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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 第 43 節 竹馬叫我學會避嫌

宋晚知卻有意無意找我「討論」:

「你們說,第一次約會,男生喜歡什麼樣的打扮?」

「小雯,你們是青梅竹馬,一定很了解對方吧,幫我參謀一下?」

「對了,他吃不吃辣?我定了川菜館,不知……」

「晚知,你和賀野祁在一起了嗎?」室友忍不住八卦道。

「沒有呀,」宋晚知在鏡子前比劃著新子,「約會又不一定要在一起。」

我啞然。

宋晚知被追逐的過程,我沒有任何立場置喙。

突然覺得賀野祁可笑的,難得的心倒頭來只是盡職盡責的狗。

我也可笑的。

10

晚自習回來,我被賀野祁堵在樓下。

高瘦的拔俊朗,與記憶中的年重疊。

我徑直越過他,沒有理會。

拉黑他以后,我度過了一段安靜的生活。

在心坎上的大石,好像一下子被卸下。

上次組織聯誼的學姐說,裴之川想要我的微信,問我能不能給。

我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心里還沒完全放下,何必禍害別人。

把一個習慣從骨子拔出來,需要時間,忍疼痛。更何況將一個人連拔起。

思緒飛間,手被拉住。

我嚇了一跳,立馬甩開,眼瞧著宋晚知正朝這邊走來。

「宋晚知在那邊。」

有什麼話,自己說去。我不想再當傳話筒、外賣員了。

「不找,找你。」賀野祁惡狠狠道,冷著臉將我拽進看不到的拐角。

……

夏夜無風,燥熱難耐。

半個月沒見,賀野祁好像黑了一些,背心外的線條流暢,悉的檸檬氣息肆無侵

「手機拿來。」他抿了抿,攤開掌心。

「干嘛。」我捂了捂口袋,反而暴了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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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手走我的手機,練地作。

「加回去。」加完還在翻我的好友列表,似乎在找什麼。

「那男的微信呢?」

「誰?」

「燒烤店的那個。」

「沒加。你想認識?」

「不許加!」確認沒有不認識的異名字,才把手機還給我。

我發笑,「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是怕你被騙了。」他躲開我的目,語氣有些煩躁。

「是嗎,那我還得謝謝您,有空替我把關。」

怪氣。」賀野祁不爽道,「只是讓你避嫌,又沒讓你絕。」

是嗎,你人怪好的嘞。

「對了。周末有空嗎?幫我湊個人頭。」

「沒空。不去。」

「我告訴阿姨你在燒烤店——」

「去哪。」

要是知道會發生后面的事,我說什麼也不會答應。

11

周末一個大晴天,我被拉去一個森森的地方。

「小雯!」宋晚知看到我,熱得像換了個人,親昵地拉住我的手,「我還擔心不夠人,開不了本呢!」

在場還有另一對,加上我,剛好湊夠開局的最低人數。

室是最近火的恐怖主題。據說很多人都沒走完全程,大部分走到一半就嚇得哭著跑出來。

我強做鎮定,天知道我有多害怕接下來面臨的一切。

「我不想玩了。」我轉要走,胳膊被兩人拉住。

我見過他們,是賀野祁兄弟大黃和他朋友。

他們一左一右游說,來都來了,好不容易才搶到票,幫忙湊個數吧。

一旁,賀野祁正蹲下給宋晚知綁護膝。

他估計不記得,我有夜盲癥和幽閉恐懼癥。

那年出事后,我被關進小黑屋的三天三夜。

在那個小房子里,我閉上眼,滿手都是滾燙的,耳邊充斥痛苦的,「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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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只剩無盡的黑暗。

氣氛有些僵持,賀野祁給宋晚知搭理好一切,慢悠悠起道,「反正都是假的。你要是真的怕,就走吧。」

宋晚知拉了拉他的胳膊,「可你不是一直很期待嗎……」

另外兩人掃興地看了我一眼。

我深吸了一口氣,「就這次。」拳頭悄然握

誰讓我欠他的。

在詭異的音樂下,我們一行五人被蒙上眼罩,肩膀搭著肩膀,陸續進冷的室。

進去后聽完一段故事背景,摘下眼罩。

周遭昏暗一片,只有一盞微弱的燭

宋晚知整個人攀在賀野祁的胳膊上,不可分。

賀野祁有些不自在,想回胳膊,卻被摟得更

「阿祁,我好怕。」聲音弱,我聞猶憐。

「沒事。」他安了兩句,回頭示意我自己跟上。

我把注意力集中在解上,不斷給自己打氣。憑借清醒的腦子,一路過關斬將。

大黃的友捶了幾下自己男友,「你怎麼那麼笨!都靠程雯一個人解題。」

大黃嘿嘿一笑,「有一個聰明人就夠了。」

游戲過半,迎來了隨機單人任務。

一般 NPC 都會選全程觀察下來,表現得最害怕的人。

「就你了!」果然,NPC 指了指躲在賀野祁背后的宋晚知。

嚇得渾發抖,說話都帶上哭腔,「我不要!阿祁,你替我去吧。」

NPC 立馬否決,「不行,必須由一名子打扮新娘,跟『父親』索取嫁妝鑰匙,方可開啟下一個房間。」

風怒號,窗戶瘋狂拍打。

宋晚知說什麼也不肯去,大黃也舍不得自己朋友去。

唯有賀野祁沒說話,安著啜泣的宋晚知,然后抬頭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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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雯,要不你去?」

12

我愣愣地看著他,心比這周遭的寒風還要冷上幾分。

「不,我不去。」

對峙了片刻,賀野祁敗下來。

「算了。」他轉頭看向 NPC,「男扮裝總行了吧?我去。」

NPC 本來不想壞了規矩,但看我們在這耗了不時間,下一的客人也快到了,只好說,

「行吧,那——」

「不行!阿祁,你不能離開!

」宋晚知尖,死死抓著賀野祁的胳膊,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見了。

「沒事,我去去就回。」

「不要,我害怕……」大眼閃過淚

我忽然覺得有些無語。一個單人任務,搞得像生離死別似的。

「別吵了。我去,行吧。」哭得我頭痛。

比起黑暗前行的恐懼,眼前這一幕更令我不適。

NPC 如臨大赦,馬上將道塞給我。

「出門左拐,沿著走廊一直走到盡頭,敲三下門,『父親』就會給新娘的嫁妝,拿著回到這里。」

臨出發前,我瞧賀野祁一副言又止的模樣,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最后一次。」

曾經,我答應為他的燈。

如今,他為別人的燈,我也沒必要一直亮著。

13

不知哪來的穿堂風,挲過腳踝,瘆人的走廊像在呼吸。

隨著腳步忽閃,一點點暗下去。

最后手不見五指。

心跳加速,呼吸發口悶得要炸開。

我大口氣,眼淚不控地溢出眼角。

原以為能克服的恐懼,在死靜下被無數倍放大。

我支著墻,一步步往更深的黑暗走去。

不能在他們面前認慫。

終于熬到了盡頭,按流程,從「父親」手里接過嫁妝——

突然!一雙冰冷粘膩的手扣住我的手腕,想將我拽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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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得立馬回,掉頭就跑。

后傳來腐朽的嘶鳴聲:

「乖囡,不聽教,非要下嫁,你會后悔的……」

我完全不敢回頭,朝走廊一點亮狂奔。

眼看越來越近!我沖進剛才出發的屋子……

空無一人,只剩下一個強行破開的碼鎖。

我愣在原地。

14

任務失敗。

我被 NPC 抓住。所有人都要離開室。

大黃小聲抱怨,「我們都到下一個房間了,怎麼還算失敗……」

友聽到不樂意了,「都說讓你們等等程雯,非要自己破鎖,現在好了,失敗還要賠道!」

「對不起……」宋晚知可憐地解釋,「都怪我。我實在太害怕了,一直催賀野祁,他才會強行破了碼鎖……」

「加上那個 NPC 一直追著小雯,我怕他沖進來……」說完委屈地揪著賀野祁的角,使眼讓他幫自己說幾句。

「這位妹妹,是代替你做的單人任務,就不害怕嗎?」本來沒通關就很煩,被宋晚知嚶嚶了幾句,大黃的友頓時炸了。

「大黃,帶你友去買點喝的。」賀野祁開口,擋在宋晚知面前。

我坐在角落,無心看著這場鬧劇,指頭扣著膝蓋,驚魂未定。

一杯熱茶遞到手邊。

剛扮演「父親」的小哥一臉歉意,「抱歉,嚇到你了。」

我搖搖頭,「你角需要,沒事的。」

的房子,沒人會等我。

哪怕是自己的青梅竹馬,任憑旁人之意,隨波逐流。

他從未沒想過,我被落下的心

手抖了下,杯中熱水灑落,燙紅了手背。

隔壁傳來大黃和他媳婦的吵架聲。

「今天要是我去做任務,嚶嚶幾句,你是不是也要鎖拆了,丟下我跑下一關?」生一邊捶打一邊怒罵。

怎麼能跟你比……不,」大黃一看話沒說對,立馬補充,「賀野祁怎麼能跟我比呢!我是見忘義的人嗎!」

這話一出,賀野祁和宋晚知的臉雙雙黑下去。

我不想摻和他們的熱鬧,腦袋暈乎乎的。

閉空間下的劇烈運,帶來了強烈的不適。

甚至想吐。

一個影遮住眼前的

賀野祁靠在桌邊,難以啟齒,最后才問,

「你還好嗎?」

我沒理會。

他拍了拍我的肩,「失敗了也沒關系。大黃就是欠,下次通關就——」

「沒有下次。」我倏地起,甩開他的手。

賀野祁有點發蒙,怔怔看著我。

我從未試過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他早習慣了我的唯命是從。

「程雯,你說話能不能別那麼刺,大家都是朋友。」

「晚知就是太害怕,鎖是我弄的,與無關。要不我給你道歉?」他眼神里閃過一煩躁。

我忍不住笑出聲。

忽然覺得眼前的竹馬異常陌生。

拿起桌上已經涼的水杯,反手潑到他臉上。

「哦。手,我也給你道歉。」紙杯隨手一,三分拋進垃圾桶。

賀野祁沉默地看著我,水滴沿著他凌厲的眉峰滾落。

「程雯!怎麼還手呢!」宋晚知沖了過來,一手將我推開。

「我們都沒怪你,你也太不講理!」宋晚知心疼地替賀野祁掉水漬,「大家本來玩得好好的,因為你才鬧這樣……」

我被氣笑了,笑得眼淚都溢出來,笑得肚子都疼了。

「好,你們玩。」

我不奉陪了。

15

來的時候還晴空萬里,要走了卻烏云布。

室開在大學城偏僻一隅,附近沒有校。早上是賀野祁開車從宿舍直接拉我們過來。

雷聲滾滾,馬上要下雨了,我掃了一輛共單車,獨自離開。

果然,剛踩出去幾百米,便揚起瓢潑大雨。

雨越下越大,打在上生疼,我瞇著眼睫,在暴雨中騎行。

一個打著傘低頭玩手機的人橫穿車道!

我猛地剎車,車胎打

整個人側摔了下去,頭一下撞在凸起的石欄上。

「嗡」地一聲。

眼前一黑。

……

大雨淅淅瀝瀝,邊行人匆匆。

有路人打傘繞過,生怕被瓷。

我趴在地上,半天沒緩過來。

,不知傷哪,只覺得每塊骨頭都在喊疼,特別是磕到石欄的腦門。

嗡嗡作響。

線被額頭流下來的、混合著雨水糊住。

腳被單車著,無法彈。

頭頂的雨倏然停了。

我默默揚起頭,天空被黑的傘隔絕。

一個高瘦的男生彎下腰,替我我扶起車頭,手將我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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