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好了，先別哭了。”

在場之中一片混，這一刻王首輔一個頭兩個大，混沌之中，竟還有時間慶幸。

幸好沒帶其他的下人進來看見這副場景。

來得及，一切都還來得及……

“王大人。”

混場面之中，第二個冷靜下來的人，是李春江。

他看了看自己染的雙手，又抬頭看向滿臉淚痕慌張無措的王之。

沉默片刻之后，竟見他沖王首輔狠狠一拜，語氣中難掩頹然，但依舊堅定道：

“是……是我殺了人，不關王小姐的事。”

“李某……不希首輔大人為難。”

“您將我送吧。”

他說著，抬起頭來，臉上已經從起初的木然惶恐，漸漸化作了一片決然之。

聽他語聲沙啞道：

“事都是因李某而起，不該說的，李某絕不會多說半個字。”

他說著，眉間蹙，看向滿臉慌張之的王之，竟出慘然一笑。

“事關王小姐清譽，請王大人三思。”

……

丞相府的下人折騰了一宿。

倒頭來，竟連里面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

王首輔出面遣散了眾人，只留下幾個心腹把守院門。

做完這一切，夜風已經將混沌的頭腦吹得冷靜。

再回到閨房之，看見面前一派凝重的嚴肅氣氛，夾雜著空氣中令人作嘔的腥氣息，只見他深吸一口氣，長嘆一聲……

“你們都別急。”

他說著，蹙著眉，目從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上掃過，又緩緩看向襟凌的王之，出一副痛心疾首之。

“此事，待本想想。”

他說著，大掌死死握住太師椅的扶手。

發生了這麼多事，王夫人已經慌的不樣子，從始至終只是雙目通紅發直的不知看向何，一副失神模樣……

沒想到在場之中，唯一靠得住的竟然只剩下他。

思及此，王首輔閉了閉眼，長喟一聲。

“老趙。”

他話音剛落，一名黑侍衛已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王之的閨閣門前，單膝跪地。

“你……去一趟夜王府，跟夜王知會一聲。”

“老夫，有事求見。”

……

“嘶……你這人怎麼回事。”

月宛如即將熄滅的燭火，在布的夜之中華漸漸減弱。

“說了不見就不見！你抬頭看看這是什麼時辰。”

“這擾人清夢！”

阿影劍眉蹙，看著面前的黑侍衛，出了明顯的不快之。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

阿影蹙著眉，沒好氣的擺了擺手。

“沒有可是！”

“這是夜王府，又不是你們丞相府。”

“我家主子是王爺，王爺你懂嗎！你們求見，也該選個間點的時間。”

阿影低了聲音，生怕驚擾到屋里睡的兩人。

夜北冥平日里本就公務纏，別人不知道，阿影可太清楚了。

自打在江南王妃墜江之后，王爺整日用公務麻痹自己，自那以后只要沒休息好，就容易出現心悸的病。

發作起來，可怖的很！

阿影可不想因為什麼勞什子莫須有的‘急事’，直接讓自家主子暴斃，便宜了夜景煥那個混蛋。

殊不知，與此同時。

夜王府，寢殿之。

“嗯……什麼聲音。”

月清音秀眉蹙，微微撐著子支起來，眼茫然的看向屋外……

‘咚咚’。

叩門聲傳來。

恰逢月清音手推開房門，看見眼下掛著重重黑眼圈的秋葵，兩人都是一愣。

“秋葵，外面怎麼了？”

自打春月出事之后，月清音的丫鬟便只剩下了秋葵。

夜里，通常是不用伺候的。

只是沒想到，這個時辰竟連秋葵都跑了出來……

“王妃。”

了眼，困倦的掃了一眼屋，看樣子白日的秋狩十分耗費力，素來淺眠的夜王竟都沒被這陣爭吵的靜吵醒。

與此同時，月清音已經輕手輕腳的合上了房門。

“你說。”

“是……我方才去了前院，好像是阿影和一名侍衛吵起來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

“侍衛？”

月清音秀眉微蹙，一邊攏好前的披風，一邊匆匆的趕往前院。

“這大半夜的，能是什麼事。”

“唔，不知道……”

秋葵困得不行，一邊跟上月清音飛快的步伐，一邊了眼，嘟噥道：

“好像是有人求見王爺。”

“求見？這個時辰？”

月清音出滿臉古怪之，秋葵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話語聲已經清晰地傳耳中。

“都跟你說了不見，我家主子脾氣好，你可別覺得我脾氣好。”

阿影的語聲中聽起來染著幾分難掩的怒氣。

“你再不滾，別怪我不客氣了。”

……

“阿影，怎麼回事。”

月清音抬起頭來，茫然地看向屋頂。

就著朦朧的月，依稀能看見兩道影。

還不等阿影說話，一道影已經猛地一閃，竟已經直沖月清音而來！

“喂，你！”

阿影瞪大了眸子，月清音愕然之際，下意識后退了半步，險些撞到跟在后的秋葵。

然而與此同時，阿影比那名侍衛更快，已經一閃出現在了月清音前，出手臂攔在月清音面前。

“嘿，我說你這人怎麼魂不……”

“王妃，求求您！我家主子有要事求見夜王！”

黑人不顧阿影的阻攔，張口急忙說出了今夜此行的目的。

阿影還沒來得及罵人，月清音的荑卻已經輕輕落在阿影手臂之上。

阿影一愣，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月清音卻拍了拍他手臂，阿影已經連忙回手來，眉間微蹙的看向。

“你家主子是什麼人？”

心里也揣著疑，什麼事非要大半夜的找夜北冥。

難不……是皇帝的人。

這個念頭不過一閃即逝，月清音的想法還沒來得及浮出水面，那名黑人已經急忙道：

“我家大人是王首輔！”

別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心里可清楚得很。

可是，都說家丑不能外揚，事關小姐的清譽，他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阿影解釋。

好在此刻月清音出現的及時，還不等再詢問什麼，只見黑人重重一跪，竟已經朝月清音咚咚咚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聽他語聲鄭重道：

“王妃，求求您，真的十萬火急！否則小人也不會夤夜叨擾。”

“求求您，讓我家主子見夜王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