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西北軍已經整裝待發,隨時可以上戰場廝殺。
不等劉黑達派人通均,輸送好,均就率先派人喊話:劉黑達部繳械出城,否則殺無赦。
均只給劉黑達一個時辰考慮。一個時辰后,沒出城的人,統統都是西北軍的敵人,西北軍將殺無赦
劉黑達被氣的臉發青,「欺人太甚,這個均實在是欺人太甚。真當老子好欺負嗎?還敢說殺無赦。老子站在他面前,倒是看看他敢不敢殺。」
軍師說道:「不如還是先派人出城,同晉國公好好通一下。」
劉黑達在屋子裡走來走去,道義縣都快變鬼城。再不出城,是那六萬就能將這兩萬人給熏死。
想到可怕的瘟疫,劉黑達心裡頭也很發虛。這會他倒是後悔了,之前不該殺那麼狠。該留點青壯年搬運。
更可怕的是,下面的兵將開始鼓噪。大家都知道留在死人堆里容易染瘟疫。六萬死,想想就嚇人。就算現在不是夏天,天氣不熱,可是也不能長久留在道義縣。
劉黑達皺眉頭,對軍師說道:「趕的,派人將那三財寶給均送去。均收了老子的好,要是還堵在城門外,那就別怪老子同他翻臉。」
軍師領命而去,派了一百人出城送好。
均得知劉黑達派人送好,冷冷一笑。死到臨頭,還敢玩這些花樣。
均看著站在下面的一百個劉黑達的兵,渾散發出刺骨的寒意,冷冷地說道:「全部殺了!」
親兵領命,刀殺人。
一百人瞬間懵了,「我們可是友軍,你們不能……啊……」
話沒說完,直接為刀下亡魂。
轉眼間,一百個人,已經變一百。
均揮揮手,士兵將一百拖下去丟在臨時挖出來的大坑裡面,撒上石灰,同昨天那三一起掩埋。
劉黑達得知自己的一百個人全都被均殺了,頓時被嚇懵了。
劉黑達臉上的控制不住的抖,眼中閃過驚懼之,看著軍師:「你說均是什麼意思?」
軍師的雙也在哆嗦,「將,將軍,我們還是出城吧。一個時辰快到了。再不出城,西北軍就要打進來了。」
劉黑達瞪大了眼睛,臉上的一直在抖,全都是因為恐懼。
劉黑達咬著牙,說道:「均到底想幹什麼?他太不講規矩,老子要和他拼了。」
「拼不得啊。將軍,我們的人本拼不過西北軍啊。卑職估計,晉國公是想問罪將軍。不過將軍放心,等到了京城,卑職定會託人疏通關係。」
劉黑達啐了一口,「這個均,管得真寬。老子殺幾個人算得了什麼。」
軍師小心翼翼地提醒劉黑達,「將軍,一個時辰馬上就要到了。再不出城就晚了。」
劉黑達心頭髮虛,強撐著,大聲說道:「走,出城。到了京城,你趕給老子疏通關係。不要心疼錢,只要保住老子的命,再多的錢以後還能掙回來。」
「卑職遵命。」
劉黑達部共計兩萬人,全部放下武,走出城門。
西北軍殺氣騰騰,將劉黑達部全部圍在中間。劉黑達部心驚膽戰,不知道等待他們的究竟是什麼。
劉黑達被帶到均面前。
均渾懶洋洋地坐在主位上,看上去不像是帶兵打仗的將軍,更像是出門遊山玩水的世家公子。
均的這副形象,讓一直忐忑不安的劉黑達瞬間鬆懈下來。
劉黑達心裡頭嘿嘿嘿的笑著,他就知道均不會來真的。均這類公子哥他見多了,這種人上說得兇,真論殺人的膽氣和兇狠,遠遠比不上草出的人。
劉黑達笑呵呵的看著均,開口就是和均拉關係,「國公爺,你看我們同朝為,正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今天你就高抬貴手。我劉黑達記得你的恩。將來你有差遣,我劉黑達萬死不辭。」
均似笑非笑地看著劉黑達,整個人看上去就是個帶著邪氣的公子哥。
均笑著問道:「我聽你的人說,道義縣六萬老百姓都被你殺了。此事當真?」
「嘿嘿,謬誤,謬誤。我怎麼可能真的將人殺。還剩下上千號人,都是水靈靈的大姑娘。國公爺要是有興趣,不如……」
「咳咳……」
劉黑達說得正興的時候,軍師趕出聲咳嗽,打斷劉黑達的話。劉黑達覺好沒意思,不過也沒敢繼續說下去。人家均是世家公子,哪裡看得上被玩爛的人。
均眼中閃過刺骨的寒意,不過一轉眼均又恢復了漫不經心的態度。
均問道:「劉將軍為何要殺道義縣老百姓?這裡面莫非有什麼講究?還請劉將軍如實相告。」
「好說,好說。」劉黑達一臉猥瑣的笑了起來。這個時候,劉黑達自認為自己掌握了真相,威名在外的西北軍和他的部下沒有毫區別,都是一群燒殺劫的兵。
劉黑達故意低聲音,就像是生怕別人聽了他的一樣。
他對均說道:「國公爺率領西北軍,想來對朝廷苛刻軍餉,拖延糧草的事深惡痛絕。你看我老劉手下兩萬人馬,人吃馬嚼,一天的消耗就不得了。
靠朝廷那點糧草,早就死了。我是做老大的,肯定要給手下的兒郎們找點發財的路子。正所謂當兵吃糧,朝廷不給軍餉,那麼就自己給自己發軍餉。
這不,這回正好趕上道義縣,就拿他們補充點糧草,讓手下兒郎吃個飽飯。吃飽了飯,才有力氣打仗,國公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像你們西北軍,消耗更大,不知國公爺靠什麼路子發財。」
均聞言,笑了起來,笑的很客氣。
悉均的人都知道,均不笑的時候,其實更好說話。一旦笑起來的時候,就代表著均已經準備大開殺戒,他只是用笑容來掩蓋殺意。
均問劉黑達,「想發財有的是路子,劉將軍為何要將道義縣幾萬人都殺?就不怕天下人非議?不怕朝廷問罪?」
見均如此年輕,又如此好說話,劉黑達心中了懼怕,有心吹噓。他先是嘿嘿的笑,笑得十分猥瑣,然後低聲音說道:「那些老百姓,一個個都沒眼。要他們一點東西,全都推三阻四。不殺他們不足以泄憤。國公爺,你也是帶兵的人。這個道理你肯定懂。」
均裝作很懂的樣子,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那也沒必要將所有人都殺了。這可是屠城,朝廷問罪,劉將軍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劉黑達心想,均果然是想將事捅到朝堂上。不過均肯同他推心置腹,肯定還有迴旋的餘地。
於是劉黑達為了取信均,就將自己的那點心得全都吐出來。
劉黑達說道:「不瞞國公爺,我下令屠城,就是為了殺人滅口。我劉黑達是朝廷的人,我在道義縣殺人搶掠,事後道義縣肯定會去告狀。
此事一捅破,不管事輕重,我劉黑達還有手下的兄弟,都得吃掛落。與其事後被人告狀,還要破財消災,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人全都殺了。
殺了道義縣的人,再放一把火毀滅跡,之後直接將事推到反賊頭上。到時候就算有人懷疑老子,也拿不出半點證據出來。我劉黑達照樣吃香的喝辣的。哈哈……」
說到高興,劉黑達十分得意地笑了起來。
均也跟著笑了起來,笑容很淺,眼神很冷。均繼續問道:「類似道義縣這樣的事,這兩年劉將軍沒干吧。劉將軍肯定發了大財。」
劉黑達擺擺手,謙虛地說道:「比不上國公爺。像道義縣這樣油水厚的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上。之前遇到的都是一些窮鬼,就算將人殺也榨不出二兩油。」
均的眼中已經布滿了殺意。均的手就放在腰刀刀柄上。
均笑著對劉黑達說道:「劉將軍好樣的,果然是軍中楷模。我今天開了眼界,沒想到發財還能這樣發。哈哈……」
「哈哈……」
劉黑達也跟著笑了起來。
均緩緩站起來,朝劉黑達走去。看樣子,似乎是想和劉黑達來一個親的流。
當均快要靠近劉黑達的時候,均眼中帶著笑意,突然出腰間的大刀,就朝劉黑達砍去。
劉黑達還在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一旁的軍師大吼一聲,「將軍小心。」
劉黑達心頭一驚,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眼中只見一道刀鋒。
劉黑達大吼:「均小兒,你要作甚?」
「殺你!」
均冷冷一笑,帶著滔天的殺意朝劉黑達近。不等劉黑達拔出腰間的佩刀,均的刀鋒已經來到劉黑達的頸部。用盡全力劈砍,劉黑達人頭飛起,鮮四濺。
劉黑達睜大了眼睛,從高空中看著自己無頭的,還想著原來人沒了頭竟然如此的醜陋。
噗通!
劉黑達的頭顱跌落在地上,死不瞑目。
軍師嚇得屁滾尿流,跌坐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連連後退。
軍師滿臉驚懼之,「你殺了我家將軍。我家將軍是朝廷二品武將,你殺了他,朝廷問罪……」
「真是啰嗦。」均嫌棄地看了眼軍師,一刀劈下,軍師瞬間被劈兩半,死得不能再死。
均拿出手絹輕輕地拭自己的大刀,瞥了眼地上的兩,眼中滿是嫌惡。均對親兵說道:「拉出去喂狗。」
「卑職遵命。」
親兵拖著兩出去,很快傳來犬吠聲。
等拭完手中的大刀,均才輕飄飄地對手下幾個將領吩咐道:「剩下的兩萬人全殺了。」
「全殺?」有將領問道。
均輕描淡寫地回答:「全殺。祭道義縣六萬老百姓的在天之靈。」
「屬下遵命。」
片刻之後,大帳外就響起了慘聲,怒罵聲,哭喊聲,求饒聲,詛咒聲。
兩萬人無論怎麼掙扎,最終都難逃被殺的命運。
均走出大帳,看著頭頂青天。既然老天爺不肯開眼,那他就代替老天爺懲除惡。
親兵小頭領來到均邊,躬說道:「啟稟大將軍,道義縣還有一千二百人口,全是子。最小八歲,最大二十八歲。」
均眼角了,這是他發怒的徵兆。劉黑達部全是禽不如,這麼殺了他們真是太便宜了。
均讓親兵小頭領帶路,他要親自去看一看那些還活著的人。
一千二百個活人,等於一千二百個軀殼。均在這些人臉上,看不到活人的氣息。們還活著,們已經死了。短短數天的折磨,們變了一群行走,麻木的站著,沒有知覺。不知道痛,不知道恨,不知道生,不知道死。
均突然出一把大刀放在一個子的手上。
均指著那群禽,對子說道:「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你就解了。」
子雙眼迷茫,無知無覺。
均再次說道:「那些人殺了你全家,現在過去殺了他們,親手替你的家人報仇。報仇之後,無論你選擇生還是死,沒人會阻攔你。」
子眼中終於有了一點點活人的氣息。提著大刀的手在抖。
很顯然,們不是真正的行走,們心中還有報仇的信念。
子提著刀,一步一步朝前走去。每一步都走得那樣的艱難,卻又如此的堅定。
子手中的刀狠狠地砍在男人的肩膀上,男人痛苦嘶吼大罵。男人的辱罵,更加刺激了子。子雙手舉刀,用盡全力,一刀劈下。刀鋒陷男子的臉頰,男子還沒死,卻已經生不如死。
子狠狠的劈,狠狠的砍,將男子砍了醬,爛泥。子跪地大哭起來,活了過來,卻活得生不如死。
更多的子拿起了刀,朝他們的仇人走過去。
原本在男人眼裡弱不風,可以隨意的人,此時卻讓待宰的男人膽戰心驚。無數男人跪下來磕頭請罪,只求能夠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