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被子謾罵,周圍空一片地方,張懸和小廝站在那裡,本就顯得特殊。
接著所有人報價,二人卻在下面嘀嘀咕咕,季墨公子看在眼裡,本就有些不悅,仔細一聽,居然還輕視他的作品,如何忍得住,立刻呵斥。
簡直就是在挑戰他的權威和威嚴。
本以爲面對質問,這傢伙會立刻道歉,沒想到說出這話。
隨便找個學徒都能畫出來的玩意……
怒火一下竄了上來,氣的臉漲紅。
“你說什麼?”
拳頭,眉一揚,一力量從上散發出來,吹得空氣獵獵作響,他居然是闢境強者。
不足二十就達到闢境,看來這個季墨公子的修煉天賦不比書畫天賦差。
青小廝也沒想到張懸會說出這話,臉一白。
先不說季家是王城三大家族之一,就說這個季公子,爲一星書畫師,到無數人擁護,有極強的號召力,這樣挑釁……不是找死嗎?
惹怒對方,被揍是輕的,很有可能被書畫師公會封殺,以後就算再多錢,也買不到半幅作品。
“這位公子,別意氣用事,你……最好道歉,服個……”
不自的拉了邊的青年一下,急忙傳音。
說完,就見邊的青年點了點頭開口:“哦,說學徒能畫出來,是我說錯了!”
“這還差不多……”
聽他認錯,小廝正想鬆口氣,聽到下面的話,立刻眼皮一翻,差點沒摔倒當場。
“……這是對學徒的侮辱,看這幅畫的水平,估計隨便抓頭蠻也作的比這個還好!還五百萬,五枚金幣我都不要!”張懸擺手。
他不想惹事,卻也不怕事,想找麻煩,開什麼玩笑!
不找別人麻煩就不錯了。
對方作畫的時候,他連圖書館的能力都沒使用,單憑見識,就看出了七、八缺點,這種低水平的畫白送都不要,還要錢……你怎麼想的?
蠻?五枚金幣?
他說的一臉淡然,周圍的人全都咬著舌頭,看怪一樣的看過來。
在書畫師公會,這樣辱一位書畫師,哪來的自信?
“你……”
季墨公子氣的差點吐。
隨便抓頭蠻都比他畫的好……五枚金幣都不要……
這已經不是打臉了,而是在否定他的職業能力!
“好了,這種小丑表演沒啥好看的,走吧,上樓轉轉!”面對發怒的對方,張懸波瀾不驚,轉就要離開。
雖然他剛來天武王國沒啥地位,但馬上就要考覈名師了,要有名師的氣度。
真要考完,對方敢那樣說話,當場死,也沒人敢說半句廢話!
這就是名師的特權和能力。
名師不可辱,辱者必死!
一個裝模作樣的書畫師而已,他買東西,強買強賣,罵上一句算是很給面子了。
“站住!”
見這傢伙讓自己面大損,轉就想走,季墨公子面容扭曲,快要發瘋。
不過,雖然暴怒,卻沒有氣急敗壞,深吸一口氣,強住心中的怒意,冷冷看過來。
“既然你說的這麼自信,看來對書畫也一定了解極多,敢不敢和我比試一場?”
“比試?”
“不錯,你我同時作畫,找人過來鑑定,誰的作品好,境界高,誰就獲勝!輸的,不但給贏得下跪道歉,還給我滾出書畫師公會,一輩子都不能進來……”
季墨公子目中帶著猙獰:“怎麼樣,敢不敢?”
“同時作畫?找人鑑定?你確定?”
見他如此自信,張懸搖頭。
和他比試作畫也沒什麼,反正今天閒著無事,本就是過來考覈書畫師的,而且看樣子,不比一場,對方肯定不會罷休。
“怎麼,不敢?”季墨公子冷笑。
“這倒不是,而是……”張懸雙手一背,滿臉無奈看過來:“我怕……你會哭!”
咕咚!
衆人摔了一地,一陣啞然。
嘩啦!
接著,像是在熱油中滴了清水,所有人都譁然。
“裝什麼裝?”
“季墨公子是正式書畫師,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就敢口出狂言!”
“和他比,讓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書畫大師!”
……
周圍的子全都怒目而視,一個個著腰,恨不得把張懸活著吃了。
見過狂的,沒見過這麼狂的,敢說季墨公子會哭?
知道他是誰不?
不足二十就考覈正式書畫師功,天武王城有史以來第一位,人稱書畫雙絕,才第一……
怕他哭?
你以爲你是誰?
公會會長嗎?
“你……”
諸多憤怒,季墨公子也是一晃,差點噴。
說話也太噎人了吧!
知道說的越多,氣死的越快,一擺手:“那就廢話,手下見真章吧!”
說完,生怕對方反悔,轉頭吩咐後的一個小廝。
聽到吩咐,小廝轉走了出去,時間不長,兩個老者大步走了過來。
“這兩位是公會的程、吳副會長,二星書畫宗師,由他做評判,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聽到是兩位副會長,張懸看過去。
這兩個人看起來都和陸沉大師的年紀相仿,雪白的鬍鬚,因爲常年接書畫,氣質高雅,特有一番韻味。
“沒問題!”
反正誰做評判對他來說都一樣,張懸點頭。
“你們要比試?”來到跟前,程副會長眉頭一皺。
這邊鬧出矛盾,來的時候,聽小廝說了,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青年,居然敢和季墨爭鬥,還說的如此狂妄……讓二人不知對方到底哪來的自信。
“是!”季墨公子躬。
“不知這位小兄弟,師從何,與誰學的書畫?”
程副會長看向張懸:“在下和周邊十三國的書畫大師、宗師都有些,說出來或許還是老相識!”
“只是對書畫有些興趣,並無老師!”張懸道。
他對書畫的瞭解,都是看書看來的,的確沒有老師。
“有些興趣?沒有老師?”
程、吳兩位副會長對了一眼,各自疑。
書畫一道雖然只是諸多職業中不靠前的,但沒有師門傳承,想要學到真材實料,還是做不到。
只有些興趣,就敢和一星書畫師比試?
是不知道書畫師的厲害,還是自信過頭了?
“書畫乃雅趣所爲,用來比鬥,有失風雅,兩位真有什麼口舌之爭,私下解決即可,沒必要比試爭鬥!”
遲疑了一下,吳副會長勸阻。
書畫是高雅的舉,用來比鬥,有失文人面。
“還請兩位宗師不要勸阻,文人有以文會友,書畫師也有怒斬蒼穹。這傢伙侮辱書畫這個職業,今天不和他比出勝負,我咽不下這口氣!”
張懸還沒開口,季墨公子咬牙道。
被這傢伙說的連學徒、蠻都不如,今天不教訓一頓,以後面掃地,還怎麼見人?
“這……”見他態度堅決,兩位副會長看向張懸,見後者一臉無所謂的點頭:“他想比,比就是!”
“好吧!”
見二人都同意比試,無法勸阻,兩位副會長只好答應:“既然你們想要比試,我倆就做個評判!規矩很簡單,時間爲一個時辰,誰做出畫的境界高,誰就獲勝!相同境界,作畫時間短的獲勝。”
文無第一,按照道理,每個人的欣賞水平不同,是很難裁決兩幅作品優劣的。
不過,書畫既然分出了境界,以這個等級做標準,就誰都挑不出病。
“開始吧!”
定下了規矩,比試的雙方又都沒意見,幾個學徒擺出兩張桌子,筆墨紙硯準備妥當。
“畫作不限種類,不限制題材,可自由發揮!”
見二人走到位置上,吳副會長道。
“是!”
季墨公子點點頭。
不限制題材和種類,就可以畫最擅長的。
之前的山水圖,並不是常畫的,換做通的,絕對能做出三境作品。
剛爲一星書畫師,愁著沒地方把名氣打的更響,這傢伙就冒出來,可以說,瞌睡送枕頭,來的太及時了。
不然,也不會如此小題大做,故意把事鬧大。
“好了,沒什麼意見,就直接開始吧!”
規矩說了,二人沒反對,吳副會長大手一擺。
“好!”
季墨公子冷哼一聲,手掌一翻,筆出現在掌心,沾墨揮毫,再次作畫。
這次他爲了贏得更漂亮,故意加了更多炫目的技巧,惹得周圍再次驚連連。
“你們說季墨公子會贏嗎?”
“廢話,季公子是年輕一輩天賦最高的書畫師,會長都說,以後最有可能接替他的存在,怎麼可能贏不了一個不知從哪裡來的土包子?”
“這倒是……”
“嗯?季公子都開始作畫了,那個土包子怎麼連筆都沒拿?該不會上說的囂張,實際上不會作畫吧?”
“還真是的……居然還沒……”
看到季墨公子潑墨揮毫,衆人興的議論紛紛,這才發現,要和他比試的那個青年,正站在原地一不,臉上似乎有些扭。
“這位小兄弟怎麼了?是否有什麼難言之?”
見他這副模樣,吳副會長看了過來。
“哦,是這樣的……”
張懸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想了一下,就這樣作畫,把他贏了,也是以大欺小,勝之不武。既然剛纔說一頭蠻都比他畫的好,請問……這裡有蠻嗎?可否借一頭給我用用,放心,我讓它畫完……就還給你們!”
“什麼?”
“他要用一頭蠻與……季墨公子比試?”
“尼瑪,我沒聽錯?”
衆人一個個目瞪口呆,都像看瘋子一樣的看向眼前這傢伙。
蠻就算有一定的智慧,可相對人來說,也啥都不懂,更別說作畫了。
用蠻作畫和一位正式書畫師比試……
這怎麼可能!
開啥玩笑。
不是親耳聽到,親眼所見,都懷疑這傢伙是不是瘋了。
甚至就算親眼所見,都覺得這傢伙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衆人吃驚,正在作畫的季墨公子更是一,頭上一萬頭神飛過,差點將筆碎了扔對方臉上。
找個蠻和他比……
你妹,你的意思是說我不配和你比唄?
本想只要得對方筆,結果一出來,就能讓其丟人現眼,誰知……這畫纔開始,就被鄙視的無完。
如果這傢伙真找了頭蠻過來,自己輸了,豈不是禽不如?
贏了,也只是比禽厲害……
尼瑪!
季墨公子只覺得口中含,整個人都斯達了。
“咳咳,蠻雖有智慧,卻不會作畫,你……確定,這個要求?”吳副會長也愣在原地,忍不住看過來。
見過比試提出時間太短、紙張太差、墨不好……諸多要求的,還從未聽說過,要一頭蠻過來的!
你確定不是開玩笑?
“是這個!”
張懸點頭,一臉認真。
他可輕鬆畫出第五境的作品,真要考覈書畫師,就算不是三星,也至二星巔峰了。
這種書畫能力,和一個剛考上一星的小傢伙比,實在有些以大欺小。
贏了臉上也沒啊!
見說了一遍,又確認了一變,對方還沒靜,張懸看過來:“難道……這裡沒有蠻?還是找蠻有些困難?”
這裡是書畫師公會,不是馴公會,難不蠻不太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