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理出院時,顧慈被告知費用已經全部結清了。
這次應該是江祁雲。
男人和人之間,沒有單純的幫忙。
和江懷謙可以兩清,而和江祁雲,暫時不用兩清。
顧慈把送回家,又叮囑林阿姨一些注意事項,把藥片怎麽吃寫的清清楚楚。
在看不到的地方低聲說:“林阿姨,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不要打給懷謙了。”
“小慈,你和懷謙是不是吵架了?”
搖了搖頭,又釋然般地輕笑:“不是吵架,我們分手了。”
“怎麽會這麽突然?明明你們過年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老太太都等著你們兩結婚給生個小金孫,現在怎麽就……”
顧慈也不知道要怎麽說,畢竟自己也不懂,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隻能說人心易變吧。
在最初的時候也問過江懷謙,卻隻等來他的一句對不起。
“林阿姨,這件事你不要和說,我怕擔心我。”
“我盡量不提吧,但老太太也得很,時間一長肯定自己也知道了。”
“沒事,能瞞多久就算多久,現在別讓太心就行了。”
和江懷謙的事瞞不住的,不是不開明的人,隻是會替難過一陣。
顧慈回到的房間裏。
“,我馬上要回去了,你在家裏要好好的,有不舒服要記得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行了,我這兩天被你念叨的耳朵裏都要起繭子了。”
顧慈佯裝惱怒:“那還不是你不聽話麽?心梗是會死人的,也就是你運氣好沒事而已。”
真正意義上的親人,也就隻有一個人了。
盛州的父母,不算親人。
老太太從屜裏拿出一個小盒子,從裏麵拿了一張卡出來放到顧慈手裏。
“小慈,這張卡裏有八十萬,原本是我打算給你的陪嫁,現在提前給了你吧,大城市的日子也不好過,孩子手裏有點錢才算有底氣。”
顧慈趕收回手,把卡還給。
覺得老太太仿佛是知道了什麽。
“我不要,你的錢你自己留著養老,我自己有工作的,而且那邊也會給我生活費。”
老太太卻執意要把卡給。
“這早晚是要給你的,也不帶到哪裏去,在大城市的生活消費和我們這小鎮不能比,你就拿著吧。”
顧慈把卡拿過來重新塞進屜裏,可萬萬收不下這筆錢。
的眉眼彎起,笑著說:“,可能之後我不留在大城市呢,我回來考咱們縣醫院,或者鎮上衛生院也行,就陪你一輩子。”
“瞎說什麽,肯定是大城市發展好啊,再說還能陪你多久啊?”
顧慈俯下,握著老太太的手,把自己的臉上去,就像小孩子和長輩撒那樣。
“你要健健康康活久一點哦,不然都沒有人提醒我天冷要加服添被子。”的聲線裏著些酸的鼻音。
老太太了的發。
……
趁著天還亮,老太太趕讓顧慈回去。
離開家之前,給江祁雲打了個電話。
這次算是得了他的恩惠,怎麽都要和他說一下。
電話那頭的江祁雲接電話倒是不慢。
“江先生,我打算回盛州了。”
“安頓好了?”
“嗯。”
過了片刻,男人淡淡的開腔:“我給你發個地址,過來接我。”
“啊?”顧慈愣了下,又問:“你還在瑜城?”
“嗯。”
這兩天沒見到江祁雲,還以為他早就已經回盛州了。
“……好,那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這就。”
通話結束後,顧慈和江祁雲的微信聊天頁麵上發來了一條定位信息,點開看了眼。
而當看清那個地址後,神卻有些恍惚。
那是曾經的瑜城首富的宅子。
溫家老宅。
顧慈發引擎,跟著導航一路開向那個悉又陌生的目的地。
道路兩旁的景從邊飛速變幻後移,從前的記憶就像走馬燈那般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七歲那年,第一次到溫家老宅。
見到了那像皇宮一樣的宅子,依山臨水,從大門進去若是靠腳走都要走上許久。
那年到了上小學的年紀,鎮上的學校師資力量不行,爺爺把接去了瑜城。
爺爺是溫家的管家,對於溫家來說,幫忙讓在瑜城市裏上學,隻是手指的一件事。
有幸上了瑜城最好的學校,的同學都來自於瑜城非富即貴的家庭。
之後順理章的在溫家住下,從小學到初中,一住就是九年。
隻有放寒暑假的時候會回鎮上和一起生活。
也就是那時候,認識了溫修宴。
溫家二爺。
他們在一個學校上學,他比大了三屆,但爺爺每天都是一起接送他們兩回家的。
隻是溫修宴那種爺,是不屑於與做朋友的。
一年到頭他們也說不了幾句話。
在的記憶裏,溫二爺好像討厭。
後來上了高中就住校了,溫修宴出國讀大學,他們的集之又。
以至於在盛州再遇時,也沒有和他打招呼。
他應該早就不記得了。
……
眼前的道路逐漸悉,顧慈隨手關了導航。
接下來的路,已經認識了。
傍晚的夕下,那座莊園般的別墅掩映在纏綿山下。
那是普通人一輩子也不到的地方,與現實世界仿佛築起了一道無形的壁壘。
顧慈在別墅的鐵門外停了車。
故地重遊,說實話,有點不願意靠近這個地方。
也不知是為什麽。
明明直到離開的時候,溫家人也沒虧待過。
拿起手機給江祁雲打電話。
“江先生,我到了。”
男人的聲線帶著輕微的沙啞,“你進來。”
顧慈微蹙起眉,想問他能不能自己出來。
然而下一瞬,別墅的鐵門向兩邊自打開,保安從裏麵出來抬手示意可以進去了。
唉。
歎了口氣,輕踩著腳下的油門,車子緩緩駛向道路盡頭的那幢別墅。
不用人指引,對這個地方是悉的。
致恢弘的主樓旁邊是一幢小樓。
那幢小樓也是幢三層小別墅,是給溫家的傭人住的。
也是曾經住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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