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錢幫」屬於一種低劣的騙,利用人貪財的心理,很容易被識破。值得一提的是,華城火車站附近的騙子在惱怒之後會實施搶劫,也就是說,這是一群偽裝騙子的劫匪。
隨著警方的打擊,不犯罪團伙不得不另闢蹊徑,「湖南幫」在逃避警方打擊的過程中改變了作案方式,利用孕婦兒、病人和老人來賣假鈔和假車票。以四川人張凱為首的犯罪團伙,開始拐賣和強迫婦賣,他們在華城火車站四尋找那些從外地來打工的年輕子,以介紹工作為由,騙上車將其拐賣。廣東陸縣一個以手度日的老,花8000元買了一個媳婦,多年後,當地警方將那子從一個封閉的石頭屋子裡解救出來時發現,子已經神失常。
1991年,地的「髮廊」還被稱為「理髮店」,而在華城就出現了不洗頭的「洗頭房」,還有很多小旅館。旅館設施非常簡單,多數房間只有一張由兩條凳子架起的床板,那床不是提供睡覺的,而是提供賣的。
1992年,東北人周偉,糾集46名老鄉,也開始介拐賣婦的犯罪中來,不僅如此,他們還聯合華城當地爛仔,結夥在華城車站以冒充旅客親戚、朋友或朋友的司機等接站的方式,對旅客實施詐騙和搶劫。
從此,各種新型犯罪現象不斷滋生。
1993年,王井記專門一些流浪街頭的年,負責他們吃、住,並對這些孩子進行犯罪技巧培訓,一幫職業小出現了。
廣東中山大學的傅未明教授一下火車就被走了包,警察在多方調查未果的況下不得不使用特殊手段才找回來,在一個出租屋裡有過這樣一段對話:
「我來找你,我現在的份不是警察,就是你的朋友。」
「直說吧,你丟了什麼?」
「一個包。」
「包里有多錢?」
「一分錢也沒有。」
「那……」
「就有幾張破紙,是一份學論文。」
「好,你等我二十分鐘。」
「嗯,請你喝酒。」
1995年,有一夥喜歡穿黑服的人長期在火車站搶奪旅客財,被稱為「黑黨」。他們大多在晚上活,如果是在白天,他們就蒙面搶劫。
1997年,以三文錢為首的「丐幫」悄然興起。
1998年,迷藥搶劫頻發,幫派稱這種手段為「殺豬」,以「河南幫」居多。而後演化飛車搶劫,又以「砍手幫」臭名昭著。
1999年,手持據稱有艾滋病毒的注威脅索要旅客錢財的「扎針黨」也出現了。
面對嚴峻的治安形勢,從1983年以來,各級政府年年組織多方力量,開展「嚴打」行,大量犯罪團伙被摧毀,然而,「嚴打」的效果並不能持續很久,整頓過後,故態復萌。犯罪團伙重新洗牌,通過暴力分割勢力範圍。例如「拉客幫」被打掉之後,分裂五大幫派:「鄭老五幫」,湖南人,負責站西路一帶;「汕頭幫」,負責走馬崗一帶;「州幫」,負責沙涌南一帶;「劉老四幫」,四川人,負責草暖公園一帶;「老楊幫」,也同在站西路。當時五個幫派中,「鄭老五」和「劉老四」稍大,相互之間經常發生,但都不能吃掉任何一方。
在各幫派之間爭搶地盤的過程中,「東北幫」逐漸控制了華城火車站的拉客市場,來自黑龍江省的鄒龍為了野車市場的老大,他拉攏腐蝕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很快控制了站東廣場的拉客市場,又控制了「野車」的客源。
2000年,以鄒龍為首的華城「背包黨」出現。
「背包黨」最初只是為野車和旅館拉客,後來他們的包里裝上假髮票、假車票、酒店介紹和假證件,整日遊盪在華城火車站、省汽車站、市汽車站和流花車站之間,主要瞄準外地來穗人員,搶首飾、手機、背包,賣假髮票,調換假鈔。隨著隊伍的壯大,「背包黨」甚至敢與執法人員對抗。在華城火車站,曾經有多次群毆事件,幾百「背包黨」員與保安數次發生衝突,警察鳴槍才得以制止。
鄒龍名聲漸響,為華城火車站的黑幫老大,多個幫派都想拉其作為靠山。他開始招集馬仔一兩百人為打手,向各幫派收取保護費,甚至一個水果攤、一個電話亭都不放過。
直到一年以後,廣東省委領導三度微服探訪華城火車站,要求「重典治」,華城火車站進駐大批荷槍實彈的武警,開展了最大規模的一次「嚴打」行,鄒龍黑社會質犯罪組織在這次「嚴打」中被摧毀,鄒龍被判死緩。
2000年10月19日,鄒龍的兩個馬仔率領幾十名打手向火車站周邊的店鋪收取保護費,眾多店鋪對黑惡勢力往往委曲求全,甚至有店鋪老闆主尋求保護。在登峰街有一家賣花的富貴菜館拒絕保護費,馬仔令手下將桌椅板凳及門窗等砸得稀爛后揚長而去,臨走前威脅說如果晚上不錢就再砸一次。
當天晚上,四個人在一片狼藉的店點著蠟燭商議對策,他們是三文錢、大怪、寒爺、高飛。
三文錢說:「這事,忍了吧。」
大怪說:「掙那麼多錢有啥用,還被人欺負。」
寒爺說:「咽不下這口氣。」
三文錢說:「咱們鬥不過,人。」
寒爺說,「去東北,上炮子那幫人,都拿上槍,不信制不了他們。」
三文錢說:「離得太遠了。」
大怪說:「是啊,咱就是人。」
高飛說:「咱的人不。」
寒爺說:「人呢,都在哪兒?」
高飛說:「火車站。」
房子里很快滿了各式各樣的陌生人,滿了全國各地來的不可救藥的二流子,這一切即將使用磚頭、匕首和木的人都是從火車站廣場找來的。
高飛對他們說,「一會兒,我們要和人打架,每人發100塊錢,不願意的就滾蛋。」
「150,」人群里一個人喊道,「100太了。」
「現在就給錢還是打完再給錢?」
「打誰?」另一個人問。
「鄒龍的人。」大怪回答。
「不幹。」房間里的這幫烏合之眾聽到鄒龍的名字就紛紛而逃,只剩下一個戴墨鏡的人站在牆角。
「你怎麼不走,你不怕鄒龍嗎?」寒爺問。
「剛才有50人吧。」戴墨鏡的人說。
寒爺說:「差不多。」
「給我5000元,」戴墨鏡的人說,「我干。」
「你一個人?」大怪問,「你很能打架嗎?」
「打我。」戴墨鏡的人指了指自己的臉。
大怪的右拳還是非常有威力的,他用盡全力,猛擊那個人的下頜。然後,他的手痛得像斷裂了一樣,而那個人則面不改,微笑著站在那裡。
「能挨打,」高飛說,「不代表你能打。」
「那好吧,看著啊。」戴墨鏡的人先是一個墊步,然後飛一記漂亮的側踹,轟隆一聲,他把牆踹出了一個窟窿。
「天,你什麼名字?」三文錢問道。
戴墨鏡的人回答:「我畫龍。」
散發異味的靈車停在了門口,天花板傳來彈珠碰撞的聲音,走廊裡有人來回踱步,隔壁房間好像在切割什麽東西。臥室的門鎖輕輕顫動,衛生間裡水龍頭已經擰緊,卻還是滴答滴答個不停。床底下隱隱約約,似乎有個皮球滾來滾去。一個個沾染水漬的腳印不斷在地板上浮現,正慢慢逼近。凌晨三點,陳歌握著菜刀躲在暖氣片旁邊,手裡的電話剛剛撥通。“房東!這就是你說的晚上有點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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