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話說那日謝朗刺傷盧彥之后,直奔南詔去見南詔王。
結果城就被當做細作抓了起來。
南詔王對他相當不滿,就因為這小子臨戰之時好誤事,非去抓什麼公主,害得他那支銳幾乎全軍覆沒,差點誤了大事。
不過他也知道謝朗是個熬得住的漢。
南詔無人不知,有戰神之稱的謝知蘊當年是個心狠手辣的家伙,他將謝朗扣住那段日子,定然是各種刑罰都用了個遍。
若非有尋常人沒有的意志力,早在冷宮的時候就死了,哪里還能一路奔襲而來活到現在。
這一次圍捕謝朗也不大容易,虧得他們人多,又都是練家子,這才綁了帶到自己面前。
南詔王深諳控人心之道,所以只讓人好生看管著,給口水給口飯,死不了就行,但是白日夜不給他睡覺。
這是南詔慣用來對付細作的,當初還是鋒時跟大楚人學的,不費多力氣,又有效果。
所以這麼干晾了三天,謝朗終于撐不住了,他原就有傷,再加上這幾日舟車勞頓長途奔襲,熬了兩晚沒睡,人就有些不行。
看守也心里沒底,怕人死了不好差,于是去稟報了南詔王。
南詔王這幾日正為戰局膠著不下發愁,干脆順坡下驢把人直接提審了來。
守衛從懷里掏出個油紙包,打開出兩只包子,扔在地上。
“吃吧,吃完再說。”
謝朗這幾日已經被折磨的不人樣,哆哆嗦嗦撿起地上的包子三口兩口吞下肚,噎得直打嗝,半晌終于冒出來斷斷續續的幾個詞。
南詔王努力辨認了一下,這才弄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即瞪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
謝朗點點頭,加重了語氣。
“若有虛言,愿以命相抵。”
南詔王眉頭蹙得能夾死蚊子,半晌才大手一揮。
“就信你一次!”
謝朗故作謙卑地伏在地上,角出一不易察覺的微笑。
欽天監很快按照陸夭的要求,將最近的一個黃道吉日選出來了,而且順便還列了三個春節前后的日子給皇后娘娘備選。
明眼人都知道,陸家那位公子正在和徐閣老府上議親,多挑兩個日子絕對沒有壞,果不其然,陸夭頗為滿意。
孫嬤嬤把黃歷拿來,翻來覆去地比對著。
“二月十二不錯,但就是有點冷,不知道新娘子坐在花轎里,繞這一大圈會不會冷。”隨手又翻了一頁,“正月十六也不錯,但這剛忙完年節,若是持婚事的話,不知道來不來得及,而且新娘子也累。”
孫嬤嬤在一旁便笑了。
“沒有哪家大姑姐像皇后娘娘這樣,還替弟媳婦考慮,真真兒是難得。”
陸夭好笑地看了孫嬤嬤一眼。
“今日這麼甜,是不是有事求我?”
孫嬤嬤跟早就超越了主仆之間的關系,若說開口求點什麼,陸夭肯定是無不應承,果然見孫嬤嬤
湊近了些,出兩分為難神。
“按說這話我不該提,不過仗著主子寬厚,所以老奴斗膽提一句。”
孫嬤嬤鮮有什麼非分要求,陸夭倒是有些張起來。
“是不是薛家還有什麼人,想回去瞧瞧?要麼便是老家來了人?若有事你便去,放你幾日假,讓王總管派人護送你去。”
孫嬤嬤踟躕了片刻,這才開口。
“老奴想求個恩典,去趟天牢。”
陸夭大驚失,能讓孫嬤嬤赴湯蹈火的人都在這宮里,為什麼要去天牢。
孫嬤嬤見面疑竇,急忙解釋。
“薛家當年一起陪送進宮的,幾乎都隨著先皇后去了,只剩下老奴一個,逢年過節還給們燒點紙。”孫嬤嬤頓了頓,“有個老姐姐還留下條脈,如今深陷天牢,老奴不敢破壞國家法度,只希觍能求個恩典,去天牢探視一下。”
陸夭猛地起。
“盧彥被抓回來了?”
孫嬤嬤一震,隨即意識到陸夭這反應不大對勁,難不是皇上沒跟提及?
陸夭立刻想通了這一點,既然能讓孫嬤嬤拉下臉說要去探視的,十有八九盧彥已是彌留之際了。
“他傷的很重?”
孫嬤嬤這時候也不敢不說實話。
“老奴聽說,被捅了一刀,傷得不輕,太醫院已經竭盡全力救治了,但實在是……”
被誰捅了一刀?謝朗嗎?他為什麼要恩將仇報?謝知蘊又為何瞞著?
諸多問題一腦兒涌上腦海。
“去把王總管來。”
孫嬤嬤正要領命而去,就聽陸夭又補充道。
“別讓皇上知道。”
王總管自從升任大總管以來,幾乎時時都在寧安帝邊,尤其他又沒有凈,因而為避嫌更是等閑不去后宮。
反倒不如在寧王府時跟陸夭面多。
聽聞皇后娘娘傳召他,心下頓時開始判斷,到底是哪樁事了餡兒。
跟陸夭打道這幾年,他太清楚自家主子縝的子,但凡是,總會留下痕跡,而這點痕跡或許能躲得過旁人,但十有八九騙不過自家娘娘。
果不其然,剛剛踏未央宮的門檻,他就覺得一子涼意從背后襲來。
但見陸夭端坐在外殿,正不不慢地喝著茶,這場景瞬間讓他想到王妃頭一次嫁到王府時審他的畫面。
正想著,就聽上座那人一聲輕喝。
“王總管見啊!”
他登時嚇得跪倒在地,尚未來得及想出應對之道,陸夭就又道。
“還不老實招來,說說吧,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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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管加工資!我不管,都從王府家晉升到皇宮大總管了,怎麼還是那麼點俸祿?
謝知蘊第一,現在你不用背鍋了。‘
陸夭第二,加薪都給你存著娶媳婦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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