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在一旁坐了下來，讓人將顧院判喊了進來為太后診斷。

顧院判的言辭比段大夫要委婉一些，不敢直言斷下太后的病。

蕭懷衍便讓顧院判和外頭的段大夫兩人一道為太后開方子煎藥。

薑看著蕭懷衍行事，本以為他會生氣拂袖離去，不想他竟這麼留了下來。

朝他看去，兩人視線撞個正著，薑目到他臉上那道痕，又飛快地移開了眼。

不多時，輕雪端著藥進來，行禮道：“陛下、姑娘，這是顧院判和段大夫合開的藥，先讓太后娘娘服下。”

薑將藥接到手裡，正要讓輕雪幫著扶住姑母，好來喂藥。

蕭懷衍走了過來，他口中的棠字才在舌尖卷了個音，便見到薑那瞪圓的杏眼。

蕭懷衍輕嘖了一聲，改口道：“薑姑娘，你扶著母后，朕來喂藥。”

一杓一杓的藥緩慢地喂進薑太后的裡，薑不時拿著帕子替薑太后去流出來的藥。朝蕭懷衍看了幾眼，忍著想說讓來喂的話。

好在這一碗藥漸漸見底了，薑覺已經累出了一汗。

薑扶著薑太后躺下，掖好被子。

蕭懷衍見有倦，便道：“薑姑娘累了便好好歇息。朕有空了再來看、看母后。”

不等薑行禮，他便先走了出去。

……

守在宮門外的李福本以為陛下就是進去稍做停留，倒沒想到會待這麼久。

等看到那道影走了出來，李福忙迎了上去，他眼尖的一下便看到了陛下臉上那道痕跡，他心驚不已，這、這是弄了？誰敢傷了陛下？

蕭懷衍冷冷地看李福一眼，李福忙垂下頭，讓侍將攆抬過來。

蕭懷衍回到了書房，將手裡的折子批了，便傳了候著的裴池進來。

裴池一進去，剛行一禮，眼中便出詫異之，他很快拱手道：“陛下，人已經找到了。”

蕭懷衍朱筆一頓，點了點頭，“好生看著，再順著查下去。”

裴池想到所查之人，如今所發現的蛛痕跡，愈發的讓人難以置信，這牽扯到了永順十六年發生的事……

他不知道陛下究竟想做怎樣的布置。

裴池作為陛下手裡的刀，從不會去問原因。

他隻管領命執行。

裴池從殿出來，他經過李福邊時，無意問道：“陛下今日去了練武場？”

李福一愣，卻很快反應過來裴大人在問什麼。

李福搖了搖頭，“練武場的侍衛們哪裡能傷到陛下分毫。”

裴池便沒有再說話了。

李福看著裴池的背影，心想，就連裴大人都注意到陛下臉上的傷痕了，都不敢多問一句。

那傷雖極淺，換了其他人來說都不足為奇，興許有可能是被自家婆娘吵架被抓破的，也有可能無意到了哪裡。

可偏偏那是陛下啊，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啊。

陛下又怎麼會容忍下來。

……

長春宮中，賢太妃熱的招呼著柳夫人和舒。

賢太妃道：“這宮中冷清，一直沒進新人。隻盼著陛下那邊能夠快些下旨立後封妃。本宮瞧著舒姑娘就歡喜，長得貌又知書達理，觀著面相一看便是有福之人。跟這個皇宮也是有緣的。”

舒安順的坐在柳夫人邊，紅著臉有些害臊。　

柳夫人謙虛地道：“太妃娘娘謬讚了。您再這麼誇下去，這丫頭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京中貴那麼多，我家舒哪排得上號。”

賢太妃道：“是柳夫人你太謙虛了，就憑著你們與陛下的關系，京中的貴又有哪個能越過去呢。陛下最是純孝，你跟懿貞太后是同胞姐妹，長得又相似，自然份是不一樣的。”

柳夫人隻笑了笑，這話便不好接了。

賢太妃想著，陛下登基後便追封了生母瑾妃為懿貞太后，對於母家的人也諸多優待。

這回柳氏帶著兒進京，應該也是對後妃之位勢在必得。

如今謝家沒有兒能夠進宮，更跟柳家好也算是好事。

這時，賢太妃邊的大宮走了進來，躬道：“娘娘，陛下去了慈寧宮探了太后娘娘，聽說陛下還親自給太后娘娘喂藥了。”

話音一落，在場的人臉都微微一變。

陛下從江南回來後便一直在前朝忙著理逆黨勾結一案，都還未召見柳家母。

這再踏后宮，便直奔去了慈寧宮。

倒是有些耐人尋味。

賢太妃冷聲道：“那邊不過是運氣好佔了個嫡母名分。若是懿貞太后還在的話，哪裡得到們薑家。”

柳夫人心裡頭也不是滋味，按理說陛下應該召見和兒才是，們才是陛下的母家之人。

記得以前陛下幾乎都沒提起過薑家那位太后，依著當年的那些傳言，陛下應該厭惡薑家才是。登基之後雖尊那位嫡母想著也只是面上過得去罷了。

怎麼還親自給那位薑太后喂藥？

柳夫人心事重重，帶著舒向賢太妃告辭。

賢太妃親自將們送到宮門前，出言安道：“柳夫人莫要憂心，興許明日陛下便召見了。你們住在攬月軒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