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
我和喬師傅異口同聲問道。
柳老太太卻沒直接說,瞇了瞇眼,自顧自地說道:「因為他現在還立不了堂口,頂多只能立個暗堂。想續命的話,除了給我當孫婿,我那個條件,他也必須要做到。」
「答應條件可以,但先說好,合房我可不幹。」
我搶先一句,先把這一點給堵死了,外面那個柳葉青雖然生前是個如花似玉的大,但現在卻是一個怨氣衝天隨時可能化煞的,讓我跟合房,我還不如死了。
「呵呵呵,的你……放心,不需要你跟青兒合房。」
不是合房就好,我不由鬆了口氣。
「我這個條件,就是你要陪我青兒一起,在外面的棺材里睡到明天早上,我就認你這個孫婿,給你續命。」
呃……跟孫的在棺材里睡一夜?
那是還是合房嘛!
喬師傅也有點尷尬,小聲對我說:「合房是要辦那個事的……只是睡一夜的話,不妨事。再說了,今天中午我就說讓你跟睡一夜,你又不肯。現在是柳老太太親自開口,這總不算是玷辱人家清白了吧?」
他這話說得也不錯。
我無語的撓了撓頭,只能默許了。
睡棺材我不怕,先前我都睡了兩年多的棺材。
和一起睡我也不怕,我本就是半個死人,有啥好怕的?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對柳老太太說:「但是我剛才被趙雲柱的兒子咬傷了,中了腐毒,喬師傅說三個小時就會發作,你能不能先幫我解毒?」
柳老太太一笑:「胡說八道,你是半死之,百無忌,什麼腐毒,對你無效的。你只要好好陪我的青兒一夜,並且護周全,明天一早,我肯定幫你續命。」
的笑聲很古怪,似乎吃定了我。
而我好像除了答應,也別無選擇了。
但不知為什麼,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就沖柳老太太那句「護周全」,恐怕今天晚上,絕對不只是陪柳葉青睡一夜那麼容易。
我約到,我似乎掉進了一個深深的大坑之中……
夜時分。
按照柳老太太的安排,我和柳葉青一起睡進了棺材里。
當然,在這之前還有一些簡單的儀式:棺材前點了一對大紅燭,靈堂上點綴了些許紅花,供桌上多了一份供品,還用我的生辰八字寫了一個牌位,和柳葉青的牌位擺在了一起。
睡進去的時候,柳老太太在我和柳葉青的手腕上栓了一紅繩,還打了一個死結。
我特意仔細看了看,發現那紅繩裡面是一鐵。
真狠啊……
按照當地習俗,沒下葬之前的棺材是不上釘的,我躺進去之後,喬師傅把棺材蓋打開了一點,出半尺左右的隙。
因為擔心我害怕,喬師傅還安我,說這如花似玉的大閨就便宜你小子了,你待會什麼都不用管,只要跟你媳婦安心睡到天亮,這件事就了一大半。
我能安心才見鬼了,忐忑不安地問他,如果半夜發生什麼怪事咋辦?
喬師傅說:「放心吧,我和柳老太太就在屋子裡守著,不會讓你有事的。」
說完這句話,他就走了。
有了他這句話,我總算稍稍安心了一些,於是深吸口氣,閉目養神。
四下里靜悄悄的,除了偶爾掠過的夜風,沒有半點聲響。
邊有縷縷的香氣飄來,鑽進我的鼻子里。
我心複雜,睜開眼看了下旁邊的柳葉青。
自然早已死了,但也不知道柳老太太用了什麼法門,的仍然的,面目也沒有任何改變,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
經歷過生死的我,對這樣一自然是不怕的。
非但不怕,我端詳著的容,心裡還有了一喜。
這姑娘確實很,端莊秀麗,雖然死了,臉上還是化著淡妝,尤其讓我詫異的是,上居然還有淡淡的香。
只可惜,我看不到的眼睛。
想來,應該也是很的吧?
看著看著,我不由暗嘆了口氣。
既是為,也是為我。
按照習俗,棺材是不能落地的,也不能見天,我抬眼往外面看去,過那道隙,剛好靈棚上面有一個小小的破。
於是,一縷星便從那裡下。
我從來沒在這樣的環境下仰星空,更別提這一點點可憐的亮了。
看著看著,不知哪裡突然傳來了幽幽的哭聲。
側耳細聽,像是一個人的聲音,就在門外徘徊。
這哭聲嗚嗚咽咽,聽起來有些瘮人,尤其是我在這種境下,更覺得頭皮發麻,一顆心也不由自主地砰砰跳起來。
漸漸的,那人哭聲愈發凄厲,人也暴躁起來,覺似乎想要進來,卻被閉的院門阻擋在外。
很快,院門砰砰作響,那人像是在不斷撞擊,試圖破門而。
我這小心臟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心想柳老太太白天的話真不是嚇唬我啊,果然不止是讓我陪孫睡一夜那麼簡單。
外面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要做什麼?
喬師傅哪去了?
他不是說,他和柳老太太就在屋子裡,不會讓我遇到危險嗎?
這些念頭在腦海里不斷閃過,又過了大約鍾,院門忽然發出嘎吱一聲輕響……
那人的哭聲戛然而止,四下里一片死寂。
但一種不詳的預卻在瞬間將我籠罩。
沒猜錯的話,已經進來了!
有極其細微的腳步聲,緩緩傳來,聽聲音正是在往棺材這邊接近。
與此同時,那人的聲音開始低聲呼喚。
「青兒,青兒……」
這聲音如泣如訴,聽起來森森的,讓人骨悚然。
這院子並沒有多大,我一邊聽著這個聲音,一邊計算著距離,心裡卻在飛快地盤算。
柳老太太讓我護青兒周全,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青兒……」
那聲音越來越近,已經在三米之了!
我咬了咬牙,心想既然這東西有腳步聲,大概率不是鬼,那就應該不難對付。
轉過頭,我看了柳葉青一眼,悄悄握了握的手。
手冰冷,卻很。
「你放心,不管來的是什麼,既然我答應了保護你,就一定說到做到。」
我心中默念,隨後放開了的手,直接推開了頭頂的棺材蓋,翻跳起。
今晚月明星稀,天氣不錯。
只見一個穿著破爛服的人,幽幽地站在我的前方不遠。
的頭髮很長,卻很稀,在夜中微微飄。
的臉看起來怪怪的,卻剛好站在背,讓我無法看清。
但我卻覺到,正在死死的盯著我,那一雙幽深的眸子里,彷彿帶著一種攝人心魄的魔力。
靈堂前面有燒紙的火盆,也有打火機。
我上前兩步,抓起打火機,嚓的一聲點燃。
微弱的亮下,我終於看見了的樣子。
那竟然是一張幾乎沒有皮的骷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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