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說完就等著鹿雁回答，結果低著頭沒吭聲，捂著眼睛，看不見的臉。

隨著富貴的話，鹿雁腦子里約約模糊地多了一些人，還有住在一座山上孤單的影，可是，真的記不太清了。

安靜了一會兒，很認真地在心里說道：“明白了，首先我要找爹娘和哥哥，他們很想我，我得讓他們知道我還好好的，讓他們開心。”

富貴毫不吝嗇地夸贊：“聰明！你爹與你娘行蹤神，你哥哥卻是會姓埋名前往天行會，進天行樓，所以你更得去東都，先找到哥哥，還有，書中提過，你娘是醫修，你爹是刀修，你哥哥是劍修。”

鹿雁點頭重重嗯了一聲，又說：“其次，我要殺掉靈心和寧風免。”

富貴：“……現在的你，殺不掉。”

鹿雁繼續很認真，目標明確：“明白了，以后全部殺掉。”

富貴：“……是的吧。”

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太對。

正當它意外鹿雁竟然沒哭時，它聽到語氣加倍認真地說：“你要是騙我，就把你殺掉。”

富貴：“……”

無定九幽在落雪。

厭西樓將鹿雁背著出九幽之心后，他們上很快就覆上了雪花。

他趕將鹿雁放了下來。

外面白茫茫一片，很亮，厭西樓這才看清楚小靈的臉。

的小臉雪白雪白的，和這無定九幽的雪一樣白，卻很紅，紅得像是青璃山的紅纓果了的模樣，的頭發又黑又長，垂落在地上，幾乎將瘦小的包裹住。

一張小巧的臉，什麼都小小的，就是眼睛被強刺得流了，閉上了，如今只看得見那兩排和了的烏的羽似的睫。

就是長得有點矮，只到他口，服破破爛爛的，快要遮不住。

厭西樓扛著劍，想著對自己的靈不能太暴躁，便神肅穆威嚴，開口的嗓音顯得像是一個世外高人，無敵劍客，超級英雄，高深莫測，清朗正義。

他說：“這里是無定九幽，我將你帶出來，冒著生死之憂，你應當懂得何為知恩圖報，是否？”

鹿雁心里想了想，覺得他說得對。

如今知道了，他不是那個帶來這里的人，他是自己的恩人，他將帶出了那個小房子，該報恩的。

于是鹿雁很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你說得對。”

厭西樓：確定了，靈真的很好騙。

厭西樓神莊嚴高潔：“如此，我便契了你，你日后便跟著我吧。”

鹿雁乖巧懂事：“昂，好的呀。”

雖然不知道契了是什麼意思，但肯定不是壞事，而且，以后殺掉靈心和寧風免還能多了一個幫手呢。

厭西樓咬破手指，指尖上沁出珠，他微微彎腰，角已是不自覺上揚，他將指尖按在了小靈的額心，并在心中默念契約靈咒。

狂風起，飛雪飄，金的契約陣符環繞著厭西樓與鹿雁，吹得他們發纏繞，袂翩翩，最終在他們腳下落了一個繁復的陣圖。

兩個人的額心里有金的圖紋凸現，又很快沒了下去。

沒下去的一瞬間，厭西樓角的笑容僵住了。

下一秒，他上的服瞬間散落了下來。

再下一秒，他從服里抖了抖，冒出頭來，再迷茫地仰起頭看向了鹿雁，后的八條紅艷艷的尾在風中搖啊搖。

蕭瑟不堪。

“？？？？”

厭西樓裂開了。

厭西樓崩潰了。

他為堂堂八尾天狐！！他被一只區區靈契了！！！

鹿雁覺到里多了一力量，一說不出來的力量，原來這就是被契了的覺嗎？

圍觀了全過程并且看到了那傻子變了在雪地里四腳蹲地仰著頭看鹿雁的八尾天狐的富貴：“……”

這修仙界真的完了，還得靠它和鹿雁來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