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郡王蕭訓聽到秦娟這番怒罵,頓時發狂。
承郡王手了傷,但是沒有傷。他提著刀,就朝秦娟追殺過去。
秦娟大喊一聲「媽呀」,然後趕逃命。
承郡王是瘋了,竟然敢殺。這日子沒辦法過了,秦娟當天就收拾了細回娘家去。
秦家從國公府貶為侯府,就安分了許多。無論是秦蒙,還是秦衷,都老老實實的做起宅男。秦夫人也極回娘家晉國公府。
數年前,秦家被治罪貶斥,秦夫人在娘家晉國公府沒有得到任何幫助。從哪以後,秦夫人就記恨起娘家人。除了過年期間,平日裏秦夫人和娘家人都沒來往的。
秦夫人還指著時日長了,老太太會想起,派人請過府。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老太太從來沒有派人來請過。老太太似乎已經忘記了這個閨。這讓秦夫人非常的傷心難過,心裏頭對娘家人越發的記恨,越來越疏遠了娘家。
這次秦娟哭著回來,口口聲聲說和承郡王過不下去了,頓時將秦夫人嚇了個半死。
秦家失去了晉國公府這個助力,可不能再失去承郡王府。
雖然承郡王不能繼承皇位,可是相對而言,承郡王也是最安全的。將來無論是誰登基做上皇帝,都會厚待承郡王府。總而言之,承郡王府並非一無是,在秦家人看來,承郡王府反而是最好的選擇。兒是王府王妃,這就是秦家人的底氣。
只要承郡王府不倒,秦家人就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
秦夫人趕說道:「好兒,你可不能胡思想啊。你和王爺都有了孩子,你現在安心將孩子養大,等孩子繼承了王府的爵位,你就苦盡甘來了。」
「娘,蕭訓那個王八蛋罵我無能,還提刀要殺我。娘,你說這日子還怎麼過?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嗚嗚……」
秦娟傷心委屈。回到娘家就是為了訴苦找後援的,結果親娘卻不支持自己,還讓自己繼續忍耐。秦娟哭得很傷心,秦夫人很心疼。
秦夫人一邊安秦娟,一邊對秦娟說道:「兒,王爺就是那個脾氣,你忍一忍,日子很快就會過去的。你現在千萬別耍小脾氣,凡事順著點王爺,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過的。」
秦娟憤怒地說道:「蕭訓今天提刀要殺了兒。母親,這個時候你還讓兒忍耐,是不是要死兒?兒如果繼續忍耐下去,總有一天會死在蕭訓的手下。」
「你別胡說。王爺做事有分寸,他只是嚇唬嚇唬你,不可能真的你。」
秦夫人見秦娟惱怒,又趕說道:「兒啊,你看咱們家現在這個樣子,你爹你哥哥都被陛下冷落,連個一半職都沒有。如今我們全家人可都指著王府。
你要是和王爺鬧翻了,那可怎麼得了?兒,娘親知道你的想法。你就是想讓你父親和你哥哥替你出頭。可是你父親和你哥哥都沒職在,他們哪有底氣替你出頭。
你啊,還是趕回王府去,和王爺好好過日子。以後別再不就回娘家。」
「母親,你是要死兒嗎?兒今天不回去。」秦娟一臉惱怒。
秦夫人也生氣了,板著臉,怒道:「你不回去,難道還想在娘家住下來嗎?你簡直糊塗。就算你不為秦家考慮,也該為你的孩子考慮。你一走了之,孩子們怎麼辦?就不怕下面的妖趁機對孩子下毒手?」
秦娟臉微微變了。
秦夫人再接再厲,「而且懷南現在正在養傷,正是需要你的時候。你這個時候離開,有想過懷南的嗎?你就不怕懷南恨你?」
秦娟臉灰白,心中掙扎糾結。
秦夫人見秦娟還不鬆口,於是又說道:「知道你父親和你哥哥為什麼不肯出來見你嗎?因為他們怕見了你,會忍不住沖你發火。
我就這麼同你說吧,你父親和你哥哥都不贊同你回來。王爺的有了殘缺,正是需要人關心的時候。
你三天兩頭的和王爺鬧矛盾,你是想著王爺改立側妃的孩子為世子嗎?
你啊你,真是糊塗。你知不知道,你在這裏耍小脾氣,王府里的那些人,正在拍手稱快,不得你永遠都別回去。
難道你真要便宜了那些小賤人?好好的王妃不當,整日裏著日子過不下去了,你的腦子是不是進了水。」
秦夫人抬手,在秦娟的頭上狠狠的了一下。
秦娟吃痛,了起來。
秦娟委屈地說道:「母親,兒也想和王爺好好過日子。可是王爺不想和兒好好過日子,兒能有什麼辦法。母親不知道,如今王府但凡出點事,不管和兒有沒有聯繫,王爺都會怪到兒的頭上。母親,你可知道兒在王府的日子有多難熬?這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
秦夫人冷哼一聲,「那麼多年都過來了,接下來的日子我就不信你熬不下去。趕回王府,不要在這裏哭哭啼啼的。」
「母親,你讓兒歇一歇,氣好嗎?母親,你不要這麼狠心,我到底是不是你兒。」
秦夫人冷酷地說道:「你當然是我的兒。正因為你是我的兒,我才催著你回去。乖兒,你不要耍小子了。趕回王府吧,王府才是你真正的家。」
秦娟嚎啕大哭。
這個時候,秦衷帶人進來,直接吩咐道:「將王妃送回王府。」
「大哥,你要做什麼?」秦娟不敢置信,秦衷竟然要趕走。
秦衷冷漠地說道:「妹妹,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要再任了。現在回去,給王爺道個歉,日子還能繼續過下去。你如果繼續鬧,小心鬧到最後連王妃都做不了,還要連累外甥和外甥。」
秦衷二話不說,就讓人將秦娟押了出去,送上馬車,然後直接送回王府。
秦娟哭著回到秦家,結果又哭著回到王府。回娘家一趟,不僅沒有得到安,反而還了更多的委屈。秦娟心裏苦,可是卻無人可訴。秦娟瞬間覺得,自己是世上活得最慘的人。
秦娟回到王府,得知承郡王在和小妾喝酒,皺了皺眉,轉眼又輕鬆了下來。
承郡王和小妾喝酒,總比來找麻煩強。
當晚,秦娟帶著一點僥倖,睡了過去。
可是第二天一早起來,現實又給了秦娟一個狠辣的掌。
承郡王又來找麻煩。因為小妾之間爭風吃醋,其中一個小妾被人害得流產。
承郡王認為是秦娟管家不利,才會出現這種事。所以秦娟理應到責罰。
秦娟哭無淚,承郡王這是在哪裏了閑氣,為何總是針對?
秦娟永遠都想不到,現在和承郡王鬧得夫妻失和,王府飛狗跳,全都因為有人在暗中算計。承郡王和秦娟就像是棋盤上的棋子,被執棋的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只可惜,為棋子的兩人並不覺著自己是棋子。還以為流年不利,才會頻頻遭遇困難。
如果說承郡王府是飛狗跳,那麼陳留侯府的日子則是水深火熱。
陳留侯府的生意接連創,賬目已經不能看,欠債越來越多,可謂是債臺高築。最近債主們頻頻上門要債,將陳留侯夫人得連睡覺都在嘆氣。
可這僅僅只是水深火熱的一部分。
在外面的管事,卷錢跑路。生意上被人坑蒙拐騙,族人在外面招惹是非,府已經找上門好幾次。
最嚴重的是,陳留侯在外面和花酒,同人發生爭執,將人給打死了。
苦主告到衙門,衙門理。陳留侯吃了司,驚了元康帝。
元康帝還沒拿定主意的時候,朝中就掀起了一場彈劾陳留侯的熱。
史細數陳留侯三十條罪狀,勢要將陳留侯釘死。
陳留侯能力有限,在五軍都督府的職務也是混吃等死。如今被史彈劾,陳留侯一臉懵,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後來反應過來,打算拿錢疏通關係,才發現府中已經沒錢了。不僅沒錢,還欠了一屁的債沒還。
陳留侯知道自家這些年一年不如一年,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已經窮到揭不開鍋的地步。
可是想到司,想要史們來勢洶洶,陳留侯咬咬牙,開庫房變賣來祖宗留下來的各種件。反正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干。
陳留侯湊了點錢,四打點。
錢花了,可是事卻沒有解決。史的彈劾反而越來越兇猛。而且不人還開始落井下石。
陳留侯對元康帝來說,沒什麼價值。純粹當個吉祥擺在朝中好看。證明他善待功勛老臣後代。
如今史們都跟打了一樣的逮著陳留侯不放,而且陳留侯本有司在。
元康帝權衡一番,乾脆藉機收拾了陳留侯,好替朝廷省點錢糧。
就在陳留侯努力跑關係的時候,元康帝突然下了旨意,奪陳留侯爵位,罷,同時讓蘇家賠償苦主一萬兩。
元康帝下了旨意,陳留侯的事到此告一段落。
史們喜氣連連,這麼多年,總算功干翻了一個勛貴。為此,史們不惜大拍元康帝的馬匹,說元康帝是明君。像陳留侯這樣的蛀蟲,早就該奪爵。甚至還有人嫌棄元康帝對陳留侯太仁慈了,就該將陳留侯一家抄家流放。
不過這種呼聲很微弱,沒有形主流。元康帝也不會真的將陳留侯一家抄家流放,畢竟陳留侯並沒有犯十惡不赦的大罪。
蘇家人懵了。只是一場司,外加史彈劾,竟然就被奪爵。這可是祖宗留下來的爵位啊,
蘇家人慾哭無淚,這是走了那輩子霉運,為什麼一場司就被奪了爵位。
蘇家沒有了爵位,還有資格住在貴里巷嗎?沒兩天就有人上門找蘇家的麻煩。蘇家知道自家落魄,人人可欺,不得已只能賣了貴里巷的宅子,搬到外城居住。
從今以後,勛貴中了一個陳留侯,市井百姓多了一戶蘇姓人家。
蘇家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也為勛貴教訓晚輩的教材。不過很快,大家就被新的八卦吸引了目,徹底忘記了蘇家。
三皇子被人彈劾,這不稀奇。稀奇的是,竟然有人明著彈劾三皇子有不臣之心。這是要將三皇子往死里嗎?
三皇子都快氣瘋了,是誰在害他?是不是平郡王?還是四皇子。
三皇子跪在元康帝面前辯駁請罪。元康帝卻沒有理會三皇子。
元康帝對關於皇子的事,總是比較多疑。
元康帝沒有急著下定論,對於史的彈劾,元康帝這次的反應很慎重。
元康帝先是命錦衛暗中調查此事。同時下令三皇子回府閉門思過。
元康帝坐在思政殿,心中有些煩悶。他總覺著最近有些不對勁,就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朝堂上攪風雨。可是每次這樣想的時候,元康帝又下意識的否定,認為自己想多了。
元康帝看著彈劾三皇子的那一份奏疏,已經看了將近一個時辰。
劉小七伺候在一旁,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劉小七不知道宋安然的計劃,只是在宋安然需要的時候配合宋安然行事。比如平留縣主被奪爵那件事,就是劉小七暗中助力,才完的。
這次三皇子被史彈劾,事一出來,劉小七就意識到了危險。宋安然手了,宋安然終於對三皇子手了。
時隔這麼長的時間,準備了這麼長的時間,宋安然總算出手了。
宋安然一出手,就是雷霆一擊。不需要別的罪名,只需要一句不臣之心,就能將三皇子打地獄。
劉小七不擔心宋安然的計劃。劉小七唯一擔心的是元康帝的反應。
就在劉小七胡思想的時候,元康帝突然問道:「晉國公府那個箏的丫頭,最近有進宮嗎?」
劉小七躬說道:「啟稟陛下,平留縣主被奪爵,箏也失了伴讀資格。」
元康帝皺眉,這才想起來,箏原先是平留縣主的伴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