滿足了,想要擡眼就能看到的影,想要隨手就能擁懷,想要夜夜擁眠……活了這麼多年,他也總算是深刻的領悟了一把何謂魂牽夢縈。
尤其近日來總不時出現的那個夢境,是想想,韓擎蒼就覺得臉上有些火辣辣的,古銅的驀地變得有些怪異,耳都紅了,可是心裡卻跟長了草似的,尤其懷裡溫香玉,那淡淡的幽香直往他鼻子裡鑽,弄得他的心愈發搔難耐了。
心裡蠢蠢,便也如實的反應了出來,到那異樣,秦晚秋一愣,接著臉一下子燒紅了,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竄離了他的懷抱。
剛剛看到院子裡曬著的幾條裡和炕單還覺得奇怪呢,敢這是……這傢伙整天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秦晚秋又又惱,狠狠瞪了他一眼,卻見他一臉侷促尷尬,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垂著頭拉聳著耳朵,臉竟是比還紅的樣子,古銅的都遮不住那閃亮亮的紅了。
不由的,秦晚秋又覺得有些好笑,冷冰冰邦邦的糙漢子誒,這麼小媳婦兒真的沒問題嗎?
“小晚,你別生氣,我沒有想輕賤於你的意思。”心臟撲騰撲騰的沒個著落,韓擎蒼一邊暗自惱恨自己“不爭氣”,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的神。
秦晚秋倒也沒真生氣,相的人會產生那種需求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只是一時被驚到了太臊得慌了,此時瞧見他那一副小媳婦兒的作態,已是心了。
“還不快來吃麪。”結果食盒一打開,秦晚秋傻眼了。
的心長壽麪呢?這一坨是什麼鬼!
秦大小姐有些委屈了,明明裝進食盒的時候還是漂漂亮亮的麪條啊,還特地用的菜葉蔥什麼的好好點綴裝飾了一下呢,怎麼就變這樣了?
這廚房白癡也不想想,麪條做好了又是換服又是梳妝打扮,一路走到這兒又耽誤了那麼長時間,麪條不糊一團纔有鬼!
“小晚你怎麼了?”韓擎蒼奇怪的走了過來,心中對那碗長壽麪極度期待著。
秦晚秋沒來得及蓋上食盒蓋子,那一坨暴了。
“我……這不是我做的!不是,這是我做的,可是我做出來時它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秦晚秋紅著臉尷尬道,越說越覺得委屈氣餒,都撅起來了。
原本想給他一個驚喜,沒想到卻出了大丑,真想拿麪條去吊死算了!
韓擎蒼好笑的的頭,“傻丫頭,麪條放時間長一點就會變這樣了,沒關係的。”
說罷,將碗筷取出嚐了一口,笑道:“味道還是很不錯的,謝謝你小晚。”
“真的?”秦晚秋狐疑道:“讓我嘗一口看看?”
韓擎蒼夾著麪條的手一頓,“不要了吧,這是你給我做的……”
秦晚秋心下更加狐疑了,直接從他手中搶過筷子迅速嚐了一口,小臉垮了,“我把白糖當鹽了……”甜得膩人,而且麪條都爛了,好吃什麼啊!
韓擎蒼不顧的阻攔,迅速將那一坨全吞了下去,眼角眉梢都和了,明明很討厭吃甜的,可是今天這碗甜膩的面卻他覺得味至極。
他想,他會一輩子記住這個味道。
親手爲他做的第一碗長壽麪,真的很甜。
秦晚秋心裡甜甜的,眼睛卻有些酸酸的,“擎蒼哥,以後每年你的生辰我都給你做長壽麪。”
韓擎蒼眼睛亮了,“好,我也給你做。”忍不住將抱進懷中,的子彷彿塞滿了他的心房,他的心無比的充實歡喜。
秦晚秋溫順的坐在他的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肩窩蹭蹭,道:“擎蒼哥最好了,我最喜歡擎蒼哥了。”
那糯糯甜甜的聲音,直將他的心都化了一汪春水,只他得不行,恨不能將懷裡這俏俏的丫頭進自己的骨裡去永遠不分離。
兩人就這麼相擁癡纏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閒聊著,說的盡是些沒營養又人皮疙瘩掉滿地的話,偏這兩人還不自覺,聊得那是津津有味,明腹黑的倆人,瞬間變得像是智商齊齊離家出走了似的,那副蠢樣兒簡直人不忍直視。
忽而,秦晚秋驚一聲,從他懷裡蹦了出來,“差點忘記了!擎蒼哥我們快走,去鎮上啦。”
“有什麼要的事?”
秦晚秋故作神的笑道:“有驚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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