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你子虛弱,又懷著孕,緒不宜太過激,你到底是了什麼委屈,父親現在就在你面前,你與他說道說道,父親一定會爲你主持公道的。”
“是呀,到底是誰想害你,只管與我說清楚,我一定會爲你和肚子裡的孩子做主的。”
柳姨娘了眼淚,噎了好幾聲,這才停止了哭泣,“相爺,不是妾不去明鬆堂看您,而是有人本就不讓我出門,我的人想出去打探消息,們也不準,妾憂慮相爺的病,食不香睡不著,也不知是誰指使的,我院子裡的下人整日拿話頭刺我,盡給我那些餿菜餿飯,晚上將我的被單弄溼了不許我睡覺,們還讓妾跪在地上,還時常扭打我。”
蘇心漓瞭然道,“難怪王大夫會說柳姨娘上的溼氣重,這天寒地凍的跪在地上,溼氣不重纔怪,柳姨娘這樣的滴滴的人,又是父親的姨娘,們怎麼下得去手?又怎麼敢下手?幸好弟弟沒什麼事,如若不然的話,便是父親不怪罪,我心裡也會自責的。”
“這事不怪小姐,您纔剛掌管相府,事本來就多,相爺的子又不適,您肯定忙的分不開。”
“相爺,妾真的冤枉啊,相爺的病,真的不管妾的事啊,那晚妾就在明鬆堂守著,方姨娘一到,便說是我害了相爺,讓人強制將我押了回來,那些嬤嬤力氣大,押我回來的時候一直掐我,回來之後,我便被們起來了。”
柳姨娘也不是傻的,那晚的家宴,方姨娘特意爲小姐準備了藥湯,小姐將湯盅給了相爺喝,當晚,相爺的突然就不適了,聽院子裡的下人們私下裡聊過,相爺的臉上都是白的疙瘩,病發的時候,就和有癲癇之癥的人似的,但是隻要躺半個月就好了,這藥,分明就是方姨娘準備用來害小姐的,只是被小姐化解了而已。
“父親,您不是喝了方姨娘心給我準備的湯藥才病的嗎?這與柳姨娘有什麼關係?這事,柳姨娘確實太冤枉了。”
這樣的答案,柳姨娘並沒有太大的意外,但是面上流出的卻是一副震驚無比的神,纔剛止住的眼淚又開始氾濫起來。
“相爺,妾進相府不過才三個月,妾到底做錯了什麼?就因爲妾進相府後霸佔了相爺的寵嗎?妾是相爺的人,只是一心想伺候好相爺,這也錯了嗎?爲什麼們要這樣對我?”
對於柳姨娘這種不滿的宣泄,蘇心漓並未覺得有任何的不滿,方姨娘想要的命,便是在背後給使絆子又如何?沒有責怪的資格,因爲自己不就是爲了仇恨而生的嗎?蘇心漓有些時候都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怨氣太重,閻羅殿不敢收,所以才讓自己重生的。
“相爺,妾好害怕啊,這一次們害我不,肯定不會輕易罷休的。”
柳姨娘死命的拽著蘇博然的袖子,聲音虛弱,那雙滿是水霧的雙眸滿是哀切的盯著蘇博然,就好像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似的,這種被全然信任的覺讓蘇博然的心滋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滿足。
蘇心漓看著他們二人的互,不由在心中嗤笑了一聲,原來男人喜歡這種可以無限滿足他們大男人慾的人,蘇心漓心裡頭雖然對蘇博然不屑的很,面上卻是一副擔憂的模樣,“柳姨娘幸得有父親庇佑才逃過一劫,但是不會次次都這樣幸運的。”
聽了這話,蘇博然沉默了片刻,他將柳姨娘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後讓在自己的邊坐下,一臉嚴肅的看向蘇心漓,就像在審訊犯人似的,極爲認真的問道,“今日的事,可是你一手安排的?”
若是以前,他定然是不會生出這樣的懷疑的,但一想到蘇心漓這幾次的表現,他卻忍不住生出了這樣的想法,從他壽辰之後,對這兒的表現,他是越來越滿意,但是他卻又不得不承認另外一點,那就是自己對這兒,越來越不瞭解,他覺得自己本就不心裡在想些什麼,所以就算表現出,蘇博然心裡頭偏的依舊是蘇妙雪,因爲蘇心漓越來越不好掌控。
現在,真的是越來越聰明瞭,就的聰慧,計劃出這樣的事害方姨娘,並不是沒有可能。
的意思是,這次的事,是方姨娘想要害死柳姨娘栽贓陷害,誰知道會不會是聯合了柳姨娘,聯合演了這一齣戲呢?
“相爺——”柳姨娘見蘇博然居然懷疑蘇心漓,不由急了,想要開口替蘇心漓說話,被蘇博然制止,擔憂又著急的看向蘇心漓,蘇心裡衝著,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柳姨娘心裡最應該臣服的是,但是在蘇博然跟前,必須也只能將他視爲天,因爲蘇博然喜歡。
蘇心漓勾了勾脣,向後看了流雲一眼,
“流雲,拿冷水來。”
蘇心漓起,將流雲送進來的水潑到昏迷的秋蘭的臉上,這樣涼的天,冰冷的水澆在臉上,有一刺骨的寒意,昏迷的秋蘭終於清醒了過來,晃了晃腦袋,很快發現,自己的手腳是綁著的,昏迷前的一幕頃刻間撞進了腦海,昏沉的秋蘭瞬間清醒了過來,陡然睜開了眼睛,先是看到了蘇心漓和邊站著的丫鬟,正是看到蘇心漓想要尖時被死死捂住的那個丫鬟,們的後,蘇博然正牽著柳姨娘的手坐在牀上,秋蘭看到柳姨娘,就像缺水的人看到水似的,眼睛驟然發亮,嗚嗚嗚嗚的著,似乎是在求救,蘇心漓給流雲遞了個眼神,流雲會意,將塞在秋蘭口中的布條拿了出來,“給你一次機會,將晚上的事一五一十代清楚。”
秋蘭得到自由,長長的呼了口氣,還沒向柳姨娘開口求救呢,蘇心漓冰冷的話就已經打破了心底的幻想。
“我說,我說。”
秋蘭又不是傻瓜瞎子,相反,很聰明頭,心實一點的丫鬟是絕對不會背叛自己從小伺候到大的主子的。
雖然不知道自己在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現在,柳姨娘已經重新得到相爺的寵了,要繼續跟在邊做丫鬟,還能像以前一樣的風,除了每個月一等丫鬟的月俸和柳姨娘的賞賜,還能撈到一筆不小的外快。
秋蘭將當初方姨娘如何找到,如何讓利用柳姨娘的死陷害蘇心漓,當著蘇博然的面,一五一十說的是清清楚楚。
“小姐,奴婢也是沒有辦法啊,方姨娘威脅奴婢,若是奴婢不按著說的做的話,就會把奴婢和奴婢的弟弟都給殺了,奴婢死不足惜,但是奴婢的弟弟今年才八歲啊,而且方姨娘說了,並不會害死小姐,只是嚇一嚇姨娘而已,小姐,奴婢從小跟著您,對您的中心日月可鑑啊!”
秋蘭痛哭出聲,雙手雙腳被捆住的極爲艱難的挪到了柳姨娘跟前,趴到的腳邊,甚至用了多年的主僕分,小姐小姐的著。
蘇心漓靜默的看著,心裡除了冰冷的嘲諷,沒有毫的同,人總是喜歡在犯下的錯誤對自己造無法彌補的傷害,譬如說丟了命,這個時候,們纔會痛哭著想要懺悔,請求原諒,若是今日方姨娘的計得逞,秋蘭可會有悔意,答案是否定的,或許如果方姨娘殺滅口的話,臨死前也會後悔自己的背叛,但若是方姨娘饒了並且給了之前許給的好,那肯定會心安理得的接。
用弟弟威脅?若針對柳姨娘的境同的話,又怎麼還有心將自己打扮的整整齊齊?
“我現在是相府的姨娘,不是你的小姐。”
柳姨娘冷哼了一聲,別過頭,擰著眉,本就不看痛哭的秋蘭,一個低賤的下人,敢背叛,聯合外人想要害死,還想要得到的原諒,做夢!如果不是相爺就在邊,一定上前好好踹幾腳出氣,現在不能也不敢明正大的找方姨娘出氣,還不許拿一個下人撒氣了?還是個罪有應得的賤婢!
“父親,您和方姨娘幾十年的,我知道您心裡在意,本來,兒是不想將這件事告訴您的,但是現在,柳姨娘懷了孕,了這樣大的委屈,兒覺得應該還一個公道,不然的話,將所有的一切都憋在心上,對弟弟不好,同時,也是爲了護柳姨娘周全,相府裡,有人想要對柳姨娘不利,唯一能保護他們母子的人只有父親了,但是兒也不想讓父親爲難,所以並沒有當著大家的面揭這件事,兒這樣做,只是爲了告訴您這件事的真相,至於怎麼理,一切全憑父親做主。”
蘇心漓再次跪在地上,每次和蘇博然見面,都沒什麼好事,下跪幾乎是必修的,這天寒地凍的,地板又,蘇心漓覺得自己應該做個護膝,不然的話,要是寒氣侵病了,不是給方姨娘可趁之機了嗎?可不想和上輩子一樣,一的病,整天喝那些苦的要命的藥就算了,還難。
蘇博然看向蘇心漓,跪在地上,姿筆直,面淡淡的,就算是面對他的質疑,也沒有流出毫埋怨不滿的緒來,蘇博然心裡頭頓時有些不是滋味,一下接管相府,每天理那麼多的事,還堅持來明鬆堂看他,每日來回那麼辛苦,卻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
說的不錯,若是想害方姨娘,完全可以趁著大家都在的時候把秋蘭出來,然後讓招供一切,到時候人證證在,方姨娘再怎麼狡辯都沒有用,柳姨娘可不是奴才,殺人是要償命,就算是沒功,罪名也不小,方家現在在皇上跟前越來越得臉,但是蘇心漓背後的定國公府一直都方姨娘不滿,定國公府,他得罪不起,方家,他不想得罪,漓兒用這種方式告訴他,確實是最好的辦法,一方面告訴了他相府有人想要害柳姨娘母子引起警示,另外的話,又不至於引起太大的轟。
“凝霜院的這些下人若是置了,今後誰來照顧懷孕的柳姨娘?”
蘇心漓並沒有與蘇博然在他懷疑的事糾結,他現在心裡已經不好意思了,揪著不放,他只會覺得不識大局,得理不饒人,轉移話題,他心裡反而會覺得更加愧疚,雖然他的愧疚從來就沒什麼太大作用。
“方姨娘掌管相府三年,之前府裡的下人多是看的臉行事的,便是不敢再有害柳姨娘的心思,的人——”
“的人?是誰?相府的奴才憑什麼聽的?那些個吃裡外的東西!”
蘇博然的掌控和方姨娘一樣的強,自己的府邸,下人卻是別人的人,他心裡自然不爽的很,這是氣糊塗了口不擇言。
“府裡的下人都在議論,母親的孝期過後,就是相府夫人了,那些下人還不得著?”
“誰說的?我要沒同意,我看怎麼爲相府夫人!”
蘇博然冷哼了一聲,蘇心漓擡頭,看著靠在懷中的柳姨娘在聽到這句話時眼底閃過的濃濃喜悅,就算方姨娘不了相府夫人,那個位置,便是能想的嗎?蘇博然再寵,也不會讓一個守將的兒做相府的主母的,而且,不是蘇心漓看不起自己的盟友,的德行還有心機手段,本就鎮不住底下的那些人。
“至於新來的這批,笨手笨腳的,兒擔心照顧不好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