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陸超側頭看著顧寧，後者臉上淡淡的沒什麽神，似乎隻是突然想到這麽一件事，順問起罷了。

陸超停了片刻才道：“太久了，我記不大清了。”

顧寧：“我記著好像是那匪首了我一箭，另一箭被你擋住了是吧？”

中的那一箭並不致命，隻是到了胳膊上，反倒被擋住的那支箭得極為準，直奔口而來，饒是顧寧當時力不支，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還是能聽見裹在那箭周圍呼嘯的風聲。

幾乎以為自己要死了，然而最後關頭，那箭被人給擋住了。

陸超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好像是這麽回事。”

顧寧沒出聲，垂著頭看不清表。

陸超撒謊了。

給顧寧放冷箭的本不是那個匪首，而是那個躲在一眾衙役之中的細。

就這麽一句謊話，連拙劣都算不上，上一世怎麽輕易就信了呢？

不是陸超的話，那救的是誰？

顧寧也在那場奇襲中了不傷，臥病在床大半月才醒過來，又修養了一個月才想起問沈沉淵到哪裏去了，底下人都不清楚，隻知道沈沉淵一個半月前被連夜送到京城去了。

聽說是了傷。

什麽傷？

顧寧嚨有些梗，箭傷。

後來回去京城的時候，沈沉淵大病初愈，慘白著一張臉來府上看，顧寧以為這人是來看的笑話，全程冷著一張臉，就差沒當場趕人了。

最後沈沉淵噙著笑衝顧寧揚了揚下“顧寧，這麽冷淡可太傷我心了，好歹我這傷是為你的呢。”

那時怎麽回的？

顧寧眼眶發紅。

以為這人是在用什麽別的法子嘲弄，輕笑著道：“你死了才好呢。”

第51章

陸超說教顧寧怎麽醫治還真不是說著玩的，他右手三指並攏，著一短針，在長平侯上紮了好幾個窟窿，顧寧在旁邊看著，“這是做什麽用？”

陸超：“把長平侯子裏的小東西一下。”

顧寧擰眉，“蠱蟲？”

陸超瞇著眼睛看準位，緩緩將最後一針推了進去，“嗯。”

顧寧：“這是什麽蠱蟲，怎麽進人子後是天花的癥結？”

陸超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阿寧，我說過不要套我的話，這是我閑著沒事養的，你就是問清楚了也沒法的。”

顧寧哼笑一聲，“不是你說要教我這些，現在又嫌我在套話？”

陸超聞言轉過來看著顧寧，顧寧一臉無謂的由著他打量，就這麽過了半晌，陸超輕輕笑了一聲，“好了，是我錯怪你了。”

顧寧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搭話。

上前去了長平侯的額頭，覺是沒先前燒得厲害了，“這蠱毒日後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陸超在一旁拿帕子拭手，聽見這話挑了挑眉，“我的毒你還不放心？這種毒隻是看著厲害，效力還比不上我從前教過你的那些。”

這話說得太荒唐，顧寧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他給爹娘下了蠱毒，居然還能說出讓放心那種話？！

陸超毫沒覺得自己的話有哪裏不妥，反而像被勾起了回憶，興衝衝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從前教過你的那些？”

顧寧一臉冷淡：“早忘了。”

顧寧這種口氣，陸超一腔熱竟然完全沒被影響到，反而更來勁了，“沒事沒事，你若是興趣，到時候我去了苗疆再慢慢教你就是。”

顧寧心中一，抬起頭來看著陸超，“你不是說帶我去苗疆就是為了折磨我，有必要教我這些？”

陸超一頓，拿手撓了撓眼尾，目轉向別沒看顧寧，“嗯.....也不急在這一時。”

兩個人從房中走了出來，顧寧狀似無意繼續問道：“聽你這意思，我在苗疆是決計沒什麽好日子過的了？”

陸超看了顧寧一眼，有點好笑：“阿寧也會怕？”

顧寧奇怪陸超這話是怎麽問出來的，“我不該怕不？你使蠱毒的時候我又不是沒見過，那些人最後可是求著你殺他捫，我又不是不知道其中厲害，不怕才是奇怪了。”

顧寧：“你帶我去苗疆是想用什麽手段？拿我試毒還是試藥？苗疆那邊我沒去過，不會遍地都是蠍子毒蛇吧？”

陸超忍不住一笑，“你對苗疆的這種印象是從哪兒來的？”

顧寧挑挑眉，“難道不是？不然苗疆還能是什麽山清水秀的地方不？你是來報仇的又不是來報恩的，還會特地抓我到那種地方去福不？”

陸超哈哈大笑。

顧寧：“你不會小時候開始跟那些毒打道了吧？兩歲就開始抓蛇？”

陸超聽著顧寧的話，捂著肚子笑了好半晌，好不容易抬起頭來，眼角眉梢還是殘存著未盡的笑意，“哪能這麽誇張，我們苗疆寨主的兒子都沒厲害這樣。”

顧寧順著他的話問下來，“你們寨主的兒子使毒比你還厲害？”

陸超也不避諱，幹脆地點點頭，“我一個半路出家的哪能比得上人家？”

顧寧：“半路出家？我還以為苗寨裏的人從小就要開始學這些。”

陸超：“你說這話也沒錯，基本上整個寨子的人都這樣，像我這種的才是數。”

“那你是怎麽.....”顧寧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恍然，“你這樣子確實像跟別人對著幹的那種。”

這人看起來就不羈得很，小時候若是他家裏頭迫他學這個，他心裏不滿，跟別人對著幹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是這可能大了去了。

陸超角微微勾起，臉上出幾分孩子氣的得意來，“看你這樣子，是肯定不相信我小時候其實乖的了？”

顧寧挑眉：“你？乖？”

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陸超一直笑著，一雙瑞眼都快彎月牙眼了，看起來像個十五六歲的年，“我不喜歡我玩那些，我就沒玩了。”

這人一提到家裏人，首先提的不是爹娘，反而是，是他爹娘皆不在世了，還是他跟他們本就不親。

顧寧心中轉了好幾轉，麵上沒提這茬，順著問下來，“後來怎麽又開始跟這些東西打道了？”

陸超麵不改，甚至都沒停頓一下：“沒人管了，我自然是想怎麽來怎麽來了。”

陸超說完這句話就安靜了下來，顧寧看了他片刻，突然一笑，“所以有人管你會怎樣，你是不是就不會使毒了？而是在山裏麵種田，也不陸超了，......阿超？”

陸超定定看著顧寧，半晌才噙著笑開口道：“或許吧。”

話說到這兒，顧寧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往陸超臉上瞟了一眼，“你上一世年紀也不老，為什麽化那副模樣？”

顧寧自覺這話問得也沒什麽問題，陸超卻突然笑了一聲，顧寧皺著眉看了他一眼，聽見他道：“方便。”

顧寧也沒多想，順口問道：“方便什麽？”

陸超得意一笑：“原本的模樣太招桃花，那個樣子省事。”

顧寧：“......”

這人不要臉的樣子，真跟沈沉淵一個模樣。

不，沈沉淵估計比他還不要臉，要是他聽見這話......

顧寧忍不住笑了一聲。

陸超以為顧寧這笑聲是衝著他的，揚了揚眉道：“怎麽，不信？”

顧寧心思就沒在這上麵，隨口應付陸超道：“信，沒什麽不信的。”

這話的敷衍意味太濃，陸超就是不刻意聽也聽出來了。

他快走兩步，一下攔到顧寧麵前，微微抬了抬下，“這麽不誠心？”

顧寧無意跟這人在這上麵糾纏，應了聲“誠心”就要從旁邊走開。

陸超還要再說什麽，旁邊突然衝過來一個小孩，一下卡在他們倆之間，怒氣衝衝地看著陸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顧寧看清來人，一下驚了。

“沈兆？！”

沈兆神很是凝重，瘋狂揚著脖子看著陸超，“你離娘那麽近幹什麽？”

陸超瞥了他一眼，指著這個小人道：“你從哪兒認的這麽個蠢東西？”

顧寧沒答他的話，蹲下`看著兆兒，有點不敢置信道：“你沒跟你爹一塊回去？他......把你給忘了？！”

沈沉淵不能吧？！

兆兒把站他麵前的陸超狠狠地看了一眼後，轉過來看著他娘親，“不是忘了，是爹爹我留在這兒的。”

顧寧一言難盡道：“他幹什麽？”

兆兒轉頭看了陸超一眼，伏在顧寧的耳邊輕聲道：“爹爹我來幫娘的忙的。”

顧寧一臉莫名，“幫我什麽忙？”

“幫娘砍——”兆兒剛說了三個字就噤聲了，捂著，使勁搖頭。

“反正娘你就別問了，我跟爹說好了的。”

顧寧還待再問，一邊的陸超突然開口了，他冷冷道：“這蠢東西的爹還有爹？是誰？”

陸超一口一個蠢東西，顧寧聽得直皺眉，正要開口讓這人注意點，邊的沈兆突然拉了拉的袖子，顧寧低頭去看，小團子臉上沒半點不快，他輕蔑地看了陸超一眼，“娘我們不要理他。”

顧寧忍俊不，“你就不生氣？”

這小家夥平日裏在他爹麵前慫那樣，沈沉淵不在，居然還沉得住氣的？

沈兆撇撇，神很是輕視，“這種罵法兆兒才不放在心上呢！”

顧寧以為他接下來好歹要自誇一番，沒想到沈兆話音一轉，驕傲地起脯道：“我爹罵我的時候罵得比這高明多了！”

顧寧：“......”

手了沈兆的頭，神痛心，“這麽傻的孩子，你爹怎麽忍心！”

陸超冷笑一聲，手揪住沈兆頸後的襟，顧寧眼見著這小人脖子一，像個被腦袋沒裝到位的娃娃一樣。

顧寧張了張，陸超眼尖目明瞧得清清楚楚，拚命揮著手衝顧寧搖頭：“娘！別管兆兒！爹說了我隨便使招，不讓娘跟這個人多說話！”

沈兆轉著眼珠子去看拎著他的陸超。

“......”顧寧,“兆兒你說了。”

沈兆整個人都呆了，回過神來捂自己的，像是這樣就能把說出來的話再收回去一樣。

就這麽逃避了一會，這小家夥總算意識到這種自欺欺人沒用，拚命衝著顧寧道：“娘！你沒聽見是不是！”

顧寧實在不忍心，點點頭道：“嗯，沒聽見。”

沈兆聞言“哇”的一下，“爹肯定要宰了我的！”

陸超看了好一會的戲，眼見著這蠢東西一下變一個臉，皺著眉道：“自己還給自己寫戲本？能耐啊。”

沈兆“哼”了一聲，不理他。

陸超用了點勁，這小東西立刻就“嗷”地了一聲。

陸超：“嗯？”

沈兆委委屈屈：“跟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