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燕老夫人并不怪真正的謝琳瑯,也寬了好幾句,讓不要介懷此事。
二人談一番后,倒是有了幾分融洽。
而謝琳瑯最想見的威武侯卻是遲遲沒出現,便是聞都下了馬車,威武侯還沒出現。
謝琳瑯終于忍不住詢問起來,而問出后,從燕老夫人到燕九命,甚至連聞都忍不住有些發笑。
謝琳瑯和燕驚雙卻是莫名,不解幾人為何發笑。
幾個小輩不好說威武侯的事,所以最后還是燕老夫人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琳瑯,我這個兒子對你的心意,當年你就十分清楚,眼下他啊,這麼多年沒見你,又上了年紀,怕惹你不喜,所以,好生梳妝打扮去了。”
聞言,謝琳瑯和燕驚雙同時一愣。
顯然,兩人都沒見過威武侯這一面,尤其是對燕驚雙的沖擊更大。
威武侯生得威武高大,面貌憨厚平凡,有些無法想象自己這位父親好生梳妝打扮是個什麼模樣。
燕守壹和燕九命,看燕驚雙的神就知道在想些什麼,兩人忙同眉弄眼道。
“先前我們知道的時候,也跟你一個神。”
“那你們有去看父親怎麼……梳妝打扮的嗎?”燕驚雙低了聲音。
兩人搖頭:“父親本不讓我們看,還把我們趕走,讓我們提前先回去。”
燕守壹頓了頓補了一句:“我瞧著父親像是害了。”
燕九命在一旁乖巧點頭附和。
兄妹三人心照不宣對視了一眼,低頭憋笑。
而威武侯卻也并沒有讓眾人等待太久,當然,他也是不敢讓謝琳瑯等待太久。
燕家三兄妹原以為自己不會驚訝,但當看見把胡子刮得干干凈凈,褪下往常穿的戎裝,穿上了一套白錦袍,用玉簪束發,儼然一副文質彬彬模樣的威武侯,還是又被驚愣當場。
威武侯長相平凡,便是有好生打扮,也只是從五分容,變了六分而已。
他落馬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謝琳瑯。
他很高興,想快步上前,下一刻卻又是止步。
威武侯有些不自信。
倒是謝琳瑯見威武侯停下,提起擺小跑到了威武侯跟前。
多年未見的兩人,在靠近之時,視線便纏在了一起。
威武侯愣了愣,憨頭憨腦地了后腦勺。
“琳瑯,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好看。”
“不像我,都老了。”
謝琳瑯眉心微蹙:“胡說。”
威武侯傻愣愣抬頭:“我沒有胡說,你看我這里都有魚尾紋了,還有這里,都長了白頭發。”
威武侯剛想用手指著自己的鬢角,但很快謝琳瑯便牽住了他的手。
謝琳瑯看向他:“夫君,你的這些,在我眼里都是新奇的東西,不是被嫌棄的東西。”
“我只是有些唏噓,我二人竟然平白丟失了好幾年的陪伴。”
威武侯反手握住謝琳瑯的手,從懷里掏出了一個草編蝴蝶:“琳瑯,你瞧,我編了你最喜歡的草編蝴蝶。”
“來的路上我一直在編,不只這一個,后面還有一個馬車,全是我這些年編的。”
“想你的時候,我就編一個,先前我不知道,只以為當年興許是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才會讓你那麼做,我不知道該怎麼道歉,只好給你編你最喜歡的草編蝴蝶。”
“之后,我知道了真相,對你的想念與日俱增,想你的時候,便也會編一個,不知不覺也就累積了不……”
威武侯絮絮叨叨了很多話,謝琳瑯并沒有打斷他,威武侯說到最后頓了頓,目灼灼地看向謝琳瑯,低聲道。
“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不會離開你。”
“我們一直一直不分開好不好?”
威武侯因為常年習武,掌心布滿了老繭,他握住謝琳瑯的手的時候,繭子刮著有些疼。
但謝琳瑯什麼異都沒有出現,抬頭看向威武侯,多年未見的夫君。
即使他現在已經不再年輕,他看的眼神卻一如當年。
謝琳瑯看向威武侯手里的草編蝴蝶,眉眼微彎,笑了笑道。
“好。”
一家子其樂融融地吃飯,燕驚雙卻是從來沒想過的。
而當真正發生的時候,頗有幾分不真實的覺。
不只是,燕守壹和燕九命也頗為不真實。
此時,燕驚雙同燕九命正咬著耳朵。
“怎麼不一起來吃?在后廚給我們忙活了這一大桌子菜,自己卻不吃,這不是顯得我們燕家待客不周嗎?”
燕九命嘆了口氣:“我勸過,但說這是我們燕家人第一次一起吃飯,這個外人,也就不好打擾了,給我們做飯,是見我們都喜歡的手藝,還讓我們不要介意,好好團聚之樂。”
燕九命抿,小聲補了句:“也沒有人把當外人來著。”
只他剛說完,抬眼卻撞見燕驚雙打趣的目。
燕九命忙轉頭:“姐姐,我們先吃飯,我一會去看看。”
燕驚雙笑了笑:“嗯,記得給帶份吃的,告訴我們燕家可沒一個人把當外人看。”
燕九命筷子一頓,臉頰倏而通紅:“姐姐……”
燕驚雙:“好了,放過你了,一會別忘了去看。”
燕九命:“知道了。”
因為有的改善伙食,燕驚雙也難得終于在京師暢快開懷,這一回,也有些真誠希燕九命能和聞好好的,畢竟聞這份手藝,也太令人惦記了,要是個男的,也會想把聞娶回家供著。
燕九命也是一心念著聞,這頓飯吃到一半,他便下了桌,先是去了小廚房,然后從小廚房里拎著一個食盒去找聞。
此時的聞正在燕府給安置的院子里,四下閑逛著。
燕九命到的時候,聞正在一座秋千上悠。
見到燕九命,聞臉上出幾分笑意,快速從秋千上下來。
“你怎麼過來了?”
“結束了嗎?”
燕九命眼眸微轉,點了點頭:“結束了,想著你沒有吃飯,便過來給你送飯。”
燕九命這段時日早已同聞相,他知道聞剛做完飯的半個時辰,不想進食。
聞沒多想:“還勞你跑一趟,我本來想玩會,就過小廚房自己找點吃的的。”
燕九命:“有什麼麻煩的,這飯菜都是你做的,我只是順手給你送而已。”
聞此時已然把飯菜都安置在一旁的石桌上,開心地吃了起來。
聞吃著吃著便道。
“既然你都已經到了京師,我的使命也算完了,過幾日,我便回江南去。”
燕九命微愣,下意識口道:“為什麼?”
聞:“哪有什麼為什麼,這里又不是我的家,當初是怕你舟車勞頓,又吃不慣路上的食,我才決心護送你安全到達京師的。”
燕九命神有些落寞,小聲道:“那你現在就不擔心我吃不慣這里的食了嗎?”
燕九命說的太小聲,聞沒聽到:“你說什麼?”
燕九命頓了頓:“你才剛來京師,與我姐姐也好久沒見了,不應該留在京師多玩一陣,同我姐姐也多敘敘舊嗎?”
聞了下:“你這麼說,也有道理,那我再京師玩耍幾日再回去吧。”
燕九命笑意多了些:“這幾日我帶你玩。”
聞:“你姐姐能讓嗎?”
燕九命:“多說說總會的。”
聞:“那自然再好不過了,有人陪著,也顯得我沒那麼土包子進城。”
燕九命:“你當然不是土包子,如果別人把你當土包子,唔,那我就陪你一起當土包子。”
聞樂了:“好啊,那我們就是土包子二人組,一會出什麼沒見過世面的模樣,誰也別嫌棄誰。”
燕九命:“我自不會嫌棄你。”
聞:“那可不一定……”
……
月牙緩緩浮上枝頭,男溫說話的聲音,仿佛消融在了月里。
陪聞逛京師這個事,燕驚雙是必然要盡上義務。
不對,是必然要當一個合格的“蠟燭”的。
當然,還不是一個,是兩個“蠟燭”。
燕驚雙把鶴卿也拉了過來。
彼時彈幕也正滋滋地看著。
【誒喲誒喲,不同階段的好,我在一段劇里,全都能看見呢,小鶴和雙雙是熱期,九命和是單向暗期,各有各的甜!!!】
【小鶴和雙雙修正果后,正好讓我磕起九命和。】
燕驚雙以前還不太能理解彈幕人兒磕跟鶴卿的糖,但眼下看著九命和的相,倒也咂出了幾分磕糖的覺。
譬如剛剛看見九命和異口同聲地說想要同一個圖案的糖畫,都會在一旁跟著彈幕不自覺出奇怪的笑意。
鶴卿已然不止一次往這看了。
這不,就在燕驚雙又一次盯著燕九命和聞笑時,旁的鶴卿輕聲咳了咳,小聲道。
“驚雙,你收斂一點。”
燕驚雙后知后覺:“我很明顯嗎?”
鶴卿認真地點點頭。
燕驚雙劃過幾分懊惱,鶴卿卻沖著前面正在圍觀口碎大石的燕九命和聞道。
“九命,你姐姐還想去方才的武鋪子看看,我二人再回去逛逛,酉時我們在街東那家酒樓頭。”
說完,二人便腳底抹油,給燕九命和聞創造了單獨相的時機。
雖然斷了燕驚雙的磕糖,但想著自己藏不住,說不準給自家弟弟幫倒忙,燕驚雙也只得含淚退下。
當然,鶴卿自然也有點自己的小心思。
【小鶴是不是自己想跟雙雙二人世界!!!這才專門找個借口的】
【我賭五錢,絕對是!】
【沒有排面,我賭六!】
【噫噫噫!熱中的臭!!!黏黏糊糊!!!我眼睛都紅了!!!】
【畫個圈圈詛咒他們,二人世界不功!!!!】
……
也許是彈幕人兒的詛咒真功了。
燕驚雙和鶴卿還真沒過上二人世界。
兩人在逛一書齋的時候,遇到了莫思和易亭。
準確地說,是莫思,易亭和莫思的未婚夫。
此時,五人正在一茶樓雅間。
對面正中央坐的是莫思,右邊是易亭,左邊是的未婚夫,江策。
江策這個名字,就連對這篇古早文研究頗深的彈幕人兒一時也未有響起。
還是某一個記憶力超群的彈幕人兒想到在原書的某一章段中,一閃而過此人的名字。
是莫思的父親想斷了莫思對易亭的念想,跟說想給指一門親事,男方便是江策。
而原文里的莫思想都沒想便拒絕,于是乎,這個江策在原文里只出現了一個名字,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但在這一世,莫思同江策竟然意外訂了婚。
燕驚雙頗有幾分不解,目看向易亭。
彈幕人兒似乎目也鎖定在易亭上。
【奇怪!易亭不是重生了嗎?按照劇本來說,他不應該洗心革面,好好追求莫思,跟莫思在一起嗎?】
【眼下我看他倆怎麼一點火花都沒有,莫思怎麼又跟江策定親了?】
【那易亭是干嘛的?】
燕驚雙的同彈幕人兒有一樣的疑,興許是有些先為主,在看來,上一世莫思那般慕易亭,易亭重生后也是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那易亭自然會重新好好追求莫思。
這樣的話,莫思怎麼會同江策訂親呢?
莫思子爽朗,燕驚雙同頗為投契,自然也希莫思在婚事上能得到自己真正的幸福,于是燕驚雙帶著這份好奇,在莫思邀二人一起吃茶時,也便應了下來。
燕驚雙眉眼微抬,觀察著對面三人。
莫思落落大方,易亭神有些木然,而江策雖同和鶴卿說著話,余卻不自覺注意著旁的莫思。
燕驚雙繼續重點觀察江策。
江策此人,雖然只是在原文中一閃而過,但還是有基本的重點背景介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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