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我家死得好慘,看在我家在國公府住了三年的份上,求國公夫人給我家做主。」
宋安然冷冷一笑,不為所。突然手,抓住丫鬟川穹的手腕,出手腕上的一隻鐲子。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說道:「這做一文錢都沒有?金鐲子都戴上了,還做一文錢都沒有?你當本夫人是傻子,隨便哭幾聲就能哄騙,對嗎?本夫人告訴你,敢在本夫人面前耍心眼的下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你想不想知道本夫人以前都是怎麼收拾那些耍心眼的下人?」
丫鬟川穹被揭穿,臉順便變得煞白。
三李氏厭惡地說道:「我最討厭這種欺主的奴婢。難怪文敏年紀輕輕就過世,就因為有這種欺主的奴婢存在。」
丫鬟川穹嚇了個半死,驚恐不安的說道:「不,不是這樣的。國公夫人,你聽奴婢解釋,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夠了,你給我閉。」
宋安然一把推開丫鬟川穹,然後拿出手絹仔細的拭手指。宋安然嫌棄川穹上臟。
丫鬟川穹倒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渾都在哆嗦。
宋安然輕蔑的瞥了眼丫鬟川穹,然後說道:「文敏將你視為心腹,你卻棄如敝履。你吃著文敏飯,卻砸文敏的鍋。你這種人,就該被一子打死。」
「求夫人饒命。奴婢也不想這樣。奴婢也是被的。」
丫鬟川穹繼續哭著。
宋安然冷哼一聲,「錯的永遠是別人,自己永遠都是無辜害者。你和你主子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學到了你主子的行事作風,連帶著下作的手段也跟著學了。文敏遇上你,不算冤枉。你們主僕兩人都是咎由自取。」
宋安然嫌惡的看了眼川穹,轉離去。
恰在此時,文大太太沖了進來,「我的兒啊。」
文大太太撲在棺木上,哭了一個淚人。
「兒,你快醒醒啊,你快告訴娘,到底是誰害了你。我的乖兒,你怎麼不說話啊。」
丫鬟婆子們七手八腳的去拉扯文大太太。文大太太這是傷心過度,糊塗了吧。
這個時候葉川從外面來到靈堂。
葉川站在文大太太跟前,恭敬地說道:「岳母,我沒有照顧好敏敏,我對不起你。」
「你還我兒,你這個天打雷劈的混賬玩意。」文大太太直接朝葉川打去,一掌打在葉川的臉上。
葉川站在原地,沒有躲避,任由文大太太廝打。
文大太太揮舞著拳頭,一拳一拳的朝葉川打去。
「你害了我的兒,說句對不起就妄想能夠平息此事,我告訴你沒門。你這些年,怎麼對敏敏的,你說啊!
你現在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啊。敏敏嫁給你這麼多年未什麼一直沒有懷孕,你說啊!你敢將事說出來嗎?
敏敏沒有懷孕,因為你從來不進敏敏的房,不和敏敏在一個被窩裡睡覺。你將敏敏娶回來,轉眼就將丟在腦後。葉川,你還是人嗎?你害死了我家敏敏,你要給他償命。」
文大太太嘶聲力竭,文敏同葉川的相方式,文大太太還是知道一點的。以前以為文敏還有希,直到現在文敏過世,文大太太才知道之前將葉家想得太好了。葉家本就是豺狼虎豹。
文敏嫁給葉川,是這輩子做得最差的選擇。
文大太太哭得不能自已。
這個時候,來到靈堂的人越來越多。
文秀來了,葉芙也來了,琴,瑤瑤等人都來了。葉太太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葉太太見文大太太在打自己的兒子,趕衝上去,一把推開文大太太,將葉川牢牢的護在後。
葉太太指著文大太太,怒聲說道:「你憑什麼打我們家葉川。」
文大太太呵呵冷笑,突然怒吼一聲,「就憑你們葉家害死了我的敏敏,就憑葉川沒有盡到夫妻責任。他將文敏娶回家,卻不肯對文敏負責,他難道不該死。」
「放屁!」
葉太太怒吼一聲,接著又說道:「我家葉川本沒錯,錯的是文敏,是你們文家。你們文家將毒婦文敏嫁給葉川,禍害了我家葉川一輩子,憑什麼還要求葉川對好。
我告訴你,文敏的死,都是自己作的,是自己害死了自己,和葉川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再逮著葉川胡攪蠻纏,就別怪我不客氣。」
文大太太呵呵冷笑,「請問葉太太,你想怎麼對我不客氣?我家敏敏死了,這是事實。葉川對敏敏不好,這也是事實。憑什麼就不能追究葉川的責任,你們葉家憑什麼將責任都推到一個死人上,你們還要臉嗎?」
葉太太不甘示弱地說道:「這話正是我想要問的,你們文家要臉嗎?你們文家瞞文敏嫉妒,故意用剪刀毀自家姐妹的容貌的事。
指著我們葉家吃個啞虧,指著我們家葉川容忍文敏這個毒婦。你們文家不仁在先,臭不要臉,還不允許我們葉家不義在後?
我告訴你,文敏的死,我們葉家沒有任何責任。就算你請仵作來驗,我也不怕。我們葉家可沒有做虧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門。」
葉太太此話一出,在場除了葉家人外,其他人全都變了臉。
宋安然微蹙眉頭,沒想到葉家早就知道了這件事。難怪文敏在葉家的日子這麼難熬。
三李氏同蔣菀兒都懵了,們今天才知道文敏竟然用剪刀毀文秀的臉。
葉芙也張大了,一臉傻樣,分明是不敢相信。
琴和瑤瑤的消息稍微靈通一點,們從文秀那裡略微知道了一點真相。不過今天猛地聽到葉太太說出此事,也有點吃驚。
文秀作為害者,這會卻顯得很尷尬。
葉太太那番話,怎麼聽都有一怪怪的意味。就像是在指責害了文敏,文敏才會落到今日地步。
文秀微蹙眉頭,文敏的事,為什麼要將牽連進來。文秀心裡頭充滿了警惕,後悔今天過來。應該晚幾天再來的。
文大太太瞪大了眼睛,眼神很驚恐。
文大太太搖頭,說道:「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的。」
葉太太嘲諷一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文家真以為這個能夠保守一輩子?我告訴你妄想。
你們瞞著我們葉家,將文敏這個毒婦嫁過來,禍害我家葉川,這筆賬我沒有找你們文家清算,那都是看在大家都是國公府親戚的份上,才會手下留。
如今文大太太要鬧,我們葉家奉陪。無論是報,還是別的手段,儘管使出來。我們葉家從來沒有怵過別人。」
文大太太眼神惶恐,轉眼又變得沉。死死的盯著葉川。怒道:「怒道,葉川你給我站出來。文敏是你妻子,如今他死了,你什麼都不管,所有事都推到你娘上,讓你娘幫你出頭。你還是男人嗎?」
「我家葉川……」葉太太火力全開,卻不想葉川卻站出來阻止。
葉川從葉太太背後走出來,說道:「娘,我沒事。你讓我和岳母說兩句話。」
葉太太猶豫了片刻,說道:「那好吧。」
葉川對文大太太說道:「岳母,敏敏過世,我也很難過。」
文大太太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文大太太怒問葉川,「你難過,說這話的時候你虧心嗎?你難過,你會眼睜睜的看著敏敏病重不治,連個像樣的大夫都不給請?葉川,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娶敏敏的時候說的那番話?你說你會珍惜敏敏,會寵敏敏,可是你做到了嗎?
新婚的時候,你就將敏敏丟在腦後,連房門都不進。後來又將敏敏關進祠堂,說什麼讓反省。再後來,就是不準出院子,將困在四方小天地里。
早知道你會這樣對待敏敏,當初我絕對不會將敏敏嫁給你。敏敏如今死了,你要承擔大部分的責任。」
葉川直面文大太太,他面平靜地說道:「岳母說的對,敏敏的死,我要承擔大部分責任。我沒有做到對敏敏的承諾,我冷落,甚至傷害,目的就是為了出口氣,為了報復欺騙我。」
「葉川,你不要再說了。」葉太太慌了。葉川這個孩子,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葉川卻說道:「娘,你讓我說完。很多話我一直憋在心裡,如今敏敏死了,我一定要說出來。」
文大太太呵呵冷笑,怒道:「那你說啊。我倒是要聽聽你究竟是怎麼報復我家敏敏的。我家敏敏雖然欺騙了你,但是從來沒有害過你,你憑什麼報復,你憑什麼眼睜睜的看著死。」
葉川的神顯得很悲痛,他沉重地說道:「敏敏的確沒有傷害過我。可是當初他欺騙我,傷害了我的心,破壞了我對所有好的想象。
我很憤怒,我很生氣,我很難過,所以我也想讓難過,想讓心裡頭難。我報復,折磨,就是要讓同,讓知道我到底有多難過。
這幾年我不進敏敏的房,可是我也沒有納妾,更沒有睡丫頭。因為我心裡頭,始終放不下敏敏。
可是我又沒辦法面對。一看到,我就會想起曾經做過的事。我恨,恨破壞我們之間的,恨破壞了我們的婚姻。
生病,我也難,我忍著不去看。我以為是裝病,以為想用這種辦法引我過去看。因為以前就用過這種手段。
可是我沒想到,這次是真的病了,還病得這麼嚴重。等我意識到的病嚴重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我見了敏敏最後一面,但我願永遠不要見到最後一面。我願意活著,願意沖我尖怒吼,罵我混賬玩意。
我願是在騙我,我就是不願意他死,我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死,卻又無能為力。
我在面前懺悔,我不該折磨,我該早點和和解的。我後悔了,可是臨死都不肯原諒我。臨死之前對我說,恨我,恨不得挖出我的心來。
岳母大人,你打我吧。是我害了敏敏,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恨不得替敏敏去死。」
葉川低著頭,一臉沉痛,眼淚從眼眶裡落下。所有人都到了葉川的悔恨和痛苦。
葉太太張張,哆嗦。沒想到葉川對文敏的竟然這麼深。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葉太太扭頭,掉眼中的淚水。文敏這個賤人,活著的時候折磨葉川,如今死了還要繼續折磨葉川。這是造了什麼孽,才會給兒子娶迴文敏這個禍害。
文大太太似喜似悲,突然哇的一聲哭起來,「造孽啊。你們年輕人就喜歡折騰,如今人死了才說後悔,有用嗎?我問你,有用嗎?」
葉川搖頭,無聲流淚。後悔沒有用,可他這輩子都會被這份後悔折磨。
文大太太痛哭流涕,「敏敏啊,你聽到葉川的話了嗎?他後悔了,他心裡頭還惦記著你的。你就原諒他吧。」
葉川猛地抬頭,大驚失。
眾人面面相覷,不理解文大太太為什麼會讓文敏原諒葉川。畢竟文大太太之前一直對葉川喊打喊殺。
葉川猛地跪下來,重重的給文大太太磕了三個頭。
葉川對文大太太說道:「我對不起敏敏,我會為守三年。未來三年,我會閉門讀書,不問俗世。」
葉太太驚住,想阻止葉川。可是看著葉川臉上的表,葉太太阻止的話又都咽了下去。
文大太太呵呵冷笑兩聲,走到棺木前,手去文敏的。對文敏說道:「敏敏,你聽到了葉川說的話嗎?你可以瞑目了。嗚嗚……」
文大太太突然朝地上倒下去,眾人驚呼,趕衝上去將文大太太扶住。
文大太太傷心過度再次昏了過去。
琴的著眼淚,對宋安然說道:「大嫂,我沒想到文敏和葉川之間竟然是這樣的。人都死了,才來後悔,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