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出兵符，他愿意……堅定不移的完著蕭君澤的一切囑托。

他愿意，用權勢，換蕭君澤一個自由。

其實，那個位置真的那麼重要嗎？

并不是，坐在那個位置上，高不勝寒。

木懷私心想著，要蕭君澤幸福，真正的自由和開心。

“木將軍……想要卸任？”胤承問了一句。

一朝天子一朝臣，木家趁機離開朝堂，順風而退，是對木家最好的結局。

否則，木家就是下一個長孫家。

畢竟胤承不是蕭君澤。

“陛下……臣弟患有天疾，不宜勞過度，臣想帶著家人還有弟弟……一起歸，還陛下全。”

木懷要隨朝和蕭君澤去往歸山。

胤承嘆了口氣，他其實已經猜到。

“游弋呢？”胤承看著游弋。

游弋憨憨的撓了撓頭發。“我聽我媳婦兒的。”

何云晚沒有表態。

其他的奉天之人也都沒有表態。

“朝兒……”胤承走到朝前，沉聲開口。“這天下，是蕭君澤求我的，并非我求他。”

蕭君澤確實想要逃離了。

他確實……有了私心。

胤承不怕任何人懷疑他，質疑他，逃離他，防備他……他怕朝也這樣看他。

他并非……真的是為了權勢用盡手段之人。

他只是……

天下與朝之間，他總要得到一樣。

“我信你。”朝堅定的看著胤承。“但坐在這個位置上，就要承擔皇冠帶來的重量，哪怕……所有人都誤解你，你也要撐住。”

朝抬頭看著胤承，再次開口。“你知道，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信你，從來都信你。”

胤承眼眶赤紅，只要朝信他，那就夠了。

無論他將來走的路如何，他都不會忘記初心。

只是，有些錯要有人承擔，有些惡要有人走。

他是皇帝，總要有雷霆手段……

“我相信你能將天下治理好。”朝信任胤承。

“朕……愿遷都奉天，穩坐京都，一統天下后，國號奉天……”胤承一字一句的說著。

大虞的將士震驚的看著胤承，這個決定……太過瘋狂。

或許能安奉天將士與朝臣，可對于大虞來說……卻是背棄祖宗。

只是，他們都清楚胤承并不在乎什麼祖宗志，戒律國規。

在絕對強大的手段下，一切都是浮云。

“臣等一切聽從陛下旨意。”趙將軍單膝跪地。

大虞的人也跟著臣服。

朝歌看著胤承，突然有些心疼。

走上這條路，未必是一件好事，預示著他這一生……都會孤獨。

何云晚沉默了許久，上前作揖。“既是陛下信任，將國托付于您，云晚愿意留下，完陛下心愿，讓奉天……更好。”

要留下，完蕭君澤男平等的愿，讓更多的子也可步學堂，與男子相同的待遇。

“玉瑤和西南那邊，幫我告知。”朝走上去握住何云晚的雙手。

這一別……不知何日才可再度相見。

“陛下！不好了，慕容狄領兵趁著夜逃離了！往西蠻方向！”

胤承蹙了蹙眉，視線落在赫連狄晟上。

赫連狄晟舉雙手。“陛下別這麼看著我，我和慕容狄又不是一個爹娘生的，他跑了，我可沒跑，我愿無條件臣服。”

胤承蹙眉，不再多說。

這僅僅只是一個慕容狄。

天下大過后，混戰只是剛剛開始。

有一個慕容狄拒絕臣服，就還有第二個，第三個。

他未來的路，任重道遠。

“慕，就養在赫連將軍邊吧，我會照顧好。”胤承深意開口。

朝心口一，知胤承不是故意留下慕威懾……但留下慕，確實能解決很多患。

至……蕭君澤一黨不會輕舉妄。

胤承一黨也要防著蕭君澤哪天突然反悔。

朝心疼的看著慕，本以為胤承不會輕易出念晨，沒想到慕也要……留下。

“我歸山之人……非召不會離開歸山。”朝像是在發誓，也像是在給胤承吃一顆定心丸。

胤承安靜的看著朝，沒有多說。

“孩子的未來有很多種可能，不要讓他們葬送在歸山，我會替你照顧好。”胤承不想讓歸山的避世居，葬送了孩子。

如若將來……太子無德，他想將這天下……還給蕭君澤。

還給慕。

他不愿欠蕭君澤什麼。

朝手指握，蹲下將慕抱在懷里。“慕，娘親若是離開，你要好好生活……要聽話。”

慕了朝眼角的淚。“我會永遠記得娘親，等我長大了，就去找娘親。”

朝笑了笑。“好，娘親等你來找我。”

“慕……你要聽話，若是不聽話，娘親是要來打你屁的。”朝抱自己的兒子，聲音在發抖。“慕……爹爹和娘親永遠你。”

慕也哭了起來。“娘親，不要走。”

“娘親要救爹爹，娘親不能沒有爹爹。”朝，終究算是在兒子和蕭君澤之間，選擇了蕭君澤。

慕的哭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容。

即使沒有外人，可朝親口承認了慕的份，也是在為胤承……謀一個穩定。

慕是和蕭君澤的兒子，如今又是赫連狄晟的養子。

養在皇帝邊……

如此，也能幫胤承穩住和安奉天的舊臣。

畢竟，蕭君澤重傷命懸一線，‘人死不能復生’，國不能一日無主。

子太小，會導致國運不穩，基不定。

能者居之，是最好的選擇。

對于百姓也好，天下也好，都是最好的選擇。

……

營帳外。

沈清洲站在城上，看著被火焰灼燒后黑漆漆的一片，吹了景宸的玉笛。

大火之中，那個人終于完了自己畢生的使命。

他現在，應該與長孫棲重逢了吧？

“爹爹可要留在京都？”朝問了一句。

“你娘親來時便說了，虧欠你太多，需要彌補，歸山是個好地方。”

沈清洲想要用余生來彌補朝缺失的父。

“沈蕓……”朝垂眸，那一聲姐姐，沒有喊出口。

“蕓有治國之才，應為這奉天出一份力，但景黎份畢竟特殊，如何抉擇……看自己。”沈清洲無法迫沈蕓做出決定。

朝笑了笑。

為了景黎，沈蕓大概率是要跟他們一起走了。

“景炎爹爹與姨母，還有謝瀾與扶搖，木喆煜……”朝不知他們要做何選擇。

“木景炎該退了，一傷，胤承必然也能諒。”沈清洲蹙了蹙眉。“不許他爹爹，姨父！”

朝偏不。

“謝瀾與胤承有滅門之仇，若能看開便會隨我們而去，若是看不開，怕是要領兵自立。”

這一切，都是胤承自己種下的因果。

“喆煜還年輕，應該闖一下，是金子便該發，胤承自也不會虧待他。”

論功行賞，封王侯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