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堯聞言，臉驟變，又驚又恐。

如果這句話是從任何一個人裏說出來，商堯都不會放在心上，可偏偏，說這話的人，是他的小叔，是整個商家都為之懼怕的掌權人。

商堯連忙站直了：“小叔，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不會再有下……”

“你如果永遠控製不了自己的緒，不妨去監獄裏試試。”

商堯倏地僵在那裏，了，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商則寒麵無表收回視線，闊步離開。

等到腳步聲走遠了，商堯才重新靠在牆上，慢慢了下去。

……

出了劇院，宋問盞便扶著牆幹嘔。

唐棠在後拍著的背，擔心道：“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宋問盞搖頭，整張臉沒有毫。

片刻後，回過頭看唐棠：“商堯沒對你做什麽吧？”

唐棠道：“沒有，他就是突然闖進了休息室，搶走了我手機，我被他的人關在了倉庫裏，幸好秦雲去拿東西，不然……”

想想剛才衝進去時的那個場麵，唐棠都覺得頭皮發麻。

這時候，秦雲和劇團兩個工作人員也走了出來，看到宋問盞連忙上前詢問：“宋小姐你還好嗎。”

宋問盞點頭：“今天謝謝你了。”

秦雲不好意思的撓頭，自責道：“我應該早一點發現的。”

宋問盞看著他臉上的傷，對唐棠道：“你幫我送他去醫院吧。”

唐棠皺眉：“可是你……”

秦雲也道：“不用麻煩了宋小姐，他們送我去就可以了。”

他後的兩個工作人員點頭附和。

宋問盞還是道：“你還是跟著一起吧，不用擔心我。”

唐棠到的話收了回去，明白，宋問盞是想一個人靜靜。

更何況，商則寒也在呢。

唐棠道：“那你……到家以後跟我說聲啊。”

宋問盞道：“好。”

唐棠和秦雲他們離開後，宋問盞獨自沿著劇院外麵的那條河走著。

天氣逐漸轉冷，這個時間點，河邊幾乎已經沒什麽人了。

安靜的隻剩下深秋的晚風。

宋問盞不知道走了多久，累了，坐在了旁邊的石椅上，看著波粼粼的水麵發呆。

後，有腳步聲傳來。

宋問盞聞到了一很淡的木質調的香味。

間的那疼，又冒了上來，扭過了頭。

男人坐在側。

時間就這麽一分一秒，隨著清冷的夜風逝去。

宋問盞本來以為，他會針對今晚的事，給之前的況升個級，再冷嘲熱諷兩句，可他卻什麽也沒說。

半晌，宋問盞終於開口：“商先生怎麽會來。”

商則寒聲音很淡：“言言擔心你。”

“哦。”

四周再次陷了安靜。

宋問盞垂著頭，睫半斂。

在某個不知名的瞬間，緒猝然崩潰，水珠一顆一顆從眼眶裏滴落。

商則寒見狀，削薄的微抿，剛要開口，便轉，腦袋抵在了他肩膀上，低低的啜泣聲。

他沒說話，隻是抬手將輕輕攬進了懷裏。

宋問盞呼吸間，都是那清冷的木質調香味。

商則寒的懷抱和商堯的截然不同，寬厚又踏實。

還有種久別重逢的悉。

宋問盞腦袋埋在他的膛裏，聲音悶悶的：“商先生，你氣消了嗎？”

“沒有。”

宋問盞：“……”

道：“商先生難道沒有覺得我是咎由自取，活該有這樣的下場嗎。”

商則寒道：“你自己心裏清楚就行。”

宋問盞：“？”

他肯定就是這樣認為了！

他一定覺得對商堯還念念不忘，今天就是的報應。

很快，商則寒又道：“哭夠了就回去，言言還在等你。”

“誰……誰哭了。”宋問盞從他懷裏出來，用力了眼睛，小聲嘟囔，“我就是眼睛被風吹的不舒服。”

商則寒起：“走了。”

……

宋問盞回去後，小荷包蛋第一時間衝了過來，抱著的，仰著小腦袋，大大的眼睛裏滿是擔心：“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宋問盞蹲在他麵前，朝他揚起一個笑，又了他的臉蛋：“你怎麽還不睡覺。”

商言言看出了的強歡笑，撲到懷裏，抱住的脖子，聲音糯糯的：“姐姐還沒有給言言講故事呢。”

宋問盞道：“言言等一下，姐姐先去洗個澡，就給你講故事好嗎。”

小荷包蛋在肩膀上點頭。

宋問盞拿了服進浴室後，商言言穿著小拖鞋蹬蹬蹬的跑到了他麵前，雙手著腰，氣鼓鼓的道：“爸爸，是誰欺負姐姐了！”

商則寒看著他，語調不不慢：“你要打回去嗎？”

“我……”

“你打的過嗎。”

商言言坐在地毯上，抱著他爸爸的就開始撒，眨了眨眼睛，無比的乖巧：“言言打不過，但是言言有爸爸，爸爸是全世界最厲害的，比奧特曼還要厲害！”

商則寒：“……”

商言言左右搖晃著：“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閉。”

小荷包蛋不高興的噘著小。

商則寒道：“周末回去看你爺爺。”

商言言歪著小腦袋：“那姐姐也要和我們一起嗎。”

商則寒“嗯”了聲。

小荷包蛋揮舞著小手：“好耶！”

“別高興的太早。”商則寒看著他，“給你一個任務。”

……

宋問盞從浴室出來時，小荷包蛋已經乖乖躺在了床上。

宋問盞坐在了他旁邊，拿起旁邊的話書：“言言今天想要聽什麽故事？”

“言言想要聽長鼻子的木偶。”

宋問盞笑了下，把書翻到了匹諾曹那一頁：“好。”

小荷包蛋抱著的胳膊，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期待：“姐姐今晚可以和言言一起睡嗎，言言會睡的很乖的，不會吵到姐姐。”

“可以呀。”

宋問盞話故事講到一半，便聽到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

輕輕把商言言放在了枕頭上，轉關了臺燈，在他邊躺了下來。

過窗外的，宋問盞看著睡的咂舌的小荷包蛋，像是夢到了什麽好吃的，角彎了彎。

一夜好夢。