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氏告訴宋安然,過年的時候宋子期發紅包。給宋安平發了八百兩,給蒙靜兩千兩。理由蒙靜是新媳婦,又是在宋家的第一個新年,理應多照顧一下。
此事讓宋安平知道了,宋安平心裡頭頓時就不平衡了。宋安平沒膽子找宋子期理論,他就去找蒙靜,讓蒙靜將兩千兩銀子全都給他,由他掌管。
蒙靜一開始沒理宋安平,當宋安平在說瘋話。
結果宋安平就去翻蒙靜的箱子,打算拿了銀子就走人。
蒙靜見狀沒有說一句廢話,而是直接將丫鬟打發出去,然後關起門來,將宋安平狠狠收拾了一頓。
據當時守在院子里的丫鬟說,宋安平在屋裡發出一聲聲的慘,那慘聲讓人一聽到就渾哆嗦。
蒙靜收拾了宋安平小半個時辰,收拾完了,就將宋安平趕出門。不僅將宋安平趕出門,還將宋安平上的八百兩拿走了。
蒙靜拿了六百兩,剩下的兩百兩留給宋安平做零花錢。
宋安平不蝕把米,他是哭都哭不出來,而且宋安平也沒地方哭去。更何況這事太丟臉,宋安平也沒好意思往外說。
儘管宋安平不想讓人知道他被蒙靜收拾了一頓,可是這件事還是傳了出來。
宋子期得知此事後,就說了一句,「打得好。」
替宋安平將蒙靜娶回來,還真是娶對了。
宋安然聽完小周氏的講述,忍不住笑了起來。
宋安然笑著問道:「蒙靜真的將宋安平給打了一頓?」
小周氏笑著點頭,「真的。當時守在院子里的丫鬟都聽見了,安平得可慘了。不過大做事很有分寸,安平的臉上沒有一點傷痕,從表面看,完全看不出安平挨了打。」
宋安然抿一笑,「果然是一降一。有了蒙靜,宋安平以後肯定不敢再來,除非他不怕被打。」
小周氏笑道:「老爺也是這麼說的。老爺還說要獎賞大,讓我給攔住了。我同和老爺說,這是他們小兩口之間的事,只要他們沒說破,我們做長輩的就別手。」
「太太提醒的對,這種事的確不好手。我相信蒙靜是個有分寸的人。」
小周氏連連點頭,「我就是喜歡大做事有分寸,這才讓協理管家。」
宋安然同小周氏說完了宋安平和蒙靜,又聊起孩子。哥兒同雙胞胎差不多大,兩個人在這方面還是有很多共同語言。
等酒席準備好了,蒙靜過來請宋安然小周氏席。
前往花廳的路上,宋安然和蒙靜並肩走在一起。
宋安然關心地問道:「弟妹嫁過來還習慣嗎?」
蒙靜面對宋安然的時候,態度客客氣氣的,客氣中還帶著點恭敬。對宋安然說道:「多謝二姑關心,我適應力很好,各方面都已經習慣了。」
宋安然問道:「安平沒有欺負你吧?」
蒙靜笑道:「夫君不敢欺負我。」
宋安然聞言,也跟著笑了起來。
宋安然悄聲對蒙靜說道:「好好管著安平,出了事有我替你頂著。」
蒙靜說道:「多謝二姑,我會好好管著他,不讓他出去胡混。我們宋家是書香門第,夫君為宋家長子,理應給弟弟妹妹們做榜樣。最近這段時間我都管著夫君,不讓他出門,讓他多讀點書。就算不能考科舉,至要明理,要修。」
宋安然慨,蒙靜多好的姑娘啊,便宜了宋安平。宋安平要是不知道珍惜的話,真應該打,照著一天三頓的打。
宋安然就不信,照著一天三頓的大,打上一年,宋安平還能不老實。
宋安然在宋家吃完了飯,就坐上馬車回國公府。剛進二門,婆子就來稟報,說秦姑媽來了。
秦姑媽是老太太的親閨,嫁到了鎮國公府做了國公夫人,是秦裴名義上的繼母。
前幾年,秦姑媽的閨秦娟嫁給了承郡王,當時秦姑媽還回來顯擺了一番。
宋安然聽到秦姑媽上門的消息,有些意外。不年不節的,秦姑媽這個時候上門做什麼。
門房婆子也不知道秦姑媽為什麼上門,只知道秦姑媽來的時候,臉上雲布,顯得心事重重。
宋安然先回了遙閣,換了一服,問了問府里的況,這才去上房見秦姑媽。
宋安然來到上房,就見上房氣氛凝重。老太太板著一張臉,顯得很生氣。
二太太孫氏目就跟要吃人一樣的盯著秦姑媽。
宋安然先給老太太,二太太見禮。然後再給秦姑媽見禮。
宋安然笑道:「秦姑媽可是稀客。秦姑媽今日上門是為了看老太太嗎?」
老太太哼了一聲。
秦姑媽表有些尷尬。
二太太孫氏冷冷一笑,說道:「才不是為了看老太太,今天上門是為了辱我們國公府。」
「這話怎麼說?難不秦姑媽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宋安然好奇地問道。
二太太孫氏指著秦姑媽,「姑太太,你說話啊,你啞了嗎?你和大郎媳婦說說,你上門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我都替你害臊,你還要臉嗎?有像你這樣害娘家人的嗎?」
秦姑媽又尷尬又難堪,秦姑媽小聲嘀咕道:「不過是個庶,幹什麼大驚小怪的。」
「什麼做不過是個庶,秦姑娘你將話說清楚。今日你不說清楚,你就休想走出這扇大門。」
二太太孫氏拍著桌子怒吼道。
秦姑媽朝後面了,被二太太孫氏的氣勢給鎮住了。
很快,秦姑媽回過神來,對老太太說道:「母親,二嫂這樣說我,你就不管一管?」
老太太瞥了眼秦姑媽,「老沒覺著你二嫂有說錯話,老憑什麼要管?」
秦姑媽越發難堪,「母親,兒這麼做也是為了家和秦家著想。讓苗進王府,幫著秦娟固寵。將來承郡王榮登大寶,秦娟做了皇后,自然會回報大家。而且苗到時候也能進宮當妃子。這麼好的事,你們為什麼都要反對。」
宋安然聞言,頓時皺眉頭。宋安然沒想到秦姑媽上門,竟然是想將苗送進王府,幫助秦娟固寵。
二太太孫氏聽到秦姑媽理直氣壯的說出這番話,氣的半死。
二太太孫氏連聲冷笑,譏諷道:「這麼好的事,姑太太怎麼不將你們秦家的庶送進王府?原來姑太太也知道丟人嗎?你們秦家的臉面是臉面,我們家的臉面就不是臉面嗎?姑太太,你實在是欺人太甚,真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嗎?」
「二嫂幹什麼這麼生氣?苗又不是你親生的,不過是個庶,舍了就舍了。」
秦姑媽做出一副替二太太孫氏著想的模樣,讓人看到只覺著噁心。
老太太當即厲聲呵斥秦姑媽:「你給我閉。家沒有給人做妾的姑娘,你上門開口就要苗進王府做妾,你這麼做分明是在打國公府的臉。
你要幫秦娟固寵,那是你們秦家的事,別把國公府牽連進去。至於那什麼承郡王榮登大寶,秦娟做皇后的話,以後千萬不要再說了。
陛下還活著,皇后還活著,你說秦娟做皇后,你又將陛下和皇後置於何地?
你這口無遮攔的病,遲早要給秦家招禍,給秦娟招禍。老勸你還是安分一點,凡事順其自然,如此方能保秦家太平。」
秦姑母不服氣,「母親,這是在家裡,在你的房裡,大家都是一家人,我才會這麼說。兒知道分寸,兒在外面從來不會說話。至於說到國公府的姑娘不能給人做妾,那當初飛飛又是怎麼回事?飛飛嫁給魯郡王做側妃,說起來那還是妾。」
「你放肆!」
老太太抄起茶杯,狠狠地扔在秦姑媽的腳下,將秦姑媽嚇了個半死。
秦姑媽跳了起來,大一聲,「母親,你這是幹什麼啊?兒難道說錯了嗎?飛飛本來就是……」
「閉!」
宋安然厲聲呵斥,目森然地盯著秦姑媽。
秦姑媽被宋安然嚇了一跳,等回過神來后,就大起來,「大郎媳婦,你還有沒有尊卑上下?虧你還是書香門第出來的人,怎麼連基本的禮儀都不懂。而且我是你的長輩,這裡本就沒有你說話的資格。」
宋安然冷冷一笑:「我為國公夫人,國公府的掌家人,如果我都沒有資格說話,請問秦夫人,這府里還有誰有資格說話?」
秦姑媽啞然。
宋安然繼續說道:「秦夫人剛才說我沒有禮儀,那是因為秦夫人你先不要臉。對待不要臉的人,自然不用講究禮儀規矩。」
「你罵誰?」
秦姑媽氣的臉都漲紅了,宋安然當著大家的面罵不要臉,這簡直就是赤的打臉。
宋安然嘲諷一笑,說道:「當然是罵你。老太太已經明確說了,國公府的姑娘不給人做妾,你們秦家想要送人給承郡王,大可以送你們秦家的姑娘。
可是秦夫人卻依舊胡攪蠻纏,還攀扯已經過世的飛飛,你這分明是在打國公府的臉面。
秦夫人真以為國公府沒人嗎?我告訴你,這裡是國公府的地盤,不是鎮國公府,秦夫人想要撒野請滾回鎮國公府撒野,我們晉國公府不歡迎你。」
秦姑媽口急促息,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了。宋安然一張,簡直能和宓相比,說出口的話能將人毒死。
宋安然冷冷地看著秦姑媽,秦姑媽哇的一聲,突然大哭起來。
秦姑媽朝老太太哭訴,「母親啊,兒被大郎媳婦說得如此不堪,您老就不管嗎?大郎媳婦不尊長輩,難道不該罰嗎?」
二太太孫氏在旁邊看得直樂呵。心裡頭想著,活該。收拾秦姑媽這種混人,還是要宋安然出面。只有宋安然的手段,才對付得了胡攪蠻纏的秦姑媽。
老太太冷冷的瞥了眼秦姑媽,冷聲說道:「大郎媳婦是國公夫人,是我們晉國公府的當家人。說的話就代表了國公府的意思。」
言下之意,自然是讓秦姑媽好自為之。老太太不會管宋安然,更不會罰宋安然。
要不是為了給秦姑媽一點面子,老太太就會直接出言贊同宋安然的話。宋安然簡直是說出了老太太的心聲。
秦姑媽哇哇大哭,像是了天大的委屈。
宋安然冷哼一聲,十分嫌棄地看著秦姑媽,「秦夫人,你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你明知國公府不可能答應你的荒唐要求,將苗送到王府做妾,可是你依舊回來提出這個過分的要求。秦夫人,我想問一問,你的真正目的是什麼?究竟是誰派你來的?你來國公府的目的,並不是真的為了苗,而是有別的算計吧?」
秦姑媽連連搖頭,「你胡說八道,我能有什麼目的?晉國公府是我的娘家,我能算計自己的娘家?」
老太太和二太太孫氏都狐疑地盯著秦姑媽。宋安然的話提醒了們。秦姑媽脾氣有點大,可為鎮國公夫人,不可能這麼愚蠢。老太太和二太太孫氏,越想越覺著秦姑媽今天上國公府胡攪蠻纏,分明藏著深意。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秦姑媽,然後說道:「這可說不定。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誰知道娘家在秦夫人的心裡還有多分量。」
頓了頓,宋安然又問道:「秦夫人口口聲聲說要送苗進王府替秦娟固寵,我想問問秦夫人,這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秦娟的主意?承郡王最近有納妾嗎?
新納的妾侍,究竟是是什麼來歷,什麼樣的絕,竟然讓為王妃的秦娟到了威脅?還是說,送苗進王府的主意不是秦娟提出來的,而是承郡王提出來的?我說對了嗎,秦夫人?」
秦姑媽目躲閃,不敢直面宋安然的目。
秦姑媽強撐著,反駁道:「大郎媳婦,你別胡說八道。國公府不想將苗送到王府,這是國公府的損失,你為什麼要懷疑秦娟和王爺?這對你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