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嗤笑一聲,說道:「這正是我想問秦夫人的話。你這麼心積慮的將苗送到王府,又有什麼好?
就像秦夫人所說,苗只是一個庶,對於國公府來說並不重要。就算真的進了王府,也不可能讓晉國公府站在承郡王這邊。
而且以苗的姿和格,我也不認為能幫秦娟固寵。秦夫人,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嗎?你在國公府胡攪蠻纏,又哭又鬧,你居心何在?」
「你別說話。」
秦姑媽突然之間,變得特別的氣。
秦姑媽對宋安然說道:「這是我的娘家,我想回來就回來,不到你來管。」
宋安然擲地有聲的說道:「你想將國公府的姑娘送到王府做妾,我為國公府的掌家人,我就必須管。秦夫人,今日你不將事說清楚,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要對我怎麼不客氣?」
秦姑媽厲聲反問宋安然。接著秦姑媽又說道:「宋安然,你是國公夫人,我同樣是國公夫人,我們品級一樣,你還管不到我的頭上。而且你是晚輩,我是長輩,論理,你在我面前說話的時候得恭恭敬敬的。」
宋安然挑眉,嘲諷道:「原來秦夫人也知道你是長輩。你自己都不配做長輩,你憑什麼要求我對你恭恭敬敬。秦夫人,我今天將話撂在這裡,你聯合外人算計國公府,如果不將事代清楚,這事就不會完。就算鎮國公找上門來,我也是這句話。」
秦姑媽氣的都快說不出話來。指著宋安然,怒道:「你別太囂張。」
宋安然嘲諷一笑,「這話應該由我來說。秦夫人,這裡是晉國公府,我勸你別在晉國公府耍你的威風。我們晉國公府從上到下,都不吃你這一套。」
秦姑媽完全不是宋安然的對手,在宋安然的連串質問下,徹底敗下陣來。
於是秦姑媽轉移目標,不和宋安然廢話。
秦姑媽就問老太太,「母親,大郎媳婦這麼多我說話,你就不管管嗎?」
老太太了眼皮,對秦姑媽說道:「之前老已經說過,大郎媳婦是我們國公府的當家人,說的話就代表了國公府的意思。老不會管,也不想管。
因為大郎媳婦說的沒錯。我看你是起了壞心思,這次回來分明是想算計娘家人。」
秦姑媽氣糊塗了,大一聲,說道:「娘,我可是你的親閨啊。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都不肯相信兒嗎?」
老太太面無表地說道:「誰是外人,誰是自己人,老分得清楚,不用你來提醒。你要是真的沒起壞心思,那你告訴老,你為什麼要送苗到王府?別跟我說幫秦娟固寵,這話老本不相信。」
秦姑媽目瞪口呆,親娘的態度也太堅定了,用親都沒能打親娘。
秦姑媽想說自己是無辜的,自己的目的很單純。
恰在此時,老國公得知消息來到上房。
老國公一來到上房,沒有理會旁人,直接就對秦姑媽說道:「你給我出來,我有話要問你。」
眾人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回事。
老太太出聲問道:「老大,你和元娘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老?」
老國公說道:「母親,元娘今天上門的原因兒子清楚。兒子想先和元娘聊聊。等將事了結后,兒子再來和母親解釋。」
接著,老國公語氣一變,厲聲呵斥秦姑媽,「元娘,你給我滾出來。」
秦姑媽不怕老太太,單單怕自己的大哥,也就是老國公。
見老國公黑著一張臉,怯生生的站起來。朝老太太求助,「娘,你要幫我,大哥他好兇。」
老太太哼了一聲,「老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但是老知道你大哥絕對不會做有損國公府的事。至於你,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老也不指你替家考慮。」
「元娘,我最後說一次,你給我滾出來。」
老國公不耐煩的怒吼一聲。
秦姑媽頓時嚇得哆嗦起來。
老太太不肯幫秦姑媽,秦姑媽自己也沒膽子反抗老國公,只有委委屈屈,又膽戰心驚的走出上房。
老國公冷哼一聲,拉著的手朝外面走去。
宋安然親眼看到,秦姑媽都嚇得哭了起來,眼淚一滴滴的往下落。
宋安然第一次知道,原來秦姑媽竟然這麼怕老國公。這還真是一降一。
二太太孫氏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小聲說道:「活該!」
老太太冷冷地瞥了眼二太太孫氏。秦姑媽再有錯,那也是老太太的親閨。二太太孫氏當著老太太的面說秦姑媽活該,難怪老太太的臉那麼難看。
老太太對二太太孫氏說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二太太孫氏說道:「兒媳還想知道姑太太為什麼要打苗的主意。」
老太太哼了一聲,「等況明朗后,老會安排人告訴你一聲。現在老想和大郎媳婦說幾句話,你先退下。」
二太太孫氏無法,只好先退下。
老太太盯著宋安然,目顯得很冷漠。
反觀宋安然,則是一臉坦。
宋安然很清楚,當著老太太的面怒罵秦姑媽,在某種程度上,算是得罪了老太太。
老太太之前之所以會幫宋安然說話,打秦姑媽的氣焰,不是因為老太太多喜歡宋安然,而是因為老太太必須從大局出發。老太太為家人,自然不會看著有人算計國公府卻不吭聲。
現在人都走了,老太太自然不需要再顧全大局,那臉刷的一下就垮了下來。
老太太對宋安然說道:「大郎媳婦,老知道你主意大,又聰明。可是元娘是老的閨,你那樣罵,你知不知道不僅元娘沒有面子,就是老也跟著丟臉。你說元娘不配做長輩,這就是在指責老教養無方。你讓老的一張臉往哪裡擱?」
「老太太,孫媳婦知錯了,請老太太責罰。」
宋安然很乾脆的認錯。這個時候沒必要同老太太爭辯,反正認錯也只是上認錯,對宋安然來說沒有任何損失。至於那點面子,宋安然本不在乎。
宋安然是靠實力立足,而不是靠面子立足。所以對宋安然來說,面子只是錦上添花的東西。
老太太冷哼一聲,「你認錯倒是乾脆的。可是不管你認錯多次,最後你依舊是我行我素,從來沒將老的話真正聽進去。」
宋安然微微抬頭,說道:「老太太,孫媳婦真的知錯了。孫媳婦當時太著急,有些口不擇言,說話的語氣也重了點。這會回想起來,孫媳婦後悔不已。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孫媳婦一定會更圓的理姑太太的問題,一定會盡量避免同姑太太爭吵起來。」
宋安然非常誠懇的說出這番話,表也顯得非常的真摯,沒有毫虛假的分在其中。
老太太見宋安然態度誠懇,總算消了點氣。
老太太對宋安然說道:「大郎媳婦,下次說話的時候記得給老留點面子。老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被你們指著鼻子罵,老沒臉見人啊。」
宋安然悔悟道:「都是孫媳婦的錯,是孫媳婦太過急躁。老太太,你還是罰孫媳婦吧。」
老太太哼了一聲,「老就罰你打聽清楚姑太太上門的目的。知道了嗎?」
宋安然頓時笑了起來,「孫媳婦知道了。多謝老太太。老太太放心,孫媳婦一定不辱使命。」
宋安然離開了上房,先去了議事堂。期間,宋安然將喜春,白一們都派了出去。
宋安然對秦姑媽突然上門有很多猜測,但是猜測始終只是猜測,真實況如何,還需要派人出門仔細打聽一番。
外院書房,老國公怒斥秦姑媽,「你瘋了嗎?竟然跑到娘家來鬧,還讓苗去給承郡王做妾?你腦子進水了嗎,你怎麼會想出這樣爛的主意。」
秦姑媽一臉怯生生的,無聲的落淚。秦姑媽說道:「大哥,我也是沒辦法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老國公厲聲呵斥:「鎮國公府的事,同我們晉國公府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讓晉國公府替鎮國公府背鍋?憑什麼讓晉國公府的姑娘給你們鎮國公府屁?元娘,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我現在殺了你。」
秦姑媽渾哆嗦,都快怕死了。知道自自家親大哥的本事,他說殺人,絕對不是開玩笑,那是真的會殺人的。
秦姑媽朝牆角,小心翼翼地說道:「大哥,我是你親妹妹啊,你難道就能眼睜睜的看著鎮國公府被抄家流放嗎?」
老國公冷笑一聲,眼神輕蔑,不屑。
老國公說道:「如果鎮國公府註定會被抄家流放,你認為一個苗就能救得了鎮國公府嗎?」
秦姑媽咬咬牙,突然鼓足勇氣說道:「當初大哥警告我,不能拿這些事去打攪母親,我做到了。可是大哥對我的承諾做到了嗎?大哥不守信用,憑什麼不讓我自己想辦法。」
老國公哼了一聲,說道:「你想的是辦法嗎?你想的全都是蠢貨才能想出來的搜主意。元康帝現在是個什麼德行,你能不知道?
你認為給承郡王送一個人過去,承郡王就能幫鎮國公府罪嗎?你簡直天真得可怕。
我告訴你,承郡王現在自顧不暇,本不可能幫鎮國公府罪。別說一個苗,就是給承郡王送十個人也不管用。」
秦姑媽突然大哭起來,「大哥,你要幫幫我啊!我可是你的親妹妹,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鎮國公府被查抄吧。」
老國公哼了一聲,怒其不爭地問道:「誰告訴你鎮國公府會被抄家流放?」
「是,是秦蒙說的。」秦姑媽怯生生地說道。
老國公嘲諷一笑,語氣譏諷地說道:「秦蒙被呂氏戴了綠帽子之後,他的腦子也跟著綠了嗎?屁大點的事,竟然害怕被抄家流放。改天我見到秦蒙,我真想問問他,他的膽子去了哪裡?」
秦姑媽不敢相信地看著老國公,「大哥,鎮國公府真的不會被抄家流放?那可是一百萬兩的虧空。」
老國公挑眉一笑,「別說一百萬,就是多一倍,元康帝也不會抄了鎮國公府。只要秦蒙能夠補上虧空,此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原來元康帝同朝臣們鬥智斗勇的時候,鎮國公府不幸躺槍。
元康帝命人折騰六部,先從戶部開始,一個個的查過去。查到兵部,竟然查出鎮國公府虧空了兵部一百萬兩銀子。
此事很,並沒有拿到朝堂上討論。當初查兵部的人,也不是普通的員,而是衛。
元康帝在謀收拾文的時候,也沒放過這些勛貴武將。
對付勛貴武將,元康帝另有一套手段。元康帝是靠著武將,才能坐上皇位。所以元康帝願意給勛貴武將一點面子,他們的事就不拿到朝堂上討論,私下裡解決了就行。
至於解決的辦法,自然是該給銀子的給銀子,該辭的辭。反正一句話,元康帝不要勛貴武將的命,除非必要,也不會將勛貴武將抓到詔獄裡面關起來。
當然,要是犯事的人不識趣,那也別怪元康帝翻臉不認人。
老國公輕描淡寫地說出補上虧空,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卻不料秦姑媽卻苦連連。
秦姑媽對老國公說道:「大哥,我要是有一百萬兩銀子,我至於這麼發愁嗎?當初我讓大哥借我銀子,大哥一口就回絕了我。
現在陛下那邊已經給了最後期限,十天必須補上虧空,否則就要治秦蒙的罪。
大哥,我現在是走投無路,只能求到娘家。希娘家人能夠手幫我們鎮國公府一把。
大哥,你以前就說過,四大國公府同氣連枝,要守相助。如今鎮國公府遇到了麻煩,說不定還會牽連在王府的秦娟,可是大哥卻拒絕幫忙。大哥,你於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